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综)我心安处,是你吗? 作者:夏茶 文案 这是第三部了,第一部但为君故,绝无双为了杀阡陌不顾一切;第二部余我,杀阡陌追寻绝无双似嗔似颠。这一世,也许平平淡淡、也许我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你,但是,我们却终将会在一起。 杀阡陌追着已经改回本名的古月不放手,就算你不愿再追在我身后,那就让我追在你身后,追到老婆,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可是,我心安处,还是你吗? 内容标签:日韩剧 破镜重圆 甜文 无限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杀阡陌,古月(绝无双,余唯一) ┃ 配角:一票韩剧、港台剧人物 ┃ 其它:一票韩剧、港台剧人物 ================== ☆、第一章   古月睁开眼睛,石棺的棺盖已经打开,她眨眨眼,才从有些迷糊的感觉中清醒过来。她记得,她用计抢走了欧阳少恭的半了仙灵,以此压制了体内上古诅咒的力量,但是,心里却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就召唤出了石棺,由着石棺把自己带走。   古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不自觉地握了握,感觉体内充满了力量,心里的猜测又证实了几分。   上古诅咒,以灵魂为祭献,本来在第一次,自己的灵魂就应该被吸收在诅咒里,永世不得超生的,可是,自己却幸运地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第二次,她再次运用诅咒的力量,救了杀阡陌,自己使出百般力量压制,都被诅咒之力反噬的力不从心,所以自己就将计就计,让白子画入了套,帮杀阡陌留下他心爱的花千骨。   本来以为自己肯定死定了,却阴差阳错地被强行打入了半个上古仙灵,有幸活了下来,自己就又百般算计欧阳少恭,成功夺他仙灵,以此压制了诅咒之力。   古月的眼神暗了暗,不去想那个到最后都没有到来的男人,反正,她已经留了后手,就算花千骨有他的帮忙,也逃脱不了身败名裂、被囚幽都的下场。   至于自己,就目前自己是身体状况来看,这哪是互相压制而达到的平衡状态啊,分明是两种力量相互融合后,淬炼了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新生了。   古月皱皱眉,对于自己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而感到不解,难道,这上古的诅咒,还是让人变强的,这不科学。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目及之处,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火红色彼岸花,古月的眉头皱了皱,她已经不是愿做杀阡陌心中无双的绝无双,也不是被人抛弃、只余自己的余唯一,她已经决定好好做自己,她就是古月,可是,当她醒来,发现自己得到强大的力量的同时,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她转过头,发现石棺已经不见了踪影,它究竟是要带自己去哪里?   心里权衡了一下当前的形势,古月抬起脚,赤着足向着花海旁,河流流去的方向而去。   传说,鬼界,幽冥的尽头,彼岸花的深处,藏着可以逆转时空的转生/轮。   古月越往里走,脑子里不由得就想起记载了这句话的古籍。   鬼界,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它掌管可以转世轮回的灵魂,评其功过,择其来世,它的制度自成一系,却无真正的掌权者,它是有别与其他五界,而又不可忽视的存在,毕竟,妖魔只得一世,毁了就再无轮回可能,而神、仙,被剃了仙骨,也就与人无异,死后仍归鬼界管理。它就像是一个灵魂的中转站,只要你有灵魂,评其功过后,自会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古月转过头,看到大片大片的彼岸花丛中,不少灵魂已经在其间行走,等他们走过这片花海,他们的前世悲欢,都会留下来,然后,他们就不带任何记忆,再入轮回。   这些灵魂都是向着一个方向前行,而这个方向,也正是河流流去的方向,现在,这条河,应该叫做三途河。   古月抿抿唇,她不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但是,在这片彼岸花海里,她可不确定会不会没了记忆,所以,她抬起脚,一步踏上了三途河,运功于脚底,很容易的,就可以踏在河水上,随流而下了。   一直到三途河已经没入了无边的花海,而那些灵魂,也已经走上奈何桥,去了轮回,古月挑挑眉,再次踏入花海中。可是这一次,那些彼岸花仿佛有了意识一般,当古月的脚一踏上来,那些花儿,就有秩序地向两边移开,露出一条小路。   这是,要引我去哪里?果然,是有意引我过来的。   古月沿着那条花间小路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一个日晷一样的东西,漆黑的表面,竖立在一个巨大的祭坛上面,祭坛上刻满了枝叶纠缠的彼岸花,而轮/盘上却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   再联想到石棺上的图案,和自己发动诅咒是看到的景象,心里马上有了联想。   “转生/轮,”古月有些不解地开口,看着面前如死物般的东西,皱皱眉头:“是你引我来的。”   而本来漆黑的轮/盘却奇异的闪过一道光亮,就像是在回答她的话一般,然后,一道光,从日晷的指针上射出,直接射进了古月的眉心,速度快到古月躲都没来及躲。   大量的信息瞬间传送到古月的脑海里,她终于知道了一切的原因。   原来,并不是自己运气好,所以逃过一劫,而是,你早就选择了我,鬼界不能只有规则,还需要一个掌权者,所以,当年我为了逃出杀手追杀,闯入魔界,又莫名其妙地来到了冥界深处,得到幽冥鬼火的承认,拿到冥界磁石,那时,你就选中了我。   不是我运气好,找到了上古的祭坛,而是你选中了我,所以让我找到了祭坛。   鬼界的掌权者,不能被三情所控,所以,当我放弃了亲情的时候,你把我送到了异世,让我邂逅我一生难忘的爱情,而当我同样对爱情也灰心了以后,你却因为花千骨和杀阡陌的到来,打乱了计划,不得已,逆转时空,让两个世界重合,送我去了新的地方,让杀阡陌找不到我。   古月睁开眼睛,看着依然屹立在那里的转生/轮,挑挑眉:“既然你自己就可以做这么多事,有了主观意识,那要我干什么?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我可不是原来的我了,再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为了一件事不顾一切,这种事情,我已经不会做了,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你觉得什么可以再激起我的冲动呢?”   原来,这才是你想要的,你选中了我,因为我够阴诡,心性够坚韧,可以忍受鬼界上万年的孤独,但是,我同样太过年轻冲动,对认准的事情不计后果地前行,所以,你要让我在对亲情灰心以后,对爱情和友情也同样灰心。   “那你做到了,”古月拍了拍裙子,盘膝坐在祭坛上:“对爱情,我也不期待了,甚至,我隐隐还有些后悔,我竟然会再给他一个机会,爱情这种东西,来就接着,不来,也别强求。”   原来,心如老朽、平静无波,却又狡捷理智的我,更适合掌管鬼界。   ‘哼’,古月嗤笑一声:“我是对亲情、爱情没了期待,但是,我还没有被友情伤过,你确定我可以吗?”   什么叫做我生性淡漠,就算是东方彧卿、般若花、白玉这类已经被我归为朋友的人,我也是丢下说走就走,友情根本就不能影响我的判断。   “从小身体不好,没有同龄玩伴又不是我的错,”古月没好气地瞪了转生/轮一眼:“我不是把东方彧卿和般若花弄到一起了吗?而且,还把白玉留给襄铃了,我不是很讲义气吗?”   所以才说,友情对我不构成威胁,因为就算白玉可以不计后果地追随我,我还是说放手就放手了。   古月阴沉了脸:“我的事情,用得着你说吗?他们过得好,难道还不够吗?”   转生/轮闪了闪,不再回答自己的问题。   古月看了它半饷,发现它终于要用沉默代替回答来了,才不禁开口道:“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掌管鬼界?”她撇撇嘴,有些不屑:“就算我的心性适应的了鬼界的孤寂,但是,这什么都没有,只有彼岸花的景色我可没心情欣赏。”   我会是鬼界的掌权者,所以,我也会是你的主人,穿越时空这种事情,我可以轻易做到。   “你做这么多,到底为什么,既然你有了自主意识,你完全可以自己掌握鬼界,不只监督鬼界的制度,也可以更改鬼界的制度。”   转生/轮面对古月的质问,又闪了闪,瞬间消失不见,祭坛上,只留下了那口消失的石棺。   古月翻了个白眼,所以说,石棺就是转生/轮,转生/轮也是石棺,只是具有初级的灵识,不懂人间七情六欲的规则,是不足以完全治理好鬼界的,所以,需要一个掌权者,需要一个不只智谋性格匹配,就连对感情的把握和算计都要匹配的人,来当掌权者,所以,我经历的那一百多年,经历的那些悲欢离合、嬉笑怒骂,都是你对我的考验,现在,我合格了,所以,可以上岗了。   古月面色不善的看着已经变成石棺的转生/轮,半饷,暗笑了一下,确实,要是自己以前的性格,自然是不会甘愿被利用,那怕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图一个痛快。可是现在,凡事对我而言,已经是无所谓居多,到哪不是住,人界、魔界、妖界、鬼界,对我而言,根本就没有区别,更何况,我现在一身的能耐。   古月站起身,面向来时的方向,曾经看上去一望无际的彼岸花海,如今看来,却可以看到三途河旁,奈何桥上,一个个步入轮回的灵魂,那些他们走过的彼岸花海上,零零散散地飘着很多点点星光,就像萤火虫一般,绕着花海游荡,那些,是他们的记忆。   无边的花海应该很巨大,可是,她却可以一眼就望向很远的地方,她抬抬手,就有一点星光飘到她的指尖,那点星光代表的记忆,立刻被她读取,就像是在观看一个故事一般。   她回过头,石棺依然静静地躺在祭坛之上,而这鬼界无际的花海、蜿蜒的三途河、繁多的星光和头顶晦暗的空虚,就是,属于她的世界。   从此以后,她就是这掌管鬼界的王——鬼王。    ☆、第二章   古月看看周围人的穿着,恍如隔世,她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看到这般景象了,女子穿着连衣裙、吊带衫,画着妆容,踩着高跟鞋,男子环绕这女子的肩膀,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   她抬头,看看广场上还在播放新闻的大屏幕:2008年,台北。   这是自己用自己的灵魂祭祀,来换取报仇雪恨的第二年。   所以说,这应该是那场大战以后的第二年。   古月挑挑眉,按着以前的记忆,走到熟悉的地方。不远处,一个长相俊美却气质冷傲的男子正和一个可爱的女子走过。   “小兰兰,”夏美摇着兰陵王的手臂,撒娇道:“你好久都没有来看过我了,今天难得老母达令说要请客,我特地到这里来迎接你,你就不能对我笑笑吗?”   兰陵王皱皱眉,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心地善良、帮他颇多,但是却有些呱噪的女生,叹了口气:“夏美,夫人宴请,是兰陵王的福气,但是我们,你应该知道,我心里只有冰心。”   “我知道,我都知道,”夏美撅撅嘴:“可是,冰心已经死了,就连你的仇家叶赫那拉老掌门也死了,你就不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吗?”   “对不起,夏美,我忘不了冰心。”   夏美努力挂起一抹笑容,想要安慰自己说没关系,但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最后,她跺跺脚:“哎呀,你不答应就不答应嘛,干嘛把气氛弄得那么僵,让人家现在都不好意思牵你的手了,”说完,她松开兰陵王的手臂,大步跑远:“那你自己走吧,我先回去了。”   古月看着站在原地的俊美男子,嗤笑一声,到了现在,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害死全部族人的女人啊,哥哥。   没错,这个俊美男子就是古月留在世上唯一的哥哥,也是那个只要爱人,什么都不顾的混蛋男人——古拉伊尔兰陵王,她第一世的哥哥,那时候,她叫做,古拉伊尔月,是附属于叶赫那拉家族的战士家族,不过,最后被疑心中的主公,叶赫那拉雄霸被灭了族。   不过,听刚才那个夏美的意思,那个冰心死了,叶赫那拉雄霸也死了,看来,自己真的报了仇了。   古月笑笑,反正,自己现在已经和这个男人没关系了,古拉伊尔月,已经死在了祭坛上,现在活下来的,是鬼王古月。   她转过身,把那个看似深情实则绝情的男子抛在脑后,往事如烟,崭新的她需要迎接崭新的未来。   “你是,小月?”身后传来一声不可思议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抖:“你没死,你还活着?”   古月转过头,就看到一个长相好看到酷似女人的男子,站在自己身后,用一种不确定,又很高兴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是夏宇,夏美的大哥,夏兰荇德家族三兄妹的大哥,一个智商情商都很高的智慧型人才,外冷内热,当年,自己初到夏兰荇德家,还不肯和别人说话时,是他经常陪自己聊天,而当哥哥得知自己隐瞒了冰心的事情,对自己发火时,也是他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古月勾起嘴角,对来人笑笑:“好久不见,夏宇。”   夏宇有些愣愣地看着古月,还是一样的灰眸杏眼,还是一样的清丽可人,但是,他总感觉,古月哪里变了,他皱皱眉,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小月,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你知道,当时,大家找你都找疯了,特别是兰陵王,他后悔到要死,一个劲地说自己不该动手打你。”   “噢,是嘛,”古月挑挑眉,语气里都是讽刺的意味:“他很后悔,不该那样对我,那么,他后来有去魔界,舍命救冰心吗?”   “这……”夏宇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往下说,当年这古拉伊尔家族两兄妹的矛盾所在,就是冰心,可是事后,兰陵王确实不顾自身安危地去营救了她,虽然最后的结局,是冰心死在了兰陵王的怀里:“那些都不重要了,冰心已经死了。”   “我知道,”古月点点头:“刚才我看到兰陵王了。”   “你已经看到他了,那你有跟他说什么吗?”夏宇皱着眉,有些不好的预感:“你们又吵架了?”   “没有,”古月摇摇头:“我懒得理他,他爱怎样是他的事,和我没关系。”   “可是,你们毕竟是亲兄妹啊,你们毕竟留着同样的血,这是分不开的。”   “是吗?”古月歪歪头,有些好笑地看着夏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往前走了一步,认真地看着他,灰眸中,红光一闪而过:“现在,你还觉得,我和他一样吗?”   夏宇大惊,吓得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古月:“小月,你,你入魔了。”   古月挑挑眉,不怀好意地看着有些惊吓住的夏宇,抬起左手,一团诡异的蓝黑色火苗在手心里窜动:“你说呢?”   看到那团火苗,夏宇本能的感觉到危险,身体内那股魔气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红光一闪,原本的清秀书生摸样,变成了一个一身红衣、邪魅异常的男子。   “嗨,美女,看到全宇宙无敌帅的本大爷,还不打个招呼。”红衣男子举止自恋地打着招呼。   古月挑挑眉,看到突然变身的夏宇,心下了然,这一代的夏兰荇德家族,因为和叶赫那拉家族联姻,生出来的小孩都是半魔半异能行者的体制,夏天身体里有个鬼龙,夏美身体里有个鬼娃,那么,这个人,就是夏宇身体里的了。只是,她记得,当年不是说夏宇是个麻瓜的吗?现在他也有了异能指数?   “你是谁?”古月把幽冥鬼火往前送了送:“和夏天的鬼龙,夏美的鬼娃一样。”   “不要和我提什么鬼龙、鬼娃的,本大爷可是全宇宙最帅、最厉害的鬼凤大人。”鬼凤邪魅自信地一笑,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古月手里的火焰:“哟哟哟,没想到,你也是个玩火的啊,这是什么?”他往前走进了几步,凑近看了一眼,脸色大变,连忙后退回去,手里也召唤出一团火焰:“竟然是传说中,可以烧毁世间一切罪恶的幽冥鬼火,”他的神色变得凝重,再也没有的之前的嬉笑:“你究竟是什么人?”   看来,这个鬼凤,应该和鬼龙一样,是魔界的魔鬼,而且是高阶的那种战灵,不然,也不会认识幽冥鬼火。   古月勾勾唇,拿着幽冥鬼火向鬼凤又走进了几步,看到他如临大敌的摸样,笑了笑,透过那双桃花眼,开口道:“夏宇,我知道你躲在里面,什么都知道,我就告诉你,如今的我,可不是昨日的我,我可不是那个软若无能的古拉伊尔月,我现在只是古月,原来的那个我,早就死了,所以,不要没事乱攀亲戚,我会不高兴的,很不高兴,”她抬眼,又看了看鬼凤那张紧张的脸:“这种级别的魔物,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说完,收起幽冥鬼火,头也不回地离开。   等到古月一走,鬼凤就收起凤火,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口水:“夏兰荇德宇,你这是放我出来给你挡灾呢?那个女人,我可搞不定,你自己搞定。”说完,就躲了回去。   夏宇抬抬眼镜,对于刚才的状况,他躲在身体里,看得一清二楚,能让鬼凤都这般惧怕的力量,看来,古月真的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月了,只是,她现在回来,又为什么呢?毕竟,叶赫那拉雄霸和冰心都已经死了,难道,夏宇皱皱眉,是为了兰陵王,当年兰陵王的做法,确实算得上是背弃亲人、背叛家族了。   不行,我要回去把这件事交代一下,小月现在,太危险了。   就在夏宇为了古月的突然到来而心惊不已的时候,古月正在街上游荡,她看了看第一世走过的街道,想起当时年幼无知的自己,被人欺骗、咒骂的情景,皱皱眉,真不是什么好回忆。   不过,她抬头,看了看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现在,都过去了,她不再是任人欺凌的人了。   她勾勾嘴角,想起刚才夏宇和他体内的战灵如临大敌的摸样,笑笑,想来,以夏宇的心性,他现在肯定是在担心自己要回来报复吧。她嗤笑了一声,难道,自己会那么笨,入魔提升了力量,再回来报仇,然后发现,仇人都死光了,这种蠢事,可不是她会做出来的,她的仇,早在当年就报完了,今天回来看看,只不过是来验收成果,要是我那个痴情的哥哥,又为了那个女人而延误了报仇的话,她今天就亲手杀了那些人,不过,如今看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古月撅撅嘴,在鬼界的日子太无聊,所以,她就划破时刻来到这里,可是,现在看到,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她要去哪里呢?要知道,她就算活了一百多年,可是,那也是在古代啊,对于现代的东西,她还是很新奇,没见过的。   她抬头,看着商店的橱窗里,播放着节目的电视剧,摇摇唇瓣,韩剧?那么,就去韩国好了,应该是个很浪漫的地方。   夏宇心急火燎地赶回家,就看到一家人都已经到齐了,他皱皱眉,想要把今天遇到小月的事情说出来,就听到了夏美花痴的声音。   “小兰兰,你快点,先把胃药吃了,今天可是老母达令做菜,吃下去可是要人命的。”   兰陵王皱皱眉,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夏美:“夏美,你不用这么对我,我真的可以的。”   “小兰兰,”夏美摇着兰陵王的手臂,撒娇道:“你也知道人家喜欢你吗?你放心,人家一定会对你一心一意的。”   “夏美,”兰陵王使劲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有些严肃地开口:“你知道我心里只有冰心,我是不会接受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不理夏美受伤的表情。   夏宇抿抿唇,有些不高兴地挡在兰陵王面前:“兰陵王,就算是朋友,你这样对待夏美,也太过了。”   “大少爷,”兰陵王恭敬地点了下头,脸上颇有些无奈:“实在是,小姐她,太……请恕兰陵王无福消受。”   夏宇皱皱眉:“你的心里只有冰心,难道没有想过已经失踪一年的小月吗?”   “小月,”兰陵王眼中露出后悔的神色:“我还在努力寻找她,只是,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她身子弱,又没离开过家,现在孤身一人在外面流浪,我都不知道,她要受多少苦。”   “你很关心她。”   “那是当然,她可是这世上,我唯一的妹妹了。”   “那好,”夏宇抿抿唇,决定把刚才遇到古月,而且古月已经入魔的事情说出来:“我刚才……”   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魔气,然后,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一下砸在了家里的院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一家人马上拿出战斗的模式,毕竟,叶赫那拉雄霸已经死了,但是,魔界可没有灭亡,四大魔君也还存在,现在这般滔天的魔气,不会是四大魔君之一的降临了吧。   然后,他们就看到,那个从天而降的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的拍了拍自己的紫色锦袍,捋了捋自己的如瀑黑发,才看向他们这群严正以待地人:“你们是谁?本座又在哪里?”   “啊,他长得好美啊,”夏美不自觉地对着来人发起了花痴:“你看这身段、这脸蛋,要是我也长得这么漂亮,”她有些哀怨地看了看身边的兰陵王:“小兰兰一定会对我一见钟情,移情别恋的。”   “夏美,别发花痴,难道你没发现他是魔吗?”夏雄握着乌风,神色严峻地看着眼前面目美艳、气质张扬的男人:“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本座,七杀圣君,杀阡陌,我是来,找回我的爱人的。”    ☆、第三章   爱人,什么爱人?夏雄几人疑惑地互相看了看。   最后还是夏兰荇德家前任当家人,夏家阿公夏流,用一口纯正的闽南语开了口:“什么爱人?这里没有爱人,只有死人,”说着,他指了指躲在夏雄身后的叶赫那拉思仁:“就是这个人,你要不要?”   杀阡陌眯了眯眼睛:“敷衍本座!”然后,内力一发,就像狂风一样扫了过去。   “不好,备战。”夏天马上变身成为终极铁克人,并召唤出了铁克无极,严正以待。   而其他几人,也迅速飙升异能指数,支起了防御磁场。夏流更是拿出克魔跋,‘梆梆’地敲了起来。   杀阡陌的杀气更显:“什么东西,敲得本座脑仁疼,”说完,抬手一吸,夏流手中的克魔跋就被他拿在了手里,左右看了看:“一个破铜锣,太难看了。”说着,手上一用力,克魔跋就在他的手里化为了灰烬。   夏家的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这个魔也太厉害了吧,就这么一下子,就把阿爸/阿公的贴身兵器克魔跋给弄成灰飞了。   夏雄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夏宇/夏美,愣着干什么,快把封龙贴给撕下来,让鬼凤/鬼娃对付他啊。”   “好的,老母达令,”夏美二话没说,就撕下了脖子上的封龙贴:“就让本小姐我把你电得哇哇叫,”然后,她发现什么都没变化,沮丧地看着夏雄:“老母达令,这个家伙太厉害了,鬼娃不敢出来。”   “这……”夏雄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夏宇:“你呢?”   “我也一样。”夏宇点点头,看着对面魔力强大的魔,心里郁闷,这算什么事儿啊,刚才碰到个入魔的小月,现在又有一个来家里了,鬼凤还说对方太厉害,让自己看着办,真是的。   夏雄叹了口气,掏出乌风:“只有开战了。”   “是。”几人严正以待。   就在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杀阡陌看到夏雄手里的乌风,皱了皱眉头:“你手里那个,是什么?”   “什么?”夏雄眨巴眨巴眼睛,才明白过来,对方是在问自己,她看了看手中的乌风,不确定的回答:“乌风啊。”   “乌风?拿过来给本座看看。”杀阡陌看到夏雄手里的乌风,本能的就想到了无双手里拿过的潘多拉双星,两个东西长得很像,说不定有什么联系。   “你别乱来,你想干什么?”夏天挡在自己老妈面前,严肃地看着对面的杀阡陌:“我不管你是什么魔,既然,你有本事到我家里来捣乱,就别怪我不客气。”   “捣乱?”杀阡陌眯眯眼,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本座来找回本座的爱人,没时间和你们废话,说无双在哪里?”他看到对面一群穿着怪异的人,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来,顿了顿:“要不然,唯一在哪里?”   “老母达令,”夏美用手肘捅了捅夏雄的手臂:“他到底是要找无双,还是要找唯一啊,不是说找爱人吗?怎么一找找两个,怪不得他的爱人不理他了。”夏美自认为说得很小心,但是,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她的话,在场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你说什么?”杀阡陌眼中溢出杀气,一掌就打了过去:“不识抬举。”   夏天看到,立马弹起铁克无极,用音波打散了打过来的掌风,但是,两种能量碰撞,一波及,夏家的客厅一下子就弄得像是台风过境一般惨不忍睹。   “这不行,这么下去,再来一下,我们家屋子就要塌了,”夏雄皱皱眉,看着惨不忍睹的客厅:“夏天,要把他引出去。”   “嗯。”夏天点点头,这个魔确实太强了,想他也是拥有五万点异能指数的终极铁克人,但是,自己却没有把握可以打赢他,要是一旦开战,波及到无辜该怎么办?   夏天正冥思苦想着怎么引杀阡陌出去,一旁的夏宇倒是开了口:“你找的那个什么无双还是唯一的,我们不认识,你有没有她的照片什么的,也许我们见过。”原来,刚在在他身体里的鬼凤告诉了他一件事情,那就是,对面的这个魔,身上有一股味道和小月身上的一样。虽然,他不知道,魔有什么味道,但是,鬼凤作为高级的魔,对于魔界的事情也是很清楚的,他说有,那就一定有。   “照片?”杀阡陌疑惑地看着夏宇,表示没听过。   “就是,就是……”夏宇想了一下措辞:“就是可以知道她相貌的东西。”   “有,有,”杀阡陌点点头,连忙从墟鼎里掏出一幅无双的画像:“这是我给无双画的画像,现在也许她叫余唯一了。”   “小月。”几个人看到画像,立马大惊。只见那画像上,一个清丽隽秀的女子,一袭青色长裙,站在一株桃花下,笑颜盈盈。   “你们果然认识无双,”杀阡陌眯了眯眼:“快说,无双在哪里?”   兰陵王看到那张画像,此时震惊地无以复加,那是他的妹妹,他辛辛苦苦找了一年,可是却音讯全无,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是我妹妹,但是,一年前,就已经离家失踪了。”   夏宇看到,因为兰陵王的话而脸色越来越阴沉的杀阡陌,立马明白现在不是什么藏着掖着的时候,连忙出声:“我见过她,”他看到,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齐齐看向自己的众人,咽了咽口水:“我刚才回家前,在街上碰到她了。”   “是嘛,”杀阡陌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你见到她了,她在哪?不,你现在立刻带本座去。”说完,他一个闪身,就突破了几人的防御磁场,来到夏宇的面前,一把拎起夏宇的衣领,就消失在了原地。   “这……”由于杀阡陌的速度太快,夏家的几人眨眨眼,才反应过来,夏宇被绑架了。   这可怎么办啊?夏家几人一下子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了起来。   最后,夏天带着兰陵王几人出去寻找,而夏流就通知盟主这个消息,夏雄留在家里,照顾夏美、叶思仁和寒。   “就是这里,刚刚,我就是在这里碰到的小月,”夏宇把杀阡陌带到刚刚和古月碰面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杀阡陌的脸色:“可是,小月已经走了。”   杀阡陌皱皱眉,脸上带着期待、不甘和迷茫,他一把丢开夏宇,二话没说就消失在原地,他去寻找无双了,或者说,是唯一,还是他们口中的小月,那些都不重要,既然不久前,她在这里,那他就以这里为原点,向四周寻找下去。   等到夏家因为夏宇被劫持,而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夏宇悻悻然地回来了。   “夏宇,怎么样?”夏雄作为母亲,首先关心的是自己儿子的安危:“那个魔,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没,”夏宇摇摇头,看着自己家人关切的眼神,心下一暖:“我把他带到我遇见小月的地方,他就消失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没有受伤就好。”夏雄拍拍胸口,终于放下了心。   倒是一旁等着的兰陵王,急忙上前:“大少爷,你说你碰到了小月,她在哪里?现在还好吗?她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见我?”   夏宇看着兰陵王急切地眼神,有些为难地开口:“不是不来见你,她说她已经看过你了,不过她说,”他抬抬眼,努力想组织一下自己的措辞,但是一想到,现在的古月也是一个危险人物,就打算照实全说:“小月说,她现在已经和你没关系了,而且,她现在,已经成魔了。”   “什么?”相较于兰陵王听说自己的妹妹已经不认自己了,夏家的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却神色凝重了很多:“你说小月成魔了。”   “对,”夏宇点点头:“而且,还很厉害,鬼凤都怕她,她手里有一团火,鬼凤说那叫幽冥鬼火。”   “幽冥鬼火,幽冥鬼火”夏流歪歪脑袋:“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但是,不记得了。”   “哎呀,爸,你的老年痴呆又在这个时候犯了,”夏雄犯了个白眼,拿出危机百科:“什么事不懂就查危机百科,上面都有写。”说完,就仔细地查阅起来。   “幽冥鬼火,处于冥界深处,地狱烈火的根源,烧毁世间一切罪恶,是时空最强大的力量之一,”随着危机百科上的介绍,几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好起来:“如果说,小月真的得到了这么强大的力量,那么,她必定会回来报仇的,但是,她的仇人,叶赫那拉雄霸和冰心都已经死了,她还要找谁报仇呢?”然后,几个人把目光,不自觉地就放在了面露苦涩的兰陵王身上:“也许,是兰陵王。”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兰陵王苦笑一声:“那样,至少,小月还会回来让我看看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夏宇摇摇头,否定了几人的想法:“听小月的口气,像是不打算人兰陵王这个哥哥,她懒得理你,更不会找你报仇了。”   “所以说……”夏美高兴地抱着兰陵王的手臂:“小兰兰没危险了。”   “报仇,她既然和你有仇,你说,你的小兰兰会没危险吗?”空中,突然传出一句男声,然后,一个长发飘飘,美艳绝伦的男子出现在了客厅,赫然是去而复返的杀阡陌。   只见杀阡陌眯着眼睛,面色不善地盯着兰陵王:“你说你是她的哥哥,但是,为什么,又说,她和你有仇。”   “这……”兰陵王面露难色。   “你不是去找小月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夏宇连忙打断两人的对话,他看得出来,这个突然出现的魔,对小月很上心,要是让他知道了当年小月遭遇的事情,凭借他的实力,这件事就不能善了了。   杀阡陌脸上露出沮丧的表情:“她跑了,反正我是没有找到她的踪迹,所以,”他抬头,眯眼看着对面的几人:“我就来看看,还有什么线索,没想到,让我知道了这么有趣的事情,你是她哥哥,却伤害了她。”说完,源源不断地杀气从身体里冒出,直直逼向了兰陵王,兰陵王撑不住,一下子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小兰兰。”夏美看到心上人这般模样,心疼地连忙上去搀扶,就被杀阡陌那浓郁的杀气给煞到,直接晕了过去。   “夏美。”几人大惊,看来这场仗,必须要打了。   倒是一贯以冷静着称的夏宇,在这个时候,又体现了一把他作为夏家长子的智商:“你要是现在杀了兰陵王,拿什么来引小月上钩,你就再也见不到小月了。”   杀阡陌一听,低头想了想,自己现在的线索,确实只有这个自称是无双的哥哥,要是一时痛快,帮无双给报了仇,自己就见不到无双了,于是,他收回杀气,看着夏宇:“你倒是个聪明人,但是,无双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也不能坐视不理,说,你们当年到底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这……”几人又心虚了一下,看着那边几乎站不起来的兰陵王,有些不好开口。其实他们到没对那个身体不好的小姑娘做些什么,倒是,这个亲哥哥,把那个姑娘伤的不轻,再加上那个姑娘是个倔性子,所以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但是,他们的沉默,并不会改变什么,杀阡陌邪气地笑了一下:“都不说?不说,本座也有办法知道。”说完,他一把就把兰陵王吸到身前,摄魂大法,就让本座,亲自在你的记忆里,看看,无双当年到底受了什么罪。    ☆、第四章   “哥哥,等我成年了,你也带我出去玩,好吗?我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少女天真地摇着少年的手臂,撒娇道。   “哥哥,我也可以像你一样,为家族做力所能及的事,我可以学很多很多的东西,做你们最坚实的后盾。”少女一脸郑重其事的开口。   “哥哥,你疯了吗?那个女人,会害死我们全家的,家族那么多人的性命,都比不上这个女人吗?”少女满脸泪痕,拼命地拍打着门窗。   “哥哥,家里人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少女扑倒少年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所以呢,因为她没死,你就要去救她,古拉伊尔兰陵王,你不要忘了,你还有大仇未报,你的命是用来报仇的,不是用来救那个害死我们全家的女人的。”少女面容憔悴,眼睛中充满了失望和悲凉,声声质问少年。   “我,古拉伊尔月,在这里发誓,从此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哥哥,你古拉伊尔兰陵王,和我再无瓜葛,古拉伊尔家的仇,我会报,你就抱着你心爱的女人,幸福逍遥一辈子吧,真希望,你们生不相守、死不得见。”少女用手捂着红肿的脸颊,满眼仇恨,坚定地说着誓言。   ……   “混蛋,”杀阡陌看到兰陵王记忆力,有关无双的记忆,不,现在应该叫古月了,原来他的月儿,经历过这么多的折磨,眼前这个所谓的哥哥,竟然那么伤她:“你这种人,也配做她的哥哥。”说着,一掌过去,兰陵王就飞了出去,甩在地上,瞬间没了意识。   “兰陵王。”夏家几人看到杀阡陌突然发飙,大惊,立马启动了战斗模式。   杀阡陌眯眯眼睛,看着眼前不堪一击的几人,杀气大泄,客厅里的东西因为杀阡陌突然溢出的杀气而开始爆裂、破碎。   “等等,”门外传来以个男声,制止住马上就要打起来的众人,只见一个长相可爱的男孩走了进来:“在下灸舞,全名灸亣长老舞,是铁时空盟主,”灸舞做了个揖,满脸的严肃:“我知道你是来找小月的,如果你想要找到小月,就不要在夏家动手。”   “你威胁我?”杀阡陌的语气很不好,从到这个奇怪的世界开始,他的脾气就隐隐有些暴躁,明明差一点,他就可以找到她了,可是,他们还是错过了,而且,现在还让他知道了月儿的过往,他怎么能不激动,不想着打开杀戒呢:“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一起上吧,本座可不怕。”   “你当然不怕,”灸舞一脸严肃,完全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但是,你想要找到小月,就得靠我们帮忙,”他看到由于自己的提议,而慢慢收回杀气,等待他下文的杀阡陌,开口:“作为铁时空白道异能行者的盟主,我们人数众多,想要找到古拉伊尔月,要比你一个人要方便的多。”   “所以?”杀阡陌也在等他继续说下去,他不介意先放这个可恶的哥哥一马,只要找到月儿,什么都无所谓。   “所以,只要你保证不动夏家,还有兰陵王,我就发动全部白道异能行者的力量帮你找古月,”灸舞肯定地看着杀阡陌:“当然,这段时间,你也要待在夏家,作为我们对你的一种监督。”   杀阡陌看了看对面一张娃娃脸,却有着上位者气质的男子,再扫了扫更着男子进来,手里拿着武器,应该是保护男子的一群人,估算了一下对方的功力,嘴角微笑,他淡定地甩了甩衣袖:“可以,只要你们找到本座的月儿,本座就勉为其难的,在这个夏家做客了。”   “好,一言为定,”灸舞的嘴角也挂上了一抹微笑:“但是,作为对双方的信任,我需要你带上这个可以压制你魔性和战力指数的抑魔戒。”说着,他右手手掌摊开,一个通体银白色的戒指出现在众人面前。   杀阡陌挑挑眉,抬掌一吸:“抑魔戒?抑制我的魔性和战力指数?”他两根手指捏住戒指,放在眼前看了看:“这么不华丽的东西,你觉得本座会乖乖地带上去,”说完,他用力一握,那个专门压制魔性的抑魔戒,就被捏成的粉末,杀阡陌摊开手,把手心的粉末一吹,然后,有些无辜地看着变了脸色的灸舞等人:“这个戒指太脆弱了,根本就不经本座玩,”然后,他眸光一转,脸上露出阴狠之色:“现在,不是你在给我谈条件,而是,本座在命令你,找到月儿,不然,等本座的耐心用完了,不要说着夏家,本座看一个人,就杀一个人,还有谁可以当我。”   一时间,杀阡陌身上露出的杀气和霸气,让灸舞等人汗颜。   这个魔,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上来,就要找古拉伊尔月,而且,听夏宇的说完,古拉伊尔月也已经成魔了,难道是她从魔界招惹过来的。   众人的心里沉甸甸的,为将来可能面临的局面有点担忧,古拉伊尔月并不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而且准确地说,还和他们有点小过节,说让当年兰陵王要从魔界救冰心时,由于冰心是寒的双胞胎姐妹,众人就同意了呢。   现在,要是找到古拉伊尔月,说不定,她就先让他们好看;可要是找不到,看面前这个魔的想法,八成是想什么是什么,到时候铁时空,就真成人间炼狱了。   如今,也只能先稳定住这个家伙,再细细查找古拉伊尔月的行踪,再做打算了。   所以,到最后,杀阡陌就屈尊降贵地住在了夏家,而灸舞,也调动了所有的白道异能行者出去寻找古月的下落。   那么,古月,又在哪儿呢?   原来,自从古月和夏宇分开,又从橱窗电视机里看到播放的韩剧,就打算去韩国走一招。   但是,作为古拉伊尔家的大小姐时,她身体虚弱、足不出户,所有的知识都是从书本上学来的。后来,家族被灭,她又急着报仇雪恨,更是没有功夫去注意外边的世界,所以说,杀阡陌作为一个异世来者,对这个世界不熟悉,其实,古月也差不多。   她知道,要坐飞机才能去韩国,可是,要怎么买机票、怎么登机,却是完全不知的。   但是,这能难住如今已经成为鬼王的她吗?   当然不能。   古月来到机场,看了看机场大厅屏幕上显示的飞机班次,隐了身形,跟在一个同样登机去韩国的女士身后,就上了飞机,就像是一个背后灵一样,悄然无息地就完成了。而且,她还仔细地把那个女士登机的每一步都记了下来,等到以后有机会,她会自己亲自试一次的。   所以,等到灸舞的人,在台北、乃至整个台湾大肆寻找古月踪迹的时候,古月已经踏上了飞往韩国的班机,离开了台北。   飞机分为经济舱和头等舱,古月跟着上来的那个女子,是坐在经济舱的,古月看了看经济舱上座位的距离,撅撅嘴,毅然决然地去了前面的头等舱。   头等舱里人不多,还有不少空座位,于是,古月对几个空姐施了个摄魂术,让她们以为自己是头等舱的客人,就显出身形,神态自若地坐在了一个靠窗的座位旁。   飞机飞在空中,从窗户里看外边的云层,这是和以前乘坐飞毯或是骑白玉所不一样的感受,让古月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身体健康的平凡少女一般,从心里发出‘原来,我也可以这样啊’的感叹。   “小姐,”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你也是要去韩国,是去旅游吗?”   古月回过头,就看见自己的座位旁,坐着一个长相美艳的男子,一双桃花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脸上挂着一种玩世不恭却不失温柔的笑容。   男子看到古月回头看她,心里暗暗打着分数,长相清丽脱俗8分,气质沉稳淡雅9分,白色纱裙、披肩长发很配她的气质9分,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那一双仿佛看透世间一切却又透着几丝好奇的灰眸,男子的嘴角弯了弯,没想到被老妈催着回去,却在飞机上遇到了一个极品,综合下来,超过9分,值得一试:“小姐,你不用担心,我叫徐正雨,是韩国人,这些天来台北旅行,现在正要回家。”徐正雨用一口还算标准的普通话解释道。   古月歪歪头,做出不解的样子,看来徐正雨半饷,她在看什么,当然是在看徐正雨的面相、气色,甚至是,他有没有背后灵了,作为鬼王,见鬼看相的本事还是有的。   所以,这是一个,长相中性却不女气、富贵一生的花花公子。古月默默在心里给徐正雨做出评价,然后,一转头,继续看着窗外的白云,原来,在飞机上看云彩,是这样的啊,半点没有把精力在放在徐正雨身上。   徐正雨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很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自己的魅力不差啊,为什么这个漂亮的小姐,对自己视而不见到这种地步呢?自己还想在飞机上,有一场美丽的邂逅呢?   这般想来,徐正雨发挥自己花花公子的本色,看到古月望向窗外的动作,显然是第一次坐飞机,就迅速从这方面下手,给古月讲解起了乘飞机的注意事项,果然,把古月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所以说,美国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算是世界上目前为止最大的机场了。”徐正雨端起水杯,喝了一杯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嗓子,这算什么事啊,这个漂亮的小姐,不会真是第一次坐飞机的土豹子吧,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才开了个话头而已,她就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还提了好多问题,让自己不知不觉就讲了3个小时,这也太难了吧。他只是想泡妞而已,又不是想要去当什么讲师,至于吗!眼看着,就要到韩国仁川机场了,他连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呢?这可不是他一贯的泡妞水准啊。   不行,我要雄/起,要逆袭,这样想着,徐正雨咳了咳,看着古月还是一双求知欲的眼睛,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说了这么多,马上就要到仁川机场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古月看着他,半饷没有接话,把徐正雨弄得尴尬到不行的时候,才开了口:“我知道你叫徐正雨……”   “所以,你呢?”徐正雨马上接话道。   “你想听哪个?以前的?还是现在的?”   “还有以前现在之分,”徐正雨的兴趣被勾了起来:“你可以都告诉我啊,顺便还可以讲讲,你为什么换名字?”   古月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觉得无聊了起来,转过身,看着快要下降的飞机,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飞机快要降落了。”   我当然知道飞机快要降落了,所以才着急知道你的名字啊,要不然,我三个小时白讲了,这要是让我那群狐朋狗友知道,不嘲笑死我了,于是,他努力拉开自己最好看的笑容:“我们怎么说,也算是在飞机上认识的朋友,朋友之间,交换个名字,不过分吧。”   古月转过身,看着徐正雨好看魅惑的桃花眼,淡定地回答:“要是下次我们还能遇到,我就告诉你,我叫什么。”话音刚落,就传来了空姐播报,飞机要降落的消息。   古月依照空姐的要求,系好安全带,就再也没理徐正雨。   徐正雨摸摸鼻子,郁闷地撅撅嘴,真心感到悲催了。   而最让徐正雨感到郁闷的是,明明那个漂亮小姐,是坐在自己旁边的,为什么,一下飞机,自己只是转了个身,她就不见踪影了,枉费自己还想顺便给她搭着顺风车,也好再问问名字的问题。   然后,徐正雨一下飞机,到了机场大厅,就看到四个黑衣人,毕恭毕敬地对自己鞠躬:“欢迎回来,少爷。”   徐正雨‘呵呵呵’地干笑着,心里暗骂,这个老姑婆,竟然让吴秘书带这么多人来机场劫我,我还没玩够呢,一点都不想乖乖地回去啊。   徐正雨的眼珠转了转,露出一个谦虚的笑容:“原来是吴秘书啊,真是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吴秘书不卑不亢地回着话:“夫人吩咐的,在下一定办到。”   拿我妈那个老姑婆压我,徐正雨撇撇嘴,伸手自然地把行李箱递给吴秘书:“那,我的行李箱,你拿着吧,派几个人去把我托运的行李也取回来。”   “是的,少爷。”吴秘书点点头,身后就走出两个黑衣人,去取行李箱,而他本人,也伸出手,去接徐正雨递来的行李箱。   徐正雨眼中微光一闪,在吴秘书快要够到行李箱的时候,把行李箱大力地推到了他的身上,然后一手搭在吴秘书肩上,凌空两脚,就把吴秘书身后站在的两个黑衣人给踹翻在地,随后乘着几人还来不及站起身子的时候,马上跑了出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古月第一次来韩国,当然也是第一次到仁川机场。所以,在下飞机的时候,她再一次隐去了身形,以至于,徐正雨没有找到他。   但是,对于她来说,徐正雨只是飞机上遇见的一个陌生人,而且,这个陌生人还在打自己的主意,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此时,她正靠在机场大厅的一个柱子上,歪着头,想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   然后,她就看到徐正雨慌张地从远处跑过来,像是背后有什么在追赶他一样。他看到站在柱子边的古月,眼前一亮,迅速上前,把她拥在怀里,做出亲密的样子。   “拜托,帮帮忙,别动,”徐正雨紧紧地拥着古月,注意着身后的吴秘书和黑衣人从自己的身后跑过去,才放出她,有些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我被仇家追,才会这样的,我并不是故意对你不轨的。”   “噢。”古月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让徐正雨又是郁闷地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看着古月,很是新奇地打量周围的一切,心里有些讶异:“怎么,第一次来韩国,没有做攻略吗?”   “攻略?”古月摇摇头:“不需要那些,走到哪算哪。”   徐正雨笑笑,有些欣赏地看着她:“还真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啊,”然后,他拍拍胸脯,像是在保证什么:“既然,你还没有想好去哪里?不如,就让我这个土生土长的韩国人,来给你当向导,带你去好好玩一玩,”他低头,看了看古月身边,没有发现她带行李,有些疑惑地开口:“你的行李呢?还没取吗?”   “没有,我没带行李。”   “没带行李?”徐正雨睁大了眼睛:“没带行李,也敢出国旅游啊,你牛,”然后,他潇洒地捋了捋头发:“那么,跟我走吧。”   “好。”   “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不是说,我们再见面,你就告诉我的吗?”   “古月。”    ☆、第五章   徐正雨不愧是一个拥有丰富经验的泡妞高手,由于一开始,就判定古月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所以,知道这类小姐虽然情场经验不丰富,但是却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平时自己那些花花肠子在这类大小姐面前要收起来,适时的展现绅士风度,才会让她们刮目相看,所以,徐正雨非常尽职地扮演着一个导游的角色。   “这是63大厦,外表都是玻璃做的,在阳光下看上去像是发出金黄色的光辉,所以也叫做‘金色塔’。”徐正雨一边介绍,一边领着古月进了63大厦的展望台,在展望台上,可以看到首尔的标志——汉江,和周围的小岛,景色非常优美。   徐正雨侧过身,看着身边的古月,由于第一次看到这般的景色,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闪出一丝的光亮来,会心一笑,真是个可爱的小姐,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得意的开口:“其实,我们可以去大厦的顶层,也就是第63层,那里的风景更好,而且还有一些好玩的小玩意。”   古月转头看向他,看着他一脸压制不住的得意,点点头,从善如流:“好吧,我们上去。”   “嗯。”   到了63层一看,原来是一个很大的天台,从这里看上去,风景确实很好,而更引人注意的是,天台周围的防护栏上,挂着很多卡片。   “这是什么?”古月拿起一张卡片看了看。   徐正雨挑挑眉,假装咳嗽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开口:“来首尔登上着63大厦的人,都会在这里写张卡片当作纪念的,所以,我们也可以写一张。”   原来,两人由于是在从台北飞过来的飞机上认识的,所以交流起来,一直用的是中文,古月又表现出一副没有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好有趣的样子,所以,让徐正雨以为,古月不会韩文,现在正在忽悠人呢。   可是,古月是谁,古拉伊尔家的大小姐、魔教七杀的绝护法、坑死欧阳少恭这个上古仙灵的余唯一,韩文,怎么会不会,所以,古月说了下一句话,差点惊掉了徐正雨的眼镜。   “可是,真上面写的,好像是情侣写的祝愿吧。”古月一口流利的韩文冒了出来。   徐正雨睁大了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愣愣地看了古月半饷,才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你也可以当做是自己第一次来这里许的心愿啊,”然后,他有些小心地问了问:“你是第一次来吧。”这一次,他也用上了韩文。   “第一次,”古月转头又去看另一个人的卡片:“但是,我没有什么心愿要完成的,你有吗?我可以等你的。”   “没了。”徐正雨也摇摇头,这也太尴尬了,怎么感觉,古月像是在看自己的好戏呢?可是看她一脸的懵懂无知,也不想是会发现的人啊。   “没有,那我们去别处吧,那里,怎么样?”古月抬起手,指向视野里的地方,然后转头看着徐正雨,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尴尬一般,脸上露出一丝的期待来:“那里看上去不错,我想去。”   “好好。”徐正雨连忙点头,先离开这里再说。   徐正雨就这样,带着古月一路游玩、吃吃喝喝,从下飞机就开始,一下子就过了四五个小时,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徐正雨看着对面举止优雅的古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一个下午的相处,让他发现,古月哪里是什么大小姐,分明是住在古堡里的公主,什么都不懂,但是知识面很丰富,而且,言行举止就像是特意训练过的,真有趣,公主,现代版的罗马假日吗?   徐正雨的脸上摆出一个恰到好处才微笑:“天色已经暗了,你还有继续玩吗?要不然,你把你的手机号码留给我,等到明天了,我再带你继续玩,过一会儿,我先送你回酒店吧,”说完,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有定酒店吗?要我帮你定吗?”   古月优雅地把一块切好的牛扒放在嘴里,等吃下去后,才用纸擦擦嘴,外头看着徐正雨:“徐正雨,你一般晚上回去哪里玩?”   徐正雨愣了愣:“你想晚上出去玩?”   “就是问一问。”   “酒吧啊,夜店啊。”   “所以,你经常在那里泡妞了。”   徐正雨被哽了一下,有些牵强地拉了拉嘴角:“你怎么知道?”   古月笑了笑,有些得意地眨眨眼睛,把脸往前送了送:“你身后的鬼,告诉我的。”   “鬼,”徐正雨挑挑眉,又换回原来儒雅的样子:“你还信这个。”   “你不信吗?”   徐正雨摇摇头,笑着转移话题:“那我们先留个手机号吧,等会,我带你去我常去的夜店,那里不错,不过,”他打量了一下古月的白色连衣裙:“你应该换件衣服再去。”   古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立马明白了徐正雨的意思,然后,她抬头,看着徐正雨隐隐有些期待的表情,笑了笑:“我没有手机,徐正雨,你可以借我些钱吗?下次见面,我会还给你的。”   徐正雨发现,被古月哽住的几率,真是太多了,不过,这样才有意思,比起以往泡过的那些妞,古月的气质和谈吐、样貌和处事,都让他深深地觉得有意思。于是,他非常豪迈地拿出自己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皮包,抽出几张大的递给古月:“这些,够吗?”   古月毫不矫情地接过,看都没看,收了下来,让徐正雨的眉毛又挑了起来,有趣,太有趣了。   “你没有手机,不如,过一会儿,我们先去给你买一个手机,然后,我再带你去夜店吧,”徐正雨提议道:“不过,我可以帮你搞定一切的,你要这些钱,打算干什么啊?”   “买彩票,”古月从容地吃着晚餐,然后,抬头,眨眨眼,看着徐正雨,一脸严肃地回道:“徐正雨,要是,我用这些钱买彩票中了奖,我会分你一半的。”   徐正雨好笑地笑出了声来:“那好,我就等着你的奖金了。”   “嗯,”古月点点头,把最后一块牛扒放在嘴里吃掉,擦干净嘴,看着徐正雨:“那么,先告辞了,今天谢谢你的款待。”   徐正雨瞪大了眼睛,看着从容站起身,打算走入的古月:“你这是去哪?不是说好,我们先去给你买个手机,再带你去夜店的吗?”   古月摇摇头:“不是我们说好,是你说好的,”她扬了扬手里刚才徐正雨给的钱:“那我先去买彩票了,等中了奖,就分你一半。”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徐正雨看到古月的背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的这个公主,真的是有趣极了,号码都没留怎么还他钱,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以外,一无所知,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偶然相遇吗?然后,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偶然相遇,也不错,证明他们真的有缘分啊。   他没有看到,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面色铁青、满头鲜血的男人,那是他和古月去63大厦,古月在天台发现的鬼魂,一个意外坠楼的鬼魂,古月把他派到徐正雨身后,那么,古月自然可以找得到徐正雨了,作为鬼王,支配世间的一切鬼魂,这是最基本的。   所以说,你洋洋得意、很是期待的天定缘分,不过是,古月派出卧底、收集情报的必然结果而已。   古月真如她向徐正雨所说的那样,去买了一株彩票,而且是一株必中大奖的彩票。你说这样做,会引起别人关注,那关她什么事,她才刚到韩国不是吗?不会有什么黑幕的。   然后,古月对着身边跟着的几个刚才遇到的鬼魂下了命令,让他们给自己办好来韩国应该有的一切手续。她可不想,中了奖,却没办法领奖。   然后,在夜灯大亮的夜晚,古月根据那些鬼魂提供的信息,去了首尔一家名为High Bar的夜店,听说这里晚上很热闹,而古月,最缺少的,就是看到热闹。   古月穿着一身纯白色长裙、黑发披肩,一脸没有防备的样子,在夜店这种酒醉灯谜的环境里,很是引人注意,再加上她姣好的身段和秀丽的面容,不施粉黛的样子与夜店的氛围格格不入,又很吸引人,所以,不一会儿,就有人把注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古月一个人坐在吧台旁,小口地喝着一杯她要的最低浓度的鸡尾酒,不时抬头看着舞池里一个个尽情舞动的身影。   真稀奇,古月不禁心下思量,在现世,原来人都喜欢这样做吗?连鬼魂也不例外。她看到一个穿着暴露的女鬼,正在一个长相不错的帅哥背后,舞动着腰肢,你都已经是鬼了,还要钓男人吗?这般想着,就看着另一个男鬼,已经贴到了一个美女的身上。当鬼也可以这么色,不赶快去投胎,当个鬼及时行乐也可以吗?要是没有强大的怨气支持,总有一天会灰飞烟灭的,还是说,这些鬼,也觉得及时行乐就好,难道,这才是转生/轮让她当鬼王,让鬼界有掌权者的原因,因为,原本鬼界的制度,已经不适用于现在这个社会了。   “在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猎物了?”苏易正捅了捅倚在二楼栏杆上,俯瞰舞池的宋宇彬。   宋宇彬努努嘴,用下巴指向一楼的吧台旁:“看到一个误入狼群而不自知的小绵羊。”   “哦?”苏易正有趣地挑眉,顺着宋宇彬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袭白裙、长发披肩,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是身材不错,再加上周围那群跃跃欲试的男人,应该是个美女,不过:“看上去不谙世事,来这种地方还穿成这样,不像是你会感兴趣的成熟性感少妇型的。”   “但是你会感兴趣,不是吗?”宋宇彬了然地笑笑,然后侧头看了看包厢里的几人:“难道说,你喜欢和我们许久未见的姐姐聊天。”   “那还是算了,”苏易正也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无趣地摇摇头:“这个闵瑞贤,一直不咸不淡地吊着智厚,我可对她没什么好感,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谁让她还是闵氏事务所的唯一继承人呢。”说完,苏易正优雅地举举杯,转身向楼下走去。   这是,找到今晚的猎物了。宋宇彬了然的看来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一眼。   High Bar之所以可以在首尔那么多夜店里脱颖而出,除了它的好装修、好服务、好酒外,还因为,它身后的东家,是黑白两道都通吃的宋家,而作为宋家少主的宋宇彬的挚友,苏易正在这里一贯是无往不利的,毕竟,他也出身名门,又长得帅气逼人,行事颇有绅士之风,很得女人的喜欢。   “你好,”苏易正从容地走到古月身边坐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我叫苏易正,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小姐,叫什么名字?”   古月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长相帅气的男子坐在了自己面前,再和自己搭讪,她微微眯了眯眼,打量来人的面相,再听到身边鬼魂给出的情报,立马知道了来人的身份,然后,她淡然一笑:“你身上女人的香水味太多了,我不适合。”   苏易正被哽了一下,有些许吃惊地看着古月,看来,不是一只小绵羊,而是一只家养的小娇猫啊:“没关系,男女之间认识,主要还是缘分,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聊聊天而已。”   “是吗?”古月低头抿了一口酒,心说,你这款温柔体贴型的,见过欧阳少恭就够了,我可没心情理会啊,然后,她抬起下巴,指了指不远处频频向这边张望地几个女人:“那么,那几个,会喜欢和你萍水相逢一下的。”   苏易正被碰了个钉子,还是这种很是不留情面的硬钉子,被哽得不清,在宋宇彬嘲笑的目光下,优雅地一笑,转身去和一边向往了他许久的美女搭讪,眼睛的余光还在不时地瞟过来。   一杯酒下肚,古月也算是见识了这夜晚人们的酒醉灯谜,发现这种生活自己丝毫不敢兴趣,于是,撇撇嘴,有些无聊地就要起身离开。   然后,酒吧的酒保递给了她一杯‘天使之吻’:“这杯‘天使之吻’,是那边那位先生请你喝的。”说着,用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长相不错的男子。   古月看了看这杯颜色美丽、散发着阵阵水果香气的鸡尾酒,就听到耳边的鬼魂提醒,这杯酒很容易喝醉人,而且那个男子也是他们这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尤其喜欢霸王硬上弓。   古月挑挑眉,拿起酒杯闻了闻,何止酒的浓度高,还有迷药在里面呢,这是,想给我下药?   一旁的苏易正看见了,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这个男人他也是认识的,金氏电子的二世祖,不是什么正经人,许是看到他好像转移了目标,才伺机过来的吧。想到刚才古月毫不留情地拒绝,苏易正勾了勾嘴角,纯情却又有警戒心的小娇猫,当然是英雄救美更适合,等到他的小娇猫陷入了困境,他再挺身而出,效果一定更棒。所以,他也不动神色地看着这边的动静。   而那边的金成祖,看到了苏易正没搭上的美女喝了自己送去的加了料的鸡尾酒,而一旁的苏易正也好像对她失去兴致的样子,心里乐了,今天遇见个极品,又是个连苏易正都看不上眼的美女,加点料,才能搞得定啊。   古月从容地喝下那杯加了迷药的‘天使之吻’,然后头微微垂下,做出了中药不清醒的样子。那个男人,果然马上就过来了,在呼唤了自己几声没有反应以后,就打算把失去意识的自己架出夜店。   苏易正看到这边的情形,皱皱眉,这个样子,是谁都会发现,这个小娇猫被下了药了,刚才不是很警觉吗?怎么一杯酒就给灌爬下了。然后,他看到金成祖已经打算把人给弄走了,就明白该自己出马的时候到了。   他一把握住金成祖想要扶住古月的手,脸上挂着微笑:“这不是金氏电子的金少爷吗?怎么,对她有兴趣,”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已经昏睡过去的古月:“可是,这是我先看上的呢?”   这是要,英雄救美了。    ☆、第六章   金成祖本来看到自己的猎物,已经入网了,正在欢喜雀跃的时候,有人横插了一脚,很是不爽地转过头,就看见苏易正站在自己身后,他立马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没想到是苏少爷,怎么,你也有兴趣。”   苏易正松开手,点点头:“这应该是我先看上的吧。”   “可是,我刚才从那里看见,这个小妞好像是拒绝苏少爷的好意了,既然如此,苏少爷就成人之美一下吧。”言下之意,你苏易正已经被淘汰出局了,就不要来打扰老子的好事了。   苏易正挑挑眉,好笑地摇摇头:“刚才拒绝,不代表现在拒绝,不是吗?金少爷。”   金成祖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不好了,好你个苏易正,敢情是拿我做筏子呢,刚才这个小妞拒绝了你,你就来个英雄救美,你认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苏少爷这就不对了,这情场之事,一向是能者居之,你既然已经出局了,现在强,就有些不道德了,就算你苏家是四大家族之一,也要讲理不是。”   苏易正听到这话,本来还挂着笑容的脸上,也有些不好看了,苏氏作为四大家族之一,却是四大家族实力最弱的一个,主要经营茶道和陶器,现在这个金成祖当众不给自己面子,这已经不是女人的问题了,面子,是他们这种世家公子最要维护的东西。   所以,苏易正冷笑了一下:“要是,我今天不让,你又该怎么办呢?”   金成祖是个二世祖,典型的纨绔子弟,是上流社会出了名的痞子,倔劲上来了,就是个混不涉,这下子苏易正的话,显然也让他感到很没面子,刚才说什么,这种身份的人,有时候,面子比里子更重要。所以,他脖子一哏,就和苏易正呛了起来:“难道,苏家,就是这么教苏少爷家教的,这横插一脚的事情,苏少爷做得很熟练啊。”   “你……”   苏易正是四大家族之一,苏氏集团的继承人,而这金成祖,也是金氏电子唯一的继承人,两个人在夜店,为了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争起来,这个事情一出,明天的上流社会八卦就来了。   站在二楼的宋宇彬,看着一楼围了一圈的人,和人群中心的苏易正和金成祖,不爽地皱皱眉,刚才的事情,手下已经向他汇报过了,从他看来,这件事并没有那么难解决,但是,现在的形势,倒是有一种苏易正骑虎难下的窘境。作为苏易正的竹马,又是四人中跟自己关系最好的兄弟,宋宇彬不能坐视不理,也悻悻然下了楼,一同跟下来的,还有四大家族的另外两个人,具俊表和尹智厚,和闵氏事务所的继承人,闵瑞贤。   “易正,怎么了,在我的场子里,还有人找你麻烦,”这般说着,宋宇彬已经脸色有些不好地看向了金成祖:“金少爷,这High Bar,怎么说,也是我宋家的产业,你在这里跟人闹,是不给我宋宇彬面子吧。”   金成祖撇撇嘴,心里很是不爽,但是,看到跟着宋宇彬一起下来的具俊表和尹智厚,这股不甘也只能压在心里,他是个痞子,可不是个傻子,和苏易正一个人争个女人,可以说是个一笑置之的花边新闻,但是,为了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把四大家族都得罪了,那他就是脑袋被门给夹了。   于是,他摊摊手,一脸无辜:“误会,误会,这个女人我也不认识,既然苏少爷看上了,就让给苏少爷好了。”   让?苏易正听到这个字,又不爽了。尤其是身后还传来了具俊表欠揍了声音:“至于吗?一只母猫而已,还用得着我们四大家族一起出动。”   我也没让你们出来啊,我自己就可以摆平,好吗?   “那,宋少爷、苏少爷、具少爷、尹少爷,我就先走了。”说完,金成祖就很有眼色地转身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他想离开,也要有人允许才可以。   古月听完了这场所谓的英雄救美,勾了勾嘴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我没让你走,你就走了。”   “你,”金成祖转过身,看着一脸清醒,站在那里的古月,表情诧异:“你没中药?我明明看你喝下去了呀。”   “喝下去,就一定会中吗?”她不屑地嗤笑一声:“拜托你,就算用药,也用好一点的迷药好吗?这种一闻就可以闻出来的,用出来,白白丢你的脸啊。”   金成祖脸色铁青:“你这个女人……”   就连一旁站着的苏易正,也不满地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刚才没有中药,她是在耍我吗?   古月可不管别人怎么想,她一手拿起那杯空了的酒杯,走到金成祖面前:“既然,你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那我,就回你一份,如何!”说着,她一把就把空酒杯砸在了金成祖的头上,酒杯立马被砸了个粉碎,金成祖也在愣了一下之后,捂着满头的鲜血,倒在了地上。   具俊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不自觉地喃喃道:“这哪是只‘母猫’,分明是只‘疯猫’。”   而苏易正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在他看来,这个古月,刚才没有中迷药,却假装昏迷,明显是在看他和金成祖的笑话,而现在,她动手打伤了金成祖,不管是不是自己授意的,她都把自己拖下了水,毕竟,是自己和金成祖争女人,金成祖才会受伤的,这个女人,是在耍他。   只见古月冷冷地看了看站在金成祖身后,显然是和他一起来的一群人,又瞟了一眼地上还在□□的金成祖,冷哼一声,废物,连你的一帮子狐朋狗友,都是废物,看到我二话不说就打人,竟然被怔得不敢上前了。   她抬头看着这群人中,一个脸色惨白、双眼血红的女子,勾了勾嘴角,显然,这是某次霸王硬上弓不成,闹出人命来的冤死鬼,于是,她盯着那名惨死的女鬼,用传音入密命令道:“我,以鬼王的身份命令你,从此以后,你可坐于他肩,让他终日感觉泰山压顶;你可贴于他身,让他日日阴风阵阵惶恐不安;你可夺他气运,让他霉运不断直至生命尽头。”   那个女鬼,在听到古月的命令后,欣喜地跪在地上,给古月行了大礼,就一脸扭曲兴奋地贴在了已经昏迷过去的金成祖身上。   古月挑挑眉,这下,你就好好尝尝那种成天倒霉、身体困倦一辈子的滋味吧。   她拍拍手,像是完成了一件任务一般,转身就要离开。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女声。   “这位小姐,难道,你在打伤人以后,就打算这么摊摊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离开吗?”闵瑞贤作为闵氏事务所唯一的继承人,又已经难道了律师资格,义正言辞地开口:“你这算故意伤害罪,不能就这么离开。”   “所以呢?”古月歪歪头,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番穿着精致的闵瑞贤,出身不错,气运也不错,不过,是前生富贵、后生坎坷的短命相,看来,她现在的富贵也持续不了多久了:“你想让我怎么办?”   “你应该留下来,等一会儿警察来了,主动把这件事说明,更承担你该负责的部分,”闵瑞贤微微抬起头:“这是你应该做的。”   “现在说的大义凛然,刚才我被人下药昏迷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挺身而出啊,正义的小姐。”古月挑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闵瑞贤,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般。   闵瑞贤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作为闵氏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她就过得顺风顺水,一直是他人所仰望的对象,再加上有尹智厚的保驾护航,从来没有人会对她这般不客气,于是,她的口气也不好了起来:“难道,你还想让我们替你善后吗?你的家教就是教你闯下祸,让别人给你擦屁/股吗?”   ‘哼’,古月嗤笑一声:“这才是你的目的吧,觉得帮我善后,麻烦,干嘛还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啊。”   闵瑞贤被古月的不屑刺激地竖起眉头,脸色变得不好看:“我,作为闵氏唯一的继承人,不需要你来教训我,现在,留下,承担你该承担的东西。”   这下,古月的嗤笑声更大了:“你在用你的权势压我?也就是说,在现世,只要我有权势,我也可以压/人咯,”她摇摇头,一脸嫌弃地打量了闵瑞贤一遍,感叹道:“女人啊,华丽的金钻、闪耀的珠光,为你赢得了,女皇般虚妄的想象,岂知你周遭只剩下,势利的毒、傲慢的香、撩人也杀人的芬芳,”她转头,看着一脸兴趣地看着自己的宋宇彬:“你会帮我处理的,是吗?”   “当然,”宋宇彬满含玩味地看着她:“作为交换,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古月。”   “你站住,”看到自己的话没有任何作用,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闵瑞贤脸色不好地看着宋宇彬:“宇彬,你就这样放过她?”   “当然,我已经答应了,不是嘛,”宋宇彬笑笑,抬手示意两个手下把昏迷的金成祖抬走,一脸微笑地拍拍面色不佳的苏易正的肩:“易正,眼光不错。”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来闵瑞贤的面子,真的让他感到很爽,他是早就看不惯闵瑞贤了,把智厚当傻子耍,而自己又碍于与她一起长大的情意和智厚,不能对她怎么样,现在,看她这么没面子,自己就是爽,自己就想帮帮那个古月,怎么了。   苏易正显然也知道了宋宇彬的意思,勉强地勾勾嘴角,敢情,被人当傻子耍的人,不是你,没面子的人,也不是你啊。   古月走出High Bar,外边已经华灯初上,由于这里的夜店和酒吧颇多,满街的灯光把黑夜照得想白昼一样。   现世的夜,果然和鬼界的夜,不一样。现世的夜,一点都不黑,可是却让人感觉到躁动;鬼界的夜,漆黑一片,但却宁静得入了人心。   现世的光,和鬼界的光,也不一样。现世的光,是星光,星星点点、数目繁多,所以人类并不珍惜;鬼界的光,是曙光,明亮唯一,是鬼魂的向往。   古月撅撅嘴,看着街上浑浑噩噩的人类和飘飘忽忽的鬼魂,所以说,在现世,不仅要有钱,也要有一定的势,这样,我才可以好好地游玩了。那么,我就建一个自己的势,好了。   然后,一个拿着酒瓶,跌跌撞撞地走着的人,进入了她的视野。   从她的角度来看,那个人的气运很不错,属于前半生坎坷后半生富贵的类型,这种人,只能是怀才不遇所以坎坷,遇到伯乐赏识而顺遂一生的人,而这种人,也害死最知恩图报、最忠心的人。古月笑笑,既然,她打算在现世拥有一定的势力,而她,又不打算付出多少精力,那么,找这么一个既忠心又有本事的人,就最适合了,所以,她慢慢地跟在了那个男人的身后。   朴正贤,是一个有能力,也有抱负的男人,35岁,人到中年,本来在公司里感得很好,已经是销售部副部长了,可是,谁知道,就在这要竞选正部长的关口,他的对手,那个叫李显的家伙,为了上位,把自己的女儿放到了部长的床上,自己上了位。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他还陷害自己,不仅把自己踢出了公司,还抹黑自己的名声,让自己在业内站不住脚。这几天,自己接连应征失败,都是他搞得鬼。   朴正贤郁闷地喝了一口酒,他35了,有家室,还有一个刚满3岁的女儿,这个时候,要是没了工作,他该怎么办啊。   “你失业了?”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朴正贤转过身,就看见一个长相清丽脱俗、身材高挑的美女,他撇撇嘴,自己现在可没时间欣赏什么美女,所以,他又转过身,继续一摇一摆地往前走。   “我可以给你份工作。”美女又开口了。   朴正贤听到她的话,这次站定下来,转身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摇摇头:“你能给我什么工作?不正经的工作,我可不做。”   “那你想要什么工作?”古月笑笑:“我公司的负责人,行不行?”   “负责人?”朴正贤皱皱眉头:“你是什么公司?”   “现在还没有,”古月摇摇头:“但是我打算买一个,到时候,你做负责人,怎么样?”   朴正贤笑笑:“你在耍我吗?没有公司,就让我当负责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有什么能力吗?难道,你是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人,就开口让他当负责人的吗?还是说,”他上下打量了古月一番:“你只是想在街上掉个凯子,那你就错了,我有家室了,对你没兴趣。”   古月了然地点点头:“我说得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点是,你要不要拼一次,你看上去不小了,又有家庭,还失了业,想来,你也没有找到工作,不然,也不会在这里一个人借酒消愁了,所以,要试试吗?”古月认真地看着朴正贤,没错,这也是一种试探,他是有能力、是有忠心,但是,有没有胆识,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情况下,他是否会相信自己,到了自己这个高度,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有没有缘。   朴正贤定定地看了古月半饷,也没发现她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心里虽然觉得不大靠谱,但是,还有什么情况会比现在更糟吗?于是,他点点头:“行,我信你一次,说吧,你要我做些什么?”   “我要你准备收购的所有工作,等到时机到了,就替我收购,当然,钱我会给你,我只要收购成功的消息,”古月点点头,很是满意朴正贤做出的决定:“等到收购成功了,你就帮我负责就行了,我不大管事,你可以全权管理。”   朴正贤眯眯眼,这种条件,是在开玩笑吗:“你想收购那个企业,我好去准备。”   “闵氏事务所。”   “你在开玩笑,”朴正贤睁大了眼睛:“闵氏事务所是韩国数一数二的大型律师事务所,而且他们的继承人闵瑞贤和四大家族的继承人关系很好,有传言,闵瑞贤很可能会和尹氏集团继承人尹智厚联姻,这几天,由于闵瑞贤的回归,闵氏的股票都涨了不少,这种企业,就算你有钱,也是买不到的。”   “所以呢?”古月歪歪头:“我只是让你做好准备,等时机成熟,出手必中,别的事,我来处理。”   “可是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朴正贤有些生气了:“就算是说谎,也说得像样子一点。”   “为什么说我是说谎,也许闵氏就会在不久的将来出现问题啊,”古月笑笑:“难道你不想拼一拼吗?如果成功,你就彻底翻身了,不成功,你也不过是白熬了几天夜而已,对于你,没有损失。”   朴正贤眯眯眼,看着一脸笃定的女子,心里隐隐也有些期待:“我是很渴望成功,但是,我同样很理智,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他看到听到自己的话,依然无动于衷的古月,不由地开口:“好,我答应你,帮你搞定这件事,那我以后,怎么联系你。”   古月了然地笑笑:“不用你联系我,我会主动联系你的,我很期待,看到你大权在握的样子。”   “承你吉言,”朴正贤笑笑:“要是真的那样,我不会忘记你的提携之恩。”   “好。”   随着朴正贤和古月的敲定,朴正贤希望满满地走了,而他的身后,一个脸色惨白、口中吐着舌头的吊死鬼,已经跟了上去。   所以说,我不需要什么联系方式,这世间的鬼魂,就是我最好的手下。    ☆、第七章   古月撅撅嘴,找了个现世的代言人,那现在,去哪呢?她看了看四周,夜店见识过了,不喜欢,奖票明天才开奖,好无聊啊,好无聊啊。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路上的鬼魂见到她,不是毕恭毕敬地行礼,就是吓得‘嗖’地一下就没了身影。   真无聊,去哪里呢?这么晚,商店都关门了。   想到商店,古月灵光一闪,晚上商店是关门了,但是,它关不关门,跟她有关系吗?她照样可以去逛啊,而且还没有人打扰。   古月的嘴角微微勾起,眉目间有些许的得意,也许是没了压在心里的石头,变成鬼王的她,越来越活得轻松,隐隐有了当年在古拉伊尔家时,悠闲自得的样子。   古月抬头,看着购物中心上大大的‘KINGDOM’字样,挑挑眉,一个转身,就隐去了身形,走进了KINGDOM的大门。   晚上的商场是什么样子?你可以自己想想看,黑漆漆的,空旷无声,独自走进去,也只能听到你自己的脚步声,要是这时候听到了另外的脚步声,绝对会把你吓尿的。   可是古月是谁?鬼王?万鬼之首。在这个空旷、漆黑的大型商场里,简直就是如鱼得水一般,没有人挤人的场景,想要的东西也没人会抢,简直是她的购物天堂。   古月歪歪头,信步走进一家女士高级品牌服装店,用手一件一件地滑过挂着的新款服饰,看到喜欢的,还会拿下来试穿一下。   “这件不错,”古月看着镜子中的露背鱼尾长裙,自顾自地欣赏着:“而且这个背部的镂空设计,我很喜欢,一些酒会什么的都应该用得着,”她点点头,拍板概论:“就这件了。”然后,一个袖里乾坤,就把长裙收了起来。   “这个也不错,”古月对着镜子比划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桃花形设计我挺喜欢的,好,收起来。”就又把项链收了起来。   她一家一家店地逛,看到喜欢的就试一试,觉得满意就收起来,对她这种像是偷盗的行为感到不以为然。   等到逛到了一个专门买手机的商店时,她撅撅嘴,想了一下:虽然,我有鬼魂帮我做事,但是,就常人的角度来说,没有手机应该是个一类,那就,要一个吧。   然后,她施施然地走进手机店,也不管什么别的机子,直接向最新、最贵的手机奔去。她原来是个宅女,后来是个古人,对手机的功能不了解,最新、最贵的拿着总是对的。   等到她觉得逛得心满意足的时候,太阳都快要升起了,她点点头,对自己一晚上的成果非常满意,真喜欢这种自己一个人疯狂购物,而且没人打扰的方式啊,可是,要是老是这样,对别人也会是一种侵害吧,这个时候,她终于想起,自己的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了。   那,以后大不了少晚上来点,白天来就好了,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有钱了嘛。   古月点点头,对自己的这一想法做出了肯定。   都说,购物是女人的天堂,所以,在古月一晚上都置身于天堂的时候,杀阡陌也就在夏家,开始度过他来到现世的第一个夜晚。   杀阡陌独自一人坐在夏家的天台上,看着天空的点点繁星,嘴里喃喃:“无双,我已经知道你叫古月了,原来,你早就把你的名字告诉过我了,你总是这样,总是什么都不说,让我猜、让我想,可是,我很笨的,怎么能够猜得透你那颗七窍玲珑的心呢?”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画像:“你为我制衣做饭、为我酿酒种花,可是,你却从来不告诉我,你的不喜、你的悲伤,现在,我好不容易懂了,你为什么又要抛下我,独自远行呢?”他伸手温柔地抚摸着画像上的容颜:“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化作般若花的样子,来到我身边,可是却什么都不说,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我为你疯、为你痴,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若真是那样,你为什么还要让我伤了你呢?你好好地待在我身边,不好吗?月儿!”   夏美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小心翼翼地坐到杀阡陌身边的藤椅上:“那个,好看的魔哥哥,你在想念小月啊。”   杀阡陌满脸的悲伤、痴恋瞬间变成了面无表情,他小心地把画像收起来,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笑得一脸傻兮兮的女孩子:“有事吗?”   夏美有些花痴地看着杀阡陌的绝美容颜,早就把自己老哥交代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有些痴痴地开口:“你长得可真漂亮啊,比女人还漂亮,你不应该叫哥哥,应该叫姐姐才对。”   本来,以杀阡陌自恋的个性,有人称赞他的美貌,就算这个人是自己的敌人,他也会心里舒畅、得意几分,但是,他一听到夏美的那声‘姐姐’,就不自觉地想起当年那个一脸天真,唤自己‘姐姐’的花千骨,神情立马就冷了下来,杀气不自觉地就向夏美发射。   夏美本来还在杀阡陌的绝美容颜里痴迷,被这浓重的杀气一煞到,立马打了个寒战惊醒了过来,她额头冒汗地看着杀阡陌,脸上勉强挂起笑容:“那个,好看的魔哥哥,你干嘛无缘无故生气啊,我没有恶意的,如果你不喜欢我称呼你姐姐,以后我不叫就是了。”   杀阡陌冷哼一声,收回释放的杀气,瞟了夏美身后虚掩的门一眼:“那你过来找我干什么?”   夏美咽咽口水,果然,美人都是有脾气的,轻易调戏不得,然后,她有些紧张的开口:“我就是想问问,小月失踪的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杀阡陌转过身,抬头看着夜色:“一年?对于我来说,月儿已经和我相识百年了,我们错过了百年,她看着我时,我看不见她,我追寻她时,她放弃了我,我们之间,纠纠缠缠、牵牵绊绊,早已是谁都离不开谁了。”   “百年,”夏美干笑了两声,低声自语:“百年不都成老妖怪了,还谈什么恋爱,”她抬头,就看见因为自己的‘老妖怪’,而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的杀阡陌,连忙摆手:“没,没,我没说什么老妖怪,没说。”吓死她了,美人虽美,但是,没人性啊,老哥,为什么要让她来当先头部队,就因为她长得人见人爱吗。   杀阡陌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夏美的白痴行为,抬头,盯着虚掩的房门:“怎么,想知道,不会自己来问吗?不是说是她的哥哥吗?不是说关心她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才清醒没多久的兰陵王,就跟着夏宇,一脸不善地走了进来。   “那你告诉我,小月这一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入魔?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变成哪样?”杀阡陌不屑地看着兰陵王:“月儿不是变得更强了吗?”他用眼睛示意了一下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夏宇:“他体内的那个家伙不是说,月儿现在很厉害吗?怎么,你还希望月儿和以前一样,身体虚弱,连报仇都要仰仗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哥哥吗?”   “你……”兰陵王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二话不说就召出了兰陵斩,这个混蛋,就是欠教训。   一旁的夏宇一看不妙,立马把兰陵王给拦下,乖乖,这个魔,兰陵王可打不过,上去也只有被秒的份,然后,他咳嗽一声,站在兰陵王面前,看着杀阡陌:“那个,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作为小月的朋友,关心她一下而已。”   杀阡陌哼了一声,对待夏宇的态度到好了一点:“看在你当年对月儿还不错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想要从我这里探听情报,不如让你的好盟主抓紧时间好好找找月儿,只要月儿想说,我一定如实奉告,要是月儿不乐意,我想,”他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兰陵王:“你们也没本事,逼我说吧。”   “你……”兰陵王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夏宇,提着兰陵斩就要冲上来,然后,在夏美‘小兰兰’的惊呼中,被杀阡陌一个掌风就给扇晕了过去。   杀阡陌不屑地撇撇嘴,抬眼看着一边尴尬的夏宇:“他真是月儿的亲哥哥,这差别也太大了,不会他是抱来的吧。”   “……”夏宇只好沉默地帮夏美把兰陵王抬下去,这个兰陵王,怎么越看越觉得脑袋不对头,不会是白天被打傻了吧。   KINGDOM出现了重大的失窃事故,很多名牌店的东西都有被翻动和拿走的痕迹,但是,放在店里的金钱却没有翻动的现象。由于失窃物品金额实在庞大,KINGDOM的社长朱中元不得不报警,请求警方的介入,虽然失窃的东西都有保险,但是,这种事故对KINGDOM的信誉打击才是致命的,他一定要想办法挽回颓势。   古月看着广场大屏幕上播出的KINGDOM盗窃事件,耸耸肩,就算有警方的介入又能调查出什么,那晚她可是一直都在隐身的,然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自觉地低低笑出了声。   警方调出KINGDOM失窃当晚的所有监视录像,虽然失窃案发生在店铺内,店铺外的摄像头不能直接拍摄到店铺里的画面,但是,可以通过多方位对比和周围反光物体的反射分析,找出作案人的蛛丝马迹。   然后,惊悚的事情发生了,失窃的店铺阀门全部都没有被打开过,就是说,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过,如果只是发生在一个店铺内,可以说这是有人在白天隐藏好,伺机在夜晚偷盗,然后等到第二天白天再混入人群中离开,但是,一下子那么多店铺,就不是这样的作案手法就可以完成的了。   而且,从几个监视器拍摄的画面中,找到了反光物体,做了影响分析,赫然发现,那些丢失的东西,是在晚上自己动的,衣服会自己跑到试衣镜前展示,钻石项链也会自己跑到镜子前展示,这哪里是盗窃事件,分明是闹鬼事件啊。   所以,本来因为盗窃事件而名声大振的KINGDOM,这下因为闹鬼事件,更是荣登热搜榜榜首,不少游客慕名而来,这个连鬼都来购物的大型商厦,到底有什么不同,一时间把KINGDOM本来下降的客流量,又提高了起来。别家只有白天有收入,你KINGDOM是白天晚上都营业的,这么个赚钱法,怪不得你朱中元是成天拽成那样了。   而古月,在闹出KINGDOM闹鬼事件后,由于派出去的几个鬼魂给力,已经弄好了她的一应文件,而她,只需要去大使馆和相关部门那里,把处理这些事情的工作人员一一催眠改变记忆,就可以把自己的黑户洗白了。   古月看着新出炉的护照等证件,勾勾唇,买的彩票已经摇完奖了,头奖37亿韩元,折合人民币2千多万,这些钱,买房子还够,但是,要想收购闵瑞贤的闵氏,却是凤毛麟角的,但是,她不急,她给自己定了两周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她就把这些钱生钱,让自己变得更有钱好了。   然后,她从韩国召来不少已死的商界精英和电脑高手,让他们分别用不同的身份把自己得来的2千多万,以不同的方式撒入全球的股票、基金当中,收购不起眼的中小型公司,进行拆分、出售,两周时间内,赚得盆满钵满。   也许你要说,作为鬼魂,就算生前再有本事,死了以后,也不能接触阳间的事务,又如何可以进行这些商业活动呢?那我,就只能呵呵了,作为鬼王,给与手下一些特殊的技能,让他们帮自己办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两个星期后,韩国不声不响地就出现了一个隐形富豪。   古月站在自己位于首尔江南新买的别墅里,叹息一声,现世的房子,还不错,400多平方米,层高三米,坐观汉江美景,四个卧室,一间佣人房,有游泳池、健身室,全西班牙大理石装修,白色主色调,从主卧和次卧、厨房,可以看到流经首尔市中心的汉江,而最让她感到满意的,是这个别墅有一个很不错的花园和花房,她可以尽情的在里面栽种自己喜欢的花卉,她可以在花房里看书看到昏昏欲睡,她果然,还是喜欢那种随心所欲的田园生活。   看着账户上,非常可观的数字,古月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是去找自己在现世的手下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名叫朴正贤的家伙,是否会真像他当初所说的那样,完美地准备好收购的前期工作。   当初,她派到朴正贤身后的鬼魂,只是得知了他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后,就回来向自己禀报了,并没有继续跟踪下去,这是她对朴正贤的重视,也是她对他的最后一项考验,那就是,信誉。   古月拿起手机,拨打了朴正贤的电话,在铃声想了几声以后,她听到了对方的声音:“朴正贤xi,不知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没有。”   电话对面的人,听到她的声音,沉默了几秒,才迟疑地开口:“都两个星期了,我以为,你已经不记得了。”   “当然不会,我一向说道做到的,”古月勾勾嘴角:“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说道做到了。”   对方显然沉默了一下:“出来见面吧。”   “好。”   坐在咖啡厅了,朴正贤看着对面身穿绿色吊带衫的女子,有些怀疑地皱皱眉,还是把自己准备的资料拿了出来:“这是我准备的资料,由于项目太多了,我找了我信得过的朋友帮忙,放心,绝对不会走漏风声的,只是现在,你的钱要到位,还有,你说的契机要出现,不然,闵氏,想都不要想。”   古月一脸淡然地搅动着自己面前的咖啡杯,那堆资料她看都没看一眼:“我说过,收购下闵氏,就让你全权负责,这种东西,我也不用知道,说吧,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们要以不同人的名义开好几个皮包公司,不能让人查到是由我们一家开的,然后,等到你说的契机出现,由不同的人出面开始收购,这样才不会引人怀疑,”朴正贤说着自己的计划,越说越觉得这个计划一点实施的可能都没有,不免有些焦虑了起来:“你说的到底怎么样,我真的该相信你吗?”   “你说呢?”古月从容自若地看着朴正贤:“不相信,你还把准备工作做得这么好,”然后,她拿出几张支票,递给朴正贤:“这是几家大型银行的支票,总价值30亿美元,帮我把你说的皮包公司弄出来,我会把后续的资金补上,至于时间,”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行人,漫不经心地开口:“下周,闵瑞贤生日,据传闻,闵家会在那时候宣布她和尹智厚的订婚消息,那时候,就是契机,你只有一周的时间,这件事,我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朴正贤咽了咽口水,手微微颤抖地接过那几张支票,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却是是韩国和跨国几家公司的支票,数额巨大,让他一个人拿着,他真有点吃不消啊,但是,此时拿着这么多钱,他本来不确定的心也微微安定了下来,他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开口:“你放心,一周内,我一定会把这些事办妥的,既然你这个老板都不在乎这些钱,认定闵瑞贤的生日派对就是所谓的契机,那我一定会争取拿下的。”   “不是争取,而是肯定,”古月定定地看着他,一股不怒自威地气势流露了出来:“手下的人,你可以自己找你信任的,对我不介意,我只要结果。”   “好,”朴正贤点点头,慎重地收好支票,表情终于变得轻松了起来:“我想问问,为什么非要闵氏事务所,以你的资金,随便哪个企业都是很好收购的,没必要一定要挑战那么大的难度。”   古月放下咖啡杯,好笑地看着朴正贤:“因为有人告诉我,以权压/人,才是现世最好的处事手法,我只是想试试看而是,在这个世上,有什么,比可以颠倒黑白的律师,更让人觉得难以应对的呢,而我要,就要最好的。”正好,也给那位没经历过什么的闵大小姐,送去一份大礼。   她果然,还是锱铢必报的人啊。    ☆、第八章   古月和朴正贤见完面,想到自己这几个星期,和手下的鬼魂一起赚钱的样子,突然深深地郁闷了,明明说好是游玩散心的,为什么,自己又要开始新的征途呢?难道,没有目标的活着,自己会缺少动力吗?   想想以前,第一世,她的目标是让自己变强,为家族做出贡献;第二世,是千方百计筹码,帮助杀阡陌夺神器、统一六界,让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他的身边;第三世,她终于不再想他了,可是体内的上古诅咒和焚寂剑灵,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让她算计所有人,最后,还是没有等到他。   如今想想,她每一世都过得好辛苦,又为什么要在变成鬼王之后,在现世,给自己找这么的麻烦呢?   难道真如他所说,我其实,也是个贪恋权位的人吗?   古月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又如何,他终究选了花千骨而不是自己,想来干什么,如今,她已经在那个世界消失了,也没人会再去寻找她了。   古月甩甩头,把自己因为突然想起他而变得不好的心情甩出去,脸上又挂起微笑,她应该笑着才对的,她应该笑着,自己好好地活。   徐正雨最近的心情既有些期待又有些气闷,他一直在期望,某一天,某一个拐角的地方,他的飞机公主,会突然出现,实现再次见面的约定。同时,他又深深地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古月给耍了,互相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除了名字一无所知,他们要如何再次见面呢。   特别是,他的竹马,薛功灿,在知道他和古月的相遇后,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了几丝嘲笑:“徐正雨,你也有被女人骗的时候,那个女人,摆明了是在骗你的钱,还中了彩票分你一半,你想的可真好啊。”   气得徐正雨真想上去打他两拳,但是,却没有反驳的理由,真是够让人郁闷了。   现在,徐正雨正坐在他和薛功灿家族一同拥有的Avenuel Hotel大厅,看着薛功灿口中,才找回来的表妹。   “这就是你找到的,你姑姑的那个女儿,你的表妹,”徐正雨上下打量了珠裕邻一番:“你确定吗?”   薛功灿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已经做过DNA了,是她,没错。”   “那就行,”徐正雨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靠背上:“你办事,我放心的。”然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还在想你那个飞机公主,”薛功灿冷笑了一下:“你就醒醒吧,那摆明就是个女骗子而已,你还当真了。”   “我知道,”徐正雨郁闷地撇撇嘴:“都两个星期了,要来早来了,我又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想找都没处找。”   珠裕邻听到两人的谈话,心想‘女骗子’,看来我们还是同行呢,不免又对他们的谈话上心了几分。   然后,徐正雨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   “徐正雨,”古月微笑着看着因为自己的呼唤,而转过身,满脸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男人,挑挑眉,走到徐正雨身前:“我是来还你钱的。”   “是吗?”徐正雨脸上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拍拍身边的沙发:“坐下吧,”然后,等古月坐定,他就为她介绍自己对面坐着的两个人:“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Avenuel Hotel的常务,薛功灿,那一位,是他刚找回来的表妹,珠裕邻。”   古月听到徐正雨的介绍,有礼貌地和两人打了招呼,就转过头,看着正微笑盯着自己的徐正雨:“我说了,那你的钱去没彩票,要是中奖了,奖金分你一半。”   “是吗?那中了多少?”徐正雨好笑地看着古月,今天,她穿了一件绿色吊带衫,下面一条紧身牛仔裤,把她的好身材显露无疑,让他的嘴角又不自觉地上翘了几分:“要是少了,你就拿去买糖吃吧。”   古月笑笑,不理会徐正雨的调笑,从容地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我中了头奖,37亿,这里是18.5亿,刚好一半,给你。”说着,她把支票往徐正雨的方向推了推。   这下,不只是徐正雨,就连坐在对面的薛功灿和珠裕邻都目瞪口呆了。乖乖,这彩票是说中就中的吗?还是头奖,37亿,怎么这个女人这么好运气啊。   这一次,薛功灿的心里,再不会把古月定义为女骗子了,毕竟,一个人,在中头奖的情况下,还能把奖金按照约定分出一半,而且这个约定几乎是她单方面定下的,两人又萍水相逢,没有联系,就算徐正雨知道她得了头奖,也找不到她,可是,她还是把奖金送回来了。薛功灿转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珠裕邻,这个古月,可比珠裕邻讲信用的多了。   徐正雨咽咽口水,有些尴尬地拿起支票看了一眼:“你不用当真的,我只是借了你钱,而且我并不知道你中奖的事情,你大可不必送过来的。”   古月笑笑,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钱嘛,再赚就有了,要是我下次没钱了,你大可以再借钱给我,让我去买彩票,要是中了奖,我照样分你一半。”   徐正雨愣神地盯了古月半饷,终于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公主啊。”   “公主?”古月挑挑眉,对他的称呼不置可否:“我最近忙着买房子的事情,耽误了,所以现在才给你送来。”   “你买房了?”徐正雨优雅地探出身子,拉近了他和古月的距离:“有没有兴趣带我去参观一下啊。”   “没有。”古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噗’,一旁看着这两个人的珠裕邻,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三句话,就可以把徐正雨给哽住,真厉害。”   古月转头,看着这个头上梳着包包头,一脸天真可爱摸样的女人,笑了笑:“刚听徐正雨介绍,你是刚找回来的表妹,怎么回事,你以前失踪了吗?”   “这……”珠裕邻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薛功灿。   薛功灿立马打起圆场:“是,刚找回来,已经查证过了。”   古月皱皱眉,干嘛强调查证过,然后,她抬眼,就看到一个面部破损,显然是被砸死的中年女人,一脸怨恨地盯着薛功灿和珠裕邻:“她不是我的女儿,他们两个联合起来骗了我的父亲,我可怜的女儿啊,她还在李家,被她那个看不起她家世的婆婆嫌弃呢。”女鬼哭诉道,希望古月可以给她做主。   古月冷冷地盯了女鬼一眼,吓得女鬼浑身一抖,连忙躬身行礼,转身消失了,这才收回视线,看着一脸怪异盯着自己的薛功灿和珠裕邻。   “没什么?”古月摇摇头:“我只是好奇,才多嘴问一句而已,薛功灿先生不用向我解释,毕竟,人在做天在看,想来,亡者已矣,也会在背后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吧。”   珠裕邻一听,立马吓得一个激灵,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才拍拍胸脯,做出‘幸亏幸亏’的表情。   而还算镇定的薛功灿,却不安地皱了皱眉头,他总觉得,刚才古月的话里,有哪些地方不对,像是在隐射些什么。   一旁的徐正雨,看到几人的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出声打破僵局,他微笑地看着古月:“公主,既然你来了我的Avenuel Hotel,就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参观参观吧。”   “又参观,”古月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徐正雨,你都可以做专职导游了,”然后,她从容地站起来:“那么,徐导游,带路吧。”   “好的。”徐正雨高兴地站起来,转头给薛功灿和珠裕邻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古月走了。   “徐正雨,你为什么叫我公主啊?”   “因为,你就像罗马假日里的公主一样啊,不谙世事却很优雅。”   “是吗?”   “当然,我的公主殿下。”   薛功灿皱着眉,看着两个人远去,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突然灵光一闪,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他从来就没有说过珠裕邻的妈妈已经死了,她为什么要说出亡者已矣,也在注视我们的话呢?这个古月,不简单啊。   “薛功灿,”珠裕邻不安地拉了拉薛功灿的衣袖:“我怎么觉得,脖子总是凉凉地呢?”她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寒战。   薛功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想太多了,我先去工作了,你该回去照顾爷爷了。”说着,他起身。他觉得,有必要查查古月的身份,说不定,她和我真正的表妹,有关系呢?不然,她也说不出姑姑已死的话了。   珠裕邻又打了个冷战,双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自言自语:“我还是回去,照顾爷爷好了。”她的身后,那个原本消失的女鬼,正对着她的脖子,吹着冷气。   “要打壁球吗?我的壁球技术很不错的。”徐正雨带着古月参观了一遍Avenuel Hotel,就把她带到了壁球室,发起了邀请。   “壁球?”古月看着三面墙壁的房间,想想自己已知的有关壁球的资料:“19世纪初起源于伦敦的贵族监狱‘舰队监狱’,1830年前后,真正意义上被哈罗公学的学生发明,在1864年,第一块专业场地在哈罗修建,这是该运动正式创立的标志……”   徐正雨扶额:“我就知道,你又要掉书袋了,你这么说,肯定是没打过了。”   “没,”古月摇摇头:“在书上看过。”   “那还说什么?”徐正雨挥挥手,召来一个女服务生,让她领着古月去换衣服:“把衣服换了,我教你打。”   等到古月穿着一身浅白色的运动服出来,徐正雨看到古月露出的两条又白皙又笔直的长腿,在心里不自觉地吹起了口哨,身材真的不错。   然后,他一本正经地拿出壁球的用具,给古月介绍。   古月摇摇头:“你说得那些,书上都有,你不是说,书上写的和实际总是不同吗?那你来演示一下好了,正好做做热身。”   徐正雨挑挑眉,有些无奈地同意了下来:“那你先看我打,然后再说。”   “好。”   徐正雨由于壁球水平高超,一个人在壁球室内打得非常有节奏而且还很好看,等他运动了大约5分钟以后,他停了下来,转身对着站在室外的古月得意一笑:“就是这样,你也来试试。”   古月淡定地看看他:“我们直接比赛好了,15分制。”   “你以前打过。”   “没有,第一次看人打。”古月摇摇头,但是,刚才看你打得节奏和力度,我也明白这是个什么玩意了。   “那好,”徐正雨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会好意地瞥了古月一眼:“要是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啊,”古月点点头,无可无不可而已:“那要是我赢了呢?”   “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好了,”徐正雨自信地一笑,把球抛给古月:“你先开球吧。”   古月挑挑眉,看不起我,然后,她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一手拿球,一手举拍,打了出去。   发球姿势不对,徐正雨看着古月发球的动作,果然没有打过壁球,看来,这一次,我赢定了,待会儿,我提什么要求好呢?   但是,很快,徐正雨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古月的动作,看上去像是没打过壁球,但是,她的球速很快,身形也很诡异,每每那个球已经要接不住了,她总能变个姿势,把球再接回来。   5分钟还没到,徐正雨就气喘吁吁地摊在了地上,这场比赛,古月赢了。   “你,你真的以前,没,打过,”徐正雨倒在地上,使劲地喘着粗气:“你,没,骗,我吧。”   “用不着骗,”古月有些可怜地看着他:“不管打什么,你都打不过我的,你还是不要逞强了,省得你老是被我欺负。”   徐正雨被哽了一下,心说,我确实总是被你欺负,而且,还总是被你给哽住,你还真是,上天派来降我的。   古月耸耸肩,看着还在喘气的徐正雨:“本来想请你吃饭的,但是看你现在已经喘不上气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谁,谁说的,”徐正雨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公主,请吃饭,我一定到的。”   “那好,我先去换衣服了。”   “嗯。”徐正雨坚定地点点头,等到看不见古月的身影了,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的妈呀,这个样子,我什么时候可以赢她一回啊,”然后,他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我可以都是一边嘛,也刚好和她多约会几次,不是吗?”   这就是俗话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他还没死呢?    ☆、第九章   韩国上流社会最近的新闻不断,首先,是大型购物中心KINGDOM失窃事件,经过警方介入却无疾而终,而后就纷纷要穿是鬼魂作怪,让KINGDOM本来因为失窃事件而减少的客流量,迅速提升而且超过以往;其次,是韩国数一数二的闵氏事务所唯一继承人闵瑞贤,在她的生日宴会上,并没有如外界传言般的和尹氏集团继承人尹智厚宣布婚讯,而是主动放弃了对闵氏的继承权;最后,也是最令韩国上流社会惊讶的是,在闵瑞贤宣布放弃继承权,闵氏面临后继无人的尴尬局面时,闵氏事务所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收购了,说是小公司,那是因为,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听过这个公司的名字,更不知道它究竟是从事什么行业的,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公司,因为闵氏事务所从此改名为古氏事务所了。   会议室里,原来一些闵氏事务所的理事正在窃窃私语,他们中间有些人已经因为卖掉了闵氏的股份而不见了,而闵瑞贤的父母,闵畅浩和裴文涩,正面色铁青地听着那些理事的交流。   而短短几日,闵氏事务所的招牌就换了,这让闵畅浩和裴文涩这两个为了这个家族企业而奋斗一生的人,根本不能接受。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新来的理事长有闵氏57%的股权,可谓是一家独大,根本就不需要他们,闵氏未来会怎样,谁都预料不到。   正在大家百般揣测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了,走进了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女子,身后跟着一个一身干练西装的男子。   来人,正是古月和朴正贤。   古月径直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招招手,让一个秘书又拿了一个椅子在自己身边,让朴正贤坐下,就撇了朴正贤一眼,拿出手机百无聊赖地玩了起来。   朴正贤尴尬地咳了咳,才开始主持已经改名为古氏事务所的第一次理事会议。今天的主要议题,就是讨论古氏事务所接下来的发展,这是极其重要的一步,如果这一次弄不好,很可能,买下了闵氏,也只能让新的古氏人心涣散,出现危机。   所以,朴正贤看着自己的老板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再看看地下几个理事们不满的表情,隐隐有些着急,他这个老板到底有多少能耐,他不清楚,但是,却一定深藏不漏,要知道,他和他的伙伴精心准备了许久,才收购了闵氏45%的股份,可是她老板却二话不说,就扔给他一份闵氏12%的股权转让书,这让他对他的老板有了新的认识,也在心底更加确定了追随的意愿。   朴正贤看着底下几个理事的表情,稳定了一下情绪:“接下来,开始古氏事务所第一次理事大会,会上主要讨论的议题是……”   “等一下,”一个理事不满古月那种漫不经心地态度,提前发难:“在讨论议题之前,我觉得,应该让我们新的理事长先介绍一下自己才对,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事不是笨人,但是为人冲动了一些,他被古月的态度给刺激了,才会把本来打算先看看的想法抛在了脑后。   古月抬眼看了这个出头鸟一眼,就又把视线放在了手机上,根本没理他。   那个理事怒了,这个理事长看上去年纪轻轻,怎么可以傲慢到这种程度:“虽然现在闵氏已经换了东家,但是,你要知道,做律师事务所这一行的,最主要的是人脉,难道你觉得,你买下了闵氏大部分股份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吗?”   其他理事听到这番话,纷纷点头赞同。   没错,律师事务所,想要做得好,人脉是必不可少的,可是古月初来乍到,之前在上流圈子里根本就没有听过,更妄论有人脉了,在这种时候,及时她是最大的股东,想要把她架空,也是有可能的。   朴正贤皱皱眉,对于这种煽风点火的状况有些不满,可是,他马上就看到了自家老板的眼神,意思是,闭嘴,听下去,于是,他只好咽下反驳的话,沉默地应对会议室的一切。   可是这份沉默,在这些老理事面前,就变成了一种好欺负的表情,他们不是各个都是律师出生,但是也有几个对法律、辩论很在行的人,这时看到这个所谓的新任理事长年纪轻轻,又一副二世祖好欺负的样子,就纷纷开了口,一时间,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古月和朴正贤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这些理事所谓的为古氏发展好,而采取的政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过了一会儿,原闵氏的理事长闵畅浩和裴文涩开了口。   闵畅浩站起来,抬抬手,本来还吵吵嚷嚷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满意地点点头,没错,自己在这里还有影响力:“大家,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的闵氏虽然已经变成了古氏,但是,大家为闵氏付出了那么多,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所以,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稳定下面的员工,而不是在这里做无谓的争吵,”然后,他侧头看着坐在首席的古月:“古理事长,虽然你现在已经是闵氏,不,古氏最大的股东,但是,为了古氏未来更好的发展,希望你可以多听听底下人的意见。”   古月点点头,看着闵畅浩。   闵畅浩对古月这样的态度很满意,笑容更加有亲和力:“我们大家今天坐在这里,都是为了古氏好,所以,有什么大家可以一个一个说出来,不用着急,”然后,他环顾了一下在座的众人:“我想,我们的古理事长,是会听大家说话的,”他转头看着古月:“是吗?理事长。”   “当然,”古月点点头:“有什么,你们说吧。”   “那我就说了,古理事长,你虽然是古氏最大的股东,但是在经营律师事务所方面,你没有经验,不如,多听听闵理事的意见。”一个理事开口。   “没错,闵理事管理闵氏多年,手段、人脉,甚至是他本是的律师专业素质,都有能力继续管理下去。”另一个理事开口。   “的确是这样,”裴文涩态度诚恳地看着古月:“理事长,虽然,作为曾经闵氏的当家人,我们不该越俎代庖,但是,我和闵理事都是律师,有着律师的专业素养,而且,我们闵家在上流社会里的人脉,肯定会让古氏发展的更好的。”   “所以……”古月挑挑眉。   “所以,请理事长让我们夫妻俩继续带领古氏,”闵畅浩终于开了口:“当然,理事长永远是理事长,而我们只是理事长在这里的一双眼睛、一双手,我们会为理事长好好办事的,请理事长把这里的代理权交给我们。”   古月笑了笑,低头又看起了手机,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所以,我还是理事长,而你们是代理理事长。”   “是的。”闵畅浩点点头,表情非常诚恳,但是心里怎么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可是,我不愿意啊,”古月讽刺地看了他一眼:“我花钱买的公司,如果,手下人不听话,我就把它卖掉,想来,闵氏曾作为韩国数一数二的律师事务所,现在卖,我还是可以卖出个好价钱的,”她看了看其他脸色变得铁青的理事,有浇了把油:“我没有律师执照,没错,但是,我有钱就行了,要是我转手把它又卖了,各位,你们手上的股票,还能值多少钱啊。”   “你……”一个理事被古月这种不要脸的直白给气着了,他站起身,指着古月,手指一抖一抖地:“你简直是狂妄自大。”   “那又这样?”古月嗤笑一声:“难道我没资格吗?”她瞟了脸色同样不好的闵畅浩:“闵理事,我不懂声色的成为闵氏最大股东,改了闵氏招牌,难道你就没有调查过我的来历吗?怎么,不给大家说说吗?”   闵畅浩皱皱眉,脸色不好地看着古月,她在把大家的视线集中在我的身上,他刚想开口解释几句,就被古月打断了。   “你不说,我来说,要查我,很简单,大使馆里就有我的资料,我来韩国才不到三周,可是,我却买下了闵氏,难道,你们以为,我背后没有什么背景,就可以这般轻轻松松地买下闵氏,那是用钱,就可以买来的吗?”古月环视了四周的理事一眼,意味不明地开口:“我想,不只闵理事查得到,各位也查了吧,怎么,不来说说调查结果。”   这般直白而有威慑性的话语,让在座的理事都没了声息。   古月又轻笑一声:“闵氏,买了玩玩而已,不喜欢,我卖了就是,你们不用用那些大道理来说服我,我没兴趣,”她的嘴角微勾,带着几分揶揄和自信:“闵氏赚钱,大家分,闵氏赔钱,我卖了,噢,不,现在应该说是古氏了,”让后,她看了看台下因为她的话,即使脸色铁青也再不轻易开口的众人,转头看向一旁的朴正贤:“你来主持。”   “好的,”朴正贤点点头:“那么接下来,我们继续讨论……”   这一次,再没有理事敢当场翻脸,也许,在这些老奸巨猾的狐狸眼里,本来的威慑只是看着古月年轻不懂事,打算架空她的权利,但是当她来个‘你们要我不爽,那就大家一拍两散’之后,这些说句话,脑子里都要转几个弯的人,反而不再开口了,他们决定,在以后的工作中,再给这位没大没小的丫头一点教训。   但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因为,古月压根就没打算要管理古氏,她本来就打算安安分分当个拿红利的股东而已,所以,这些理事的上马威、下马威,都与她没有关系。   两个小时后,会议在波涛暗涌中终于结束了,就在大家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古月再一次开了口。   “大家再等一下,我在这里,有一件事要宣布,我决定,任命朴正贤为古月的代理理事长,以后有什么事情,他可以全权负责,而且,为了给我们新上任的代理理事长一些动力,我决定,把我名下5%的古氏股份,转给他,让他也成为我们的股东。”说完,古月也不管她的决定会给底下的人多少震撼,抬脚就走出了会议室。   “老板,”朴正贤在最初的震惊之后,首先反应过来,小跑着追了出去,在电梯口追到了古月:“为什么这么做?突然就给我5%的股份。”   “为了你好好的工作啊,”古月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然你以为呢?这帮老狐狸,今天没把我震慑住,肯定会在后头找你麻烦,你还是好好想想这么对付吧,那5%,是你应得的。”   “多谢老板,”朴正贤恭敬地鞠了个躬:“我会誓死追随老板的。”   “随便你。”古月摆摆手,她现在有钱有势,要过点逍遥的日子,这么累的活,她才懒得干呢。   古月确实有钱,而且,还有朴正贤这么个好属下正在兢兢业业地帮她赚钱,所以,她心情大好的来到KINGDOM,打算血拼一次。也许是上次的深夜购物,让她有了新奇的体验,她还是很喜欢在KINGDOM购物的。   她手里拿着几个名牌的袋子,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准备离开KINGDOM,找家好吃的烤肉店休息休息,就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一个脸色苍白、有着浓浓黑眼圈的女人,在纠缠一个长相俊美、气质冷酷的男人。   古月挑挑眉,看那个男人的气势和面相,还有他身后虽离得远,但还是跟着的一排工作人员,再看看他的行为,一看就是来视察工作的,而且这个男人三火都很旺,是少有的阳气旺盛之人。   倒是那个女人,让她更敢兴趣,三火摇而不虚、虚而不灭,有大难不死的面相,却被阴气缠绕,看来可能是个经常见鬼的角色。   等到那群人走近,古月也终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求求你,求求你,就一下,就让我摸一下,摸一下,我就不会被缠着了。”   “门都没有,你知道我有多贵吗?被你摸一下,要多少钱吗?”   “求求你……”   看来,这个女人可能真的会见鬼,而这个男人的极阳体质可以让她短暂地看不见那些鬼魂。   古月钩钩唇,看了看她和对方一群人之间躺椅上坐着的那个鬼魂,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行,和对方擦身而过。   太恭实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已经走开的古月,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怎么了?”朱中元发现太恭实没有再纠缠她,反而站在原地发愣,不解地询问:“在看什么?”   太恭实激动地指着古月的背影:“她,她……”看到朱中元不解地望着她:“刚才她走过那个鬼魂,那个鬼魂想被惊吓了一样,‘嗖’地一下不见了。”   朱中元皱皱眉,抬头看着古月的背影:“你是说一直坐在躺椅上的那个鬼魂。”   “对,”太恭实点点头:“那个鬼魂好像很怕她,她,她一定不是平常人,我要找到她,说不定她可以帮我。”说罢,她就直奔着古月消失的方向而去,把朱中元扔在了身后。   朱中元皱皱眉,招招手,把他的亲信叫来:“金秘书,调查一下刚才那个人。”   “是。”   既然,那个能见鬼的太恭实说鬼魂都怕那个女人,那他的事情,也许让那个女人来办,会更靠谱一些。   等到太恭实跟着古月走的方向追过去,古月早就不见了,她已经离开了KINGDOM,去解决她的午餐问题。   她来到离KINGDOM不远,网上评价很高的烤肉店,想要好好大吃一顿,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一个可爱的女声。   “东洙哥,你真的要带尾狐来吃烤肉,尾狐好开心啊。”说话的是一个长相甜美、笑容单纯的女孩。   而她身边所谓的‘东洙哥’,则是一个长相妖孽的男子。   当然,这是在其他人的眼里,在古月这个鬼王的眼里,这两个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定定地看着那一男一女,妖气横生,这两个还真敢这样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慌。   不知古月注意到了九尾狐和朴东洙,九尾狐和朴东洙也注意到了古月。   九尾狐属于动物的直觉,本能得就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危险,吓得九条尾巴都差点露出来,她一步跳到朴东洙的身后,露出眼睛紧张兮兮地看着古月:“东洙哥,她是什么东西?尾狐还害怕。”   朴东洙也神情严肃地看着古月,不要说尾狐,就连他,一个上千年的妖怪,也觉得对面的女子危险,虽然说,对面的女子长相清秀,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作为老妖怪的他本能地就戒备了起来。   古月看着对面二人戒备的眼神,不屑的撇撇嘴,转身就要进到店里。   倒是朴东洙作为捉妖人,看着古月要走,使命感压下了本能,开口道:“不知这位小姐是否有空,愿意和在下走一趟。”   古月转过身,看着对面一男一女,挑挑眉:“明明已经被吓到了,还要来找我麻烦吗?”她瞟了一眼紧紧抓着朴东洙衣袖,已经开始微微发抖地九尾狐:“这个小妖精吓得不轻,你再不帮帮她,小心她在人前显出什么东西来。”   朴东洙皱皱眉:“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看不出来,”古月冷哼一声:“看不出来,就证明你打不过我,难道,你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出手,到时候,要是伤到了什么无辜,可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朴东洙眼眸深沉地盯了古月半饷,努力压下心里不安的躁动:“我会找个时间单独会会你的。”   “随时奉陪。”   单独,就是群攻都可以啊,又不是打不过,她才不需要小心翼翼地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作者有话要说:  人头顶、双肩各有一把火,鬼是没有的,三火旺盛之人,不会被脏东西缠上,同理,三火虚虚实实的人,就容易碰到脏东西 ☆、第十章   朴东洙不愧是生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只过了一天,他就在一个偏僻的街道堵住了古月。   “我等你很久了,”朴东洙满眼戒备地看着她:“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认为呢?”古月好笑地勾起一边嘴角:“你认为是什么?你昨天回去应该考虑过吧,是妖?是魔?是鬼?是怪?你的结论呢?”   朴东洙不满地皱皱眉头:“我也不知道,不如,今天你来告诉我吧。”说着,他拿着一柄刻着繁复花纹的古朴短剑,攻了上来。   古月挑挑眉,一甩手,一个无形的结界就挡在了身前,等到朴东洙攻过来时,直接就撞在了结界上,被反弹了出去。   朴东洙后退几步,总算停住了,他脸色不好地看着古月:“你会结界?”问的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非常肯定:“没想到,你法力这般高深,竟然已经会使用结界了,要不是你身上只有阴气,没有丝毫的仙气、人气,我还真看不出你有问题。”   古月歪歪头,看着面色有些发青的朴东洙:“所以呢?打,你又打不过,你不会想就这么缠着我吧,”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朴东洙,像是在审视什么,然后,才缓缓开口:“虽然你的长相妖孽,气势也很足,但是,就这样,想对我使用美男计,那还真的不行,毕竟,比你档次高的美男我也不是没见过,你,还不够格。”   朴东洙被古月疑似调戏的话起个仰倒,脸色更冷了一分:“你不要得意,我总有办法知道你是什么?也有办法收拾你。”说着,他用短剑划伤自己的手心,一甩手,把伤口的鲜血甩了过来。   古月挑挑眉,看着结界也鲜血接触后,反射出来的光泽,点点头:“你的血有剧毒,不错不错,”然后,她更加不怀好意地看着朴东洙:“那正好,我的解毒本事不错,对世间奇毒都有兴趣,你放碗血,留给我研究研究。”说完,就一掌拍了出去。   朴东洙躲闪不及,被掌风扫到左肩,瞬间就觉得左肩像是被打碎了一般,如此,他也明白,就凭自己的本事,想独自对付眼前的女子,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撂下一句“我还会回来的”,就飘飘然、很酷地离开了。   古月有些无语地看着朴东洙走远,为什么明明是个捉妖师,却要说这种反派台词呢?正是够了。   古月没有把朴东洙的出现放在心上,毕竟在她看来,一个不构成威胁的捉妖师,就算天天跟着她,试图找到她的弱点把她给灭了,她也无所谓,努力、开心的活着,是一回事,技不如人,是另一回事。   可是,世间总有一些事,是算不到,也想不到的。   朴东洙利用手里的权利,彻底地调查了古月的来历,发现她是来自中国以后,他就向中国的捉妖师和异能者发出了邀请,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灸舞脸色有些不好地来到夏兰荇德家,看着已经越来越不耐烦的杀阡陌,他已经从夏家的人那里听说了,这个杀阡陌,法力高强,他们在他住在夏家的时候,想方设法地想要控制住他,都没有得逞。   而且,这个杀阡陌,原来来对这个世界一窍不通,什么都不会,但是留在夏家的这些天,他用摄魂大法,看了好多人脑子里的东西,还看了很多书籍,现在,他已经对这个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了。而当他对这个世界有了了解之后,他就在夏家待不住了。   可是你要知道,杀阡陌是谁,七杀圣君,六界第一美人,他一出现在街上,凭他的风姿,立马就有不少人来围观,而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又让他怎么也找不到古月的焦急心情变得更加不爽,结果可想而知,等到铁克禁卫军赶来的时候,场面已经混乱了,铁克禁卫军就不得不给他收拾乱摊子,搞得白道异能界一时间怨声载道。   而灸舞接到了来自韩国的捉妖师的求救,而且还看到了那个所谓的法力高深的妖物的照片,他终于沉默了,古月,找到了,可是,古月现在已经是魔了,而他们这里也有个大魔头,要是让这两个人相遇,还止不住会发生些什么。但是,要是瞒下古月的消息,看杀阡陌现在越来越不稳定的状态,他真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且,他也心里隐隐希望,有兰陵王在,可以用亲情制约住古月,而再用古月制约住杀阡陌,甚至可以利用古月和杀阡陌的能力,帮助自己打败四大魔君。   这般思考了几天,他终于打算告诉杀阡陌关于古月的消息。   灸舞脸色不好地看着杀阡陌,好半天才开口:“已经有小月的消息了。”   “什么,”杀阡陌‘嗖’地一声,就来到灸舞身前,满脸的惊喜期待:“你找到月儿了。”   灸舞被杀阡陌的突然出现愣了一下,自己没有任何防备就被他近了身,他下意识地皱皱眉:“对,小月在韩国。”   “韩国?”杀阡陌皱眉想了一下,才点点头:“好,那我现在就去韩国。”   “等一下,”灸舞及时制止了杀阡陌的想法:“你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应该了解现实的做法,要是直接冲去韩国,你会被韩国那里的捉妖师围捕的。”   “本座会怕他们,”杀阡陌不屑地冷哼一声,语气中露出狠戾:“他们要是敢来,我就见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那你就永远都不要想知道小月的下落,”灸舞死死地盯着杀阡陌,看到他的表情开始变得难看,才开口道:“这是我要和你做的交易,我保证带你去见小月,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过去,”然后,他后退了一步:“不要想对我用摄魂术,不然,我就让阿公用倒带删除术删除我的记忆,你也别想知道小月的消息。”   杀阡陌抿抿唇,脸色不善地看了灸舞半饷了,才点点头:“可以,如何过去,你来安排,但是,要快,不然,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以。”   灸舞和杀阡陌算是变相的达成了协议,第二天,灸舞就办理好了一切的手续,而杀阡陌,也在夏美的建议下,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摸样,主要是,没了长发,换上了西装,让夏美看的花痴了好久。   杀阡陌坐在飞机上,脸色不善地看着一旁的兰陵王、夏美、修和夏宇:“为什么你也要跟过了,你应该知道,月儿不想看到你。”   兰陵王的脸色同样也不好看,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杀阡陌到底和小月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不能妨碍他讨厌这个一见面就打晕他两次,说是要给小月出气的家伙,就算是出气,也应该是小月自己出,哪里轮得到他。所以,兰陵王把头一扭,不理他。   夏美看了看杀阡陌开始变得狠戾的脸色,连忙充好人:“哎呦,你们不要这样嘛。现在在飞机上,我们马上就要看到小月了,你们在这时候搞出事情来,要是见不到小月,怎么办?”   其实,一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小月到底在韩国那里,灸舞只是告诉他们,乘坐这般班机,到了,韩国,自然有人会带他们去。   杀阡陌抿抿唇,想了想他的月儿,还是强压下心里的火气,也同样转过头,不再理睬别人。   夏美拍拍胸口,终于搞定了,这两个,她谁也惹不起啊。   等到飞机降落在韩国仁川机场,几个人一到大厅,就看到一个俊美非凡却冷面冷酷的男子举着写着中文的牌子,他们就明白,这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你好,我是呼延觉罗修,是铁克禁卫军东城卫的队长,”他指了指身后的人:“这是夏兰荇德宇和他的妹妹夏兰荇德美,旁边的是兰陵王和杀阡陌。”   朴东洙点点头,也自我介绍了一番,就打量起队伍中的兰陵王和杀阡陌,然后,他有些不确定地问修:“这两个人……”   修点点头,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是盟主吩咐的人,放心,他们不会做什么事的,而且,他们都认识古月。”   朴东洙皱皱眉,眯着眼看了脸色不好的兰陵王和杀阡陌,还是点点头:“好的,你们跟我来吧。”   本来,朴东洙作为邀请方,是要先安排修等人先住下,再从长计议的,毕竟在他看来,古月确实是个不好对付的存在,可是,兰陵王和杀阡陌一心希望赶快见到古月,朴东洙无法,只得把他们带去古月位于江南区的房子。   “她叫古月,”朴东洙把自己查到的资料递给修:“几个星期之前来的韩国,但是,她的资料很有问题,虽然没有抓到具体的证据,但是资料的来源确实是有破绽的,”说着,他的眼睛瞟了一旁的修,继续介绍道:“而且,她就用了3个星期,就从身无分文摇身一变,收购了韩国数一数二的闵氏事务所,成为了古氏事务所的理事长。”   杀阡陌看着资料上的照片,用手慢慢划过,到了现在,马上就要见到那个人了,他反而平静了很多,他仔细地听着朴东洙说着有关的故事,眼睛里竟然开始湿润了起来,月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古月站在自己精心设计的花园里,看着花园里已经有了雏形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拿起喷壶,小心地给花浇水,她的心情不可谓不美妙,有钱有势又不用自己操心,每天不是出去逛逛街,就是在家里种种花、看看书,生活本来就应该是这个写意才对。   然后,她听到门铃响了。   她皱皱眉,有什么人会来找自己呢,就算是朴正贤,也在那次的股东大会后,再也没有和自己见过面,只是有事手机联系一下而已。   怀着心里的猜测,古月想一个正常人一样,亲自走到门前,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门外,赫然站在来寻她的杀阡陌几人。   “月儿,”杀阡陌激动地呼唤着古月的名字,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狠狠地把她拥在怀里:“我找到你了。”   古月愣愣地看着杀阡陌的绝美容颜,眼睛慢慢开始湿润了起来,然后,‘碰’地一声,大门关上了,同时出现的,还有罩住整个房子的结界。   兰陵王几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结界,狠狠地拍打着:“这是怎么回事?小月她,不肯见我。”   朴东洙看着几人的动作,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出口劝阻道:“你们不用敲了,她的结界很厉害,轻易破解不开。”   杀阡陌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结界,脸色阴晴不定,半饷,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你可以不见他们,但是,你必须见我。”说完,他把洪荒之力遍布于身体表面,就直直走了进去。   兰陵王等人看着杀阡陌轻易地走进结界,消失在了大门里,脸色都不好看了起来:“杀阡陌他这样进去,小月会不会有危险啊。”   可是,不论他们想出任何办法,都不能打开立在眼前的结界。   而在屋子里,杀阡陌深情地看着古月,露出一抹得偿所愿的小月:“月儿,我找到你了。”   古月面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杀阡陌,抿抿唇,苦笑一声:“杀阡陌,你来迟了。”    ☆、第十一章   “杀阡陌,你来迟了。”   一句话,就让杀阡陌本来见到古月而显得欣喜万分的脸色,立马变得恐慌了起来,他急急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古月满脸的失望与自嘲:“月儿,我来了,你,你难道不想见到我吗?”   古月定定地看着杀阡陌带着一丝祈求的神情,淡淡一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月儿,”杀阡陌大惊,想要走到古月身前,却又被一层结界挡住:“月儿,你知道,你现在的这种结界是困不住我的。”   “我知道,能突破屋外的结界进来,想必你现在的功力更是高深了不少,”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了然地笑道:“看来,这一次,你帮花千骨收集神器,倒是把洪荒之力夺了过来,不再拱手让人了。”   杀阡陌咬咬下唇,脸色变得不安起来:“月儿,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样都无所谓,”古月摆摆手,不打算继续听杀阡陌的解释:“结果都一样,你来迟了,我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   “不,我不走,”杀阡陌摇摇头,嘴角带着自嘲:“我知道,自己迟了,等我赶到蓬莱的时候,你已经消失了,只有空间还有一个切口,我就拼命冲进了切口里,然后,就被带到了这里,”杀阡陌看着古月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苦笑一声:“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就算你赶我走,我也是不会走的。”   古月看来杀阡陌半饷,才幽幽地开口:“我不爱你了。”   “我知道,我爱你就行了。”   “你待在这里,会给我造成困扰。”   “无所谓,我不在乎,我要留下来。”   “杀阡陌,”古月皱皱眉:“你听不懂吗?我不爱你了,我不想你待在这里妨碍我。”   “那又怎么样,”杀阡陌瞪大了一双美目,口气倔强:“我就死皮赖脸地待在这里,反正我现在拥有洪荒之力,你想要对我做什么,也做不出来,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消失在我面前。”   “杀阡陌,”古月咬着嘴唇,左手抬起,一团幽冥鬼火跳跃在掌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被你随意抛弃、软弱无能的绝无双吗?”   杀阡陌看着古月手心里的幽冥鬼火,苦笑一声:“你现在的本事,就算是白子画也奈何不了你,但是,那又如何,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要打,可以,”他的眼睛立马变成了流火绯瞳,洪荒之力慢慢溢出全身,把四周的东西震得碰碰直响:“大不了同归于尽,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杀阡陌,你这个疯子。”   “没错,我就是疯了,是被你逼疯的,无双、月儿,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杀阡陌大吼。   屋外,兰陵王、修几人,感觉到屋子里传来的一阵阵巨大的能量波动,担心急了。   “怎么办?”兰陵王拼命地用手中的兰陵斩砍向结界,却没有丝毫用处:“难道,杀阡陌要对小月不利,不行,我要进去,一定要进去。”   另外几个人,看到兰陵王这样的行为,也焦急地皱起了眉头,纷纷飙起自己的异能指数,打向了结界,但是没有丝毫用处。   朴东洙看着他们几人的行为,皱皱眉,有些不解,他一把拉过修:“修,你们为何如此紧张,他们两个要是真在里面打起来,对于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啊。”   “朴先生,你不懂,”修看着朴东洙不解地眼神,也很无奈:“古月的身份,并没有那么简单,她是盟主让我们要带回去的人。”   “这……”还不等朴东洙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出来,屋子的结界突然金光大胜,把兰陵王几人瞬间给反弹了出去,然后,院子的门打开了。   古月面无表情地看着曾经的哥哥和以前认识的人:“不要再打了,凭你们现在的本事,这个结界,你们是破不了的。回去吧,我不想见到你们。”   兰陵王看到古月终于打开了院门,愿意见自己,丝毫不管古月冷淡的态度,高兴地上前几步,想要辅助古月的肩膀,却又被结界挡住了,只得无奈地开口:“小月,你愿意见哥哥了,哥哥很高兴,你没死,你原谅哥哥好不好,跟哥哥回去,哥哥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古月看着兰陵王因为激动而显得语无伦次的话,脸上没有半点波澜:“古拉伊尔兰陵王,我早就说过了,我没有你这个哥哥,从你不顾自身安危、不理家族血海深仇,一心只有你心爱的冰心的时候,你就不再是我的哥哥了,所以,不要现在再充当什么好哥哥的角色,我不需要了。”   “小月,”兰陵王悲伤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他知道自己伤妹妹很深,也知道妹妹很生气,但是,当小月真的对他说,我不要你这个哥哥了,他还是觉得心如刀割:“原谅哥哥,哥哥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然后,他的脸上挂起一抹难看的笑容:“小时候,你不是一直缠着哥哥带你出去吗?哥哥现在可以带你出去,你想去哪,哥哥都带你去,好不好。”他期盼地看着古月,只希望得到她的一个反应。   可是,回答他的,只是古月的一个嘲笑:“兰陵王,你不会被冰心给搞傻了吧,以我现在的情况,还需要你吗?你也想得太多了。”   兰陵王听到古月的回答,悲伤地低下了头,一时没了言语。   而一旁的夏美,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这么难过,立马也跟着伤心了起来:“小月,你不要这么说小兰兰啦,你知道吗?你失踪以后,小兰兰有多着急吗?他有多后悔打了你,他整夜整夜地出去寻找你,自责地不得了。”她双手合十,做出‘拜托拜托’的样子:“拜托你,原谅小兰兰好不好。”   古月看着夏美因为兰陵王而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她的口气不禁软了几分:“夏美,为了这么一个不爱你、不珍惜你的男人,你把自己的自尊踩在脚底,值得吗?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你,你何必为他伤心流泪。”   夏美愣了愣,有些苦笑:“小月,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怎么办?只要我一直对他这么好,他一定会看到我的,所以,拜托你,原谅他,好不好。”   古月定了定地看了夏美半饷,突然苦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带着无尽的自嘲,太像了,她和当年的自己太像了,一心以为,只要一直对心里的那个人好,自己就一定会有所回报,可是,她得到了什么,她等到了什么:“真天真,真傻得可以,”然后,她的眼神变得狠戾起来:“我再也不要,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说着,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神戏谑地看着兰陵王:“你让我原谅你,好啊,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兰陵王听到古月的话,本来还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与悔恨中,立马抬头,希夷地看着古月:“什么事?只要是小月说的,哥哥一定拼了命也帮小月办到。”   古月看到兰陵王这样的表情,冷哼一声,指向夏美:“现在,娶了她。”   “什么?”几个人,因为古月的要求,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然后,夏美的脸慢慢红了起来,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兰陵王:“小兰兰……”   兰陵王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挣扎了好久,才有些为难地开口:“小月,你提什么要求,哥哥都会替你完全的,可是,只有这一件,不行,我的心里只有冰心,就算她死了,我也不会因此而娶别的女人。”   古月了然地一笑:“兰陵王,这就是我们之间不可能再成为兄妹的原因,你到现在,还是放不下那个罪大恶极的女人,她就是个恶毒的绿茶婊,”她看着因为自己的辱骂,而脸色铁青的兰陵王,更是鄙视不已:“所以,不要说什么为了我什么都肯干这种鬼话,这种话,骗小孩子,小孩子都不信,你不过是希望得到我的原谅,好平复你害死父母、害死全族的罪恶感吧了,哥哥,亲情,兰陵王,你做梦。”   然后,她转头,看着因为兰陵王的答案而满脸悲伤的夏美:“你也是个蠢女人,你到现在都没看清他的真面目,他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一个为了女人,自私自利,可以害死所有人的自私鬼,”然后,她露出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说不定,你们夏兰荇德家,会因为这个男人,而被灭呢?”   “你……”夏美又急又气又伤心,她看了看古月满脸戏谑的表情,和兰陵王满脸的痛苦心虚,一跺脚,跑了出去。   “花痴美。”夏宇作为哥哥,看到自己的妹妹因为古拉伊尔家这对兄妹而伤心成这样,瞪了古月和兰陵王一眼,就追着夏美的背影跑了出去。   兰陵王眼含内疚地看着夏美跑远,觉得夏宇可以安抚好夏美,又转过头,看着古月:“小月,你不要这样,给哥哥一个机会,你会知道,哥哥还是以前那个疼爱你的哥哥。”   古月嗤笑一声,有些不怀好意地开口:“也许,等你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然后,她的手指顶在了兰陵王的额头,当年古月负气出走所发生的一切,瞬间,涌进了兰陵王的脑海。   “让仇人家族失去赖以生存的传世三部曲,让哥哥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为家族报仇。”   兰陵王看着古月被人谩骂欺骗,看着古月走上祭坛,看着古月割开手腕,看着古月说出自己的祈求,用生命做引、灵魂祭奠,启动上古诅咒,从此没有了轮回转世的机会,灵魂消散于虚无。   “小月,”兰陵王睁开眼睛,内疚仿佛要把她吞噬:“对不起,哥哥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苦,哥哥会好好补偿你的。”   古月摇摇头,讥讽地看着他:“让你看到这些,不是让你知道当年到底有多苦,而是让你看明白,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古拉伊尔月,那个古拉伊尔月,已经死在了祭坛上,如今的我,是一个全新的人,我叫古月,已经跟你,古拉伊尔兰陵王没有任何关系了,难不成,你认为,在那种状况下,真有人会活下来吗?”   一句话,说的兰陵王浑身一震:“不会的,不会的,小月不会死的,你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吗?怎么能说自己死了呢?”   “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当年古拉伊尔家的大小姐吗?”   “你,你……”兰陵王激动地看着古月,口里喃喃:“不,小月没死,小月不会死的,我没有害死小月。”   “你何止害死了古拉伊尔月,你还害死了整个古拉伊尔家。”说着,古月又一次把手指顶向兰陵王的额头,当年家族惨死的一幕幕,一下子涌进了兰陵王的脑海。   “啊……”兰陵王大吼一声,也许是受不了自己妹妹死亡的真相,也许是受不了家族人惨死的情形,兰陵王两眼一番,昏了过去。   古月耻笑一声,看着被修扶住的兰陵王,摇摇头:“真是个懦弱的男人,古拉伊尔家族,怎么会教出这么个废物。”说完,更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修看着古月满脸的不屑,皱皱眉:“你是故意在刺激兰陵王,你明知道,他现在很在乎你。”   “那又如何,”古月的嘲讽更甚:“呼延觉罗修,东城卫的队长,战士家族,你不要以为你们这次来的用意,我不知道,看来,你那个灸舞盟主,是想要用兰陵王挟制我,那他,可就打错算盘了,这个男人,”她又不屑地瞟了昏迷的兰陵王一眼:“我可连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然后,她转头,看着由始至终一言不发,静观事态发展的朴东洙:“朴东洙先生,”她看着由于自己念出了朴东洙的名字,而是对方微微皱眉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怎么,你调查了我,就不准我调查你了,”然后,她无所谓地摆摆手:“我只是在这里提醒你一句,不论你请来多少帮手,我都不怕,你要知道,要是真的势均力敌,对垒一战,受创的,只是这个铁时空而已。”   看着朴东洙因为她的变相危险,而微微睁大地眼睛,古月冷笑了一下:“那我,就随时恭候大驾,要是心情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了。”说完,她转身,就要回屋。   修也明白,今天这般局面,再留在这里,他们也讨不了什么好处,只得回去从长计议,然后,他看着古月转身离去的背影,询问道:“那刚才进去的杀阡陌,你打算怎么处理。”   古月的脸色冷了下来,想到刚才那人半威胁、半死皮赖脸的样子,心里更是不爽:“他留在这里,好走,不送。”然后,‘碰’地一声,关掉了院门。   古月进了屋,就看见一声西装革履、帅气短发的杀阡陌,正在仔细地打量自己的房间,她也对他没有什么好说的,转身就要回房。   杀阡陌看到古月回来,即使对方的脸色非常不好,他还是微笑地看着她:“月儿,怎么样,那些烦人的家伙都处理好了吗?要是不行,我出去杀了他们便是。”   古月冷冷地看着杀阡陌:“其他的房间,你自己挑,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头也不回地会了房,大力地拍上房门。   杀阡陌看着古月的身影消失,原来还挂着的微笑瞬间苦涩了起来,他知道,他逼她了,可是,要是不逼她,他就要永远的失去她了,现在,他倒有些庆幸,自己得到了洪荒之力,不然,以他的实力,绝对不是月儿现在的对手,到时候,他还哪里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他爱她,即使她不爱他了,都无所谓,古月,注定是他杀阡陌的女人。    ☆、第十二章   杀阡陌看着面前桌上已经凉了的早餐,再次把视线投向古月的房门,昨天他半威胁半死皮赖脸,终于留了下来。今天一大早,他就起来为月儿做了一顿丰富的早餐,可是,月儿从昨天开始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直到现在,都快中午了,她还没有出来。   杀阡陌灰心地叹了一口气,月儿还在生我气,然后,他的嘴角勾了起来,至少,月儿还生我气,就是对我还有反应,要是她真的对我不理不睬了,我就真的没机会了。   屋外,徐正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名牌西装,又小心地弹了弹并不存在的灰尘,理了理衣领,脸上挂出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按下了门铃。   杀阡陌听到门铃声,下意识地看了看古月的房门,又叹了一口气,起身开了门。   徐正雨满脸笑容地看着房门打开,然后,僵住了,门内,是一个长相张扬、美丽非凡的男子,可是,长得再美丽,也是个男人啊。他退后了一步,侧头看了看门牌号,44号,没错啊,是公主的住址啊,怎么,资料上没说,公主家有别的男人。   杀阡陌面色阴沉地看着门外的男人,这个男人,没事,为什么来找月儿,他和月儿什么关系。   于是,两个男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眼瞪着眼,谁都没有开口,气氛一度尴尬了起来。   古月听到门铃声,想了想,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就看见满桌已经凉透了的早餐,她沉默了一下,四周看看,发现没有杀阡陌的身影,立马想到了是什么原因,快步走到了前门,就看见了杀阡陌的背影。   古月皱皱眉,走到杀阡陌身边,就看见徐正雨正一手鲜花地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打量着自己和杀阡陌。   “正雨,你来了,”古月的脸上挂上一抹笑容,她看了看徐正雨手中的鲜花,上前一步接了过来:“红玫瑰,我很喜欢,”然后,她不管一旁脸色难看地杀阡陌,侧过身,把杀阡陌挤到一边,做了个‘请’的动作:“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好。”徐正雨的眼珠转了转,迅速恢复了脸色,又挂出一向自信地笑容,他瞟了瞟杀阡陌不好的脸色,即使心里有诸多猜想,还是从容地跟着古月进了屋。   “怎么想到来我家了,”古月把花收好,给徐正雨沏了杯茶:“如果我没记错,我似乎没把我家的地址告诉你吧,你调查我啊。”古月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徐正雨挑挑眉,心下感到不妙,自己实在是太想要见到他的公主了,于是,就自己调查了她的情况,找上门来,他不自然地咳了咳:“那个,公主,我也是看你总是不邀请我过来做客,才自己过来的,你不要生气啊。”   古月挑挑眉,看着因为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而变得紧张的徐正雨,终于轻笑出声:“徐正雨,你今天既然来了,不如,我带你参观参观吧。”   “好。”徐正雨站了起来,一幅翩翩公子的摸样,然后,他瞥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一脸阴沉、默不作声的杀阡陌,挑挑眉,嘴角又勾起了几度。   古月顺着徐正雨的眼神望去,同样看见了杀阡陌不好的表情,她淡然地转过身,继续介绍:“你不用理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句话,让杀阡陌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这里是我家的花园和花房,”古月带着徐正雨大致地参观了一下屋子,就把她带到了自己最为喜欢的地方:“是我亲手布置的,不过还没有布置好,等到把所有的花都弄好了,是很漂亮的。”   徐正雨点点头,看着虽然还没有布置好,但是却隐约有了雏形的花园,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没想到我的公主,是这般心灵手巧,”他侧过头,刚好看到古月一脸写意的样子,表情也轻松了不少:“看来,你很喜欢花啊。”   古月点点头,顺势坐在了花房门口的秋千椅上,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景色:“在我的世界里,能够坐在花海中,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然后,一本好书,一阵酣眠,都是异常幸福的事情,”她侧过头,此时,徐正雨也学着她的样子,坐在了她的身边,两个人轻轻地摇晃着秋千椅:“徐正雨,你呢?什么,是你觉得最幸福的事情?”   徐正雨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慢慢放松了起来:“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总认为人生苦短,想要在死前把能做的事都做了,我经常在看电影或者小说的时候,被某个场景所感动了,就会马上去那个地方看看,人,不是应该有一个快乐的人生吗?”   古月定定地看着徐正雨半饷,才喃喃地开口:“快乐啊,”她转头看着阳光下盛开的鲜花:“好遥远的词啊,是啊,为什么,我不能快乐呢?为什么,只有我,在伤心呢?”仿佛是在回忆什么,她的眼神开始涣散,脸上的表情也木讷了起来。   徐正雨看到古月这样的表情,皱皱眉,他今天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公主不快乐,所以,他才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去,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就看着屋内,那个长相异常妖冶的男子,正满脸阴沉地盯着他们,难道,是因为这个男人,他的公主,不快乐了吗?   几乎是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或者是一种男人与男人之间下意识地较量,徐正雨转回头,抬手慢慢地搭在古月的肩头,轻轻地拍了起来,像是一种安慰,也像是一种示威。   杀阡陌看着徐正雨搭在月儿肩头的手,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左手微微反动,一丝掌力就打了过去,反正是一个凡人,只要自己动动小指头,都有他受的。   本来还沉浸在回忆里的古月,却本能地感觉到了那一丝带着恶意的力量,她反手一抬,做出轻轻挣脱了徐正雨手臂的动作,却不动声色地在花园的四周竖起了一道结界,把杀阡陌的掌力打了回去。   杀阡陌咬咬唇,看着古月和徐正雨相处正欢的样子,明白要是自己在此时动了这个男人,也许,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他气愤地转过身,重新坐在饭桌前,对着已经凉了的早餐生着闷气,他不是笨人,他懂得月儿的底线在哪里,要是他一下子就越过了这条线,就算月儿打不过他,但是,要是又钻进时空里,让他找不到怎么办,所以,这口气,他必须忍着,他可以趁月儿不注意的时候,再对付那个碍眼的家伙。   徐正雨看了看自己被古月挣下来的手掌,轻声地苦笑了一下,她的公主,还是防备心那么重啊,他抬头,看着古月迷人的杏眼,释怀地一笑,防备心重,没什么不好,这样,至少不会被别的男人轻易地欺骗,只要他一直对她好,当她为他打开那扇门的时候,他就再也不会失去她了。   “其实,我今天来,除了来庆祝你的乔迁之喜以外,还有一件事情,”徐正雨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突然感觉到有些紧张:“其实,明天是我的朋友金世萱的欢迎party,我想邀请你作为我的舞伴参加,”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金世萱,你认识吧,是国际网球选手,也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   “好啊,”古月点点头,微微笑了起来:“你不用那么紧张,你到时候来接我好了,几点?”   徐正雨立马点点头,有些欣喜古月会答应,作为女伴,其实是一种变相拉近两人关系的举动,他不相信,能够在短短时间就收购闵氏的古月,会不明白他的用意,难不成,她对他也是有感觉的,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情就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既然这样,不如今天,我带你去选要穿的衣服和首饰吧。”再接再厉,自己一定可以的。   古月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你等等我,我去换件衣服,刚好,一起出去吃顿饭。”   徐正雨再次站在客厅,有些尴尬地向杀阡陌笑了笑,看到对方的脸色不好,挑挑眉,又不自然地转向古月的房门。   他的公主去换衣服,而且答应了自己的邀请,他更应该耐心地等待,等到公主出来了,他一定要由衷地赞美她漂亮才行。   等到古月换好衣服出来,徐正雨的眼前一亮,几步走到她面前,欣赏了一番:“你穿长裙真的很有感觉,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公主一样,优雅中带着高贵与从容。”   古月点点头,接受了他的赞美,她拿出一个铃铛,递给徐正雨:“送你的礼物。”   “我的,”徐正雨接过铃铛,仔细地看了看,这是一个刻着古朴繁杂花纹的银质铃铛,看上去别有一番味道:“我很喜欢,”他把铃铛收了起来:“一会儿我把它挂到车上。”   “不随身带着吗?”   “啊,随身带着,”徐正雨被古月的提议给都笑了:“我的公主,我又不是猫,随身带个铃铛,走在哪里都丁玲丁玲地响,不是让人笑话吗?”   古月抿抿唇,看来是自己大意了,现代和古代是不同的,没人会把铃铛当做是装饰物,挂在身上,看来,要送给他别的东西才可以了:“好,我们走吧。”   “请,我的公主。”徐正雨顺势做了一个骑士的动作,神态有些夸张,逗得古月轻笑了出来。   然后,徐正雨侧头看了看坐在饭桌前,一直沉默不语、阴沉着脸的杀阡陌:“他,怎么办?”   “没关系,”古月头也不回地想门口走去:“不用管他,我们走吧。”   徐正雨挑挑眉,笑容又加大了几分。   然后,杀阡陌的脸色更黑了,因为,他听到了古月的传音入密:不要跟过来。   等到徐正雨和古月都离开了,杀阡陌猛地站起来,一把扫过饭桌,桌上的盘子碗筷被甩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啊……”杀阡陌大吼一声,双眼变得绯红,当月儿送给那个男人那个铃铛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她在保护他,不然,也不会送他一个防御阵法那么强,而且,还有定位阵法的铃铛,想来,只要自己对那个男人出手,若是防御结界抵挡不了,月儿就打算亲自追过去帮忙了,想到这里,他的心下就不禁抽痛了几分:“月儿,为什么,你要对他那么好呢?你不应该看着别人的,你只能看着我,看着我。”   徐正雨带着古月去挑选明晚派对要穿的衣服和首饰,杀阡陌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浓烈的醋意和满身的愤怒,让他不得不找个方法宣泄,于是,有人遭殃了。   兰陵王因为古月的刺激,昏迷了过去,被修带到了朴东洙的宠物诊所,刚幽幽地转醒,就感到了楼下传来的强大的战意。   他一个激灵站起身,召出兰陵斩拿在手里,冲下楼去,就看到,楼下,关在笼子里的猫猫狗狗正在不安的来回跑动,而且还不时地发出□□声,而屋子的中央,修和朴东洙正拿着各自的武器,面对着满身怒气的杀阡陌。   “杀阡陌,你发什么疯,盟主可是和你有过约定的,我们已经帮你找到了古月,你不能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啊。”修紧了紧手里的匹克,严肃地开口。   杀阡陌不屑地轻笑出声:“你们不都说我是魔了吗?谁说过,魔要讲道理的,”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讥讽地看着修:“还有,我可没有和你们盟主定过什么约定,我只答应,在找到月儿之前,老老实实的而已,现在,月儿都找到了,我就对他没有什么义务了,”他抬眸,看着站在楼梯上的兰陵王:“本座只不过,想要找人麻烦而已。”说着,他挥出一掌,直直打向了兰陵王。   兰陵王举起兰陵斩,飙起全身的异能指数,杀阡陌的掌风,可不是轻易就可以接下来的,要是不谨慎处理,自己可就讨不到好了。   可是,理想是好的,现实却很残酷,杀阡陌这一掌,虽然没有直接就把兰陵王给打晕过去,但是,却还是打得他全身剧痛无比,兰陵王两脚无力,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竟被摔晕了过去。   杀阡陌看到兰陵王这么轻易就昏了,不爽地挑挑眉,看着对面更加严肃的修和朴东洙:“本来是想打他一顿消消火的,他也太不禁打了,就一下,自己给摔晕了,他真的是什么古拉伊尔战士家族出身吗?也太废柴了。”   修抿抿唇,有些尴尬地咳了一下,好吧,他其实也很同意杀阡陌的话,以前,他觉得兰陵王挺厉害的,但是这阵子,他怎么觉得兰陵王越来越柔弱了,动不动就被打昏,好歹你坚持几招啊,直接就是一招倒嘛,真的,真的,好丢人啊。   但是,不论修在心里怎么吐槽,白道异能行者的脸面不能丢:“兰陵王确实是古拉伊尔家族的少爷,但是,他可不出身在我们白道异能界。”   杀阡陌挑挑眉,被修看似解释,实则嫌弃的话给逗笑了,心情立马好了不少:“心情不爽时,找这个窝囊废果然是对的,本座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看来,以后可以多来来,”然后,他做法,准备离开,又顿了一下,看向由始至终都没吭声的朴东洙:“你不要想着收我,把你全身血放光都没用,还有,不要没事出现在月儿面前,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一顿威胁后,杀阡陌终于满意的离开。   朴东洙更沉默了,这算什么,威胁,要是自己去找那个女人的麻烦,自己也会像,他侧头看了看晕倒在地的兰陵王,也会像他一样,变成出气筒和受气包吗?这太让人郁闷了,可是,他为什么要防着我呢?难道,在我的身上,真有什么可以克制他们的东西,看来,我要好好找找了。   其实,完全是朴东洙想多了,杀阡陌之所以阻止他出现在古月面前,纯属是因为,朴东洙长了一张和他同类型,俊美妖冶的脸,如今,已经出现个这种类型的徐正雨了,要是再来一个,即使他们相比于自己的美貌,还差了几个档次,可是,不妨碍月儿会对他们刮目相看啊。   难道说,这就是情敌间,天生的不对盘。    ☆、第十三章   古月一席镂空露背长裙,称得她本来就端庄淡然的气质更添了几分妩媚,她把头发松松盘起,用钻石兰花图案的发卡固定好,施施然地走出房门。   门外,徐正雨穿着笔挺的西装,满脸尴尬地对着杀阡陌难看的脸色,他不时地看向古月的房门,眼神中有着隐隐的期待。等到古月一身晚装出现的时候,他的眼睛‘噌’地一声就亮了起来。   徐正雨几步走到古月身前,欣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由衷地赞美:“我的公主,果然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这身打扮把你的气质更是凸显了出来,我想,今天晚上,你一定是PARTY上最迷人的小姐,连金世萱都会被你比下去的。”   古月淡笑着接受了徐正雨的赞美,她的目光不经意地瞥了杀阡陌一眼,又满脸微笑地看着徐正雨,她抬手,递给徐正雨一个盒子:“礼物。”   “礼物?”徐正雨挑挑眉,有些不解地结果包装精美的盒子,一边打开,一边问道:“为什么又送我礼物啊?”盒子里,躺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钻石男款手表,徐正雨勾起唇,有些疑惑地看着古月,还是把表拿了出来:“这就是你昨天逛街买的东西,既然是送给我的,为什么当时没有送啊?”   “因为要做点加工。”古月微笑着看的徐正雨把自己原本的瑞士手表收了起来,带上她送的手表细细打量。   “这个花纹?”徐正雨打量着手腕上的手表,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很特别啊。”   “是啊,我总是喜欢给买来的东西上刻些花纹,所以,这是我昨晚雕刻后才送给你的。”古月解释道。   “是嘛,”徐正雨一听,这是他的公主亲自为他雕刻的,本来收到礼物的心情又飘飘然了几分,他弯起手臂,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那么,我美丽的公主,就让你的骑士,为你保驾护航,带你去宴会现场吧。”   古月微笑着挽住徐正雨的手臂:“那就有劳你了,正雨。”   “为公主殿下效劳,是我的荣幸。”说着,两个人就满脸微笑地走出了家门。   杀阡陌由始至终都阴沉着脸一声不吭,等到古月和徐正雨的身影消失了,他才仿佛浑身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跌坐在沙发上。   他明白,月儿为什么会送给徐正雨那块手表,主要还是因为之前送的铃铛,在现代,是没有人会去随身佩戴的,所以,她昨晚连夜在手表上雕刻的相关的阵法,月儿她,实在保护那个男人,她在防备自己。   一想到这种可能,杀阡陌就心痛难忍,是不是,当初他那般对待花千骨的时候,月儿也是这般的心情。   当古月挽着徐正雨的手臂,步入宴会厅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转头看向了他们,她和徐正雨本来就相貌出众、气质不俗,这般金童玉女般姿态地走进来,自然是吸引力大家的目光。   一个穿着低胸长裙,长相美艳的女子,端着一杯鸡尾酒,满脸笑意地走过来,亲切地打着招呼:“正雨,你来了?”   “对,世萱,”徐正雨点点头,把他准备的礼物递给金世萱,转头介绍道:“世萱,这是,”他顿了顿,脸上的微笑又加大了几分:“这是,我的好朋友,古月,来自中国。”   金世萱挑挑眉,对于徐正雨话语里的停顿,作为相交多年的朋友,自然明白一二,她优雅地向古月打招呼:“你好,古小姐,我是金世萱,是正雨的,”她也同样顿了顿,加重语气说道:“好朋友。”   古月微笑地回礼:“你好,我是古月。”   “来来来,快进来,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们认识。”作为宴会的主角,八面玲珑的金世萱自然不会这般让客人站在门口,所以,她亲自把徐正雨和古月带了进去,还把自己几个相熟的朋友和赞助商介绍给了他们,非常地大方得体。   本来,金世萱把那些赞助商介绍给徐正雨他们,主要是介绍给徐正雨的,毕竟,徐正雨现在已经是Avenuel Hotel 的海外部理事,多一点人脉,是必不可少的,而古月,她只是下意识地认为,是徐正雨这段日子追求的女人,以徐正雨往年的记录来说,不会长久得了,所以,她对古月也就是面子情。   金世萱的想法没有错,做法也无懈可击,但是,当那些赞助商中,有人认出了古月的身份,她就不得不吃惊万分了。   “你好,古理事,我是Hello Welcome的负责人,我姓安,”一个赞助商掏出自己的名片,毕恭毕敬地递给古月,满脸的笑容:“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遇到古氏事务所的理事长,真是荣幸荣幸。”这位姓安的经理,之所以认识古月,还是因为,他们公司最近正在通过古氏事务所打官司,那么,作为收购了闵氏的古月,自然是调查了一番。   而其他的几个赞助商,一看到安经理的反应和古月的名字,再联想到最近上流圈子的新闻,对古月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纷纷递上名片,打算结交一番。这个古月,不要看着年纪轻轻的,但是,她可以不声不响地就收购了闵氏,而且还让人查不出她的底细,她背后的人,一定非常强大。   古月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一一和那些上来攀谈的人打了招呼,她偷偷地瞪了徐正雨一眼,对于眼前的情形有些不满意。   徐正雨低头咳了一声,笑着拉过金世萱,在她的耳边求道:“世萱,我带我的公主来,是来玩的,你不能把这么多人推给我的公主啊,”说完,他轻轻地把金世萱往那几个人前面一送:“说了声,失陪一下。”就拉着古月离开了是非之地。   徐正雨拉着古月来到舞池,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地相拥舞动,满脸的歉意:“公主,对不起了,我也没有想到,带你来散个心,会给你找不痛快。”   古月摇摇头,满脸不在乎地看着不远处,正在大口大口吃东西的,所谓的薛功灿的‘表妹’:“没关系,当初收购闵氏时,这种情形就已经预料到了,现在只不过是发生了而已,”她皱皱眉,看着依然站在珠裕邻身后的女鬼,眼神向那边示意:“那不是薛功灿新找回来的表妹吗?怎么自己在那里吃东西。”   徐正雨顺着古月的眼神看过去皱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没有,功灿今天有事,她自己过来的。”   “是吗?”古月挑挑眉,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徐正雨:“可是你的脸色不是那么说的。”   徐正雨抿抿唇,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本来,功灿的爷爷是让我带着珠裕邻过来的,他有些想要撮合我和裕邻的意思,只是,”他看了看古月的脸色,发现她并没有出项什么异色,心里有些失望:“只不过,她真的不适合我,现在看来,她还真是,挺粗俗的。”   古月抬眸,看着徐正雨有些嫌弃的眼神,好笑地开口:“我以为,这种别具一格的美人,更能激起正雨的兴趣呢?”   徐正雨一听,立马瞪大了眼睛,开口反驳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公主,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   “正雨,我累了,想要去休息一下。”古月打断了徐正雨的话,转身离开了舞池。   徐正雨的眸色暗了暗,有些失落于古月的反应,然后,他给自己打气了一番,鼓励自己,他的公主,可不是那么好追的寻常女人,然后,重新挂起笑容,追了出去。   宴会厅外,古月找了个露天凉台,靠在栏杆上,看着满天夜色里的点点繁星,舒了一口气,刚才徐正雨的话,她明白,徐正雨对她的态度,她也看得清楚,她不在乎徐正雨原来是否是花花公子,也不在意徐正雨这次的动心到底可以持续多久,她放不下的,是自己的那颗心,对于爱情,她望而却步,对于曾经那份让她付出了一切的爱恋,她再也没有勇气了,爱情,与她,笑话一场,所以,徐正雨,她可以和他是朋友,却不能把他全在爱情的范围里。   “怎么独自站在这里?”徐正雨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古月的身上:“晚上的首尔还是很冷的,小心生病啊。”   “徐正雨,”古月转头,看着徐正雨的笑脸:“你的长相是我喜欢的类型,”她开口道,看着徐正雨因为自己这一句话而亮起来的双眼,也勾了勾嘴角:“你应该看到了住在我家里的那个男人,你和他就是一种类型的。”   徐正雨皱皱眉,本来因为被夸赞而开心的心情,瞬间变得不好了起来。   “但是,”古月收起笑容,有些严肃地看着她:“我不再爱他了,”她点点头,看着徐正雨变得有些难过的脸色,强调道:“没错,不再爱了,曾经很爱很爱,现在,却根本不想见到他,”她转过头,把视线放在夜空中,感叹道:“徐正雨,爱情,我已经不想要了。”   徐正雨皱紧了眉头,眼里慢慢失望了起来,他看着古月披着他的外套,却显得格外娇小的身形,又心疼了起来:“我的公主,如果,她让你失望,也请你不要对爱情失望,”他握住古月的双肩,把她扳过来,面向自己,一脸认真:“若是他不行,就站在我身边,只看着我,不行吗?”   古月看着徐正雨那双满含心疼和坚定的眼睛,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当初:“徐正雨,你知道我当初有多爱他吗?你知道,我当初为了他做过多少事吗?你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的人吗?”她的眼神从淡然变得阴郁了起来:“如果,让你心动的,是不谙世事却聪慧善良的那个你心里的公主,那你,找错人了,”她淡笑一下,却比以往的淡笑更添了几分不屑一顾:“你口口声声叫我公主,但是,徐正雨,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公主,如果,硬要给我一个称谓的话,那我,只可能是王者,”她看着徐正雨慢慢变得不可思议的表情,继续说下去:“站在无数是尸体上,看着脚下峥峥枯骨,笑着坐在王座上。”   “你,”徐正雨不自觉地松开手,退后了两步:“公主,你……”   “那个公主,只停留在你的想象力,而我,已经从原本的王后,变成了如今的王,”古月慢慢地拉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徐正雨,请看得清楚一些,小白兔,从来都不是我,兵不见血刃,决战于千里,才是我的事情,难道,闵氏的事,没有给你什么想法吗?或者,”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勾起了嘴角:“你早就明白,却不敢承认而已,”她一手领着外套,手一松,外套就落在了地上:“那我,就告诉你,我之所以要收购闵氏,不过是以往,我和闵氏大小姐闵瑞贤,起过一次争执,她既然仗着闵氏命令我,我就把她所依靠的,摧毁掉,”她看着徐正雨不可置信的样子,突然觉得讽刺了起来:“所以,我并不需要什么罗曼蒂克的爱情,我,已经,放弃爱情了。”说完,她从徐正雨的身边擦肩而过。   她终究,是变了,不可能像以前一样,过得单纯快乐,百年的算计让她的身体里充斥着阴谋与轨迹,这种单纯美好的感情,她要不起了。   徐正雨独自站在凉台上许久,知道夜风把他吹醒,他才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地上静静躺着的外套,露出一抹苦笑:“徐正雨啊徐正雨,这种方式被人拒绝,你可真够倒霉的。”他同样望向黑夜中的繁星,想起了刚才古月经过他身边时说过的话:“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没有用它寻找光明,因为,我本身就是黑夜。” ☆、第十四章   屋里没有开灯,杀阡陌就坐在沙发上,把自己沉浸在黑暗里,他本来就是妖魔两届的圣君,是黑暗的魔君,可是,他却向往光明,所以,他被花千骨所表现出来的纯洁所吸引,为此不顾一切,也放开了对于他最重要的人。   杀阡陌苦笑,所以,这算是报应,我看着花千骨的时候,你哭泣,现在,你也转身看向了另一个男人,就轮到我伤心了。   杀阡陌抬起头,看着已经出现在门口的古月,她背对着月光,整个人被笼上了一层光晕,看上去就像是月光女神一般,那么纯洁、光明。   古月看着沉浸在黑暗中,面露悲伤与痴迷的杀阡陌,皱皱眉,又是这样的表情,就是因为这个表情,我满怀希望地在蓬莱等你,可是,我等到了什么。   古月的眼中闪过阴狠与怨恨,她微微抬起下巴,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从杀阡陌身边走过,她想回房,她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突然,手腕被人抓住,一阵天旋地转,古月发现,自己被杀阡陌压/在了沙发上。   “杀阡陌,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古月挣扎了起来。   杀阡陌死死地圈住古月的身子,把脸贴向古月:“这是你这么几天来,第一次和我说话,月儿,”他的目光炙热似火,像是要把古月吞噬了一般:“月儿,我的月儿,不要丢下我,就算你恨我、怨我,不要不理我,不许不要我,”那双让六届都为之失神的双眸中,痛苦与祈求,几乎把他吞噬:“就算你说我霸道也好,就算你说我无耻也罢,我承认,在伤你那么深以后,却要用这样堂而皇之的话语要求你回到我身边,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爱你,所以,我不允许你的离开。”   古月死死地盯着杀阡陌,原本还在挣扎的身子也平静了下来,她静静地听着杀阡陌的祈求,听着他的忏悔,然后,讽刺一笑:“既然知道,你这样做,对我不公平,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说完,她用功力一震,杀阡陌一时不备,被震飞了出去,然后,她本人也凌空飞起,几步退到了客厅的另一边,她和杀阡陌站在客厅的两端,中间隔着沙发、茶几等家具。   古月讽刺地看着杀阡陌,看到杀阡陌满脸震惊地看着她,轻笑出声:“没想到,我如今会有本事,拜托得了你的禁锢,”她的嘴角挂着讽刺,眼里闪着凄伤:“杀阡陌,是什么让你以为,我只有阵法结界的本事长进了呢?如今的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能跟在你的身后,只能仰望你的背影的绝无双了,我,是全新的我,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傻女人。”   “月儿,无双,”杀阡陌喃喃:“你从来都不必仰望我的背影,你一直都可以站在我身边。”   “是吗?是吗?”古月‘哈哈’笑了起来 ,想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她泪流满面:“杀阡陌,你觉得我是有多蠢,会相信你这种话,还是,你觉得我始终会因为你、因为所谓的爱情而无原则的放下自我,任你予取予求。”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杀阡陌记着要解释,不自觉地上前一步,就被古月随手挥过来的沙发挡住了脚步,他低头,看着脚前的东西,抬起头:“月儿,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你爱我,会对我很好很好,”古月重复着杀阡陌许下的承诺:“杀阡陌,我爱你时,你把我的爱当作垃圾,随手扔掉,只看着你眼中的美好,现在,我不爱你了,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命令我,你以爱之名,囚我百年,可是,现在,那份爱,对我已经没有用了,你又有什么本事,再要求我。”说着,古月又是一挥手,红木的茶几就飞了过去,砸向了杀阡陌。   杀阡陌抬手一定,红木茶几就停在了空中,随着杀阡陌握拳的动作,像是被捏碎了一般,碎成一块块,掉在了地上。   杀阡陌眼中红光一闪,本来松软的短发瞬间变长,黑发如瀑,配上他一贯喜欢穿着的紫红色锦袍,赫然是七杀圣君的模样。   杀阡陌咬咬唇,一双流火绯瞳看着古月:“没错,我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了,毕竟,曾经,我是因为你的爱,才让你可以为我生、为我死,现在,你说你不爱了,就算我爱你,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你,可是,”他的脸变得决绝而狠厉:“就是因为我爱你,所以,即使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他轻笑一声,看着古月铁青的脸色:“我是七杀圣君,我是魔君,我不是好人,为什么,我爱的人,我不能留在身边,我就是不讲理了,我就是胡搅蛮缠了,但是,我本来就是胡作非为的人,所以,对你就算是使尽千般万般的手段,我也要得到你。”   “你,”古月被他这般霸道而不讲理的言论气得脸色铁青,双手向前会去,客厅里的摆件、隔台,就纷纷向杀阡陌飞去:“混蛋。”   杀阡陌看着向自己飞来的各色东西,嘴角挂着无奈又悲伤的笑容:“月儿,如果,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留下你,那我,根本不在乎,”说着,洪荒之力像是无数藤条一般,向空中伸出,把那些东西一一击得粉碎:“七杀,我不在乎,六届,我不在乎,只要可以留住你,整个世间,就算都毁了,我也不在乎,不论你去了那个时空,我都会跟着你,我们注定,是得天独厚、命中注定的一对。”、   面对杀阡陌这般没有道理可言的、犹如宣言般的告白,古月只觉得讽刺无比,她曾经多么希望,他可以亲口说出‘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现在,她就有多么痛恨,她曾经遇见过他、爱上过他。   古月看着客厅一片的狼藉,看着杀阡陌满脸哀伤却决不放弃的坚定,轻笑一声:“杀阡陌,你知道,当你和花千骨同游花岛、当你和花千骨长留相见、当你和花千骨七杀再会的时候,我都站在不远处,看着你们吗?”   “月儿……”   “你知道,我看着你,从对她就像是对待琉夏一般的兄妹情,变成了愿为她做尽一切的爱情,我是什么心情吗?”她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那一步步,那一幕幕,我看着你,慢慢眼里只有她,我都在想些什么吗?”   “月儿……”   “你真的不知道我爱你吗?不是,你只是不屑于我的爱情,你只想要花千骨那般纯粹到不含一丝杂质的爱情,当你看着花千骨为了白子画,什么都肯做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想‘要是小不点的那份美好的爱情,是给我的,该多好!’,所以,你更看不见我,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她,你在心中无数次的希望,你的‘小不点’、你那‘小不点’的爱情,是给你的。”   “月儿,我……”   “你救她出洪荒,以至于容颜尽毁,连命都差点没了,可是,你还是不悔啊。当你被我救醒,你想到的第一件事,难道不是你的‘小不点’吗?杀阡陌,你告诉我,当时,当你看到那间喜房,那龙凤双烛,我身上的嫁衣,你的想法是什么?你是不是希望,这个新娘,是你的‘小不点’啊?我逼你娶我,你在掐着我脖子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想,杀了我?”古月大吼道:“你想杀了我,为了花千骨,你不止一次,对我起了杀心,那么,你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做,就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就可以随意糟蹋我的爱,就因为你爱我,你就可以随意命令我吗?”   “月儿,不是的,不是的,我爱你啊,对不起,对不起。”杀阡陌的气势收了回去,他再没有之前的理直气壮,他知道他伤了她,他伤她很深,可是,现在,面对她一声声的质问,他除了‘对不起’和‘我爱你’,他竟然说不出别的话来。   “‘对不起’,我不需要,‘我爱你’我同样不需要,”古月嗤笑着,想是在耻笑杀阡陌,也像是在耻笑自己:“杀阡陌,你在我的心里插了一把刀子,可是我却微笑着把你心爱的‘小不点’送到你身边,我做得还不够好吗?我对自己的这份爱恋,还不够真吗?我做的还不够吗?为什么,你现在,还要用它来控制我。”   “对不起,对不起,月儿,对不起。”杀阡陌慢慢捂住双眼,泪水沿着他完美的脸颊滑落,一滴滴,滴在他的心上,灼伤着他,伤得他好疼、好苦。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说你现在爱上了我,你用你爱我来霸道的宣布,我只能是你的女人,但是,杀阡陌,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在百年里、在我无时无刻无微不至的照顾里,没有爱上我,却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才说你爱我,”古月的笑声更加的讽刺:“因为,你终于发现,我的那份爱,比花千骨的那份爱,更加的纯粹,更加的迷人,所以,你突然发现,你爱上我了,杀阡陌,你究竟爱的是我,还是我的那份‘爱情’。”   “不是的,不是的,月儿,”杀阡陌急忙把手放下来,摇头否认:“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是因为……”   “是吗?”古月不屑地冷笑:“要真是那样,为什么,我在蓬莱等不到你。你可知道,现在看来,蓬莱之战是我赢了,可是,在当时,一步错,我就万劫不复、飞灰烟灭,你本来可以帮我,甚至可以救我的,可是,你迟了,这不只是迟了这么简单,你迟到的,是我的命、我的爱、我的灵魂。”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月儿,你听我说,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因为花千骨……”   “又是花千骨,”古月笑着,表情自嘲不已:“因为花千骨,所以你没赶过来,”她看着杀阡陌急于否认的摇头,猜测道:“是因为花千骨利用了你,你着了她的道,”杀阡陌点点头,可是,这个动作,让古月看得更是讽刺不已:“你着了花千骨的道,还是你对她手软了,你今天都可以用武力这般威胁我,那个还不是妖神的花千骨,真的可以威胁到你吗?你一个摄魂取念,什么不知道,你口口声声地只爱我、只要我,却还是对她下不了手,杀阡陌,你说,你说的哪一句话,是真的。”   杀阡陌愣愣地站在原地,对于自己当年对花千骨的手软,他当时没有多想,但是现在,被古月这般直白的质疑出来,他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确实有很多手段,可以从花千骨那里知道月儿的线索,为什么,他会用那种缓慢地节奏,再收集齐神器以后,才换取信息呢?   看着杀阡陌愣住的表情,古月的耻笑更是明显:“什么‘爱我’,什么‘只要我’,什么‘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留下我’,杀阡陌,是不是在你看来,我就是那么不要脸的女人,只要你勾一勾手指,不论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事,对我都可以不计前嫌地飞扑到你身边。你明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就拿‘对不起’和你爱我来搪塞我,你是有多么缺爱,非要一份‘爱情’,花千骨的‘爱情’不纯粹了,你就来找回我的,”古月咬咬牙,脸上出现怨恨的表情:“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会爱上我,可是你却堂而皇之地要求我重新爱上你,杀阡陌,天下没这么好的事情,要打,好,我奉陪,打到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古月抬起双手,掌心中,蓝黑色、泛着阵阵幽光地点幽冥鬼火跳跃着:“反正,死了一个我,你还会找到另一个蠢女人 ,只要她有一要的‘不顾一切、纯粹唯一的爱情’,你还是会爱上她的,不是吗?杀阡陌,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让我爱你。”   “月儿,月儿,”杀阡陌看着古月的决绝,听着古月对自己的声声质问,他除了不停地呼唤心上人的名字,他什么也解释不了,他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我不要伤你,我永远都不要伤你。”世上,有什么事,比你说出了心中的爱,可是,你的心上人却不相信,而你,却连解释的理由都说不出,更加可悲、讽刺的呢。   古月看着杀阡陌这般模样,嗤笑一声:“我的爱人,会是一个盖世英雄,他的身边会只留着我的位置,而不是,一个只会说着‘对不起’和‘我爱你’的懦夫。”说完,她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原地。   杀阡陌愣愣地看着古月消失的地方,嘴里只能不断地喃喃:“对不起,我爱你。” ☆、第十五章   徐正雨坐在Always Bar的二楼包厢里,一脸郁闷地摇着手中玻璃杯里的酒,自嘲地一笑,一口气全部干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昨天还心情愉悦地陪着他的公主,今天公主不禁拒绝了他的告白,而且公主还变成了……   哎,不想了,他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想,只会觉得自己的心更痛。   薛功灿推开门,就看到徐正雨颓废地斜坐在沙发里,仰着头,把一杯威士忌灌了下去。他皱皱眉,几步走到徐正雨面前,一把抢过了他的杯子:“正雨,别喝了。”   徐正雨睁了睁自己有些迷糊的眼睛,把本来涣散的目光聚焦了一下,一看到来人是薛功灿,抬手摇了摇:“功灿啊,怎么有空过来啊?”   薛功灿看着徐正雨这般要醉不醉的模样,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正雨,为什么喝这么多,你这样,会让我担心的。”   徐正雨咧嘴笑了笑,他右手握拳,砸了砸自己的胸口:“兄弟啊,我也就是难受,才喝的,我这里,真的难受啊。”   薛功灿看着徐正雨强颜欢笑的脸,想起今天由于自己有事,去世萱的PARTY晚了,没有看到徐正雨的身影,但是从世萱那里听到的事发过程,心里有了猜测:“是因为,古小姐。”   “嗯,”徐正雨点点头,把自己埋在沙发里:“功灿啊,我今天和我的公主表白了,可是,她拒绝我了。”   “那又是什么大事,你不是在女人身上无往不利的吗?这个不行,换一个,不就行了,”他看到自己的提议并没有让徐正雨好过多少,反而是他又把目光瞄向了桌上的威士忌,连忙劝道:“实在非她不可,那你就再接再厉,把她追到手,不就行了吗?你可是徐正雨啊。”   “是啊,我可是徐正雨啊,”徐正雨自嘲地轻笑了两声:“我可是徐正雨啊,为什么她看不上我,看不上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拒绝我。”   薛功灿的眉头皱得更紧,试探地开口:“她对你说了什么话?”   “她说,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我喜欢的那种纯粹,更本就不是她,”徐正雨撅撅嘴,一副无奈又被打击到的神情:“她说,她是黑暗的王者,坐在血骨堆砌出来的王座上,俯视下面战火纷飞、尸横遍野。薛功灿,你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你表白,不禁被对方拒绝,还被对方否定你的真心,更让人郁闷的。”   薛功灿听到徐正雨的话,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说的都是事实,”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徐正雨:“也许,那个单纯的公主只是你想象出来的,而藐视一切的王者,才是她的真面目呢?”他看着徐正雨听到自己的话,把头埋在胸口,没有反应的动作,叹了口气:“也许,你自己也清楚吧,毕竟,闵氏这么大的事情,谁会看不懂呢,何况是我们这些从小就在这个圈子里长大的人,”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喝下几口:“我调查过那个古月,来历简直是简单的可以,就是来韩国旅游的,但是,就是一个旅游的普通女人,可是在半个月里积累出那么大一笔财富,并且吞掉了闵氏,那么,她的背景,就不是简单,而是复杂到什么都调查不出来,”他看着酒杯中的液体,又是叹了口气:“正雨啊,这个女人,太厉害,太复杂,你确定,你真的非她不可吗?你根本就弄不过她。”   “是啊,”徐正雨自嘲地笑了起来,这才有了反应:“我根本就弄不过她,要是她真的对我出手,我完全就不是对手吧,”他苦笑着,抬起手腕,看着她亲手为他带上的手表,眼含留恋:“要是她对我没有一丝真心,要是她腻了后又爱上了权利的味道,那我,可不是被甩了那么简单了,也许Avenuel Hotel也会出问题。”   “你明白就好,”薛功灿点点头,喝了一口酒:“我还调查到,古月之所以会收购闵氏,只是因为,她和闵氏的继承人闵瑞贤,曾经发生过一次冲突,只一次冲突,她就毁了闵氏所有的基业,这般喜怒无常、睚眦必报,我想到都会心惊。”   徐正雨把手捂在脸上,发出‘呵呵’的笑声,好半天,才从指缝中突出低沉的声音:“功灿,你说,是不是我之前让太多女人伤心了,上天才会派这样一个女人来让我伤心啊。”   薛功灿叹了口气,拍拍徐正雨的肩膀:“兄弟,会过去的。”   两个人,就这样在一个人安慰另一个人的状态下,沉默了好久。   “你知道吗?楼下来了个美女,没带钱就来喝酒,竟然把Darry Wu设计的最新钻石兰花发卡拿来抵押,在那里猛喝就呢!”   “是吗是吗?这么有钱,看来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   “是不是小姑娘,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是看到她喝的那些酒,你肯定会被吓到,楼下已经聚集了一群人,在打赌她到底能喝多少呢?反正一个Darry Wu的钻石发卡,把整个酒吧的酒买下来都够了,也不怕她不够付账。”   “是吗?那我们也去看看吧。”   徐正雨坐在包厢里,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被门外的交谈声打断了,他愣了愣,看了看身边的薛功灿,还是皱眉大步走了出去。   薛功灿看着徐正雨这种表情,皱皱眉,悠闲地把手里的酒喝完:“刚才不是还很伤心自己失恋了吗?怎么现在听到有美女酗酒,就迫不及待地冲出去了,真是,不会自己白安慰他半天了吧。”嘴里虽然抱怨着,但是,却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这个家伙,果然在女人的事上无往不利,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   当然不是徐正雨恢复过来了,而是,当他听到Darry Wu的钻石兰花发卡后,心里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一个人,Darry Wu的饰品都是限量版的高级手工货,而这个兰花发卡又是今年的新品,更重要的事,几个小时前,它还静静地待在某人的头上,所以,徐正雨,只能担心一个人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喝酒?她不是已经回去了吗?难道,她出了什么事?   脑海里把自己的猜测过了无数遍,当推开一楼的人群,看到人群中间的身影时,他还是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古月,还是那身镂空晚礼服,独自一人坐在吧台边,一杯一杯地灌下烈酒,她的面前,已经空了三四瓶威士忌和白兰地了。   徐正雨的心猛地一抽,来不及多想什么,几步走到古月身边,抬手就要夺过古月的酒杯。   古月把手一收,错开了徐正雨夺酒杯的手,她抬眸,眼眶微红的看着皱眉看她的徐正雨,笑了笑:“正雨,你怎么在这里?”   徐正雨看着古月微红的眼眶,愣了愣,才慢慢地开口:“你,哭了。”   “哭?”古月挑了一下嘴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啊,我怎么会哭,我怎么可能哭,我不会哭的。”说着,她抬手,就把酒杯里的酒灌了下去。   徐正雨皱皱眉,抬手就要再次夺过酒杯:“不要喝了,你这样对身体不好。”   “对身体不好?”古月竖起一根中指,在自己眼前晃了晃:“NONONO,不会对身体不好,”她又给自己的酒杯把酒倒满:“你看,我喝了这么多,还没有醉呢,”她抬手夺过徐正雨再一次抢夺的手,把一整杯威士忌灌了下去:“这些东西,对我没用了。”   徐正雨皱皱眉,明白自己是夺不下她的杯子了,他转头看了看四周围着看好戏的人,叹了口气,弯下腰,一把把古月扛在了肩上,酒杯他既然夺不走了,就把人打包带走好了。   于是,徐正雨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身穿晚礼服的古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吧,他还在心里庆幸,幸好今天古月穿的是长款晚礼服,不然,他还不敢这么把人及扛回去啊。   至于已经被他遗忘在包厢里的薛功灿,他只能说,他一贯是有异性没人性的,他的兄弟了解他,不会怪他的。   徐正雨把古月扛到自己的车里,把她放在副驾驶座上,才一把拿过空了的酒杯,甩了出去,然后,他本人也坐在了车里,把车门已锁,转头看向古月。   此时,古月正一脸挑眉地看着他:“没想到我们一贯风度翩翩的徐正雨,也会做这么野蛮的事情。”   徐正雨抿抿唇:“我要是不这么把你弄出来,你还打算喝多少?”他不赞同地看着古月:“身体是自己的,你就不能爱惜一点吗?”   古月歪歪头,看着徐正雨虽然责怪自己,但是满含关心的话语,轻笑了一下,她把头凑向徐正雨,上下闻了闻,又微笑着坐了回去:“还说我,你也没少喝吧。”   “我那是……”徐正雨顿了顿:“你一个女人,不应该深夜自己来酒吧买醉的,那样是很危险的。”   “是吗?你觉得,我怕这种危险吗?”   “你……”徐正雨皱眉看着古月满不在乎的神情,叹了口气:“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古月抬眸看着徐正雨,她刚才是故意岔开话题,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的,没想到,他竟然质疑追问。古月撇撇嘴,坐正身子,把脸看向窗外,一时间,车内一片安静。   就像是在抗争一般,古月不说,徐正雨也不开口,只有安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半饷,还是徐正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不会那么自恋的认为,你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借酒消愁的,是,因为,那个男人?”他皱皱眉,不乐意听到那个住在古月家的、好看的男人,但是,他此时除了想到他,再也想不到别人了。   古月沉默了一下,在徐正雨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才幽幽地说道:“徐正雨,你说,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在把你伤到体无完肤之后,还可以堂而皇之的要求你回到他身边,就因为,他爱上我了,就不允许我逃开吗?”古月微微低下头,优美白皙的脖颈在外面的灯光下,晕着一种异样脆弱的美丽。   徐正雨看着眼前这番美景,静静地没有回应,他明白,此时,她不是在问自己问题,她,只是想诉说而已。   “我曾经很爱他,很爱很爱他,爱了他好久好久,他要什么,我就拼尽全力地帮他得到,可是,他看不到我,”古月自嘲地一笑:“不管我做多少,他都看不到我,但是,那个女人出现了,当我以为,只要我一味地对他好,他就可以看到我的时候,那个女人出现了,只有几面,他们只有短短的几面而已,”她转过头,眼眶湿润:“他说他拿她当妹妹,可是,他愿意为她死,他可以为了她的请求不顾我的安慰,他的眼里只有她,那为什么,他现在还要来缠着我呢?”古月把手捂着脸,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好累,他不爱我,我把他心爱的她留在他身边,自己转身离开,还不行吗?为什么,他现在一句他爱我了,我就要回到他什么呢?他凭什么?凭什么?”   古月的声音随着一声声地质问,慢慢带上了哭腔,让徐正雨又感到心里一击,疼痛难忍。   徐正雨倾身上前,把古月拥入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要是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了,我的公主,留在我的身边,只看着我,不好吗?我不会让你哭,不会让你疼,只看着我,不好吗?”   “你知道吗?本来,我真的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可是,因为他,我变成了现在的摸样,”古月把头靠在徐正雨的肩上,还在喃喃地回忆着:“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的脑海里充满了阴谋诡计,曾经的单纯为他而放下,可是,他却嫌我太坏,爱上了那个单纯善良的女人,如果,他一开始,就是会爱上那样的纯粹,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爱上那个纯粹的我呢?他说纯白不能留在他的身边,当我把这纯白染黑,他为什么又会爱上最初的纯白呢?”   徐正雨轻轻地拍打着古月的后背,轻声安慰着:“想哭就哭出来,一直憋在心里,对你不好的,我的公主,”他顿了顿,有些自嘲地轻笑了几声:“你看,我还是喜欢叫你公主,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和你在飞机上初遇的时候,你一脸好奇地打量着窗外,当乘务员给你送上饮料的时候,你双手捧着杯子,一口一口抿着,一双眼睛都在放光,”他想起古月当时的摸样,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我的公主,你就像是偷偷逃离城堡的公主,来到这个世界,对一切都那么陌生、对一切都那么好奇,你单纯而已期待地看着这个世界,现在想起来,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微笑,”他直起身子,双手握住古月的肩膀,认真地回答:“也许,你一直都没有变,你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公主殿下。”   古月双眼微动地看着徐正雨肯定的表情,轻笑出声:“徐正雨,你错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总是会下意识地去算计,要是有人惹我不痛快,我也会……”   “不,”徐正雨摇摇头,打断古月的话:“你总是不停地告诉自己,你是坏的,你是不好的,你已经不纯粹了,你只会阴谋诡计了,可是,我的公主,要是你真的只有那些,要是你的心里没有了一丝纯白,你又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强调这一点呢?”徐正雨看着古月自嘲的微笑,满眼心疼:“如果,那个男人,会让你变得不开心,会让你连你现在的摸样都厌恶,为什么,还要站在原地哭泣呢?我的公主,我就站在你的前方,对你伸出了手,你只要走出一步,我就快要牵起你的手,带你离开那块伤心地了。”   “你要怎么做?”古月叹了口气,紧紧地抿着嘴唇:“你真的,有把握,可以让我忘记他吗?”   “可以,”徐正雨定定地看着古月有些忐忑的眸子:“从今以后,你只要看着我,想着我,不要摇晃自己的视线,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他笑着,鼓励地看着古月:“我的公主,我们交往吧。”   “交往,”古月重复了一遍:“是啊,要结束一段旧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可是,徐正雨,你知道,我不是你心中所向往的那一种女人。”   徐正雨摇摇头:“心中所向往的,和爱上的,往往不是同一种人,我爱你,古月,所以,请你站在我身边,接受我对你所有的好,也试着爱上我,好吗?”   古月定定地看着徐正雨半饷,她在思考,她也在逃避,她慢慢地皱紧了眉头,看着徐正雨因为自己的表情,而变得忐忑不安起来,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好啊,徐正雨,谢谢你,我们,交往吧。”   “嗯,”徐正雨激动地一把把古月搂入怀中:“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嗯,”古月侧过头,透过汽车后面的尾窗,看着站在车后,一脸伤心阴郁看着他们俩的杀阡陌,勾起了嘴角:“徐正雨,你一定要对我很好很好,好到让我爱上你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写着写着,又有一种要阴谋爱情的感觉,难道我不擅长轻松言情种田问吗?决定了,要是再按这种路数写下去,我就改文案。 ☆、第十六章   恋爱的感觉是什么?古月不知道,因为她从来没有恋爱过,但是,徐正雨知道,因为他是个恋爱高手。   徐正雨轻轻地拥着古月的身子,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嘴里不停地诉说着自己对她的喜欢,整个车子里只有他带着向往与甜蜜的话语,和车外吵杂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古月把头靠在徐正雨的肩上,听着他有些孩子气的话语,脸上却没有半分笑容,她看着杀阡陌从车后走到了车前,黑发锦袍、流火绯瞳,站在那里,他把自己和黑暗融入一体,没有人看见他,只有她。   她的表情麻木着,嘴里不时地发出‘是吗’、‘傻瓜’之类的话语,在哄得徐正雨更加激动兴奋之时,她却死死地盯着杀阡陌融入黑暗中的容颜。   “你来这里干什么?”古月运用传音入密,质问着杀阡陌:“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那么你呢?”杀阡陌同样用起了传音入密,他看了看还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徐正雨,勾了勾嘴角:“真的打算和他在一起吗?还是说,他会变成另一个白子画。”   古月冷冷地看着他,眉毛微调:“你不用担心,他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算计的,他会好好对我,而我,也将会拥有一份真正的爱情。”   “你……”杀阡陌紧紧地握紧拳头,一个大步,就从身前穿了进来,站在古月面前,他此时是一个虚影,人类用肉眼是看不到的,他的身影半融入车子的前窗,虚虚实实,看起来有些诡异:“你为了忘掉我、拒绝我,就要接受一个你不爱的男人吗?”   “那又怎样?”古月勾唇一笑:“现在不爱,不代表以后不爱,他会对我很好,他会把我捧在手心里,他会让我爱上他的。”   杀阡陌摇着下唇,半蹲下身子,把自己的脸凑近古月,此时,整个车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住了一样,徐正雨保持着半搂着古月的动作,嘴还因为在说话而半张着,整个脸上神采奕奕的。而杀阡陌,他的下半/身融在汽车的车体内,上半身前倾出了车体外,要是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被吓到昏过去。   古月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俊美眼里,眼眶微微泛红,不甘、无奈、心疼、绝望,相互交织,这般迷人,迷人到她不禁放下了嘲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杀阡陌,你长得真好看,不愧是六界第一美人。”   “可是,即使是这般惊为天人的容颜,也对你在没有作用了,”杀阡陌接话道:“你现在,可以为了一个随随便便的小子,就放弃我了。”   “是啊,随随便便,我曾经为你放弃过很多倾心于我的好男人,所以,这次这个,我可不会撒手,”古月抬着眼皮,灰眸中闪过一丝冷光:“一个女人应该在爱情中享受到什么,这一次,我都要得到。”   “所以,你又想算计一片爱情?”   “因为我发现,我所有真心都换不来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我所有的算计,都能成功,既然,只有算计了,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爱情,那么,这一次,我算计一颗真心,又何妨,”古月的目光冷冷的、淡淡的:“若是我当初对你不是用一颗真心,而是用尽手段计谋,杀阡陌,你真的可以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我本来以为,至少你,至少爱情,不需要,结果,我输得够惨。”   杀阡陌的眸光闪烁,定定地看着古月的表情,心里挣扎很久:“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对,”古月弯着嘴角,淡然着表情,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一般:“你没出现的时候,我生活的很开心,可是,你一出现,我就生活的一点都不快乐了,杀阡陌,你妨碍到我了。”   “到如今,我已经是,你的妨碍了,”杀阡陌自嘲地笑着,他看着古月没有任何动容的脸,慢慢地,把整张脸的皱了起来:“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月儿,”他看着古月垂下眸,不屑地冷哼一声,不自觉地抬手扶住她的脸颊,让她面对着自己:“我很爱你,月儿,我很爱很爱你,可是,如今,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对你要求什么了,”他把脸慢慢凑近,唇贴着她的唇,鼻尖处全是属于她的味道,那么好闻,就像他置身花海里一样让他心神愉悦,他不自觉地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依、唇舌纠缠,感觉着古月的抗拒与挣扎,他终于停下了动作,就那么唇贴唇、鼻碰鼻、眼睛对眼睛,他们的气息彼此纠缠,就好像他们本来就应该这般纠缠在一起、融为一体一般,半饷,杀阡陌幽幽地叹了口气,慢慢地拉开彼此的距离:“你真的,不爱我了,那好,你不想看见我,那我就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我的月儿,我的爱人,你一定要快快乐乐地微笑,不要再哭泣,不要再悲伤,你要记住,只要你回头,我就在你身后永远等着你。”说完,杀阡陌又是叹了一口气,像是要叹尽无尽的苍凉,他的身形慢慢变得模糊,直至消失于空气中。   古月看着杀阡陌慢慢地消失,原本还面无表情的双眼,终于慢慢留下了泪水,她百年的爱恋、拼劲了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终于,还是消失了。   时间一瞬间恢复了,徐正雨兴奋的话语又开始想起,仿佛刚才那场悲伤而无奈的告别,就想是梦一场,古月轻轻地把头放在徐正雨的肩上,感觉他不自觉地搂紧了自己的身子,终于微笑着,泪流满面。   张女士最近很烦躁,因为,她的那个宝贝儿子徐正雨,竟然在她特地为他安排的相亲中,把女方撂下,自己跑了,要知道,对方可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名媛,徐正雨这个小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自己都已经没收了他的护照,也把他撵到Avenuel Hotel上班,本来以为这个小子听话了,没想到,却还是给她闹出这么一出,让她给女方很难交代啊,看等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   徐正雨哼着歌,满脸欢喜地走进家门,他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先是他的公主接受了他的告别,正式和他交往了,再者,刚才他送公主回家的时候,那个讨人厌的男人也不在了,情敌不见,哪怕这只是个前情敌,还是让他的心有些飘飘然地感到不真实。   他不自觉地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脸,嘶,好疼,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张女士拉长着脸,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进门,然后像一个傻子一样傻乐,还掐了自己一般,顿时脸拉得更长了。老娘在这里为了你捅的烂摊子,忙得累死了,你倒好,自己逍遥了。这样想着,张女士也不再等自己的儿子上前,自己走过去,冲着发花痴的徐正雨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妈,”徐正雨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满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你又怎么了?”真是的,他刚才还在想他的公主呢?老妈就来偷袭他,这下好,他刚想到的他和公主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一巴掌,全给闪没了。   “你这个臭小子,”张女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徐正雨:“你还敢瞪我,你这个混小子,”说着,对着徐正雨又是打了几巴掌,才喘着粗气质问道:“你给我说清楚,昨天我给你安排的相亲,你为什么把人家女方凉在那里,自己跑了。”   徐正雨无缘无故被自己的老妈打了,正一脸委屈呢,就听到了老妈的质问,一想到自己昨天的那场相亲,徐正雨立马心虚了,他抬眼小心地看了看张女士的脸,发现对方打了自己几下之后,心气平了很多,才狗腿似的给张女士陪着小心:“妈,你不要生气了,你可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妈妈,要是一生气,脸上长了皱纹,怎么办?”说着,他搀着张女士的胳膊,把她带到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给她捏肩:“为了这种小事,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啊。”   “你也知道会气死我,”张女士一听,又来气了:“你知不知道,对方可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身家样貌绝对配的上你,更重要的是,一定比薛功灿那个金世萱更加好,”她撅撅嘴,不屑地侧过头:“让那个嫁不出去的老处女讽刺我,说他们家的功灿这也好那也好,我就一定要找个比得过金世萱的女人给你。”   徐正雨挑挑眉,原来,又是女人之间的战争啊,想到薛功灿家里那个都快更年期了还没有嫁出去的姑妈,他立马明白了母亲这么生气了理由,原来,不是因为相亲的事,而是因为较劲啊,徐正雨邪邪地笑了笑,顾忌到自己老妈的心情,安慰道:“妈,你也知道,你儿子我是多么出色,安排的那个女人,太庸脂俗粉了,根本配不上你优秀的儿子啊。”   “傻儿子呀,”张女士转身,又在徐正雨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薛功灿现在有个金世萱,那可是我们大韩民国的网球国手啊,要是不找个上流圈子里的名媛,怎么比得过她。”   徐正雨笑笑,继续揉捏着张女士的肩膀,讨好地开口:“妈,要是我找到一个被金世萱更好的,你是不是就不再给我计划相亲的事了。”   “更好的,”张女士挑挑眉,转身盯着徐正雨上下看了半饷,语气严肃:“说吧,更好的在哪儿?”   “妈,”徐正雨跳了起来,后退一步,对于张女士这种正经的质问有些心虚:“我说的是‘要是,要是’。”   “哼,”张女士冷哼一声:“你是我生出来的,我还会不知道你,你刚才进门一副交到大运的样子,怎么会还是个‘要是’,说吧,对方是谁?”   徐正雨抿抿唇,有些郁闷地咽了咽口水,任谁家里有一个精明能干又霸气侧漏的老妈,都会让人吃不消啊:“今晚才刚刚确定关系,你儿子我再加把劲,和她好好处处,你不要一上来就吓到人家了。”   张女士眯起眼睛,眼中一道光闪过:“你应该知道,你不说,我也可以调查出来的。”   “妈,”徐正雨不满地叫了一声,看到自己老妈还是一副笃定的样子,不甘的撅撅嘴:“是古月,新的古氏事务所的掌权人。”   “谁?古月?”张女士听到自己儿子的答案,震惊地长大了眼睛,看着儿子郁闷地点点头,双手‘啪’地拍了一下,高兴地有些手舞足蹈:“你竟然和那个古月交往了,不错,不错,有眼光,那个古月可是现在上流圈子里炙手可热的新星,有能力,谁都没查出她的背景,应该背景很硬,”她欣慰地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不错,不错,正雨啊,你果然是我的儿子,就是比那个薛功灿有眼观。”   徐正雨郁闷地看着自己老妈态度的转变,有些无奈:“妈,你不要一上来先考虑人家的身家背景嘛,你儿子我今晚才刚刚表白成功,你不要想那么远啊。”   “是,是,”张女士点点头,转身回房:“我现在要去给那个可恶的老处女炫耀炫耀,让她成天在我面前说他们家功灿眼光多么多么好,金世萱多么多么厉害,现在我儿子的女朋友比那个金世萱厉害多了,看她再敢在我面前嚣张,我一定要好好灭灭她的威风。”   “妈。”徐正雨无奈地喊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母亲大人头也不回地就回去炫耀了,郁闷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要给我的公主打电话报备一下了,嗯,刚好,也听听公主的声音,才分开这么一会儿,我就开始想她了。   古月一个人站在漆黑一片的客厅里,之前因为她和杀阡陌大打出手而毁坏的家具残骸,已经被他收拾干净了,现在,整个客厅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古月突然觉得,她的心也跟着空荡了起来。   她转过头,四周看看,打量这个自己亲手设计、装修的房子,这里,本来是她为自己打造的一个家,可是,他却强硬的非要闯进来,现在,他离开了,她既然觉得这个家原本该有的温馨没有了。   我在想他吗?怎么可能!就因为他的几句忏悔、几滴眼泪,我就开始想念他了,古月,你该醒醒了,你不再是那个为了他不顾一切的绝无双了,你有了新的人生,不需要他了。   她努力想要拉起一个笑容,但是,勾了勾嘴角,却怎么样笑不出来。她微微垂下头,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感到恼怒,然后,她把目光放向了这几天他住的房间。   古月抿抿唇,抬脚走到杀阡陌的房门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不该想的,不应该再想了……   突然起来的电话声打断了古月的思绪,她抬眸,再次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转身拿起电话:“喂,正雨……”   门内,杀阡陌站在房间中央,抬手掐了一个法印,空中就出现了客厅里的影像,月儿,是不是,我退一步,我们才会走得更近。    ☆、第十七章   最近上流社会的消息圈子,又有新的新闻出现了,从KINGDOM闹鬼事件到闵氏换东家事件,现在的消息是,Avenuel Hotel的花花公子徐正雨和上流圈子的新贵古氏事务所的古月,正式交往了,在大家还在纷纷猜测这个消息的真实性的时候,徐正雨已经带着古月参加了Avenuel Hotel创社40周年纪念晚宴。让那些还在对古月虎视眈眈的人,立马噤了声。   古月挽着徐正雨的手臂,一身火红的晚礼服,仪态大方得体,穿插在各个名流当中,看得张女士不住地点头:不错,不错,我儿子真有眼光。   古月看了看四周,轻轻把头靠向徐正雨:“正雨,你不是说,今天的晚宴,薛社长要把珠裕邻小姐正式介绍给大家吗?晚宴都快要开始了,怎么人还没来,我刚才已经看到薛社长了,但是没有看到珠裕邻。”   徐正雨也跟着四周看了看,看到不仅珠裕邻没来,薛功灿也没到,今天下大雪,机场封了,薛功灿本来今天要坐飞机去济州岛也肯定是去不了了,以他的性格,肯定会赶来参加晚宴的,怎么他也不在:“好像真的没来,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给功灿打个电话。”   古月点点头,淡笑着松开徐正雨的手臂:“快点去吧。”   “嗯。”   古月看着徐正雨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门口,本来还挂着的温婉得体的笑容瞬间收了回来,面无表情地对几个正要上来攀谈的人点点头,转身就走向宴会的角落。   这时候,一个服务生因为一时不察,身子歪斜了一下,眼看服务生端着的托盘就要砸向背对着她的古月,一个女人突然冲了过来,脚一歪,把那名服务生连带着那个托盘一起给拽倒在地上。   那个女人和服务生摔成一团,瞬间吸引了来宾的视线,女人撅撅嘴,对于这么失了脸面非常恼怒,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给自己赔不是的服务生和餐饮经理,气呼呼地走向化妆间,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真是奇了怪了,好好地站在那里,怎么就像被人退了一把似的,我站的那里也没什么人啊,真是活见鬼了。”   古月听着那个女人气恼地抱怨,视线看向刚才那个女人站着的地方,那里,当时确实只有她一个人而已,但是,她却被人推出来,帮自己挡了灾,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一双灰眸闪过幽光,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宴会现场,这种熟悉的功力波动,洪荒之力。   古月微微垂下眼帘,咬咬唇,他确实,没有再出现在自己面前。整个家里,也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了,她可以悠闲地养花,可以在阳光明媚的下午,拿一本好书,躺在玻璃房的躺椅上,细细品味,她正在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自己打碎了花盆,回屋拿来工具清理时,已经有人帮她清理好了;自己看着书,慢慢在躺椅上睡着后,身上盖着薄毯;自己在为自己烹饪美食时,发现本来忘记买盐而空了的盐罐,已经满了;自己……   古月沉默着,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可以突破自己设在房子外的结界,可以穿过设置在房子周围的报警系统,只会有一个人而已,她假装自己不知道,假装自己不在意,然后,让他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就在刚刚,他仍然隐去身形,站在这里,要不是他把那个女人推出来,泄露了丝丝法力,她也许不会察觉到他。   古月紧了紧手里的酒杯,强硬地在脸上拉出一丝得体的笑容,抬起头,看着徐正雨向自己走来。   “怎么了?看你一个人站在这里,不舒服吗?”徐正雨伸手探了探古月的额头:“还好,要是实在不舒服的话,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一下。”   “不用,”古月摇摇头,微笑地看着徐正雨关心的眼眸:“等薛社长讲完话,介绍完珠裕邻再说吧。”   “介绍珠裕邻,”徐正雨不屑地撇撇嘴,想到自己刚才在外边看到的情景,有些郁闷地看着古月:“今天功灿的那个表妹,大家是见不到了。”   “为什么?”   “我刚才在外边,准备给功灿打电话的时候,看到功灿拉着珠裕邻跑掉了,那样子,那样子,就像是……”徐正雨皱着眉,把话在嘴里琢磨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当时给他的感觉。   “像是私奔。”   “对,就是私奔,”徐正雨听到古月的接话,如梦方醒般地重复:“真的很像私奔,一点都不想是兄妹俩,这么想了,”徐正雨微微头,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功灿和这个珠裕邻平时的相处,也有些奇怪。”   古月看着徐正雨有些可爱的歪头动作,不禁轻笑出声:“正雨,你不用想那么多的,你只要告诉我,薛功灿先生和金世萱小姐的感情还稳定吗?”   这句话一出来,徐正雨的表情立马变得奇怪了很多:“我也是刚刚在外面碰到世萱才知道,功灿已经和她分手了,这个功灿也这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我一声呢?”   “也许,他不想告诉任何人。”   “怎么说?”   “他在拿金世萱小姐当挡箭牌,是为了珠裕邻吧,”古月了然地看着徐正雨,看到他惊讶的样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事,只要一点拨,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想得通,正雨啊,薛功灿和金世萱当年的纠葛你给我讲过,但是,你有一点没有察觉到,金世萱离开韩国的之前,Avenuel Hotel被受到了陌生人的恶意攻击,即使因为薛功灿父母的逝世而受到打击,也不应该在薛社长出面的情况下,还有那样的危机,”她顿了顿,看着徐正雨皱眉深思的脸,又补充道:“而且,金世萱一离开韩国,去做她的国手,征战赛场,Avenuel Hotel的危机就解除了,这次她和薛功灿复合,薛社长可是什么反对的话都没有说过,你觉得,像薛社长那样的人,要是有人真的那般伤害了自己唯一的孙子,他会善罢甘休,给金世萱好脸色吗?”   “你是说……”徐正雨的脑子里有了不好的猜测,当年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过,他一直单纯的认为,金世萱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放弃了当时倍受打击、急需安慰的薛功灿,但是,今天听古月这么一说,事情好像真的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古月叹了口气,上前理了理徐正雨的衣领,打断了他的思绪:“正雨,不要再想了,我真能说,金世萱是个好女人,你与他们二人多年的友情,就算以前为了那件事,偏向薛功灿,看金世萱不顺眼,现在,也应该对她友好一点,薛功灿在金世萱回国这段时间,利用她,确实做得不地道。”   “可是,就算你说的,以前的事情都是真的,也不能说,功灿和珠裕邻……”徐正雨顿了顿,他实在是不想那么想自己的好兄弟,但是,现在他看到的事情,真的是他都恨不得给这个好兄弟来上一拳:“毕竟,他们是兄妹啊,就算不是亲的,可关系也很近啊。”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古月转头看了看场中,他们现在站在宴会厅的角落,又因为两个在窃窃私语,大家都不敢靠近,所以,她才又扔下了一个重型炸弹:“珠裕邻这个表妹的身份,是假的。”   “假的?”徐正雨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珠裕邻是假的?她骗了所有人,难道,她是想要钱和身份吗?”   “不是,”古月摇摇头:“据我观察,薛功灿才应该是这件事的主谋,你记得你第一次介绍我和他们两个人认识吗?我只是对珠裕邻的身份产生了兴趣,追问了几句,珠裕邻就把目光看向了薛功灿,而且薛功灿也急急强调已经验证过了,在我看来,他们两个人,薛功灿才是那个要说话的人。”   徐正雨皱皱眉头:“功灿为什么要那么做?欺骗爷爷,欺骗所有人,难道是为了Avenuel Hotel,他要是想要,给他就是了,本来我就对管理Avenuel Hotel没兴趣的。”   古月抿抿唇,看着徐正雨有些伤心的神情,拉住他的手:“你想知道什么,亲口去问薛功灿不就好了,你不是说,你们是兄弟吗?我想,你要是亲口问他,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好,”徐正雨点点头:“公主,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薛功灿打个招呼。”说完,就急急地又出了宴会大厅。   古月看着徐正雨急匆匆地脚步,轻笑了一下,语气淡了下来:“金小姐站在帘子后面听了这么久的戏,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身后的落地窗帘被慢慢掀开,穿着晚礼服的金世萱慢慢走了出来,一脸尴尬:“我不是有意要听你们聊天的,是我先站在这里的。”   “所以……”古月挑挑眉,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你没有什么要问的?”   金世萱皱皱眉,对于古月突然地冷淡态度有些不适,但是,还是把自己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珠裕邻她,真的,真的不是功灿的妹妹,而且,他们,相爱了。”她的眼睛慢慢溢上了泪水,她不甘地摇着下唇,她是韩国最好的网球女选手,她是战无不胜的网球精灵,可是,她却输给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骗子,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在我回到金世萱小姐的问题之前,世萱小姐可否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对当年事情的猜测,是正确的吗?”   “嗯,”金世萱点点头:“当年薛功灿的父母突然逝世,他很痛苦,所以,我打算放弃出国比赛的机会,留下来陪他,可是,国家培养一个我,而我又是最有可能拿到四满贯的选手,那些领导高层,就对Avenuel Hotel动了手,逼我离开功灿出国,我在国外拼命的练习,想要尽快拿到那些人满意的名次回来见他,可是,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把我当成了珠裕邻的挡箭牌,”金世萱对于那段在国外痛苦的日子只字未提,但是,却对薛功灿利用他的事情耿耿于怀,她有些不甘,又满怀愤恨:“古小姐,请你告诉我,那你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珠裕邻只是一个四处打工骗钱的骗子而已,性格是不错,但是更爱钱,也许,薛功灿之所以找她来冒充失踪的妹妹,也是因为珠裕邻本身就有很好的演技吧,”古月挑挑眉,不屑地轻笑一声:“你不是也看到了,薛社长对珠裕邻小姐很好吗?看来她的本事确实不错。”   “那功灿是知道的了,他们相爱了,就拿所有人当傻瓜。”   “我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相爱的,”古月摇摇头:“我只能确定,他们现在相爱了。”   金世萱死死地摇着嘴唇,被心爱的人背叛,被心爱的人戏弄,这种耻辱,让她愤怒地身子都有些瑟瑟发抖,她猛地抬起头,盯着古月:“那么古小姐,不知,你是否知道薛功灿真正的表妹的下落呢?”   古月挑了一下眉头,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女人眼中露出的愤怒与仇恨:“她叫成春香,是个不出名的珠宝设计师,但是,她嫁了个当检察官的老公,叫李梦龙,两个人是很相爱,但是李梦龙的母亲看不上成春香的身份,对她就不是很好了。”   金世萱听后,嗤笑一声:“真正的凤凰落地为鸡被人欺,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鸡,倒是飞上枝头,不仅要变凤凰,还要找个金龟婿了,”金世萱微抬起下巴,双眸闪着丝丝痛恨:“既然这样,我就把那个真表妹找出来,看到时候,薛功灿和那个珠裕邻,要怎么收场。”   古月看着金世萱满脸仇恨痛苦又不甘悲伤的脸,想起来当年的自己,不禁开口:“你还是放不下薛功灿吗?非他不可?”   “我不知道,”金世萱微勾着嘴角,脸颊微微抖动:“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还要那个男人,但是,我知道,我一定会给他们两个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是吗?”古月举举杯:“那就祝你成功吧。”然后,她看着一脸怒气冲冲,从门外走过来的徐正雨,侧身走开。   “古小姐,”金世萱看到古月要走开,连忙开口:“你这种面貌,正雨他,知道吗?不论怎么说,他都算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你说呢?”古月挑挑眉,再没有看金世萱一眼,微笑着迎向徐正雨。   “怎么这么生气,你不是去给薛功灿打电话了吗?”   徐正雨不爽地拉了拉领口:“你知道薛功灿那个家伙都做了什么?他竟然,他竟敢挂我电话,等我找到他,我一定要他好看。”   “嗯,”古月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抬手把徐正雨拉歪的衣领正了正:“你母亲在那里,示意我们过去,看来,她是想给你介绍一些人脉了,她想让你得到Avenuel Hotel?”   徐正雨撇撇嘴,顺着古月的示意望过去,自己的老妈果然在不远处想自己打着眼色,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一贯对Avenuel Hotel没兴趣的。”   “可是,要是薛功灿这件事是真的,不论珠裕邻是真表妹还是假表妹,薛功灿都不可能再担任Avenuel Hotel常务理事了,到时候,除了你,还有谁能坐在那个位置上,难道说,你想让Avenuel Hotel易主吗?”   徐正雨皱皱眉,本来略显不耐的脸上变得严肃的起来,他抿抿唇:“功灿这事,我还是要亲口问问他才行,”他弯起手臂,对古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现在,先请我的公主,看着我的面子上,和我一起应酬一下这些你不喜欢的事情吧。”   “乐意之至,我的骑士。”    ☆、第十八章   这种大家都皮笑肉不笑的所谓社交活动,古月并不喜欢,但是,她很擅长,她擅长观察人的行为举止、推断人的思维想法、收集人的资料信息,从而,下意识的诱导加工,让事情总是沿着自己所设想的方向发展,可以说,她厌恶这种猜测人心的生活,但是,她却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当她挽着徐正雨的手臂,大方得体地应对其他人,让张女士不仅满意她的举止,又对她不时释放出来的善意而称赞点头。   等到这场本来为了介绍珠裕邻身份的创社晚宴结束的时候,徐正雨和古月成为了这场宴会最大的赢家,在一众的Avenuel Hote的股东面前大大地露了脸,让那些大小股东、各部门负责人,甚至是应邀参加的其他公司负责人,对徐正雨这个花名在外的小伙子,有了不错的评价,直喜得张女士合不拢嘴,也让薛社长拉长了脸。   “今晚的宴会很无聊吧。”徐正雨拍拍古月的手,宴会已经差不多到尾声了,他给送他的公主回去了。   “还好,”古月点点头,温婉一笑:“这种场合我还应付得过来。”   “岂止是应付得过来,你简直就是游刃有余啊,”徐正雨夸奖着,随即心疼地看着古月:“但是,你不喜欢。”   古月挑挑眉,她并没有把自己的那份不悦表现出来,她对她自己的演技还是很有信心的,不然,当初也不会骗过欧阳少恭那个老狐狸:“我表现出来了?”   “没,你表现得很完美,我妈对你很满意,”徐正雨摇摇头:“但是,相对于你平时在家里种花看书的样子,我总觉得你有种没兴趣的感觉。”   “是吗?”古月复合一声,他能感觉到我的感受,看来,他真的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了,要是一个人,没有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你的身上,他是感觉不到你的感受的,就像当初了欧阳少恭,只是想要欺骗我,自然不会全心全意地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这也是他最后会输给我的原因,想到这,古月终于露出来今晚由内而发的愉悦笑容,被人放在心里疼爱,原来是这种感觉。   徐正雨看到古月的笑容,心里也随即像是被融化一般,脸上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出来,然后,他捏了捏古月的手,有些担心:“你的手怎么总是怎么凉,今天外面下雪了,你穿得这么少,会冻着的,不如……”他看着古月身上的那件火红色吊带晚礼服,皱起了眉头,他的公主穿得太少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没关系的……”我手一直很冷,还没有等古月把这句话说完,一旁站着的服务生已经很有眼色地行动了起来。   “古小姐,这是你的披肩。”那名服务生态度恭敬地给古月递上一件雪白色的貂皮披肩。   古月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然后,态度自然地微笑。   徐正雨把这件价值不菲的纯手工貂皮披肩接过来,伸手为古月披上,有些疑惑:“你过来的时候,有穿这件吗?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古月看着徐正雨不确定地询问,淡淡地笑了一下:“有的,你一定是今晚太累,忘记了,我怎么可能在这种天里只穿一身裙子啊,那会冷死我的。”   “难道是,”徐正雨点点头,半拥住古月的肩膀:“那么,我亲爱的公主,就让你的骑士送你回家吧。”   “嗯。”古月点点头,有些害羞地微垂下眼眸,眼神复杂,她当然知道,她并没有带这件披肩,但是,它却在现在出现了,这个披肩上附着的混淆术,会让人下意识地认为这就是她的东西,而现在,能做到这一点的,只会有一个人,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不是很潇洒地要放手吗?为什么又做这种事?   是的,杀阡陌很潇洒地对古月说,他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所以,他就在她的四周,隐了身形和气息,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她。   她喜欢想平常人一样,凡事自己动手,不轻易动用法术,但是,他会感到心疼。所以,花盆碎了,她回屋拿东西清理时,他会挥挥手,把那些残骸清理掉;她躺在花房的躺椅上看书,在温暖的阳光中睡着的时候,他会亲手为她盖上薄毯;她心情愉悦地下厨做饭时,他会事先把空了的盐罐填满;她……   他出现在她的周围,无时无刻、如影随形,他不相信她不知道,但是,她沉默地没有开口,仿佛他不存在一般,照样过自己的生活,和那个叫徐正雨的男人谈他们的恋爱。   杀阡陌沮丧地低着头,不甘地握紧了拳头,她说过,爱情也是可以算计得了的,他没她聪明,但是,他也想用他的方式算计一次,赢了,他就赢回了她的心,输了,杀阡陌顿了顿,他可没想过要输。   最让杀阡陌感到满意的是,古月在知道他的这些手段以后,没有明令他停止这种行为,也让他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亮光,他干得更卖力,尤其是在对付那个兰陵王的时候。   杀阡陌站在屋外,看着再一次被自己一招打晕的兰陵王,翻了个白眼,他转头看着一旁一脸尴尬地修:“我说,你们这些家伙,月儿明明不想见到你们,也说过不要让他再出现了,他听不懂,你们也装糊涂吗?真要等到哪一次,本座不耐烦了,下手重一点,要了他的命吗?”   修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看了看身边同样表情不自然的朴东洙,无奈地开口:“我们也不想的,但是兰陵王执意希望取得小月的原谅,这份真心,还是很让人感动的。”   “是吗?”杀阡陌挑挑眉:“当我傻吗?他取得月儿的原谅,好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而你们这些所谓的白道,就可以通过他的关系影响到月儿了,甚至,用所谓的亲情控制月儿,”杀阡陌说着,脸上的表情已经从鄙视慢慢变得不满起来:“你们要是敢对月儿有不好的心思,小心我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听到杀阡陌的威胁,修立马正了脸色,这个杀阡陌异能指数太高,性子又阴晴不定,除了古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更关键的是,他还是一个魔,大魔头,不是他们这边的人,要是他说到做到的话,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是一场浩劫。而更让他郁闷的是,杀阡陌说得一点都没错,盟主确实对他下了命令,让他极力帮助兰陵王和古月和好,也是有利用古月能力的打算,现在看来,可是不妙了,他真的是左右为难啊。   朴东洙看着修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里也明白杀阡陌应该是把事情说准了,但是,除魔卫道是他的职责,他不管什么利用不利用,他只管降不降得住魔、捉不捉得住妖:“我不管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我只想说,希望你尽快带着那个古月离开韩国,不然,我一定会想办法消灭你们的。”   “哦,是吗?”杀阡陌看着朴东洙不知天高地厚地宣言,好笑地挑起眉:“那我就等着,我的捉妖师大人,”然后,他感觉到古月的气息正在回来,立马脸色不好起来:“反正现在带着他滚吧,我没时间一直跟你们耗。”   修点点头,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地下昏迷不醒的兰陵王,夏美被兰陵王弄得很受伤,直接被夏宇强硬带回了台湾,现在,就他一个人守着这个看上去脑子有些不正常的兰陵王,不会,兰陵王总是被杀阡陌打,已经被打傻了吧。然后,他抿抿唇,把自己不靠谱的想法抛出脑海,感觉着杀阡陌身上传来的阵阵不悦地气息,任命地抬起兰陵王,上了朴东洙的车,一起离开。   他这算是什么是啊,他可是堂堂铁克禁卫军东城卫的队长,为什么到了韩国,就像是兰陵王的老妈子,成天给他擦屁股,每次都这样,落荒而逃又尴尬地不得了,这不是给别人看笑话吗?他现在就老是觉得,朴东洙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总是带着那么点怜悯和同情,让他郁闷的要死。盟主啊,让我回去吧,我是战士,保姆的活,真的不适合我啊。   杀阡陌看着朴东洙的车远去,冷哼一声,打不过还每次都来,像苍蝇一样没完没了的,真是没眼色。然后,他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原地,隐蔽了气息,站在了暗处,静静地等着他的月儿回来。   古月穿着火红色的长裙,身上披着那件雪白色的貂皮披肩,黑发随意披着,在夜色的映衬下,更显得妖娆妩媚。   徐正雨站在古月身前,看着古月这般迷人的摸样,不自觉地上前,把两人的身子拉得更近,他低下头,打量着他的公主,微微勾起一个魅惑的笑容:“公主,你今晚真迷人。”   “是吗?”古月淡淡地笑着:“能听到你这个看尽美女的人的夸奖,看来我真的不差。”   “当然,”徐正雨的双眸微微闪动,立马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感觉,他把头贴近古月的耳边:“这般迷人的公主,今晚,是否可以邀请你的骑士进去喝杯咖啡呢?”   杀阡陌站在阴影里,看着徐正雨和古月两个暧昧的动作,双手死死地握住,等到听到徐正雨这般具有暗示性的话语,立马气息不稳,露出了一丝魔气。   古月本来听到徐正雨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却突然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她勾了勾嘴角,反而放松了下来:“我这里没有咖啡,茶,怎么样?”   “真的吗?”徐正雨本来以为今晚没戏,只是一时被古月给迷住了,不由自主地就提出了邀请,但是,他又害怕唐突了佳人,他的公主会生他的气,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啊,他的公主竟然回应了他,他立马有些喜出望外,双手握着古月的肩膀,细细地看着她:“你真的答应吗?公主,我很高兴,我一直以为,自己要努力很久,才会……,没想到……”   “但是,晚上喝茶,会睡不着的,”古月打断了徐正雨的话:“你确定要喝吗?”   “当然好喝,睡不着,睡不着更好。”徐正雨点点头,有些兴奋,他不需要睡着,一晚上不睡更好不是。   古月的眼睛闪了闪,笑容淡了几分:“你真的确定吗?可是,我很困了。”   古月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泼下,瞬间就让有些精/虫上脑的徐正雨清醒了过来,他有些心虚地放开古月,咳了咳:“也不是非要喝啦,既然,公主你困了,就早点进去休息吧,”说着,他有些急切地拍拍古月的肩膀:“你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好,那你开车小心点,”古月微笑地看着徐正雨,又体贴地加了一句:“我看着你走,再进屋。”   “好,”徐正雨点点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那我先走了,公主,要好梦啊。”   “嗯。”   等到古月看到徐正雨的车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收回脸上的笑容:“这么晚来找我,怎么却躲着不敢见人了。”   随着她冷淡的声音响起,不远处的阴影了,走出了几个人影。   古月勾勾唇,冷笑:“还真是见过面的‘老熟人’啊。”    ☆、第十九章   闵瑞贤一脸尴尬地从拐角的阴影处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大名鼎鼎的F4。   古月挑挑眉,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女四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转身开门,既然已经来了,就进来坐吧,省的显得我没有家教。   宋宇彬摸摸鼻子,有些不自然地看了身边的几人,发现他们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默不作声,乖乖地跟着古月进了门。   古月把闵瑞贤和F4安排在客厅,自己去厨房沏茶待客。   她看了看手中的茶罐,下意识地,放在了桌台的边缘,然后,端起沏好的茶,转身出去,手肘一不小心,就把茶罐碰到了地上。   她回头,看着地上散了一地的名贵茶叶,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顿了顿,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脸上挂起笑容,微抬起下巴,出去迎客。   客厅里,宋宇彬和苏易正,来回打量着客厅的装潢。   “易正,你觉得这个花瓶,到底值多少钱?”宋宇彬摸着下巴,打量着客厅多宝格里摆放的一个青花瓷瓶:“逼近这方面,你是专家级的,评价一下吧。”   苏易正点点头,仔细端详着这个造型精美的瓷瓶:“看上去像是中国产的,明朝永乐青花瓷瓶,”他抬起手,指了指瓶上的图案,但是还是没有伸手去摸:“从纹路、图案上看,挺像是真的,但是要确认,还是要让我摸一摸,好好鉴定一下才可以。”   “恩,”宋宇彬点点头:“看上去也真想那么回事,这上面的图案,是菊花吧。”   “对,”苏易正跟着点点头:“是,”然后,他打量着多宝格上其他的饰品和,挂在院子中的几幅画:“这些东西看上去都挺像是真品的,菊花、梅花、蔷薇、海棠,倒是很多花啊,看来,这个古小姐,也是热爱艺术之人啊。”   宋宇彬意味不明地勾勾嘴角:“不是上次嫌她给我们找了麻烦吗?怎么今天,却开始赞同她的品位了。”   “她确实是个麻烦的女人,也确实是一个很有品位的女人,”苏易正倒是很赞同宋宇彬的话:“同时,我觉得,她还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然后,他意味不明地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的闵瑞贤:“你觉得,就我们几个,这次可以唬住她吗?”   宋宇彬耸耸肩,无所谓地撇撇嘴:“无所谓啊,我们来这里,只是因为智厚而已,闵瑞贤的事情,和我们有关系吗?”   “这倒是。”   古月端着茶盘出来,打量了一下闵瑞贤几人,露出一个主人般的笑容:“都过来做吧,尝尝我特定买的,中国的母树大红袍,味道不错,”她微笑着,递给闵瑞贤和F4几人:“希望你们喜欢。”   苏易正是个懂茶的人,母树大红袍,一听就知道是好茶,他端过来细细地闻了闻,茶味纯正、茶香扑鼻,真的不愧是母树大红袍,于是,他也不多话,满意地一边点头,一边细细地品评起来。   宋宇彬和苏易正是一个态度,对于今天的事情心知肚明,于是,也不开口,只是悠闲地喝茶。   倒是一旁的具俊表,对于这种东西,茶之类的东西,没有兴趣,他看到闵瑞贤一副要开口又不开口的样子,心一急,把茶杯网往桌子上一放:“喂,我们等了几个小时,可不是来找你喝茶的,大家能不能说点正事啊。”   “正事?”古月挑挑眉,姿态优雅地端着茶杯,升腾的热气飘在她的眼前,把她的表情模糊了不少:“我可不记得,我和神话集团的少爷有什么正事要谈啊。”   “你……”具俊表被古月这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给刺激到了,立马站起来,大吼起来。   “俊表,”闵瑞贤柔柔地开口,成功地让具俊表憋着一口气,做回了沙发上,然后,她表情诚恳地看着古月:“古小姐,俊表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了。”   “我当然不会和神话集团的继承人一般计较,但是,闵小姐,”古月顿了顿,抬眸看着闵瑞贤:“你带着F4过来,在外边等了我大半天,又是为了什么事啊。”   闵瑞贤抿抿唇,想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我这次来,是特意来拜托古小姐,”她转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尹智厚,才又转头看向古月:“我希望古小姐,可以把你手上的闵氏股份,卖给我。”   “闵氏,”古月挑挑眉:“闵小姐说错了,现在,可没有什么闵氏,只有古氏了。”   “对,是古氏,但是,只要古小姐把手上发股份卖还给我,闵氏就可以重新站起来了。”   古月勾起嘴角,不屑地轻笑了一声:“是什么让闵小姐以为,我会把手里的股份卖给你。”   “可是,你对事务所根本就不关心,不是吗?”闵瑞贤急急开口:“你不是只在第一天,开股东大会的时候才去过一次,然后,再也没去过吗?”闵瑞贤态度诚恳地看着古月:“你平时不是待在家里,就是出去到处玩,事务所根本对你就没有任何用处啊。”   “是啊,对我没用处,但是,对你就有用处吗?”古月歪歪头,有些好笑地看着闵瑞贤:“我记得,闵小姐不是已经宣布放弃继承权,去法国独立打拼了吗?那有没有闵氏,对你重要吗?”   “重要,”闵瑞贤把身子探出来几分,表情有的几分急躁:“我父母为闵氏付出了一生的心血,闵氏是我闵家几代人的成果,我不能让闵氏就这么完了。”   古月冷哼了一声:“你应该说,你不能让闵氏因为你的过错而完了,”古月放下茶杯,面露讥讽地看着闵瑞贤变得难看的脸色:“因为,要不是你在生日宴会上闹出的那么一出,我是怎么都不会拿下闵氏的。”   “是,闵氏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我的错,所以,我恳求你,”闵瑞贤叹了口气,表情难看:“所以,我请求你,古小姐,把闵氏还给我,我不能让我父母因为我犯下的错误,而受苦。”   “说的还真好听,”古月翻了个白眼,不屑极了:“不是什么为了父母,是因为你闵瑞贤发现,没了闵氏,你什么都不是,你不是在生日宴会后,立马飞去了法国吗?但是,你发现,你在法国的模特公司和你解了约,本来也已经要签约的律师事务所,也不要你了,那些你在法国的朋友、追求者,都像是不认识你一样,对你敬而远之,”古月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闵瑞贤:“所以,我们原本高高在上的闵大小姐,终于明白,没有闵氏,你什么都不是,然后,你就灰溜溜地从法国跑回来了。”   闵瑞贤被古月的一番话说的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倒是本来还咋咋呼呼,一肚子气的具俊表,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闵瑞贤:“瑞贤姐,你不是说,你是为了你爸妈,才放弃自己的梦想,回来拯救闵氏的吗?”   “我……”   宋宇彬和苏易正,嘴角勾起,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悠闲地靠在沙发背上品茶,半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而最让古月感到意外的,是那个据说爱闵瑞贤爱到什么都不顾的尹智厚,却在古月这般说了闵瑞贤之后,一反常态,什么话都没说。   古月挑挑眉,看着所谓的F4,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个闵瑞贤,当初,F4可都是站在她身边的,但是现在,她的身边,恐怕是剩不下一个人了,她以为有F4来给她撑腰,就可以唬住我,逼我就范,却不知,他们几个,除了思想单纯的具俊表和不知心思的尹智厚,另外两个人,很明显,是来看闵瑞贤出丑的。   闵瑞贤听到具俊表的质问,明白这个时候,不是反驳他的时候,于是,她一咬牙,‘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惊得尹智厚站了起来:“古小姐,我求求你,闵氏是我父母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看着他们因为我的错误失去闵氏,他们现在每天在家里唉声叹气的,我,我作为子女,真的受不了。”   尹智厚看着跪在地上,表情哀戚,已经隐隐流出泪来的闵瑞贤,咬咬牙,看着满脸不屑的古月:“古小姐,我希望你可以答应瑞贤的要求,我想,这一次,你帮了我们,我们,也会报答你的。”说着,他转过头,看了看其他F3.   其他的F3,看到尹智厚开了口,也只有叹口气,也纷纷表态,支持闵瑞贤。   古月挑挑眉,低头看着还跪在地上,隐隐抽泣的闵瑞贤,突然笑了:“闵瑞贤,真是第一场好戏啊,”她淡定地做回沙发上,看了看其他几人:“我不卖,你们又能拿我如何?”   “古小姐,若是你肯卖,我一定用高出市价两成的价格买下来,但是,要是你不卖,那我就只有采取其他措施了。”尹智厚一本正经地开口。   “是吗?”古月转过头,看着其他几人的表情,突然笑了出来:“闵瑞贤,你从法国回到韩国,也已经有半个月了,为什么当时没有立马来求我,原因很简单,因为,你那对自大的父母,认为我即使拥有过半的股份,但是我不直接管理事务所,而且,我对法律不熟,所以,他们想要架空我,可是,我虽然不管事,我派去的朴正贤却不是吃素的,想来,你的父母,已经在事务所的争斗中,落败了吧,不然,也用不着你这个大小姐出手,还真是一对好爸妈,”她瞟了仍然跪在地上,低着头抽泣,看不清表情的闵瑞贤一眼:“而你,也用回来的这半个月,努力地讨好当初被你抛弃的尹智厚,想要让尹氏,甚至是F3其他人,做你的后盾,怎么,落入尘埃的白天鹅,终于明白,飞不起来,是什么滋味了。”   古月从容地端起茶杯,慢慢地抿着,一双眼睛,再也没看过闵瑞贤,或者是F4其他的人,气氛一度尴尬了起来。   宋宇彬看到这般情景,终于放下了茶杯,咳嗽了一声,态度缓和:“古小姐,我们也就是陪瑞贤姐来的而已,智厚他,是我们的兄弟,兄弟有难,帮忙是应该的,古小姐也不必如此动气。”   “动气,不会,”古月放下茶杯,神色淡淡的:“为不相干的人动气,不值得,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我对事务所,确实没兴趣,但是,我就是要让闵氏消失,”她看着闵瑞贤猛地抬起头,脸色阴沉地看在这里:“因为我说过,既然你闵小姐喜欢拿着权势压人还故作清高,那我,就把你所依靠的,毁了。”   “所以,你只因为当初我的一句话,就毁了闵氏。”闵瑞贤大喊道。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她抬眸看着脸色同样不好看的尹智厚:“若是你尹氏,或是,”她看了看其他三人:“你们几个,要帮着闵瑞贤对付我,随时欢迎,大不了,事务所关门倒闭,反正,我也没兴趣,只是气气这个女人而已。”   “你……”闵瑞贤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你这个疯女人,你这个疯子,你就是个恶毒的疯子。”   “是啊,”古月看都没看闵瑞贤一眼,反而看着其他几人:“尹氏对付我,苏氏对付我,宋氏对付我,甚至是神话对付我,随时欢迎,生活太无聊,我很需要一些乐趣,只要,在座的几位,可以说服你们身后的家族对付我,就行了。”   一句话,就把包括宋宇彬在内的所有人,都说得面色难看了起来。也许除了具俊表之外,他们都明白,以自己目前在家族里的地位,还不足以说服族里的人,对付古月,毕竟,在整个上流圈子里,大家对于这个新兴的企业家,都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没人查到她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所以,没人会愿意做这个出头鸟,要是他们做了这个出头鸟,成功也就罢了,要是失败了,那可是上流圈子里,最大的笑话了。   其他F3沉默了,具俊表也沉默了,他还不是很了解上流社会对古月的态度,但是,出于一种动物的直觉,他本能地就感觉到古月很危险,危险到,在这种时候,他反而选择闭上了嘴巴。   古月笑笑,看着激动过后,余怒未消的闵瑞贤:“看吧,现在,我连你其他的靠山,也要毁掉了。”、   闵瑞贤看着沉默的F4,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们……”她死死地盯着尹智厚,梨花带雨地呼唤着:“智厚……”   可是这一次,尹智厚微微侧过头,避开了闵瑞贤的眼睛。   “好,好,好得很,”闵瑞贤抿抿唇,转头狠狠地盯着一副作壁上观模样的古月:“古月,你厉害,咱们走着瞧。”说着,转身夺门而出。   尹智厚看着飞奔出去的闵瑞贤,皱皱眉,也意味不明地看了古月一眼,追了出去。   古月抬头,看着剩下的几人,扯了扯嘴角:“慢走,不送。”   “哼。”具俊表瞪了古月一眼,大踏步地走了,他今晚觉得太丢面子了,他可是神话的继承人,怎么被一个女人给唬住了,真郁闷。   苏易正紧跟着也走了,倒是宋宇彬,特意把脚步放慢,悠悠地开口:“古小姐,我……”   “慢走,不送。”   宋宇彬被哽了一下,僵硬地点点头,终于也离开了。   古月看着消失了的几人,翻了个白眼,把茶具收好,端回了厨房。   地上,本来被撒了满地的茶叶,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古月看着那块干净了的地面,沉默了半饷,才喃喃自语:“不是说,不出现在我面前了吗?所以,改当背后灵了。” ☆、第二十章   “所以,珠裕邻真的不是真的表妹,而是薛功灿找来的?”古月坐在木质躺椅上,转头看着坐在身边徐正雨。   现在正是午后的好时光,古月坐在花房里的躺椅上看书,然后,徐正雨就不请自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她早就知道的消息。   “是啊,”徐正雨松了松领口,有些气愤:“功灿亲口告诉我的,而且,他还要求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你说,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古月看着徐正雨有些愤愤不平的脸,突然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正雨,你为什么会放弃Avenuel Hotel?”   徐正雨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模糊:“Avenuel Hotel是功灿的爷爷薛社长和我爷爷一起创办的,但是,我爷爷和爸爸死得早,所以,我们家即使拥有Avenuel Hotel不少股份,但是,Avenuel Hotel现在也是薛社长说了算的。而我,和功灿从小一起长大,功灿他是一个非常有原则并且很刻板的人,对于他来说,Avenuel Hotel是他的责任,而且,他也一直把Avenuel Hotel弄得很好。”   “但是,你没说你,”古月看到徐正雨转移重点的做法,直指要害:“你对Avenuel Hotel是什么看法,薛功灿为Avenuel Hotel做了很多,Avenuel Hotel对薛功灿很重要,那你呢?你的想法是什么?”   徐正雨看着古月认真的模样,苦笑了一下:“如果Avenuel Hotel只需要一个掌权人,而这个掌权人是我的兄弟,他又肯对Avenuel Hotel负责,我不介意退一步。”   “也就是说,薛功灿是你的兄弟,他对Avenuel Hotel很负责,所以,你即使心里对Avenuel Hotel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放下这些想法,放弃Avenuel Hotel,是吗?”   “对,”徐正雨点点头,苦笑一声:“公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啊?”   “不会,你很善良,”古月肯定到,她看到徐正雨因为自己的一句夸奖而沾沾自喜的脸庞,却泼了一盆子冷水:“同时,也很愚蠢。”   “公主,”徐正雨顿时郁闷了:“你能不能每次在我高兴的时候,不要打击我啊,让我很受伤的。”   古月摇摇头:“不是打击,而是,”她放下手中的书,做了起来,认真地看着徐正雨:“而是,你看得清,却压抑自己,我看到很心疼。”   “公主,你心疼我……”   “你之所以这次生气,就是因为,你看到薛功灿在珠裕邻这件事上,弃Avenuel Hotel的名誉于不顾,要是珠裕邻假妹妹的身份曝光,Avenuel Hotel的信誉就会受到影响,要是珠裕邻一直用这个假妹妹的身份,那么,等到他们俩的恋情曝光,Avenuel Hotel同样会受到重创。”   “公主,我……”   “正雨啊,你在所有的事情上,考虑到Avenuel Hotel、考虑到薛功灿,可是,有一个人,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是谁?”   “你的母亲,张女士。”   徐正雨沉默了,他是一个聪明的人,对于母亲一心希望他掌管Avenuel Hotel,他当然明白,可是,如果母亲的野心,会让Avenuel Hotel受创,会伤到他和功灿之间的情谊,他还是会选择对不起母亲,所以,他才会选择那样四处游历的生活。   古月看到徐正雨的沉默,明白自己说的话其实他心里都清楚,所以,她加了把油:“你母亲为什么一直希望你把薛功灿挤下来,掌权Avenuel Hotel,并不是因为她的野心,而是因为,她的不甘心,你也说了,Avenuel Hotel是薛功灿的爷爷和你的爷爷一手打造的,那为什么,现在,Avenuel Hotel几乎就是薛家的,这对于你们家,太不公平了,”她认真地看着徐正雨此时有些严肃的脸,笑了笑:“你母亲为什么会给你找那么多大家闺秀相亲,就是为了把薛功灿的金世萱比下去,你母亲为什么到了这把年纪都迟迟不肯从Avenuel Hotel的职位上退下来,是因为,她明白,一旦她退了下来,Avenuel Hotel就真的彻彻底底成为薛家的了,正雨啊,那次晚宴上,薛功灿和珠裕邻缺席,薛社长全程黑了个脸,而你母亲看到我们的表现时,是多开心,你不会看不到吧。”   徐正雨看着古月,咬咬唇,那天晚上,母亲确实很开心,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母亲还拉着他喝酒,说他有出息了,说他长进了,母亲絮絮叨叨地和他说了很多话,直到他把喝醉的她抱回卧室,她还开心地不得了,母亲她……   徐正雨眼神复杂地看着古月:“公主,为什么今天要突然对我说这些?”   “因为,我想让你明白,薛功灿这件事不论是怎样的走向,Avenuel Hotel都会受到影响,如果你再不站出来,Avenuel Hotel说不定就完了。”古月看着徐正雨严肃复杂的神情,也同样淡淡地回看着他。   “公主,你知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象牙塔里的公主,而是王座上的女王。”   “我知道,”徐正雨苦笑了一下:“公主,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如果,功灿他真的一意孤行的话,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直到徐正雨一脸复杂地离开,古月才微微笑了一下,又躺会躺椅上。   我的爱人,是一个盖世英雄,他会驾着七色云彩,来接我 。   古月笑了,徐正雨,太善良,太单纯了,而他的母亲,却是个精明的女人。   古月想起了那次晚宴上,她和张女士的单独谈话。   “你就是我们家正雨的女朋友,”张女士一脸欣赏地看着她:“不错,不错。”   古月温婉一笑,端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多谢伯母夸奖。”   “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张女士摇摇手:“你这样的女人,不会是个温婉的性子的,”她看着古月,发现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表露出丝毫的不满,还是面露微笑的样子,心里又给古月加了分:“从闵氏的事情上来看,你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还差不多,不过,这样正好,对我们家正雨更有帮助。我们家正雨心太软了,想要在我死后,不被薛社长那个老狐狸赶出Avenuel Hotel,没有你在一旁指导,是不行的。”   古月笑笑:“张女士太抬举我了,你这么知道,我就会和徐正雨走到最后呢?”   张女士皱皱眉,有些无奈地看了口气:“你和我们家正雨之间,确实是我们家正雨太过一头热了,但是,我恳求你,不要伤正雨太深了。”   古月挑挑眉:“我以为你会说,不要伤害正雨呢?”   “不,正雨他太单纯,把什么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他需要磨练,不论是Avenuel Hotel还是你,”张女士给古月半鞠了一躬:“我恳求你,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不要伤得正雨太深。”   古月定定地看了张女士半饷,终于淡淡笑了一下:“你果然,是一个好母亲,张女士。”   古月一想起当时的情况,就会不自觉地笑出来,她抬眸,看着斜射进花房玻璃的阳光,在阳光中飞舞的尘埃。   在光明的地方,黑暗也一样存在,但是,在黑暗的深渊,哪里会有一丝光明。   古月闭上眼,享受着阳光,浑身感到暖洋洋的。   杀阡陌慢慢显出身形,看着已经睡过去的古月,微微叹了口气,把手中的薄毯轻轻为她盖上。   他细细地看着古月的面容,抬手,隔着一些慢慢滑过她的脸庞,嘴里轻轻地呢喃:“月儿。”   好半响,他才站起身子,转过身,打算再次隐去身形。   “既然说了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就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古月闭着眼睛,嘴里淡淡地吐出伤人的语句:“我想,你也不希望我不高兴吧。”   杀阡陌顿了顿,转身看向古月,就见她默默地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消失在了原地。   古月背对着杀阡陌,知道那股熟悉地气息消失,她才幽幽地张开眼睛,眼里的表情,似喜似悲,说不出的复杂。 ☆、第二十一章   自从那次不算愉快,或者说是单方面的谈话后,杀阡陌就隐藏得更深了,古月只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上发现他还在,但是,那股熟悉的气息,却是真的消失了。   古月沉默了很久,终于在脸上拉出一个笑容,拿起皮包,出门约会去了。   “请问,徐正雨理事在吗?”古月来到Avenuel Hotel,直接就去了海外部,对外面的接待说道。   那名接待是一个二十三四岁,打扮妖娆的女人,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古月,心里也拿不准她是什么身份,于是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开口:“不知这位小姐是哪位,是否有预约,我可以为你联系一下徐理事的秘书——郑秘书。”   “我没有预约,如果他不在,那我就坐在里面等好了。”古月说着,就要走进去。   那名接待一看,赶忙站起身拦在前面:“这位小姐,若是你有预约,我可以帮你联系郑秘书,要是没有,我可以带你去接待处等候,但是,你不能这样大摇大摆地就往海外部硬闯。”态度不卑不亢,与她妖娆婀娜的外表一点都不符,反而分寸拿捏得很好,经验老道。   古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了笑,拿出手机,拨通了徐正雨的电话:“正雨啊,是我,我来Avenuel Hotel找你,你外边的接待小姐不让我进去。嗯,好,你先开会,让郑秘书过来接我好了,”说完,她挂掉手机,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的接待小姐:“那,现在郑秘书过来接我了,我可以先进去了吗?”   那名接待小姐顿了顿,眼珠转了一下:“当然,不如,让郑秘书亲自带小姐进去好了。”   古月挑挑眉,这下,她倒是对这个接待小姐有些另眼相看了,既然知道郑秘书会亲自来接自己,还变相地拦住自己,看来,她在不确定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就凭那个电话,是不足以让她放行的:“你叫什么名字?”   “尹宝珠。”   “好名字。”古月夸奖了一句。然后,两个人就稍稍聊了一下,等到郑秘书来了,古月才被郑秘书带进徐正雨的办公室。   “古小姐,徐理事正在开会,他让我先过来招待你,等会议结束了,他就赶过来。”郑秘书毕恭毕敬地开口。   “没事,我就在这等他,郑秘书先忙吧,”古月摆摆手,随手拿来桌上的一本杂志,翻了起来:“郑秘书,刚才外面的尹小姐,是谁调过来的。”   “是张理事亲自给徐理事调过来的。”   “那郑秘书你,和张女士身边的吴秘书熟吗?”   “吴秘书算是在下的半个师傅,是他带着我入行的。”   “行了,没事了,”古月摆摆手:“我一个人呆着就行了,郑秘书也去忙吧。”   “是。”郑秘书恭敬地回答,才转身出了房门。   等到徐正雨开完会,急急忙忙赶回来的时候,古月已经翻杂志翻了半个多小时了。   “公主,对不起,我去开会了,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找你,”徐正雨赶忙坐到古月身边,一脸歉意:“我的公主,今天怎么想到过来找我了。”   “只是突然想和你约会一下而已,你不是说你这个海外开发部是个闲职吗?怎么突然开始开会了,”古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正雨:“我还以为,你来上班,就是来打个卯,或者是显得打游戏呢。”   “以前确实是这样,但是,出来功灿这件事,我再不盯着一点,Avenuel Hotel那些其他股东也不是吃素的,”徐正雨把古月半搂在怀里:“不过,既然今天,我的公主亲自来找我了,那我下午就休息,和我的公主去约会好了。”   “好啊,”古月点点头,像是不经意般问道:“你门口那个接待小姐,长得很漂亮啊。”   徐正雨一听,立马把古月的身子直起来,看着古月的表情,脸带笑意:“怎么,我的公主吃错了吗?你放心,有你在,我是不会对这种女人动心的,她不过是我妈给我调过来的,要是你不高兴,我立马让她走人。”   “好啊,你不如辞退她,刚好,我古氏缺个她这样的人才,我可以把她挖过去。”   徐正雨挑了下眉,仔细地打量着古月,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不对啊,这女朋友要是发现男朋友身边有漂亮女人,不是都该处于一级戒备当中吗?我的公主,怎么一点都没有吃醋的样子,反而还主动要那个女人啊:“公主,你说的是真的,你就没有吃醋吗?”   古月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看着徐正雨:“那个尹小姐有胆识、有经验、有分寸,一看就是张女士精挑细选给你选出来的,至于她的那身打扮,”她顿了顿,看着徐正雨隐隐有些期待的脸庞:“你要是对她动心,就是我同意,那个尹小姐也不会同意的,那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然,张女士也不会把这种外表的人放在你这里,而且,她的打扮,还可以帮你当掉一些狐狸精呢。”   徐正雨撅撅嘴,有些气馁:“你就一点都不吃醋吗?”   “不会啊,要是你有一天背叛我,我就让你后悔招惹了我,”古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正雨:“我会让你失去你最在乎的东西。”   徐正雨立马摇头:“不会的,我不会背叛我的公主的,”他牵起古月的手,深情款款:“公主,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我一直,都是以结婚为前提,和你交往的。”   古月古怪地看了徐正雨一眼:“你可是花花公子啊,我能相信你。”   “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以前喜欢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这一阵子,我想了很多,你说的对,Avenuel Hotel不仅是功灿的责任,也同样是我的责任,我已经逃避的够久了,不能在逃避了,而你,”徐正雨满脸认真:“就是让我可以停下来的人。”   古月微微垂下眼眸,不知想些什么,片刻,才抬起头,微笑地看着徐正雨:“那么,亲爱的男朋友,你想好我们接下来的约会,要去哪了吗?”   “这条裙子挺配你的,”徐正雨拿着一件淡蓝色的淑女裙,在古月身上比着:“颜色很衬你,清新脱俗,你已经好久没有穿过这种类型的衣服了。”   “什么叫好久,”古月瞪了徐正雨一眼:“不就是和你恋爱后,把一切都说清楚,穿得招摇了吗?难道那些火红色、金黄色不衬我吗?”   “也不是啦,”徐正雨立马赔小心:“我的公主,当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穿红色、金色的衣服,你的女王气质也是一览无遗的。”   “这还差不多,”古月点点头:“算你嘴甜,”她抬手,取下一边同款的淡红色裙子:“这个也不错啊,清新脱俗。”   “也是,”徐正雨看着古月手中的那条裙子,和自己手中的是一个款式,只是颜色不同而已:“快去试试吧,我相信,我的公主穿上了,一定也会‘人面桃花相映红’的。”   古月好笑地看了徐正雨一眼:“中文学得不错,我喜欢。”说着,就跟着售货员去了试衣间。   徐正雨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挑选的裙子,叹了口气,我的眼光很差吗?为什么公主不喜欢这一条?然后,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却什么也没有想出来,终于,只能把心中隐隐的不安压下,期待起她的公主换装后的样子。   “真的很棒,”徐正雨看着古月,那件淡红色的淑女裙穿在她的身上,有一种淡雅又甜美的感觉,让他顿时眼前一亮,这样的古月,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的,他的公主,到底还有多少不同面,让他去挖掘:“这条裙子很衬你,公主,不如就直接穿这件吧,在配上这个,”说着,他拿起一边的白狐披肩,为古月披上:“现在气温有些低,光一条厚呢的可不行,不保暖,加上这个,”然后,他退后两步,看着古月的一身装扮,直接拍手:“profect!”   古月淡淡地笑了笑,把肩上的白狐披肩拢了拢:“你喜欢就行。”   “当然,不过,我的公主,还差一条配得上这一身的项链。”说着,徐正雨立马付了帐,带古月朝珠宝店走去。   路上,一个穿着花俏之际的女人从拐角处走过,身后还稀稀拉拉的跟着一帮人。   徐正雨看到,好奇地开口:“那不是太伊玲吗?”他连忙指了指墙上挂的巨幅海报:“公主,我可没有刻意注意她,她是这个KINGDOM的代言人,这里到处都是她的海报,不过,”他皱皱眉:“这么看起来,那个太伊玲品位也太差了吧,穿得像个鸵鸟一样,而且还画着那么浓的妆,那有我的公主,天生丽质。”   “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表决心的机会啊,”古月好笑地嗔了徐正雨一眼,转头瞟了一下已经走远的太伊玲一群人:“不是说给我买搭配的项链的吗?还不快点。”   “好,我们走,公主。”徐正雨握着古月的手,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收不回来。   “这条怎么样?”徐正雨拿起一条桃花样式的项链:“我发现你一直都很喜欢花的图案,刚好桃花也配你这身的颜色。”   古月看了看徐正雨手里的那一条,转头瞄向其他款式:“不喜欢,我自己挑,”说着,她拿起另一条樱花草图案的项链:“我喜欢这条,而且花语我更喜欢,你送我这条好了。”   “这条,”徐正雨接过来皱皱眉:“真的好吗?樱花草,什么花语,你这么喜欢?”   “除你之外别无他爱。”   “好,就这条,”徐正雨本来还在犹豫,但是一听到这个花语,立马就拍板买了下来,他满脸欣喜地把项链带着古月的脖子上,细细打量:“真好看,我的公主,这就是我的心,‘除你之外,别无他爱’,你接受到了吗?”   古月笑笑,手指慢慢摸索着项链的樱花草图案吊坠:“当然,这才是你应该送我的礼物吗?”   “没错,没错,礼物不止要配,还要意义好才行。”   古月笑笑,瞟了一眼已经被收起来的桃花项链,是啊,要有意义才行。   等到徐正雨满脸笑容地牵着古月的手,从珠宝店出来的时候,几个穿着西装的人,拦在了他们面前。   徐正雨下意识地皱皱眉,挡在了古月面前:“你们有什么事?”   来人恭敬地向徐正雨和古月鞠了个躬:“徐正雨理事,古月理事长,你好,我们是KINGDOM社长朱中元派来的,我们社长刚才看到两位大驾光临,觉得应该尽尽地主之谊,想要邀请两位参加KINGDOM正在举行的酒会。”   徐正雨挑挑眉,看了看身边的古月,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既然是朱社长邀请,公主,我们就去看看吧。”   “好啊。”    ☆、第二十二章   其实酒会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她和朱中元从来就没有什么交集,而刚才那个来请他们的人,虽然先称呼的是徐正雨,却对她的态度更加恭敬一些,看来,这个朱社长真正要请的人,是她才对。   一走进酒会大厅,朱中元就满面笑容地走了过来:“你好,徐正雨理事,古月理事长,我是朱中元。”他礼貌地向两人打了招呼,态度拿捏得恰到好处,而在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脸色苍白、脸上挂着浓浓黑眼圈的服务生打扮的女人。   古月点点头,淡笑着挽着徐正雨的手臂,一副淑女模样,看着徐正雨和朱中元你来我往,丝毫没有插嘴的意思。   过了半饷,大概是朱中元也发现这个上流社会出名的花花公子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终于按耐不住,把目的爆了出来,当然,这个目的,也只有古月看得懂,而徐正雨,也只是纳闷朱中元怎么突然不再试探而转移话题了。   朱中元把古月和徐正雨带到穿得像花毛鸡的太伊玲面前,笑着介绍道:“这是我们KINGDOM首席模特,太伊玲小姐。”   太伊玲站起来,礼节性地鞠了一躬,而站在她身后的恶鬼,在看到古月的时候,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   古月挑眉瞟了一眼那个恶鬼,既没有出手捉住他,也没有下命令让他离开,所以,那个恶鬼,只能抖得就像风中的筛子一般,却不敢离开半分。   古月转眸,看着那个女子贴着朱中元的耳朵,小声地说道:“那个恶鬼还在那里,但是,他很害怕,整个人一直在颤抖。”   朱中元一听,立马正色看着一脸淡笑的古月,皱了皱眉头。   古月微微歪头,面带无辜地看着对面两人,嘴里却对徐正雨说道:“正雨,我累了,我们去一边休息休息吧。”   “好,”徐正雨赶帮半搂着古月,歉意地对朱中元打了声招呼:“朱社长,我们就先去休息一下了。”   “请。”   等到古月和徐正雨走到休息室去休息了,朱中元才把太恭实拉到一边:“你说得是真的,那个恶鬼害怕古月。”   “嗯,”太恭实点点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了,当初在KINGDOM第一次见的时候,KIINGDOM垃圾桶那里的大叔,看见她,鞠了一躬就嗖地一下不见了,而且刚才,那个恶鬼在看到古小姐的时候,本来打算跑的,但是古小姐好像瞟了他一眼,他就站在那里一直抖啊抖的。”   朱中元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这么看来,这个古月应该和你一样可以看见鬼,但是,她却不怕鬼,而且还有制服鬼的能力,”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太恭实:“太恭实,这么看来,她比你有用多了。”   太恭实一听,立马瞪大了一眼:“你不能过河拆桥啊,社长,你可是我的光明、我的灯啊,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管你怎么办。”朱中元伸出食指,把太恭实靠过来的头给摁了回去,理了理衣领,继续笑容可掬地接待宾客。   “你说,这个KINGDOM的社长,为什么突然邀请我们来他的酒会,他说得话里我也没有发现什么所以然啊。”等到酒会结束,徐正雨送古月回家,一脸疑惑。   “也许,他只是想借故认识你一下而已,”古月拍拍徐正雨的手臂:“你不用想太多。”   “认识我,”徐正雨笑了一下:“以前Avenuel Hotel的事,都是功灿在处理,像朱社长也只和功灿联系,什么时候,会看到我这个不求上进的二世祖了。”   “也许,你的潜力,别人也看到了,”古月笑笑,看到车已经开到门口了,解开安全带,转过身看着徐正雨:“你我都明白,你原本退让的原因,既然,你决定要对Avenuel Hotel负责,像朱中元这样的人,你多多加好总是对的。”   “这一点我明白,”徐正雨无奈地笑了一下:“只是一直不受重视,现在突然被大家重点对待,有些不习惯而已。”   “也许,你本来就是应该站在焦点下的。”   徐正雨笑笑,脸上很欣慰、很开心,他抬手,摩挲着古月的脸庞:“公主,你知道吗?你一直都这么对我有信心,让我在面前接下来要面对的困难时,也不害怕了,谢谢你,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说着,他的头慢慢靠近,想要去亲吻古月的蜜唇。   古月的眼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然后,徐正雨就像是被人吹了一下后颈一般,整个人打了个激灵,原本有些动/情的身体就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顿时兴致全无。   徐正雨眨眨眼,有些疑惑和尴尬地看着古月:“公主,不好意思啊,本来气氛很好的,都怪我,可能是我感冒了。”   “没事,你最近虽然忙了些,但是也要小心身体啊,”古月笑着摇摇头,赞赏地看了看徐正雨身后洋洋得意的鬼魂:“我想回去了。”   “嗯。”   “快走吧,”古月看着徐正雨:“我在这看着你离开再进去。”   徐正雨笑着点点头,把古月搂在怀里,用力抱了抱:“真不想放开你,公主,为什么每次我送你回来,你都要让我先走,你才肯进去呢?”   古月沉默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等到以后,我再告诉你答案。”   “好,我就等着我的公主告诉我答案。”   等到徐正雨的车开出了视线,古月脸上的微笑才收了起来,她抬脚,走向不远处停靠的黑色轿车。   打开车门,古月二话没说就坐了进去,让本来在车里,因为古月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有些慌神的朱中元愣了一下。   朱中元顿了顿,半饷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跟踪人,反而被跟踪的人发现了,还抓了个现行,他不自然地咳了咳:“古理事长,我今天来,是有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车喜珠的事?”   一句话,让朱中元脸色大变:“你认识车喜珠?”   “太恭实能认识车喜珠,我为什么不能认识车喜珠,”古月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朱中元:“难道朱社长特地来这里找我,不是因为我也看得见鬼吗?”古月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啊,对了,我不仅可以看见鬼,还可以降住鬼,这一点,不是在酒会上,朱社长已经验证过了吗?从这方面看来,我比那个只能看到鬼的太恭实有用多了。”   朱中元皱起眉,表情严肃:“这么看来,古理事长可真不简单啊。”   “要是简单,闵氏我也拿不下,要是简单,也就不值得朱社长那么早就开始调查我了,”古月勾起一边的嘴角,看着朱中元难看的脸色,开口:“车喜珠的事,我可以帮你,那么,朱社长,你又可以帮得了我什么呢?”   朱中元微微低头思考了一下:“只要不危及到我和KINGDOM,还有我的亲人,以后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包括让你娶我?”   “怎么可能?”朱中元的脸色大变,身子猛地向后移,靠在车门上,努力勾了勾嘴角,挂起个笑容:“古理事长说笑了,我们圈子里,谁不知道,你和Avenuel Hotel的徐理事正在交往,这种玩笑,可是开不得的。”   “无所谓啊,反正就是个玩笑而已,”古月耸耸肩,表情无辜:“瞧把你给吓得,那么,朱社长,等到车喜珠的事情我了解好了,我就去KINGDOM找你。”   “好,多谢了。”   等到古月下了车,回了屋,朱中元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金室长,这个古月,可不简单啊。”   “是,主君。”金室长表情复杂,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回到家,古月一眼就看到了被收拾一新的客厅地面,那里,在自己白天离开的时候,特意摔碎了一个乾隆年间的青花瓷盘。   古月看着干净的地面,面色阴沉,她努力压制着怒气,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把扫掉桌子上的上等茶具。   “杀阡陌,你到底想干什么,像背后灵一样跟在我身边,真的那么好玩吗?”古月愤怒地扫视着四周,感觉不到丝毫杀阡陌的气息:“你以为,你把气息隐藏了起来,我就不知道你在这里吗?你觉得每天像个老妈子一样,帮我打扫房间,我就会高兴吗?我打碎东西,你帮我打扫;我缺了东西,你帮我补上;我没带衣服,你给我送到。杀阡陌,你是圣君,不是保姆,你在我这里每天神出鬼没地做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你不嫌烦,我都嫌烦。”   她看着地上打碎的茶具,还觉得不解气,转身走到多宝格前,拿起一个永乐年间的青花瓷瓶就摔在了地上:“你喜欢扫地是吧,那你就扫,好好地扫,我让你扫个够,”说着,她拿起另一个琉璃瓷碗也砸在了地上:“这种女人做的事,你做的可真是拿手,你不嫌丢人,我嫌。”仿佛一个一个砸不过瘾似的,古月一把握住多宝格的边缘,把整个用红木做成的多宝架都甩在了地上,原本放在上面的古董,‘乒乒乓乓’地碎了一地。   古月喘着粗气,狠狠地等着四周:“你来到现代,就像是一个缩头乌龟,龟缩在这里,当你的保姆。当年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到了你七杀,都肯去抢、去夺,你这个堂堂的七杀圣君,身负洪荒之力,却躲在我这个小屋子里,做着老妈子的活,不敢见人。杀阡陌,你就是个缩头乌龟,就是个懦夫。”   古月越说越气,最后忍不住,眼泪也流了下来,她死死地咬着下唇,跺跺脚,就要坐在地上。   可是地上,早就都是被她打碎的古董碎片,除了她站着的地方,再难下脚,她这一坐,肯定是要坐在碎片上不可。   古月不管什么碎片不碎片的,她就是气,气得浑身颤抖,她想要坐在地上像个泼妇一样,好好的骂这个懦夫,她才不管自己是不是淑女,也不理自己从小受过的教育是否允许她这么做,她就是想骂、想喊。   杀阡陌一把从后边抱住古月下滑的身子,死死地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你想骂我就骂吧,不要伤到自己。”   “你以为这些东西会伤到我吗?”   “我知道不会,但是,我会担心、会心疼。”   “杀阡陌,你说得好听,你不过就是个不敢见人的孬种而已,少在这里当什么情圣。”古月把自己的身体放松,软软地靠在杀阡陌怀里,让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我以为,你会喜欢我无微不至地照顾你,你以前,不就是怪我总是看不到你吗?现在,我的眼里全都是你了。”   古月嗤笑一声:“杀阡陌,我的爱人,会是一个盖世英雄,他会乘着七色云彩来接我,而不是像你这样,只会当个老妈子,做些婆婆妈妈的事。”   杀阡陌沉默地听着古月的讥讽,微微牵起嘴角,表情凄苦。   “我要的爱人,我救死,他愿扶伤;我杀人,他愿防火。”   “这些,我现在都可以做到啊,我身负洪荒之力,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多得到,”杀阡陌紧了紧古月的身子,把她拥得更紧:“徐正雨给得了你的,我给得了,徐正雨给不了你的,我同样给的了。”   “你错了,我要的爱人,不仅如此,他还要,我救死,他能扶伤;我杀人,他能防火。杀阡陌,就凭现在的你,畏畏缩缩的龟缩在阴暗的角落,连他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你能做什么?”古月一把握住杀阡陌的手腕,死死地掐住:“我赶着没有什么武力值的情况下,独自在七杀支撑,你却在拥有洪荒之力的情况下,连一步都迈不出去,杀阡陌,我的努力,你根本就体会不到,你的努力,我也看不到,你只让我觉得厌烦、觉得恶心。”   杀阡陌把头深深地埋进古月的脖颈,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我让你觉得丢脸了?”他苦笑一声:“我让你觉得为难了?”他慢慢地闭上眼睛,紧紧地环抱着她是身子,仿佛要把她柔软的身躯挤进骨血里一般:“你为什么会为难?因为,徐正雨让你动心了?因为,徐正雨吻你了?”他猛地把头压向古月的侧颈,细细地吻着她的肌肤:“他是不是这样吻你?”他重重的允/吸着,在古月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印记:“还是这样吻?”   古月慢慢闭上眼睛,死死地咬着下唇,从嘴里溢出:“杀阡陌,现在的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是吗?是吗?”杀阡陌突然仰天大笑,他慢慢松开古月的身子,后退几步,看着她头也不回:“你是厌倦我了?还是厌恶我了?就算我拥有六界都为之惊叹的容颜,你还是不愿回头看我一眼,古月,我倒是真想问问,你当初为什么会爱上我?不是因为我的绝世容颜,你为什么会对我一见钟情、一见倾心?”   古月微微低头,看着满地的古董碎片,表情木讷:“我也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就爱上你?我也想知道啊。”   “哈哈哈……”杀阡陌大笑,一双流火绯瞳却慢慢滑下泪水:“你要我走,我走,我不烦你,不招你眼。”说完,他一个转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古月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没动,也没回头,半饷,她的脸上露出一个凄苦的笑容,她看着满地的碎片,挥挥手,地面瞬间就干净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木木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哼’地笑了一声:“原来,我还是放不下,古月,你才是个懦夫,真正的懦夫。”    ☆、第二十三章   杀阡陌消失了,当古月打开门,看到一脸期待的兰陵王和满脸尴尬的修时,她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她微微垂下头,不去理会兰陵王深情款款地诉说,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半饷,她抬头,一挥手,兰陵王就昏了过去。   修一脸无奈又娴熟万分的把兰陵王搀扶着,复杂地看了古月一眼,才开口:“打搅了。”   “你也该回去了,难道你们东城卫这么闲,就是把功夫放在这个人身上吗?”古月面无表情:“要是想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不介意给灸舞找点事做。”说完,古月‘碰’地一声,就把大门关上了。   修叹了口气,看着昏迷已经昏迷习惯了的兰陵王,心里祈祷:盟主,快让我回去吧,这里我真的受不了了。   “公主,”徐正雨坐在古月的身边,看着她盯着一株梅花发呆,不满地撅撅嘴,想要把古月的注意力引过来,他半搂住古月,摇了摇她的身子:“公主,你这段时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你已经好久没有去Avenuel Hotel找我了,张女士昨晚还问我,我们是不是分手了,”他把古月的脸扳过来,让她面向自己:“公主,你这样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外边的一切都不理会,这样不好的。”   古月勾了勾嘴角,无奈地看着徐正雨:“其实,我更喜欢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外边的纷纷扰扰不要了打搅我,更好。”   “那你为什么还要一举拿下闵氏呢?”徐正雨不解地皱皱眉:“若是你只喜欢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要闵氏干什么?”   古月眨眨眼,有些复杂地看着徐正雨:“如果一个人想要真正的过上闲云野鹤的轻松日子,那他就必须拥有足够的权利、地位,这样,他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她皱皱眉,有些不解地看着徐正雨:“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徐正雨抿抿唇,停顿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道:“珠裕邻是假表妹这件事,薛社长已经知道了,本来功灿还在为珠裕邻打掩护,但是,金世萱把真正的表妹带回来了,功灿和珠裕邻之间的事情也爆发了,薛社长大发雷霆,把珠裕邻赶了出去,Avenuel Hotel的股东也会功灿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自然会不满,”古月转过头,看着枝头上正开得热烈的梅花,满不在乎:“找了个骗子来冒充表妹,然后,自己又和这个假表妹发生了感情,没人是傻瓜,喜欢被人耍着完。”   徐正雨看着古月有些冷漠的面容,不禁皱眉:“我找过金世萱,她说,是你把真表妹的消息告诉她的。”   “所以呢?”古月转过头,盯着徐正雨:“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不是,当然不是,”徐正雨连忙摇摇头,紧紧地拉住古月的双手:“公主,我不是气你,我只是有些伤心,”他看着古月挑眉的东西,心里更是难过了几分:“真表妹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跳过我,告诉别人,我们之间,怎么可以插着别人呢。”   古月定定地看着徐正雨有些难过的样子,抿了抿唇,没有半点反应。   徐正雨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难过:“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你希望我担起Avenuel Hotel,你希望我掌管Avenuel Hotel,即使我原来不喜欢,即使我因为功灿的原因总是退避三舍,但是,公主,你要求我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你让我明白的事情,我也明白了,我正在为Avenuel Hotel而努力,所以,”他顿了顿,握着古月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前,鼓起勇气:“所以,公主,你能不能为了我们,也努力一次,我总觉得,即使你答应了和我的交往,可是,你却还总是站在原地,遥看着我。公主,我的公主,也请你往前走一步,那样,剩下的路,我会直奔你而来,我就怕,当我走完该走的路,来到你面前的时候,才发现,你一步都没有迈过,你我之间,还隔着一步距离。”   古月看着徐正雨有些动情,微微闪着希夷的双眸,表情没有一丝改变。   半饷,徐正雨终于幽幽地叹了口气,慢慢放下古月的手,有些沮丧:“好吧,看来,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让你没有勇气迈那一步,”他顿了顿,脸上努力拉出一丝微笑:“那我以后,就对你更好一些,让你更加信任我,我相信,只要我对你很好很好,一直都好,你一定会爱上我的,”说完,仿佛是想通了什么,他大笑了几声,一把把古月拦住怀里,也跟着她一起观看盛开的红梅:“你这花种的可真好看,大冬天里看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雪地里看,会更漂亮。”古月附和着,仿佛刚才两人那番不是很愉快的对话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徐正雨搂在古月的手臂僵了僵,还是笑道:“对了,我今天来看你,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神话集团继承人具俊表十八岁生日,他母亲姜会长举行了一个大型的PARTY,邀请了很多上流社会的人参加,”他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一张请柬:“看来是在给她儿子铺路了。”   古月挑挑眉,看着那张烫金的请柬:“我又没有拿到请柬,你告诉我干什么?”   “大名鼎鼎的古氏事务所理事长,她怎么可能不请。”他把手中的请柬递了过去,古月打开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名字。   “我刚才在门口碰到朴正贤,就特定帮他拿过来的,”他无奈地刮了一下古月的鼻子:“你啊,就算在喜欢深居简出,也不能外边的事情一点都不管吧,刚才朴正贤和我说,你就根本没有管过古氏的事情,他说的时候,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古月把请柬合上,放在一边:“给了他5%的股份,就是让他为我做牛做马的,不然,我干嘛那么大方。”   “你啊,既然如此,当初干嘛非要拿下闵氏,我听说闵瑞贤来找过你不止一次,”他看着古月开口,想要反驳的话,连忙抬手:“停停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想要什么过理想的生活,就要先有足够的资本吗,我知道,”他搂着古月的身子摇了摇:“那么,怎么样,我亲爱的女朋友,你都一个多月没有出过门了,这次,就当是陪陪你可怜的男朋友,和我一起去参加宴会吧。”   古月微微垂下眸子,思考了一下,抬眼微笑地看着他:“好啊。”   作为四大家族之首神话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具俊表十八岁的生日可谓算是声势浩大。   古月弯着徐正雨的手臂,一声半搂肩正黄色礼服,黑发微微盘起,看上去大气优雅,又不失性感。   姜女士看到来人,立马亲自迎了上去,让来参加宴会的人都纷纷侧目。   “古理事长,你好,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姜女士一上来,直接越过徐正雨,就朝古月打了招呼。   古月挑挑眉,她知道,这个掌管着神话集团这么大产业的女人,是一个十分霸气的铁娘子,能让她亲自接见,这种情况少之又少,而她,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越过了徐正雨,和自己打招呼,肯定,也有着试探的意思。   古月的脸上挂出一抹大方得体的笑容:“哪里哪里,姜会长能够邀请我和正雨来参加宴会,我们很是受宠若惊。”   徐正雨也趁机向姜淑贤介绍了自己。   姜淑贤挑挑眉,看了看两人宛若情人般的亲密摸样,点点头:“一直就从俊表他们嘴里听到古理事长的大名,今天一看,果然不同凡响,希望以后,我们神话也有和你合作的机会。”   “当然当然。”   姜淑贤是个大忙人,能在自己儿子的宴会上露面,还特地和一个人聊天,已经是给足了这个人面子了。   所以,古月心底冷笑,这是因为没有查出我的底细,所以打算亲自探查一番。   突然,宴会的入口处传来了一群人的窃窃私语,渐渐地,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古月正陪着徐正雨和别家公司的代表聊天,就因为这阵动静,也把目光投向了宴会的入口处。   只见走进来的,正是前任的闵氏大小姐,大家名媛,闵瑞贤,她一声纯白鱼尾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容,衬上她做过模特练出来的气质,看上去就像月光女神一般,纯洁高贵。   而她身边,挽着的男人,并不是尹智厚,而是一个长相艳丽胜过女子、气势难得一见的男子。   古月看着那个男人,眸色慢慢加深,杀阡陌,你怎么在这里?   徐正雨看着杀阡陌进来,同样也大吃一惊,下意识地,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古月,就看见古月面色阴沉地盯着杀阡陌的方向,他皱皱眉,轻轻地捏了捏古月的手掌。   古月抬眸看了徐正雨一眼,摇摇头,挂着得体的笑容:“不用担心,只是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感到惊讶而已。”   这时候,更惊讶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姜淑贤挂着得体的笑容,快速走到杀阡陌面前,也不理会一旁因为看到她的到来而笑容满满的闵瑞贤,直接欣喜地开口:“能让余医生大驾光临,来参加犬子的生日宴,真是让生日宴会蓬荜生辉啊。”   姜淑贤的一个表态,人群中纷纷出现了很小的议论声:   “原来他就是那个医科圣手啊。”   “听说他医术高明,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那是吹牛的吧,不过,这张脸倒是长得不错。”   “……”   “……”   古月听到身边那些人的议论,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徐正雨看到,立马俯身靠近古月:“公主,这是最近一个多月上流社会中最有名的人,一个多月前,崔氏集团的董事长出了车祸,就到医院里,连专家都说让准备后事了,就是这个余念双出现,硬是把人救了回来,听说现在崔氏董事长恢复的很好,再过不久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他叫余念双?”   “是啊,”徐正雨疑惑地看着她,压低了声音:“公主,你不是认识他吗?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名字?”   古月转头看了看徐正雨疑惑的表情,又把视线放在了杀阡陌身上。此时,杀阡陌姿态傲然、行为优雅,对于姜淑贤的话也是可有可无地应对着,做足了一个医术高明但是性格高傲的世外高人摸样,而姜淑贤却恰恰就吃这种态度,说起话来对杀阡陌更是满意不少。   古月皱皱眉,看着闵瑞贤几乎快要贴在杀阡陌的身上,抿抿唇转过了视线。   杀阡陌看着古月转过头,不禁笑了出来,他抬抬手,打断姜淑贤的话:“姜会长,我们的事情,可以找个时间单独详细地谈谈。”   “好好。”姜淑贤点点头,立马恢复了原本高傲的样子,冲着一边站了好久的闵瑞贤点点头,就转身去宣布宴会开始了。   姜淑贤是个很忙的人,在见过自己要见的人,宣布了具俊表十八岁生日宴会开始后,她就头也不回了离开了宴会现场,毕竟,现在的她,实在是太忙了。   杀阡陌笑笑,走到古月面前,无视了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的徐正雨,温柔地看着古月:“兰陵王又去找你了?真是的,没我的话,你怎么办啊?”   古月看着他,面无表情。倒是一旁的徐正雨,像是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而微微向前,半挡住古月:“余医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你,介绍一下,我是古月的男朋友,徐正雨。”说着,他把手伸了出去,做出握手的动作。   杀阡陌看了看徐正雨的手,理都没理,抬眼盯着古月:“觉得我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让你满意了?”   闵瑞贤挽着杀阡陌的手臂,看到他对自己的仇人这般柔情蜜意的摸样,立马脸色大变,她不满地摇了摇杀阡陌的手臂,把身子更是贴近了几分:“念双,你怎么都不理人家了。”   杀阡陌冷冷地瞟了一眼闵瑞贤,下意识地就让闵瑞贤身子一颤,他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向前走了一步,看都没看挡在自己面前的徐正雨一眼,表情更加温柔:“既然我这个摸样让你满意,你就回来我身边,好吗?”   古月微微垂下眼眸,不理会杀阡陌的话语,倒是挡在两人中间的徐正雨听话脸色铁青,他伸手推了杀阡陌一眼:“余念双,你搞清楚,公主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你不要在这里插一脚。”   “插一脚又如何,我现在,就是在正大光明的重新追求我的爱人。”    ☆、第二十四章   “我要重新追求我的爱人。”   一句话,就说的徐正雨面色铁青,他握紧了拳头,努力压制心里的怒气,最后,还是忍不下这口气,一拳挥了上去。   杀阡陌退后一步,刚好躲开徐正雨的拳头,他微笑地看着徐正雨:“徐理事,大家都是公平竞争,你也不需要这么动气吧。”   “你……”徐正雨气得咬牙切齿,睁大了眼睛瞪着杀阡陌的笑颜。   古月一把握住徐正雨的手腕:“正雨,冷静一点,大家都在看呢。”   徐正雨转过头,看着古月有些担心的眼神,又四处瞟了瞟窃窃私语,已经开始围观的众人,木着一张脸,点点头。   古月笑了笑,上前一步,理了理徐正雨的衣领:“你还是太冲动了。”说完,她目光阴冷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本来隐隐围过来的人,下意识地身子一冷,又纷纷地散开了。妈呀,他们怎么忘了,这个古月,可是个锱铢必较的人,闵瑞贤就惹恼了她一回,她就把闵氏给吞了,现在他们要是惹恼了她,谁知道她会出什么阴招,还是先闪微妙。   古月点点头,满意地看着那些识趣的、已经散开的人群,才转过头,重新挽上徐正雨的手臂:“余医生,正雨为人冲动了一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他这次吧。”   杀阡陌死死地盯着古月的笑颜:“要是我不原谅,你要怎么做?”然后,她看着古月无动于衷的脸,轻笑了一下:“当然是开玩笑的,我怎么会让我心爱的女人为难呢?”   “你……”徐正雨的脸色更青了。   古月暗暗拽了一把徐正雨,笑道:“那就多谢了。”   这边,徐正雨和杀阡陌一左一右地站在古月身边,就像是两个门神一样,对古月大献殷勤。另一边,看着这场闹剧的宋宇彬,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智厚,闵瑞贤好像搭上那个最近风头正盛的余念双了,不过好像那个男人不怎么在乎她,”宋宇彬抬了抬下巴,向杀阡陌三人望去:“那个余念双现在正缠着古月那个女人呢。”   尹智厚把目光从一开始就放在闵瑞贤身上,看到她现在这般表现,皱紧了眉头:“瑞贤姐的事情我不知道。”   一句话,几个人都诧异地看着他,他们当然知道,因为闵瑞贤在生日宴会上的行为,不仅是闵氏受到了重创,就连原本要喝她订婚的智厚,也被打击的不轻,尹氏集团内部对于闵瑞贤的行为也非常气愤,认为她没有把尹氏放在眼里,让智厚这个替闵瑞贤说话的人也受到了非议。   特别是,上一次他们几个帮助闵瑞贤出头,去找了古月的麻烦,然后不知道那个女人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几个回去都被老爸或是老妈训斥了,看来这个古月,真是不简单啊。闵瑞贤应该看是在他们这里找不到什么帮助,而听说她父母在古氏也越来越没有话语权,马上就要被架空了,所以,她应该是另找下家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这个余念双搞在一起,而这个余念双看上去却和那个古月关系不浅啊。   宋宇彬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了看苏易正皱眉的样子,用手肘捅了捅他:“兄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眼光,在那么多人里面看中她,”他抬眼示意了一下,已然成为全场焦点的古月三人:“这个女人确实魅力非凡啊。”   苏易正撅撅嘴,有些郁闷:“你应该会的,我最怕这种麻烦的女人,幸好她当时没有看上我,不然,我甩都甩不掉了。”   宋宇彬看着那个仿佛浑身在发光的女人,喝了一口香槟,意味不明地嘀咕了一声:“早知道她这么有魅力,我当时就自己上了。”   古月看着尽管自己挽着徐正雨,也站在自己的另一边,和自己并肩而站的杀阡陌,垂下了眸子,这样霸气自信的杀阡陌,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了,现在看上去,他还是如此的有吸引力。   她抬起眼,瞄了瞄站在不远处,一脸不甘怨恨的闵瑞贤,再看看身边虽然挂着得体笑容、应对自如但隐隐有些怒气的徐正雨,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杀阡陌看着古月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隐隐透露出愉悦的样子,心里也随即高兴了起来。他原以为,自己只要找到他的月儿,霸道地宣布自己爱上她,她就会回到自己身边,但是,自己错了,自己曾经那么伤她,怎么可能一句简单的‘我爱你’就可以抹平的呢。他和月儿发生了争吵,他不得不退一步,做一个默默无闻在她身边一直付出的男人,这样,他想,她就可以看到他了,但是,她还是不快乐,她还是痛骂自己,直到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她要的,不知自己犹如疯子般霸道的强留,也不是自己犹如懦夫般一味的忍让,她要的,一直都是最初的自己,那个霸道肆意的自己。所以,他故意让崔氏董事长出了严重的车祸,然后,以一个隐士大家出生的神医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直白地告诉她,他要追求她,她果然高兴了。   杀阡陌笑笑,看着古月的脸庞,心里无奈,他的月儿,是世上对谁都狠,却唯独对他柔情万分的女人,即使自己曾伤她在重,她也不希望自己磨灭了本来的面容,这个傻女人,如果,他还不好好爱,那他,还有什么值得拥有的呢。   一场宴会,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结束,那些前来道贺的人都心思各异,对如今上流社会的格局又进行了新的划分。   等到宴会结束,徐正雨送古月回家。   车停在门口,徐正雨手握着方向盘,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看着今晚脸色一直不错的古月:“你今晚很高兴。”   “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高兴的吗?”   “是因为那个男人,”徐正雨抿抿唇,有些不甘,也有些愤怒:“就因为他说要重新追求你,你就这么高兴吗?”他看着古月无动于衷的表情,突然握住她的肩膀:“又是这种表情,又是这种表情,你知道吗?自从你答应和我交往以来,你面对我最多的就是这样的表情,尤其是这一个多月,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猜不透,我真的猜不透,”他死死地盯着古月,慢慢地,一股淡淡的悲伤漫上了眼睛:“可是,今晚,就是今晚,我明显感觉到了你的愉悦,尽管你的表情还是不多,但是对于时刻注意你的我来说,哪怕你弯一下嘴角,我都注意的到,”他慢慢探出身子,靠近古月:“公主,难道你没有看到吗?我就在这里啊,我就在你面前,你只要抬头看,我就站在这里啊,为什么,你要一直回头望呢。”说完,他紧紧地握住古月的肩膀,把自己的唇压了上去。   古月微微地侧过身子,徐正雨的唇就擦着她的耳朵,划了过去。   徐正雨低低地苦笑了两声,慢慢放开古月的肩膀,把身子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公主,我不死心啊,我就是不死心,身平第一次用尽全力的去爱一个人,你让我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死心。”   “所以,你不用死心,”古月看着徐正雨有些颓废的摸样,开口道:“我还是你的女朋友,我们还没有分手。”   “是吗?”徐正雨听到古月的话,马上转头看向她,希望她可以给自己一个答复:“公主,你没有骗我。”   “没有,”古月摇摇头,拍了拍徐正雨的肩膀:“我喜欢盖世英雄,喜欢比我强的男人,今天他的样子你也看到了,那才是他本来的样子,现在,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爱上他了。”   徐正雨抿抿唇,握紧了拳头:“没错,从今晚看来,不管是气度还是气质,我都差他很多,但是,公主,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的,迟早有一天,我会比他更出色,成为值得你爱上的男人。”   “好,我相信你。”   “嗯,”徐正雨点点头,仿佛被鼓舞了一般,本来有些颓废的样子也慢慢充满了希夷和自信:“公主,你一定要等我。”   古月看了看徐正雨的表情,突然轻笑出声:“已经不早了,难道你不打算回去休息吗?你不是还要干一番大事业的吗?”   “好,公主,你也好好休息啊。”   等到古月站在门口,看着徐正雨的车远去,她才慢慢地转过身,看着已经站在那里许久的杀阡陌。   “我以为,你会在里面等我。”   “我倒是想啊,”杀阡陌笑笑,几步走到古月面前:“可是,我也知道,要是我不经你同意,就擅自进去了,你肯定又要生我气了,同样的错误,我不会那么傻,再犯一次。”   “难道你犯同样的错误,还少吗?”古月瞪了杀阡陌一眼:“不要把自己说得多聪明一样。”   杀阡陌抬抬眉,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从身后拿出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我听他们说,在现代,红玫瑰代表炙热的爱情,所以,我特地买了送给你。”   古月看着杀阡陌手中那一大束火红似火的玫瑰花,挑挑眉:“但是送红玫瑰,也讲究送多少的,不同的数量代表的含义也不同,你有搞清楚自己应该送几支吗?”   杀阡陌一听,立马心里一虚,原来还有这个讲究,他握了握手里的花束,到底有几支,他也不清楚,他就是把花店刚上市的温室红玫瑰全都包起来了而已,这下,要是送错了……   他抬头,看了看古月伸手要去接花的动作,手一收,又把花拿了回去:“这个,不如我明天送你更好看的吧。”   古月无语地看了杀阡陌一眼,看着他死死握着花束的尴尬样子,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把花抢了过来:“既然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说完,她随手一番,那一大束红玫瑰,就消失在她的手心里。   杀阡陌看到古月的动作,不自觉地就绽放了一个笑容,他上前一步,贴近她的身子,他低下身子,把嘴唇靠近古月的耳边:“听到我说要追求你,你是不是很开心,我看到你一整晚,心情都很好,”然后,他张嘴,把古月的耳垂整个含在嘴里,感觉到古月浑身一颤,发出低低地、愉悦的笑容:“刚才,徐正雨是不是吻到了你这里,我帮你把它弄干净。”说着,他细细地允吸这古月小巧柔软的耳垂,不时发出‘兹兹’的声音,像是在享用什么美食一般。   古月死死地抓住杀阡陌的前襟,把身子整个靠在杀阡陌的身上,努力控制着因为杀阡陌的刺激而隐隐有些发抖的身子,他们真的从来就没有这个亲密过,此时,面对杀阡陌的主动调戏,一向都冷静面对一切的她,也有些站不稳身子。   直到杀阡陌慢慢地放开古月的耳垂,用手搂在古月有些发软的身子,古月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杀阡陌低低地笑着,听上去很是高兴:“原来,这才是你害羞的样子,只有我真真正正地追求你,心无旁骛地只看见你,你才会卸下对我的心房啊,”他紧了紧她的身子,叹了口气:“真是对不起,一开始就那么霸道地对待你,后来又那么想当然的照顾你,你一定很气恼对不对,我的月儿。”   古月把头轻轻地看着杀阡陌的肩上,慢慢闭上眼睛:“你不要忘了,我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你只是一个追求者,地位和徐正雨是不能比的。”   “是吗?”杀阡陌淡笑,心情没有变差丝毫:“可是我觉得我赢面很高,只要我老老实实地追求你就行了,徐正雨,迟早是我的手下败将。”   “难道,闵瑞贤不是你身边的女人吗?”   “闵瑞贤,自己贴上来,我可对她没意思,就是觉得,要是今晚让她来当我的舞伴,你就算是对我不在意,也会因为看不惯她而多看我几眼吧,不过,看到你当时的表现,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处,”杀阡陌把头埋在古月的脖颈里,感叹一句:“这样真好,你不再对我横眉冷对或是不理不睬,可以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这样真好,月儿,我会努力的,让你也看到我的真心,不再害怕,不再退缩,至少,现在我的态度,你会给我一个机会,是吗?”   古月抬起手,环住杀阡陌的腰,半饷,才闷闷地开口:“嗯。”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一大清早,徐正雨就来到了古月家里。   他一把拉住古月,温柔地笑着:“公主,我今天会很忙。”   “我知道,所以,你这是,在向我报备?”古月挑挑眉:“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啊,不用一大早亲自来到。”   徐正雨笑了笑:“可是,我不想和我的公主分开啊,”他紧了紧握着的古月的手:“所以,公主,今天,和我一直待在一起吧。”   “你不是说很忙吗?还有空来找我约会?”   “我们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约会啊,”徐正雨得意地挑挑眉:“你可以陪我一起去上班嘛,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吃午餐还有晚餐,我工作的时候,你就陪我,我开会的时候,你就给我当秘书,我们甜甜蜜蜜一整天。”   古月微微皱眉,看了徐正雨半饷,只把他看得有些紧张起来,才轻笑了一下:“好啊,我陪你。”   徐正雨一听,立马喜笑颜开,冲着古月就傻笑了很久。   古月也温柔地对她笑笑,转身的瞬间,眼眸却闪了闪,他这是,感到危机了,也许,杀阡陌的出现,让他发现自己的态度开始变软了,才会这样把自己放在身边,看得紧紧的。她回头看着徐正雨殷勤地看着她,等待她去换衣服的样子,笑了笑,他感到不安了。   一整天,徐正雨都会不时的回头,看看始终站在他的不远处,微微对他微笑的古月,心里才会踏实一些。   “公主,刚才的会议,你是不是在旁边听得有些无聊,那都是Avenuel Hotel的常规会议,你让我好好地工作,掌握住Avenuel Hotel,我正在努力做呢,所以,我平时陪你的时间就少了,你不会生气吧,”徐正雨小心翼翼地看着古月,看到她微笑着摇摇头,心里不知是高兴多一点,还是沮丧多一点:“那个,公主,马上就要吃晚饭了,我们中饭就是买的外卖在办公室里随意应付的,晚饭我们就出去吃吧。”   “好啊,”古月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转头看向还坐在原地的徐正雨:“不是说要出去吃,怎么不起来?”   “那个,公主,是张女士,我母亲,晚上想请我们吃顿饭,你看……”徐正雨小心翼翼地开口,张女士想请公主吃饭,肯定不是单独地想吃吃饭这么简单,也有见面好好谈谈的意思,而他自己本身,在那个余念双出现以后,也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以前,就算觉得公主还没有喜欢上自己,但是最起码自己还有机会,但是,现在他总觉得,自己对上那个余念双,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所以,可以由母亲出面,把人定下来,也好,再说,母亲对公主也是很满意的。   所以,即使徐正雨此时心里已经是万分期待自己的公主可以答应,也还是有些小心翼翼地样子 。   古月看了,笑笑,不慎在意地点点头:“好啊,正雨的母亲要见我,我当然是要去的,不如,我们去之前,给张女士带些礼物吧。”   “真的,”徐正雨高兴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古月面前,欣喜地握住她的肩膀:“公主,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答应见我母亲,你应该,应该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见面而已。”   古月笑着拍拍徐正雨的手:“不是说了,是和我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吗?我当然明白这次见面的含义了。”   “太好了,我还以为,”徐正雨顿了顿,看着古月挑眉的表情,立马收住了话头:“好,那我们现在就去给我母亲买礼物。”   徐正雨的母亲,是一个女强人,丈夫早死,儿子还年幼,她就担起了家庭的责任,不是说上流社会的人就生活的轻松,要是她在丈夫刚死的时候,不雷厉风行地给觊觎他们母子的人迎头痛击,也许,现在Avenuel Hotel就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当然,她同样也是个好母亲,儿子成天游手好闲做个二世祖,她就留在Avenuel Hotel为儿子守着位置,等儿子想通了,立马给与帮助,同样的她也希望儿子能有一个贤内助,不要再这么游历花丛下去,所以,当自己得知,儿子和古氏理事长古月正式交往后,她是欣喜若狂的。她认为,古月要能力有能力,要身份有身份,和儿子很般配,特别是儿子仿佛着魔一般,对古月疼爱有加的时候,她都已经在幻想不久以后,自己就可以抱孙子了。   但是,期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当她在Avenuel Hotel的创社晚宴上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栽了。这个女人,根本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一点点的动心,她有身份有手段,为什么不爱自己的儿子却还要找上她呢?她疑惑了,所以,做出了试探,那个女人在她面前果然没有遮掩,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而她,在为自己的傻儿子心疼的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这个古月,才可以让自己的儿子真真正正地成长,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男人,所以,明知道正雨以后会多苦,她还是选择了沉默,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天天地沦陷,同时,也在一天天地强大。   “听说,神话具俊表的生日宴会上,你的前男友当众表态要重新追求你。”乘着徐正雨去洗手间,不在的空隙,张女士开口了,原本还维持的温馨假象也被这句话打破,变得尴尬无比。   古月放下手中的刀叉,优雅地拿起餐巾拭了拭嘴角:“他不是我前男友,我和他没有交往过,但是,我曾经很爱很爱他,他表示会追求我,我很开心。”   张女士抿抿唇,有些不满地皱眉:“那么正雨怎么办,你应该看得出来,他对你是认真的。”   “我会让徐正雨成长成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他会掌管Avenuel Hotel,会成为你想让他成为的那种人,但是,”她顿了顿,脸上再无半分笑意:“我和他从一开始就不可能。”   “所以,你一直在利用他,就为了你和你那个所谓的前男友的爱情游戏。”张女士生气地质问,尽管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在利用自己的儿子,可是此时当这个女人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气愤不已。   “对,所以,我才向你说出了我的交换条件,”古月面无表情,眼中闪着微微的冷光:“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谈好的,为什么你现在还要这么生气呢?”   张女士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压下心里的怒气:“我知道,但是,正雨是我的儿子,我总是不希望他受到伤害,如果可以,你为什么不能试试正雨呢,你那个前男友是很优秀,整个上流社会现在都在查他的底细,却都是一些表面的东西,也许,他是比正雨强太多,但是,他一定没有正雨对你的真心,要不然,以你这样的人,当初又怎么会和他分手呢。”   古月看着张女士强压着怒气,隐隐有些请求的表情,叹了口气:“你是一个好母亲,正雨有你这样的母亲,是他的福分,”她微微弯了弯嘴角,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天下的父母心,果然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那你能不能……”   “不能,”古月强硬地打断了张女士的话:“我和徐正雨,根本就不可能,但是,我会让他亲自放手,我不会主动提出分手的。至于那个余……他想要追求我,我会好好享受。”   “可是这样对正雨不公平,他是那么爱你,你不能……”   “世间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古月看着张女士激动地神情,表情再次变得麻木起来:“要是真的有公平二字,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了,我享受那个男人的追求,是我应得的,他欠我一个甜蜜的爱情,但是,爱情的结果有千千万,谁知道我们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你,”张女士狐疑地看着古月:“原以为,你不爱正雨,是因为那个男人,但是,你现在的表现,”她突然有些不安,这个女人的心思太难猜,让她根本猜不出分毫,也许,她能在一开始,看出她对正雨不是真心的,也是她想让自己看到的而已,那么,现在呢?她这么说,也是因为,她想让自己知道而已:“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享受一段甜蜜的恋情而已,欠我的,我总是要拿回来,”她转头,看着徐正雨满面笑容地从拐角走过来,脸上挂起一丝甜蜜的笑容,说出来的话语,却让张女士胆寒:“我说过,我讨厌爱情,也说过,太迟了。”   张女士皱皱眉,随即也挂着笑容看着走过来的儿子,她现在心里无比地庆幸,这个女人,没有爱上自己的儿子,要不然,等到以后,自己的儿子只要有一点做的不对,她都不知道这个女人要怎么对付正雨:“那么请你记住,不要让正雨受伤。”   “那是自然。”   “你们在说什么?”徐正雨看着古月和自己的母亲详谈甚欢的摸样,自己也高兴了起来:“你们看上去很高兴,是有什么好事吗?”   “当然是好事,”古月笑看着徐正雨:“伯母给我讲了很多你小时候有趣的事情,没想到你小时候那么逗啊。”   张女士下意识地皱皱眉,然后也笑容灿烂地看着徐正雨:“是啊,我和古月小姐很谈得来,真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也可以和我这种老人家说到一块去。”   “噢,是吗?你们说我什么了,不会把我小时候的糗事当笑话讲吧。”   “这……”张女士顿了顿,她们可没有讲过什么正雨小时候的事情,这要是正雨追问,答不出来就不好了,于是,她心里转了个弯,打算转移话题。   可是,古月打断了张女士的话:“伯母告诉我,其实你小时候很害羞,幼稚园的时候,喜欢同班的小女生,但是不敢向人家表白,回来懊恼地直哭鼻子,还是张女士拿出变形金刚,才哄住你的。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小女生吗,都哭鼻子了,怎么就被变形金刚给比下去了。”   “妈,我哪有喜欢什么小女生啊,在我家公主面前,可不能乱说啊。”   张女士感觉浑身冰凉,她努力地挂起一个笑容,附和道:“好了,知道了,知道了。”但是,心里却胆寒不已,这个古月是怎么知道正雨小时候的事情的,她看了一眼,在自己对面,正笑语盈盈用正雨小时候的糗事取笑他的古月,皱紧了眉头,她还知道很多只有正雨和自己才知道的事情,难道,她从一开始,接近正雨就是有目的的,一想到这种可能,张女士就觉得,自己的儿子和这个古怪的女人拉开关系,才是更好的选择,她现在已经隐隐开始祈祷,正雨和古月赶快分手了。   “公主,我今天真的很开心,你不仅陪了我一整天,还和我母亲相处得那么愉快,”徐正雨把车停在古月的家门口,转头看着古月,脸上的笑容怎么收都收不回去:“我一直以为,你会为了那个男人离开我,但是今天,我觉得,你也有为我们两个人而努力。”   “是吗?”古月笑笑,看着徐正雨有些激动地摸样:“你觉得就好,要是你开心,明天你再来接我好了。”   “真的吗?”徐正雨眼睛亮亮地看着古月,慢慢地,把头靠了过去:“公主,我觉得,我们应该在这么美好的一天,来一个GOODBYE KISS才对。”说着,他的脸越靠越近。   古月微微弯着嘴角,不迎合,也不躲闪,果不其然,一阵阴风从徐正雨后劲吹过,他打了个寒战,有些不满地嘀咕:“怎么每次到关键时刻都这样?”然后,他一脸歉意地看着古月:“对不起,公主,又扫你兴了。”   “没事,回去小心点,”古月笑笑,转身下车:“我看你走。”   “好,公主,今晚有个好梦,我明天再来接你啊。”   杀阡陌慢慢走到古月身边,和她一起看着徐正雨的车远去,酸溜溜地开口:“你和那个男人泡了一天,明天还要继续吗?”   “你跟踪我?”古月皱眉,看着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杀阡陌。   “没有,”杀阡陌连忙摇摇手:“你不喜欢,我不会做的,只是我早上来的时候,看到你和他一起出去,现在又一起回来,才说的。”   古月笑笑,对杀阡陌满意地点点头:“那么,作为我的追求者,你现在这么晚了,在我的家门口等着,是又有什么招数了吗?”   杀阡陌握拳放在嘴前,干咳了几声,从手里翻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了过去:“送给你的。”   古月挑挑眉,看着那个手掌大小的盒子,在杀阡陌期待的眼神中打开,里面是一个设计别致的女士钻石手表:“送给我的。”   “对啊,”杀阡陌挑挑眉,举起自己的手腕,炫耀般的晃了晃:“我特地去定做的,你一个,我一个,情侣款。”   “可我们不是情侣啊,你充其量只能算是我的一个追求者而已。”古月好笑地看着杀阡陌,故意泼他冷水。   杀阡陌不满地撇撇嘴,一把牵过古月的手腕,为她戴上:“那也可以带啊,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说完,他用自己戴表的那只手,握着古月的掌心,两个同款的表并排靠在一起:“这次我可把含义都查清楚了,没有一个是不好的,你放心好了。”   古月笑笑,把头轻轻靠在杀阡陌的肩上,看着两个带着同款手表的手,紧紧的握着,觉得心神愉悦:“你是不是,找了本追女大全,在照着做啊。”   杀阡陌的脸红了红:“我追你,是真心的,用得着那种东西吗?”他有些不自然地侧了侧头,避开古月探究的视线:“只是参考而已,参考。”   “好,参考。”古月笑着,重新把头靠在杀阡陌的肩上,回握住他的手:“你知不知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正在这么做啊,”杀阡陌把头也斜靠在她的头上:“我想与你偕老一生啊,我的月儿。”   偕老一生,多么美好的愿望,我也想啊,杀阡陌。    ☆、第二十六章   “拿,这是你让我从姜淑贤那里拿来的,神话集团10%的股份,”杀阡陌随手把股份转让书递给古月,笑着搂在古月的肩膀:“为什么想要神话集团的股份了?这些东西现在对你没有什么用处?”   “想拿来做礼物,”古月看着手中的股份转让书,反手收了起来,她歇着头,靠在杀阡陌的肩膀上:“今晚,正雨的母亲约为见面了。”   杀阡陌挑挑眉,转头看着古月的发顶:“她约你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把你和她儿子的事情定下来,”他用手紧了紧古月的肩膀,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你为什么现在还在跟徐正雨那个家伙纠缠不清啊,我在你身边了,你不需要那个家伙了。”   古月微微垂下眼眸,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你不是说,你要追求我吗?现在为什么又在限制我和正雨的来往。”   “我,”杀阡陌叹了口气,无奈极了:“我不是在责怪你,但是,月儿,我追求你是真的,你这样一边站着徐正雨身边,一边享受我的追求,我总是觉得,”他顿了顿,也有些急了,一把扳过古月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月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重新追求你,我是认真的,可是,你的态度,就像是……”他咬咬牙,还是把心里想得话说不出口,只能感慨:“月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是怎样?”古月轻轻地挣脱杀阡陌的手,看着杀阡陌焦急的表情,浅笑一下:“以前,我只喜欢你,所以,即使身边有人喜欢我,我也是不允许的,就像蜀国的孟渊,或者是第一世的东方彧卿,”她慢慢后退两步,有些嘲讽地看着杀阡陌:“杀阡陌,是什么让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一心里只有你的傻女人的,我不只是名字变了,我也变了,不要拿当初的绝无双,来和如今的我比较,我变得太多了。”   “月儿,我不是那个意思,”看到古月隐隐有些发火,杀阡陌立马慌了,他连忙解释:“我不是在责怪你,也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只是,只是,”这种时候,越急就越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了,最后,杀阡陌一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口:“月儿,你别生气,不管你打算做什么,我都同意,我只是想全心全意重新追求你,至于徐正雨,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古月看着杀阡陌不耐又焦急的样子,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吗?她也沉默了:“你觉得,我不应该吊着一个男人,还又在这里吊着你,我至少应该先和徐正雨分手,因为你已经感觉到,我对徐正雨没意思,所以,你觉得胜券在握了,”古月抿抿唇,表情变淡了很多:“我现在的行为,用现在人的话来说,就是渣女,脚踩两只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对,这些都对,我就是在做一个这样的坏女人,但是,”她摇摇头,看着杀阡陌想解释却无从解释的焦急摸样,笑了:“杀阡陌,对于徐正雨,如果他不先开口说分手,我是不会和他分手的,至于你,你想继续追就追吧,若是不想追了,那就算了,”她转身,打开大门,走了进去,在门关上的时候,补充道:“杀阡陌,你究竟想要的是那个当年的绝无双,还是现在的我,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的,若是你想要当年的我,那么,我只能说,你找错人了。”说完,大门就‘碰’地一声关上了。   杀阡陌皱皱眉,懊悔地只想扇自己两耳光,徐正雨不徐正雨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他没事乱吃醋,惹怒了他的月儿,这个怎么办啊。既然自己已经察觉到,月儿对徐正雨没有动心,那自己为什么不再忍忍,让月儿心甘情愿地放弃徐正雨呢。   然后,他抬头看了看空中皎洁的明月,叹了口气,月儿是月儿,她同样还是我的无双啊,没什么不同,自己又何必老是拿以前的事情说事呢。   古月关上大门,慢慢地走进花园,院中,她精心栽种的几株桃花树还光秃秃的,现在还是冬季,桃花要到三月才能开。   三月啊,她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等不等得到了。   徐正雨回到家里,他母亲张女士正在家里等他,看到他兴高采烈地回来,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正雨啊,刚送古小姐回家啊。”   “是啊,妈,”徐正雨面带笑容地坐到张女士身边:“今晚你和我的公主见面,你觉得怎么样,我的公主,是你心目中的理想儿媳妇人选了吧。”   张女士挑挑眉,勉强地笑一下:“正雨啊,你真的打算就古月了。”   “那是当然,”徐正雨感叹一声,靠在沙发靠背上:“妈,你不是一直都嫌我不务正业,整天往外面跑吗?你看现在,公主告诉我,Avenuel Hotel我也有责任,所以这次功灿出了事,我就顶起来了啊。”   “那倒是,你确实长进了不少,只是,”张女士犹豫了一下:“正雨啊,你还年轻,可以多看看嘛。”   徐正雨坐直了身子,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的老妈:“妈,你的态度很奇怪啊,公主她,要相貌有相貌、要身价有身价、要能力有能力,而且,还能督促我上进,这是多么好的儿媳妇人选啊,为什么,你现在的是这个,”他眯了眯眼,看着自己的母亲上下打量一番,才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是不是今晚你和公主不愉快了,妈,你放心,公主她大方得体、温文娴熟,你一定会喜欢她的,不如,我让她多来陪陪你,你好对她了解多一点,那样,你就会喜欢她了。”   张女士一听,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她可不希望再见到那个奇怪的女人,原本会是个完美的儿媳妇,现在她却只想让自己儿子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正雨啊,其实是这样的,”张女士组织了一下措辞,语气温和地开口:“具俊表生日宴会上的事情,上流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再说,那个什么余念双,我们又都查不出他的身份,想来背景也很厉害,我只是怕你吃亏啊。”   徐正雨叹了口气,整个人又没精神似的靠在沙发上:“是啊,那个余念双,真不是个擅长,之前,我还在公主家里见过他。”   “见过他,什么时候?”   “妈,那都是我和公主交往之前发生的事了,自从我和公主在一起后,那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也不知道这次怎么就冒出来了,而公主对他的态度,”徐正雨顿了一下,无力地把头耷拉了下来:“对于这件事,我确实有点不好的预感。”   “正雨,”看到自己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而气馁成这样,想来只看到儿子在花丛中百战百胜的张女士,还是心疼地拍了拍徐正雨的肩:“正雨,这件事,你要考虑清楚,那个余念双不是擅长,再加上你说的他和古小姐的关系,你要当心啊,妈我不希望你最后受伤。”   “嗯,我知道,”徐正雨抬头,脸上带着坚韧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所以,我打算向公主求婚。”   “正雨,你可千万要考虑清楚啊,”张女士大惊,声调都有些变了:“这婚姻大事,不是简简单单,你说决定就决定得了的,你和古小姐才认识多久啊。”   “三个多月,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妈,我觉得,我真的遇到我的真命天女了,”徐正雨的脸上挂着甜蜜的微笑,不由地回忆起他和古月的初次见面:“看过那么多女人,只有她,让我越来越喜欢、越来越喜爱,我现在觉得,每天我都会多爱她一点,多爱她一点,”他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我真得很喜欢她,我,我要娶她,我要向她求婚,绝对不能让那个余念双得逞。”说着,徐正雨就兴奋地站起来,冲回房间,他要去好好计划计划他的求婚仪式了。   “正雨,正雨。”张女士在身后喊着,可是,徐正雨却什么都没听到,冲回了房间。张女士叹了一口气,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我以为,你今天还会来我家,把我劫走,来一场边工作边约会,怎么却把我约到这里来了,”古月微笑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有些疑惑地看着徐正雨:“还包了场,有惊喜送给我?”   “当然,我的公主。”徐正雨洋洋得意地冲古月眨眨眼,亲自为她推椅子入座:“我选择这么有气氛的餐厅和我美丽的公主共进晚餐,自然是有惊喜的,不如,我们先用餐吧,我的公主。”   古月挑挑眉,仔细打量了一下徐正雨的神情,终是没说什么,点点头:“好啊,我刚好饿了。”   徐正雨笑着,抬手打了个响指,一串训练有素地服务员就把餐点端了上来。   徐正雨微微挑起自己的丹凤眼,看着古月有些疑惑的表情,轻笑了出来:“我的公主,不要猜了,先用餐再说吧,”说着,他举起自己的酒杯,向古月敬了敬:“我祝我的公主殿下,永远青春永驻。”   “那你就不用祝了,我已经达到了,”古月笑着,也同样举起酒杯:“我祝你心想事成。”   “那我就承公主吉言了。”徐正雨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只要今晚成功,我就真的心想事成了。   一场愉快的晚餐,餐桌上,徐正雨把自己的幽默绅士发挥到了极点,每每都用含情脉脉地眼神注视着古月,嘴角总是挂着甜蜜的笑容,气氛一度非常的暧昧丛生。   古月淡笑着,享受着这种被人,尤其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追求的感觉。有烛光晚餐,有人拉小提琴,又包下了整个场,再加上对面男人一整晚就像是一只发/情的雄孔雀一般,这种情况,只会有两种可能,不是上/床,就是求婚。   古月微笑地喝了一口酒杯里的红酒,看着徐正雨偷偷地向一旁的服务员打着眼色,心里对自己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   只见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服务员推着一个餐车走了进来,车上放着盖了盖子的餐盘,然后,拉小提琴的乐手换了一个浪漫温馨的曲子,徐徐演奏着。   徐正雨站起来,打开餐盘的盖子,取出里面的红玫瑰,捧到古月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我亲爱的公主,自从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被你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我每天都会多喜欢你一些,多思念你一些,到现在,我已经爱上你了,所以,我请求你,嫁给我。”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礼盒打开,一颗5克拉钻戒躺在里面,他希夷地看着古月,脸上挂满了忐忑的笑容:“公主,嫁给我,好吗?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以后,我会每天按时回家,出差也把你带在身边,时刻想念你,时刻看见你,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全是你,梦里梦到的只有你。”   古月微眯着眼睛,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一脸期许又不安的男子,抬手轻轻地附上自己的胸口,然后,她笑了,淡淡地,极淡极淡的笑容,她听到自己说:“我愿意。”   “太好了,公主,”徐正雨赶忙把钻戒套在古月的手指上,站起身,一把抱住她:“我太高兴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公主,谢谢你,谢谢你答应嫁给我。”   “她答应嫁给你,我不同意。”    ☆、第二十七章   杀阡陌现在怒火中烧,瞧瞧他都听到了什么?徐正雨向月儿求婚,月儿竟然同意了,这怎么可以,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月儿再嫁给别人,那一世的白子画,那满院的红绸,都是深深扎进他心里的一根刺,他不允许,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杀阡陌几步走到古月面前,眼眸慢慢变红:“你要嫁给他,你竟然答应嫁给他,你不是说了,要接受我的追求,给我一次机会的吗?为什么,你会答应嫁给他,”他一手指着挡在他和古月之间、满脸戒备看着他的徐正雨,一边苦笑:“月儿,我的月儿,我可以忍下你一边保持和这个男人的关系,一边接受我的追求,但是,我绝不会容忍,你嫁给这个男人。”   徐正雨一把打开杀阡陌的手指,咬牙切齿:“余念双,你和公主早就是过去式啊,公主既然答应了和我交往,现在又答应了我的求婚,我劝你就不要在多做纠缠,潇潇洒洒地放手,对彼此都好。”   杀阡陌死死地盯着古月,看着她满脸地淡漠,眼神由气愤而变得悲伤,他恳求:“月儿,是我错了,从前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要这么对我,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别的男人,那一次,已经让我受够了,受够了。”   徐正雨顿了顿,有些皱眉地回头瞟了古月一眼,然后迅速回头,盯着此时情绪激动的杀阡陌:“余念双,你够了,这是我和公主的求婚现场,你不要没事出来闹场子。”   杀阡陌看都不看徐正雨一眼,越过他看着古月:“月儿,不要答应,拒绝他,拒绝他,”说道最后,他已经吼了出来,然后,他看着古月依旧无动于衷的脸,凄惨一笑:“你在报复我,你一直在报复我,你要把我当年因为花千骨而让你受的伤,一一还给我,你答应我的追求,把我的心高高捧在天上,让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有机会,可是现在,你又把我的心狠狠摔在地上,古月,古月,你好狠,好狠,”他转过头,狠狠地盯着有些不安的徐正雨,脸上露出狠戾的笑容:“如果,你非要嫁给这个男人,那我就杀了他,以后,但凡你想嫁给那个男人,我就杀了谁,你只能嫁给我,嫁给我。”说着,他抬起右手,就要向徐正雨拍去。   古月皱皱眉,一个瞬步来到杀阡陌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此时,这个大厅就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除了古月和杀阡陌外,所有人,包括因为杀阡陌的动静太大而赶过来的保安,都保持着上一秒的动作,一动不动。   “月儿。”杀阡陌看着面前的人,眼睛由于刚才的激动已经出现了原本的流火绯瞳。   “杀阡陌,我不是当初的绝无双了,我的世界里,已经不是只有你了,”古月慢慢放开杀阡陌的手,看了看四周已经定格中的人,表情平淡:“我拥有了很强大的力量,不再被人宰割,同样,也不再受制于你了。”   “受制于我?”杀阡陌自嘲地笑笑:“你受制于我,从来都不是因为你力量弱小,我力量强大,而是因为,你爱我。现在,你说,你不再受制于我,是不是已经说明,你不爱我了,既然不爱了,为什么你这些天表现地那么高兴,对于我的所有追求行为都欣然接受,你可以面带微笑的靠着我,附和我的誓言,为什么,为什么?”杀阡陌不甘地吼着,慢慢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你在报复我,你在耍我,你就是要折磨我,”他用手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胸膛:“好啊,现在,我的心被你折磨的那么痛,你高兴了,你从上一次就开始想要报复了是不是,说什么等我,说什么我来迟了,都是屁/话,你就是要把我当初捅你的刀,再一把把捅回来,”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自己洁白的胸膛:“好啊,那你现在就下手,你就像当初对付白子画一样,亲手把我的心拿出来,看看它到底真不真,看看它到底痛不痛。”   古月看着情绪激动的杀阡陌,抬手附上他的胸膛,感觉着掌下有力的心跳,微微勾起嘴角,然后,一用力,一巴掌甩在了杀阡陌的脸上,只把杀阡陌打得偏过头去。   “杀阡陌,我说过,我不是原来的绝无双了,”古月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哀伤:“不只是因为,我不可能像原来一样,一心一意只有你,还因为,我已经变了,”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这里,有上古的仙灵之力,仙灵,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是灵魂,尽管他被我吸收,没有了自主的意识,但是,它本身所保有的情感,已经影响到我了,我又怎么可能再那样以你为所有呢?你真的以为,只要你浪子回头,勾一勾手指,我就可以飞奔进你的怀里呢?”她再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里,不只有阴谋诡计,更多的,是越来越多、无穷无尽的理智,你知道那是什么吗?理智,我们作为智者最需要的东西,当它多到连你自己的情感都控制不住的时候,你说,我会是什么?”她想要苦笑,于是,使劲勾了勾自己的嘴角:“我变了,杀阡陌,我变了,我真的变了,而你,真的来晚了。”   “什么意思?你到底再说些什么?”杀阡陌不安地摇着头:“我怎么都听不懂,为什么我都听不懂?”他用力握住古月的双肩:“月儿,我来了啊,我现在身负洪荒之力,无论你到了哪里我都可以跟得上,只要你不再丢下我,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这个男人,只能给你他的一生一世,那不过短短数十载,可是我,我的一生一世有千年万年,我们可以在一起千年万年,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呢?”   古月看着杀阡陌激动到快要崩溃的样子,眼中露出淡淡地悲伤,但是,即使在这么激烈的刺激下,她都没有留下一滴泪水。   “你到底为什么?既然你由始至终都没有打算接受我,你到底为什么可以那么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追求?”   “难道我不值得接受吗?”古月看着杀阡陌:“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难道不值得接受一次你全心全意的追求吗?”她质问着:“我真的不值得吗?不配拥有一段来自你的,全心全意的恋爱过程吗?”   “值得,你当然值得,所以,把那个该死的徐正雨扔掉,”杀阡陌摇着古月的肩膀,吼道:“你只要接受我的就够了,只要我的就够了,不要三心二意、左顾右盼,别的男人都不值得。你也说了,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所以,只接受我的,只接受我的追求。”   “但你追求的是我吗?”古月略带嘲讽地看着杀阡陌:“你追求的,难道不是当初那个一心只有你的绝无双吗?”她微微睁开杀阡陌的双手,弯着嘴角:“你一心希望当初那个我回来,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当初那个我回不回得来,你总是在我耳边提起当初,有没有想过我已经不是当初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刚刚都说清楚了,”杀阡陌急忙点头:“你和原来的绝无双不一样了,但是,不论你拥有了多么强大的力量,不论是不是你身体里的仙灵之力在作祟,你都是你啊,你拥有我们的回忆,你的灵魂从未变过,就算性格变了,你还是我爱上的那个人,”他红着眼睛,期待地看着古月:“我知道,我之前一心只想回到从前,逼你变回无双,是我做得不够好,我改,我统统都改,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灵魂未变,记忆还在,你就都是我爱的人。我可以等的,我可以等到你再一次全心全意地爱上我、信任我,我可以等的,”杀阡陌的脸上滑下泪水,满脸凄苦:“月儿,放弃什么徐正雨、宋正雨的,你站在那里,享受我对你的爱,慢慢地再次爱上我,就够了。”   “可是我等不了了,”古月吼道,然后,她慢慢闭上眼睛,吐出心里的秘密:“杀阡陌,我的情感在退去,我会越来越感觉不到你的爱,我会对任何外界表达出来的感情变得麻木,当我所有的感情都退去,就算你再爱我,我也不会再有丝毫的反应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杀阡陌愣了愣,慢慢地皱起眉,狐疑地看着古月:“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叫你的情感在退化?什么叫你感觉不到外界的感情?月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古月叹了口气,再次睁眼时,已经一片平静,她转头,看着身后还保持着一脸愤怒的徐正雨,勾了勾嘴角:“杀阡陌,太迟了,你来的实在太迟了,”她走到徐正雨身边,与他并立,看着惊魂未定的杀阡陌:“我答应他的求婚,是因为,他的一生对我来说,太短了,我伤了他,所以,骗他一辈子,还是可以的,但是你,我无法骗你一辈子,因为你我的寿命都太长太长,我不希望,等到未来的某一天,你只能看到我面无表情,就像一台机器一样,对你说着‘早安’。我享受你的追求,是因为我的不甘心,我希望在自己的感情没有完全退去时,可以享受一次曾经最爱的男人,给我的全心全意的爱。要是你不想追求了,也没有关系,反正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马上就没任何意义了。而正雨,除非他亲自放开我的手,不然,我会骗他一辈子。”   “月儿。”杀阡陌满脸的不甘与悲伤,他轻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可是,他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如果,你疯狂地爱着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不爱你,只是,不会爱了,那你,该任何爱她。   “回去吧,杀阡陌,不要搅合了正雨特意为我准备的求婚仪式,”古月语气淡淡地,看着杀阡陌悲伤到崩溃的样子,一丝悲伤露出眼眸:“你会吓到他的。”   “好,我走,我走。”杀阡陌喃喃地附和着,转过身,消失在原地。   古月盯着杀阡陌消失的地方看来很久,然后,挂起一个惊喜的笑容,她挥挥手,无色的粉末在空中散开,然后,她带着一点点激动、一点点忐忑、一点点害羞地看着徐正雨。   时间恢复了,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徐正雨摇摇头,转头看着古月的表情,脸上的惊喜挂着还没有退去的愤怒,看上去诡异而狰狞:“太好了,公主,你答应我的求婚了,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他一把把古月拥在怀里,把下巴放在她的发顶:“公主,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第二十八章   大门被‘碰’地一声打飞了,然后,就传来杀阡陌怒气冲天的怒吼声:“呼延觉罗修,你给我滚出来。”   朴东洙的视线随着被打进屋的大门落地,然后,看着杀阡陌长发飘飘、美人怒目的样子,愣了一下,他抿抿嘴,对上杀阡陌的流火绯瞳,抬手指着二楼:“在楼上。”   杀阡陌瞪了他一眼,几步走上台阶,刚好和正赶过来的修在楼梯上相遇了。   修的身后跟着兰陵王,他看着杀阡陌这般发火想要杀人的样子,立马向后跳了几步,竟然后跳着跳回了楼上,几个箭步冲回自己的房间,‘碰’的一声就关上了房门。妈呀,他可再也不想见到那个神经病了,看见他一次打一次,让他成天昏迷,搞得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反应都慢了几拍,不会是被他给打傻了吧。   杀阡陌可没功夫里这个跳梁小丑,他一把揪住修的衣领,质问道:“呼延觉罗修,我问你,什么可以使一个人慢慢失去情感。”   呼延觉罗修皱着眉头,使劲地想要掰开杀阡陌的手,废了半天劲,发现是徒劳,就只好任命的方向手,看着杀阡陌:“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问你,什么东西,或是什么功法,可以使一个人慢慢地感觉不到任何感情,后来变成一台机器?”杀阡陌吼道:“你快点说,这个世界不是你们白道异能行者的世界吗?肯定有什么事情,什么法则,是你们知道而我不知道的,快说。”   修咬咬牙,看着杀阡陌愤怒中带着恐慌的表情,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也许盟主会知道些什么?”   “是吗?那快点去找你们那个什么盟主,问清楚。”   “好,你先放我下来。”修看着杀阡陌,终于从窒息感中得到了解脱,他掏出专门联系盟主的手机,走到二楼联系盟主去了。   杀阡陌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盯着修的动作,他耳力惊人,修站在角落里打电话的声音,和电话那头的声音,他全都听得到,此时,他正认真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朴东洙处理完楼下的事情,走了上来,站在杀阡陌的身后,开口询问:“让一个人失去感情,是谁?”他顿了顿,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可以让杀阡陌如此惊慌失措的人:“是古月。”   杀阡陌转过身,看着站在几阶台阶下面的朴东洙,眼眸暗沉。   “看来真的是她,不然你不会如此惊慌,”朴东洙肯定地点点头:“你说她正在失去感情?”他皱皱眉,努力回想自己一直在监视的人,有了一丝明悟:“怪不得,我觉得她哪里怪怪的,本来还单纯得像一个少女,对什么都很好奇,现在却越来越平淡,有种沧桑尽过、波澜不惊的感觉,”他抬头,对上杀阡陌有些不善的眼眸,不自在地咳了一下:“我可以去问问三神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三神奶奶?”杀阡陌皱皱眉,什么鬼,但是,现在都无所谓,只要可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管他是人是鬼,他立马走到朴东洙面前,拽起他的衣领:“那现在就去,”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朴东洙:“我陪你一起去,说吧,你说的什么三神奶奶在哪里?”   “三神阁。”   “好。”说着,杀阡陌就拉着朴东洙消失在原地。   这边,呼延觉罗修把有关古月和杀阡陌的事情报告给灸舞,看着杀阡陌和朴东洙消失的位置,无奈地叹了口气:“兰陵王,出来吧,杀阡陌已经走了。”   “真的走了,”兰陵王打开一条门缝,露出一个脑袋,看了看,发现果然没了杀阡陌的身影,才舒了口气,走出来:“杀阡陌怒气冲冲地找你,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刚才没听吗?”修一脸古怪地看着兰陵王:“他刚才可是用吼得啊。”   “我,我在房间里起了个结界,所以什么都没听到。”兰陵王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修的表情更古怪了,他盯着兰陵王看来许久:“他来找我,让我问盟主一些事情。”   “什么事?”   修的脸色变得凝住了起来:“具体的,还不知道,但是,兰陵王,小月,可能出事了。”   “怎么回事?”兰陵王一听,情绪立马激动起来,他用力握住修的双肩,使劲摇晃:“小月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啊,你快说啊。”   “兰陵王,你放开,快放开我。”   兰陵王和呼延觉罗修这边,从严肃的悬疑剧,变成了画风有些诡异的琼瑶剧。另一边,杀阡陌拉着朴东洙,一个空间法术,就到了朴东洙所说的三神阁,再放出强大的洪荒之力,把朴东洙压得喘不过气的同时,三神阁也被强大的威压给压得摇晃起来,然后,作为主人的三神奶奶终于现身了。   “你就是他说的什么三神奶奶?”杀阡陌收起洪荒之力,看着眼前一副慈祥奶奶样子的人,狐疑地皱起眉头。   “是我,不知阁下大闹我三神阁,所谓何事啊?”三神奶奶和蔼地笑笑,并不被杀阡陌的不礼貌而感到气恼,她转头,看到已经趴在地上的朴东洙,吃了一惊:“东洙啊,你怎么在这里?”   “三神奶奶,”朴东洙从地上爬起来,有些尴尬地开口:“我是带他,来问你一些问题的。”   “噢,是吗?”三神奶奶挑挑眉,然后更加和蔼地看着对面的两人:“既然如此,两人进来坐吧,我们可以慢慢聊。”   “谁和你慢慢聊,本座来,就是问你,有什么东西或者是功法,会让一个人慢慢失去感情,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没有感情?”三神奶奶皱皱眉:“没有听说过,”她看到因为自己的回答而变得表情很不好看的杀阡陌,慈祥地看着他:“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可以去问问别人,再查查典籍,等到有消息了,我再让东洙着孩子通知你。”   “那你最好快点。”说完,杀阡陌冷哼了一声,消失在原地。   三神奶奶看到杀阡陌消失,本来挂着脸上的慈祥笑容变得严肃了起来,她仔细地看着朴东洙:“东洙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惹到这么厉害的家伙?”   “三神奶奶,这件事,还要从我发现了一个妖物开始说起。”   白道异能行者和三神奶奶一脉,都开始对古月的事情严肃了起来,查找着各种典籍,想要找到杀阡陌所说的,消失感情的方法,至于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积极,就有他们各自的心思了。   徐正雨求婚成功,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他终于对自己和古月的未来有了一些安心和期待。   他知道古月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种花,也就不再逼着她总是陪着自己上班开会,但是,每天早晨的见面和晚餐,他还是不会错过的。   他觉得,他仿佛置身于梦境中,而且,是一个他一辈子都不想醒来的美梦。   但是,即使是美梦,也终究是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才几天,就有人来打破他的美梦了。   闵瑞贤坐在徐正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对面对她彬彬有礼但是满脸戒备的男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你不用那么戒备地看着我,我今天来,纯属是为了帮你才来的。”   徐正雨挑挑眉,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噢,我怎么不知道,我和闵小姐有什么交情了。”   闵瑞贤瞪了徐正雨一眼,也不废话:“我今天来,是为了我的念双,也是为了你。”   徐正雨挑眉看着闵瑞贤,沉默不语,他倒要看看,这个上流社会的笑话,到底有什么事要来找她。   闵瑞贤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在徐正雨面前:“这是我拍到的。”   徐正雨一脸狐疑的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看,轻笑了一下:“闵小姐,你不是再想我推销什么手表吧,拿这几张手表的照片给我来干什么?”他一张一张地翻看着,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闵瑞贤看到他的表情,嗤笑了一声:“你也发现了,这块男士手表,和古月带到手表是情侣表,”她顿了顿,欣赏了一下徐正雨在听到自己的话后,变得不好的脸色,继续道:“这是余念双的手表,男款,古月手上的是女款。我已经查过了,这是念双在一个多月前,亲自设计,找国际有名的制表大师制作的,可以说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徐正雨一把把照片甩回桌子上,面色不善地看着闵瑞贤:“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告诉你真相,”闵瑞贤同样脸色不是很好地盯着徐正雨:“现在上流社会都在传,你和那个古月将要结婚了,可是,那个女人一边答应和你结婚,一边带着另一个男人送的东西,这样不好吧。”   “你到底来干什么?”   “我就是想和你合作,你应该知道,古月和念双有一腿,而我,想要得到念双,”闵瑞贤看着徐正雨,满脸的怨恨:“那个女人,用诡计夺去了我的家,现在,又要夺走我心爱的男人,我不甘心,绝不甘心。”   徐正雨看着本来还一派优雅的闵瑞贤,慢慢流露出的怨恨之色,眯了眯眼睛。   “你应该知道,以古月现在的身价,你徐正雨是奈何不了她的,要是那一天,她玩腻了你,一脚把你踢了,你也做不了什么,”闵瑞贤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是展翅的鹰,可你却不是一个可以捉得住她的猎手。”   “所以……”   “所以,你想要古月这只鹰,就要先折断她翱翔的翅膀,那样,她才能乖乖地待在你身边,”闵瑞贤说得有些许激动,她看着徐正雨,身子不自觉地向前探了探:“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夺回闵氏,而作为交换,我会缠住念双,让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   “哼,”徐正雨轻笑一声,有些奇怪地看着闵瑞贤:“闵小姐,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会为了你伤害我的公主,你打得真是好算盘,既可以夺回自己的地位,又可以拥有自己爱的男人,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但是你想要那个女人,不是吗?在你眼里,她应该比一个闵氏重要吧。”   徐正雨沉下了脸,不善地看着闵瑞贤,半饷才开口:“你有什么计划?”   “我可以设计让我怀上念双的孩子,”闵瑞贤顿了顿:“我会找机会给念双下药,等到米已成炊,我相信,以古月的性格,一定不会再和念双有瓜葛了。”   徐正雨低下头,沉思了半饷,才蒙蒙地开口:“这件事,我要考虑一下。”   “好,我就等着徐理事的好消息了。”   “今天怎么来得比平时早了。”古月打开门,看着门外的徐正雨,不解地歪了歪头。   徐正雨笑了笑,目光下移,看到古月手腕上那款碍眼的手表时,眸色深了深,他一把把古月搂在怀里,紧紧地拥着:“就是突然想你了,公主,你会离开我吗?”   古月把头靠在徐正雨的肩膀上,听到他的话语,弯了弯嘴角:“不会,我不会主动离开你,除非你先提出分手。”   徐正雨又紧了紧手臂,一字一顿地开口:“公主,我是绝对不会放开你的。”   “好,那你就不要放开好了。”   “你在看什么?”古月拿着水壶,一边浇花,一边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徐正雨。   “公主,你是手腕真美,”徐正雨执起古月带着手表的手,把手表露了出来:“最近总看到你带着这块手表,你很喜欢吗?”   古月垂眸,把视线也放在手腕的钻石手表上,笑了笑:“是啊,是很珍贵的礼物,我很喜欢。”   徐正雨皱皱眉,看着古月仿佛陷入了什么回忆般的表情,眼中的晦暗一闪而过:“公主,既然你这么喜欢待在家里种花看书,那么,以后,我们结婚了,你就安心地待在家里,给我生儿育女好不好,工作上的事情,就不要去管了。”   古月抬头看着徐正雨的表现,笑了笑:“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那些琐事,以后古氏的事情,也要麻烦你了。”   “好,”徐正雨拥住古月的身子:“公主,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哪怕你烦了、厌了,也不能离开我。”   “好。”   等到两个人一起在古月的家里吃了一顿气氛很好的晚餐,古月送徐正雨出来家门。   徐正雨坐在车里,从后视镜里看到慢慢消失不见的身影,才停下车,掏出手机,脸上的笑意变得灰暗了起来:“闵瑞贤,你的要求,我同意了。”   古月看到徐正雨的车消失在视野中,才转身走回屋子。她坐在客厅,抬手看着手腕上的手表,面无表情地对着空气开口:“说吧,是有什么人找过徐正雨了,他今天的态度很奇怪。”   “是,大人,”空气中慢慢显出一个面部破损、一看就是被砸死的中年女人的女鬼,这个女鬼,赫然就是薛功灿的亲姑姑,成春香的妈妈:“是闵瑞贤找过徐正雨先生。”   “他们都说了什么?”   “他们说……”    ☆、第二十九章   “你怎么来了?”古月手里拎着今天和徐正雨一起看的有关订婚场所布置的装饰品,不解地看着等在家门口的杀阡陌。   他一身得体的高级手工定制西装,领口、袖口都绣着繁复的同色花纹,显得低调而奢华,有几分当年繁花似锦中,华丽非凡的感觉。但是,此时的他,表情却没了当日的张扬,反而显得寡淡、沧桑了许多。   古月叹了口气,看着原本靠在门上,一脸深思的男子在看到自己时高兴的样子,不自觉地嘴角也勾起了几分,这场百年的相逢,到底是改变了我,还是改变了你呢?杀阡陌。   “月儿,你回来了,”杀阡陌笑着,看到古月一个人拎着东西走过来,下意识地向她身后望了望,然后,他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几步上前,拿过古月手里的东西:“你和徐正雨一起出去,他也不送你回来吗?”   “他临时公司有事,我就让他先走了。”   “追你的时候,什么都以你为先,现在求婚成功了,就开始以工作为先了,”杀阡陌冷笑一声:“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你为什么会来,我以为,我上次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古月没有接杀阡陌的话茬,淡淡地看着杀阡陌:“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了。”   杀阡陌抿抿唇,看来古月一眼,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礼盒:“我说过要追求你的,现在,不是在付诸于行动吗?”说着,他打开礼盒:“我知道你喜欢我特意为你定制的东西,这是我为你设计的项链,刚拿到,”他把项链从礼盒里拿出来,展示给古月看,脸上露出一丝期待:“我给你带上,好不好。”   古月表情复杂地看着项链上的吊坠,上等的祖母绿翡翠雕刻成桃花的摸样,让她不自觉地就弯了嘴角:“桃花应该是红色的。”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喜欢绿色、蓝色这种素色吗?我就让人给你用绿色的雕了,”说完,他看了看古月一声玫红色的高等定制衣裙,不由地皱起眉:“虽然我觉得你穿什么都好看,但是,我还是觉得当年你在姑苏城外,一袭素裙、长发轻挽的样子,最打动我心。”   古月愣了愣,慢慢地垂下眼眸,转过身,背对着杀阡陌,把长发拨到一边:“不是送给我的吗?给我戴上吧。”   “好,”杀阡陌脸上挂着笑容,把项链细心的带在古月的脖颈上,他微微低头,吻了吻眼前的白皙肌肤,把古月扳过身子,看了看:“很配你,很好看。”   古月低头,用手抚摸着脖间的桃花吊坠,笑了笑,表情淡淡地,却可以看出她此时心里的愉悦:“要进去喝杯茶吗?”   “这是你第一次邀请我进去,”杀阡陌笑了笑,一把牵起古月的手:“好,我的月儿。”   “现在你看到了,他们两个背着你可是相处的很愉快呢?”闵瑞贤看到杀阡陌跟着古月进屋,冷笑一声,转头看着面色同样不好的徐正雨:“他们这样相处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你说说看,你能忍得了几次。”   “你说的给余念双下药,什么时候开始?”徐正雨面色阴沉地盯着紧闭的大门,声音低沉。他今天特意让古月一个人回来,然后根据闵瑞贤说的,在古月的家门口不远处守着,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他此刻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双手狠狠地攥着,攥得他生疼,原本因为古月答应嫁给他而感到飘飘然的心,在现实的打击下被碎成了一片片。他死死地捏紧双拳,才能让自己不冲进去,他害怕,他害怕要是他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打了那个余念双一顿之后,当他把这层遮羞布给揭开以后,他的公主会离开他。   看啊,他是多么的懦弱,他没有骨气地选择了退缩,看着那两个人进门,他要忍,即使此时心再痛,他都要忍住,他要他的公主嫁给他,即便是折断她的双翼,他也要把她牢牢地锁在身边,他要让她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看着他,只能想着他。   闵瑞贤挑眉,看着徐正雨怒火中烧却极力隐忍的样子,撇撇嘴:“药已经买到了,最顶级的,让他一沾上就□□,我今晚就去找他。”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徐正雨转身,表情僵硬地离开。   “那我说的条件。”闵瑞贤看着徐正雨的背影急急追问。   “只要事情办成,你说的什么我都答应。”徐正雨不屑地轻笑一声,徐正雨啊徐正雨,你终究也成为了你原本最讨厌的那种虚伪之人,但是,即使自己变得再让自己恶心,我都要得到你,我的公主。   古月抬手,拿起青瓷茶壶,为杀阡陌倒了一杯茶。   她手指白皙修长,配上茶壶的青色,看上去更是光滑如玉,让杀阡陌不自觉就看出了神。   “你在看什么?”古月放下茶壶,看到杀阡陌有些呆呆地样子,不自觉地追问。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杀阡陌感叹道,满含笑意地看着古月。   古月挑挑眉,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抬头看着杀阡陌的眼睛:“堂堂六界第一美人,也会称赞别人的美貌。”   “你在我眼中,永远是最美的。”   古月看着杀阡陌满含深情的双眼,叹了口气:“我以为上次之后,你就不会来了。”   “我不可能不回来,”杀阡陌拿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努力压下一想到那件事就会激动地情绪:“我去找了呼延觉罗修,也跟着朴东洙去找了什么三神奶奶,我想知道,你说的感情消失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信我?”   “不,你说的,我都信,但是,”杀阡陌抬眸,坚定地看着古月平静的双眼:“我不信命,我们是经历了多少,才可以走到今天这步,又是错过了几次,才让我终于找到你,我不会就那么轻易地放手的。”   古月看着杀阡陌隐隐有些激动地表情,抿抿唇,微微转过头,视线落在窗外:“那么,你知道了什么?”   “他们那些没用的东西,还在查,我就先来了,”一想到这件事,杀阡陌就气不顺,本来压下的怒火有长了起来,他连忙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灌下去:“现在,我来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月转过头,看着杀阡陌不爽又凝住的表情,笑了:“杀阡陌,再过两个月,就到三月了。”   “是啊,”杀阡陌听到古月提起三月,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容:“等到了三月,桃花开了,你和我一起看桃花好吗?”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当然记得,同饮梨花酿,共看桃花开,我答应你的,绝不敢忘,”杀阡陌顺着古月的眼神看清,窗外,刚好可以看到花园里那几株光秃秃的桃花树,他弯起了嘴角,心里觉得愉悦急了,就连刚才满心的烦闷也不见了踪影:“原来你一直都记得。”   “可是,我和徐正雨的婚事,也定在了三月。”古月转过头,看着杀阡陌愉悦的表情,说出了一个事实。   “这么急,”杀阡陌不满地皱起眉头:“你为什么非要答应嫁给他,就算是要补偿他,大不了给他荣华富贵,给他健康长寿,为什么非要把自己赔给他。”   “因为,对于我来说,无所谓了,”古月的眼中露出淡淡的悲伤,她盯着杀阡陌的脸,眸光闪动,好半天,才惨笑了一下:“杀阡陌,为什么,你总是来得那么晚。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却在我转身后才发现爱我,我在蓬莱等你,你却在我离开后才赶来,为什么,我的爱,总是来得那么早,而你的爱,却来得那么晚。”   杀阡陌听到古月的质问,也惨笑了一下:“是啊,你爱我时,我不爱你,你等我时,我没赶到,我们总是在错过,”他握住古月的双肩,死死地盯着古月的灰眸:“但是,我杀阡陌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这一次,不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放开你。”一瞬间,他的眼中露出无限的自信,就像他这个人一般,他本就是肆意翱翔于六界的圣君杀阡陌,只有他说不要,不然,即使是天,他也感斗一斗。   古月看着这般自信的杀阡陌,没有半分的颓废与疯狂,就如她第一次见他是那般绝代风华,她慢慢地探出身子,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杀阡陌,三月,我要嫁给徐正雨了。”   杀阡陌紧了紧握着她肩膀的手,勾了勾嘴角:“我知道,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你嫁给别人。”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岁月静好,人心如旧,我心不变,你心不变,变的,是命,是天。   “闵瑞贤想要对你下手了。”半饷,古月从杀阡陌的怀里蒙蒙地发声。   杀阡陌挑挑眉:“噢,那个蠢女人,只不过和她一起参加了一次晚宴,她就真把我当做她的了,愚不可及。”   “看来她是真的喜欢了,不然,也不会在她父母快在古氏混不下去了,还不死死扒着尹智厚,却来找你。”   “本座的魅力,当然是无人可及的,”杀阡陌自恋地笑笑,用力搂了搂怀里的人:“也就你这个女人,敢放在本座的追求于无物,还打算嫁给别的男人。”   古月笑笑,把自己往杀阡陌的怀里钻了钻:“她想对你下药,弄个生米煮成熟饭,逼你就范。”   “是吗?”杀阡陌不屑地嗤笑一声:“既然她犯/贱,本座就让她知道算计本座的后果是什么。”说着,他的眼中露出一抹残忍的冷光。   古月没有出声,也没有把徐正雨在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说出来,她知道,按照杀阡陌的性格,要是知道了徐正雨也要算计自己,他一定会去把徐正雨大卸八块的。   “你就不能不嫁给那个男人,”杀阡陌又开口,旧事重提:“你要是害怕你的感情会完全消失,不想让我们之间出现那样的结局,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没必要非要参合那个男人。”   “我说过,除非正雨说要放手,不然,我不会主动提出分手的,”古月看着窗外那几株还未开花的桃树,淡淡地开口:“只要他想要,我骗他一辈子,让他一生都活着一个美梦里,也无所谓。”   杀阡陌叹了口气,可是,我是不会让你待在他身边的,他的眼中闪过寒光,既然,他的月儿这么固执,就让他从徐正雨身上下手,他们就应该坐下来好好地进行一场男人间的对话。    ☆、第三十章   杀阡陌从电梯里走出来,就看到闵瑞贤低垂着头,一脸沮丧地靠在门边的墙上。   听到电梯的声音,闵瑞贤抬起头,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脸上立马洋溢起了灿烂的笑容:“念双,你回来了。”   杀阡陌点点头,看着眼前精心打扮的闵瑞贤,冷笑了一下,没答话,几步走到门前,掏出了钥匙。   “念双,”闵瑞贤抬手握住杀阡陌的手腕:“我来看你,你不高兴吗?”   杀阡陌抽回手,冷眼瞟了闵瑞贤一眼,打开门,自己走了进去。   闵瑞贤看到杀阡陌理也不理自己,眼中阴狠一闪而过,伸出一只脚,挡住了杀阡陌要关上的门:“念双,”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杀阡陌,语气有些娇嗔,又有些委屈:“我来找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杀阡陌看着闵瑞贤故作委屈的脸,勾了勾嘴角,打开门:“进来吧。”说着,也不关门,转身走进了屋里。   “嗯。”闵瑞贤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高兴地答应着,走进屋,还小心地关上门。   “坐吧,”杀阡陌倒了两杯威士忌,放在桌子上,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你找我有什么事?”   “念双,”闵瑞贤撅撅嘴,不满地走到杀阡陌旁边坐下:“你都多久没来看我了,我很想你。”   “闵小姐,不要把话说的这么暧昧,我们只是一起参加了神话集团具少爷的生日宴会,怎么你说的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是的,”杀阡陌不屑地撇撇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你这样做,对我的名誉可是不好的。”   “念双,”闵瑞贤委屈地看着杀阡陌:“你不要这么说嘛,大家都知道,你一贯对那些女人都不屑一顾,要不是对我有什么,也不会邀请我做你的女伴了,不是吗?”   “闵瑞贤,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杀阡陌冷笑了一声:“要不是看你和我的月儿以前有过过节,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我可不会邀请你。”   闵瑞贤一听,立马落下脸,有些愤愤不平:“又是那个古月,念双,那个古月已经要和Avenuel Hotel的徐正雨订婚了,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她半跪着身子,倚在杀阡陌的腿上,一双柔荑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膝盖:“可是,我爱你啊,你不要再想着那个女人了,看看我,我在这里啊。”   杀阡陌俯下身子,用没有拿酒杯是手挑起起闵瑞贤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就你的长相,我可没兴趣。”   闵瑞贤咬咬牙,微眯起眼睛:“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女人,念双,你看看我,我是爱你的。”说着,她猛地站起身,把杀阡陌扑/到在沙发上,满含魅惑和深情地看着他。   杀阡陌挑挑眉,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闵瑞贤,邪魅一笑:“怎么,你要诱惑我?”   “不行吗?”闵瑞贤慢慢地把脸凑到杀阡陌的耳边:“我在这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她的声音既轻柔又魅惑,像是毛刷轻轻地在玻璃上划过,让人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就像去挠一挠。她的香水也有一种魅惑人的香气,配上她此时的神态和语气,有一种让人想要深陷其中的欲望。   杀阡陌挑眉看着闵瑞贤此时的作态,不是出了名的名媛吗?现在算什么,就像是那种夜店的小/姐一样轻佻。他抬起手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闵瑞贤,拿着酒杯又抿了一口,意味不明地笑了。   闵瑞贤眼里暗光一闪,嘴角不自觉地靠近了几分,慢慢地凑过去轻吻着杀阡陌的耳垂:“我的滋味很不错,念双可以好好地品尝一下,”她说着,慢慢地起身,坐在杀阡陌的腿上,侧身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小心地抿了一口,然后,慢慢地露出舌尖,轻轻地舔过红唇:“你要不要,也尝一口啊。”说着,她又慢慢地抿了一口,俯下身子,把唇瓣贴上杀阡陌的唇瓣。   杀阡陌勾着嘴角,一口含住闵瑞贤的唇瓣,微凉的酒精从她的口中滑/入他的嘴里。闵瑞贤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地光彩,慢慢地把舌头伸/了进去。   杀阡陌站在沙发前,看着在沙发上对着空气自high的闵瑞贤,挑挑眉,还名媛呢,整个一小姐嘛。不仅在脖子上用了迷幻剂,口红上也涂了上等□□,不仅让对方中药,自己也会中药,也是够拼的了。   不过,杀阡陌的眼中闪过一道暗光,既然你这么喜欢对着空气做这些事情,那我就让你好好做做。   杀阡陌转了个身,出现在古月的面前,一把搂过古月,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颈,呼吸着她身上的清香,还是月儿的味道最好闻了。   “怎么现在来了,”古月拍了拍杀阡陌的后背:“现在已经很晚了。”   杀阡陌撇撇嘴,有些对古月的态度表示不满:“闵瑞贤刚才去我家勾引我了,我心里不爽,就来找你寻求安慰了,你竟然还这么嫌弃我。”   古月轻笑一声,把杀阡陌的头拉起来,果然看见了他故作委屈的脸:“闵瑞贤也是美女一个,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你应该高兴才是。”   杀阡陌嗔了她一眼,不屑地撇嘴:“就她那样,我才不稀罕,”说着,他把脸凑到古月面前,顽皮地眨眨眼:“还是我的月儿更合我心。”   古月笑笑,抬手拍拍他的脸颊:“那你把她怎么处理了?”   “她啊,”杀阡陌冷笑一声:“给自己的脖子上涂了迷幻剂,给自己的口红上涂了□□,魅惑的动作做了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个夜总会出来的呢,”杀阡陌牵着古月的手,拉到一旁坐下:“不过,我给她施了个幻术,这阵,她应该一个人在我家的沙发上自high呢。”说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古月看到他的这个笑容,眯眯眼,有些疑惑:“你打算怎么对付她?”   “她啊,”杀阡陌感叹一声:“既然她这么喜欢脱/光了勾引人,不如,就让她享受个够好了。”   古月看着杀阡陌得意的表情,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笑出声来,很明显,闵瑞贤要倒霉了,杀阡陌可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不过,也许是他和自己呆的久了,本来直来直往、直接出手的人,也开始喜欢这种整人的方式了。   杀阡陌看到古月的笑容,眼睛一亮,把脸凑上去,仔细地看了看:“月儿,你笑了,你知道吗?你现在的笑容越来越少了,我还喜欢你的笑容。”   古月看着杀阡陌惊喜了脸,眼神复杂:“我以后,会越来越不爱笑的。”   “没关系,你要是不爱笑,就让我来笑,”他自恋地捋了捋头发,挂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我长得这么美,笑起来肯定更美,你以后就看着我的笑容好了,六界第一美男,可不是吹的。”   古月的眼神微微闪动,有些无奈:“杀阡陌,你真的变了很多。”   “无论我变了多少,我都是那个你心里的杀阡陌,”杀阡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才笑容更加的温柔,但是,眼角却隐隐泛着点苦涩:“无论你变了多少,你也始终是我爱的那个古月。”   古月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才闷闷地开口:“这件事,徐正雨,你打算怎么办?”   杀阡陌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还是舒了口气:“徐正雨,我不动他,但是,”他握着古月的双肩,盯着她迷人的灰瞳,坚定地开口:“我不会让你嫁给除了我以外,其他的男人的。”   古月细细地盯着杀阡陌坚定的神情,没有任何反应,她抿抿唇,好半天,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气,不仅是她,就连杀阡陌的心里也跟着叹息了起来,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未来该如何了。   “你约我来这里干什么?”徐正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看着对面从容喝茶的杀阡陌。   今天一大早,他才刚到Avenuel Hotel的办公室,就接到了余念双的电话,约自己在这家咖啡馆见面。他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地处偏僻但是格调优雅咖啡馆,再加上是早上的缘故,所以客人不是很多,咖啡馆的电视上,正播放着早间新闻。   杀阡陌勾着嘴角,小口地抿着茶水,看着徐正雨不爽的样子,笑出了声:“你好像很看不惯我。”   徐正雨也不开口,脸拉着,拿起刚才服务员送上来的一杯温水,喝了一口:“我没时间在这和你闲聊,说吧,到底什么事?”   杀阡陌放下茶杯,同样不爽地看着徐正雨:“当然,我也看你很不顺眼,你和闵瑞贤联合对我下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徐正雨一听,就知道闵瑞贤的计划败露了,他皱着眉,面色不善地看着杀阡陌:“是有怎么样,你想做什么?”   “我,”杀阡陌挑挑眉,有些好笑地看着徐正雨:“当然是请你来看一场好戏,”他的眼光飘向一旁看着的电视剧,表情有些意味不明地阴狠:“那个女人想算计我,我就让你看看,她的下场是什么。”   徐正雨不安地皱起了眉头,也转过头,把视线放在正在播放的电视剧上,突然,电视剧里急性插播了一条新闻:前闵氏继承人,闵家大小姐,今天被发现浑身赤/裸地躺在神话学院的操场上。   电视剧里,闵瑞贤正满脸泪痕、一脸无助地遮着自己身体的敏/感部位,惊慌失措地躲避着围观地人群,整个人好像快要崩溃了一样。   “你,”徐正雨惊地站了一起,他猛地转头,双眼赤红地盯着一脸从容的杀阡陌:“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我怎么了,”杀阡陌不屑地笑了一下:“她既然那么喜欢脱衣服,那我就让她好好地脱个够。”   徐正雨眯着眼睛,满脸气愤地看着杀阡陌,好半饷,才压下自己的怒气,坐回椅子上:“说吧,你想怎么对付我,”他的神态也从刚才的惊慌中稳定了下来,有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好了,”他不屑地看向杀阡陌:“要是公主知道了你的为人,我想,你就没有一点和我争的资格了。”   杀阡陌顿了顿,看着徐正雨有些自得的表情,浅笑:“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月儿真的不知道吗?”他挑挑眉,不屑地看着徐正雨:“应该是,月儿是什么人,你不了解才对吧。我和月儿彼此了解、彼此熟悉,怎么会是你可以相比的。”   徐正雨阴沉着脸,看到杀阡陌自信的笑容,觉得无比碍眼:“你不要忘了,公主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他微微仰起头,像是胜利者一样看着杀阡陌:“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杀阡陌从容地端起茶杯,慢慢地品尝着:“我今天来,除了闵瑞贤的事情,就是想告诉你,我和月儿的过去,我想,你有权利知道,月儿和我,之间的故事。”    ☆、第三十一章   “我和月儿,都不是人。”杀阡陌幽幽地开口。   徐正雨嗤笑:“余念双,你说自己不是人,就行了,不要扯上我美丽的公主殿下。”   杀阡陌笑笑,眼中红光一闪,然后,他的一头短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成了如瀑黑发,身上的高级定制西装也变成了绣着繁复花纹的紫红色华丽锦袍,一双流火绯瞳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正雨。   徐正雨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睁大了眼睛,‘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好半天,才抬起手,沙哑地喃喃:“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是妖怪,是妖怪。”然后,他大吼一声,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向身后跑去,想要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却没跑几步,就撞上了一个透明的东西,硬硬把他撞翻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探出手,果然在空气中摸到一个透明的屏障,无论他怎么用力砸,都不能撼动分毫,然后,他惊恐地发现,咖啡店里其他的人,像是看不见他一样,每次都会有意识似地从那层透明的屏障外走过,却不会向他这个方向走近分毫,他,像是游离在了人群之外。   他从疯狂地捶打屏障,慢慢变成的无力地敲打,到最后,甚至停下了手,垂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他的一双丹凤眼,让人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杀阡陌看着徐正雨从一开始的疯狂慢慢平静了下来,才懒懒地开口:“既然出不去,不如坐下来,好好听听我和月儿的故事。”   徐正雨这才缓缓地抬起头,眼中有着淡淡地恐惧,但是,他还是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回了杀阡陌的对面。本能的,他觉得杀阡陌很危险,所以,现在,他还是听他的比较好。   杀阡陌对于徐正雨的识时务满意的点点头,一挥衣袖,空中出现了一个影像:“这是,我和月儿的第一次见面。”   画面中,古月一身染血的白色纱裙,手里提着滴血的柴刀,满脸血迹,满是戒备阴狠地盯着长发飘飘的杀阡陌。   “我第一次见月儿时,她浑身是血,脏的可以,那种血腥味夹杂着腥臭味的气味,让我不爽地把他扔进了河里。”   画面中,古月摔进了河里,满身狼狈的从河水里站起来,戒备中带着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   “就是这个眼神,让我对她有了兴趣,我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看上去柔弱,实际上也脆弱的可以的女人,是凭什么那么看着我的,所以,我把她带在了身边。而她,本来就是一个极识时务的女人,在我强大的武力值的威胁下,她选择了顺从。”   画面一转,古月一身襦裙,长发披肩,有些疑惑地看着杀阡陌。   “我为她换了衣服,因为她原本的衣服太脏了,而且,还与外界格格不入。”   画面中,杀阡陌一脸悠闲地走在繁华的古时街道上,古月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时用好奇地眼神打量四周,可是即使如此,她都没有失了戒备之心。   “你看,她多谨慎,”杀阡陌浅笑着,看着画面里用眼角四处打量的古月:“但是,也很可爱,这是我们相识的第三天,她渐渐对我放下了一些戒备。”   画面再次一转,杀阡陌和古月站在崖边,眼前,落日西沉,繁华尽收眼底,杀阡陌一脸自信地对古月说:“总有一天,我要统一六界,让这天下,尽在我脚下。”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绝美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闪闪发光,就像是神袛一样不可侵犯。   “也就在这一刻,月儿终于放下了对我的戒心,她一脸痴迷崇拜地看着我,眼中流动着一种坚定的信念。”   画面变成了古街的夜晚,杀阡陌带着古月走在灯饰繁华的街上,然后,他拿起街边摊位上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轻轻地戴在古月的脸上,发出愉悦的笑声。   “就在这一天,月儿对我说,她会帮我实现我的愿望,收集神器,得到洪荒之力,统一六界,”杀阡陌看着拿下面具后,一脸倔强自信的女子,轻轻地笑着:“也就是这个承诺,让她一待就在我身边待了近百年。”   徐正雨看着影像中,面露浅笑,满脸倔强的女子,不自觉地也跟着微笑了起来:“原来公主,是这么一个固执的女人啊。”   “是啊,她很固执,也很执着,”杀阡陌感慨着:“她执着于对我的爱,执着于对我的承诺,所以,她戴上鬼面,把自己武装的无比强大,让我一度忘记了,她还是那个柔弱却倔强的白裙少女。”   徐正雨暗暗握紧了拳头,终于抬头正是杀阡陌的脸:“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嘛,”杀阡陌把身子往后一靠,此时,他身/下的普通座椅,已经变成了红木的宽柄座椅,雕刻着复杂的花纹,更是显出他上位者的气势:“妖魔两界的掌权者,七杀圣君——杀阡陌。”   徐正雨的眼神暗了暗:“七杀?是什么地方?”   “七杀,是人间的炼狱,妖魔的天堂。”杀阡陌衣袖一甩,画面跟着变化了。   画面中,满眼尽是荒芜,天是暗红色的,地上全是黄沙黑石火山,时不时的,就有火山喷发出炽热的岩浆,然后这些赤红的液体,会顺着荒凉的地面向远方流淌,就像是流动的血液一般。空气中,不是传来远方的嘶吼声和撞击声,感觉血腥而压抑。   那里确实像杀阡陌所说的一样,是人间的炼狱,即使是光看着画面,徐正雨都仿佛可以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和无处不在的腥臭,让他反射性地干呕了一下。   杀阡陌挑起眼皮,瞟了徐正雨苍白的脸一下,把视线放回到影像上:“就是这个地方,就是这种炼狱,月儿却义无反顾地跟我来了,我当时觉得有趣极了,她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是什么让她有自信可以待在七杀的,那里可是强者为尊的地方,即使是拥有我的庇护,也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更何况,她对于我,只是一件有趣的玩意,我并不会花力气去庇护她什么。”   画面中,杀阡陌随意地把面带鬼面、身穿黑色劲装的女子介绍给那些满目狰狞、凶残无比的精怪。   “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弱小到只要一根手指,就可以碾碎她的女人,竟然真在七杀那个残酷血腥的世界里生存了下来。”   画面中,杀阡陌一脸得意地宣布,古月为七杀的护法,掌管七杀教内一切事物。   “她化名绝无双,功法不高,但是医术惊人,智谋超群,毒术出神入化,让七杀那些精怪都对她俯首称臣、甘拜下风,”杀阡陌得意地一笑,仿佛是在夸奖自己一般:“她就是这么有魄力的女人,就是这么让人惊讶的女人,即使不用我的帮助,她依靠自己的力量,照样可以把欺她、辱她之人弄得生不如死,那一刻,我才真正正眼瞧她,我终于相信,她对我的承诺是真的。”   画面随即一转,有古月惩罚教众的狠戾,有古月算计正派的急智,有古月对待杀阡陌的小心呵护。   “你看,她是不是很厉害,我的女人,是不是很厉害,”杀阡陌笑着,微微地弯着嘴角,打了个响指,画面中出现了一片生机勃勃的花海:“看到了吗?这是她特意为我建的后花海,是建在七杀戾气中的花园,”他得意地转头,看着徐正雨;“知道什么叫后花海吗?就是家后的花海,家的后面的花海,她把家后的花海送给了我,前面的家还远吗?只需要我向前走一步,我就可以得到那个家了,可是,”他的神色慢慢暗淡了下来,转头看着画面中的繁花似锦,看着层层花海中,他坐在那里,她坐在身边的情景,幽幽叹了口气:“可是,我不明白,我当时看不明白,我知道她对我的倾心,更知道她对权利的掌控,我当时执着地只想拥有一份独一无二、没有任何杂质的感情,所以,对于她藏在层层权利后的真心,我看不到,可是我忘了,她对于那些权利的在乎,都是因为我的雄心壮志,都是因为,她爱我,爱我的一切。”   徐正雨抿抿唇,看着画面中,古月拿下面具,坐在杀阡陌身边,细心地为他梳理长发,细心地为他整理衣摆,细心地为他……   “杀阡陌,你真是个瞎子,是个傻子。”好半饷,徐正雨终于幽幽地吐出一句话。   “是啊,我是有眼无珠的瞎子,天下最大的傻瓜,所以,我才会对她的好,视而不见,转身去关心另一个女人。”   画面中,一个笑容甜美、娇憨可爱的少女,站在及膝的溪水里,捧着晶莹透亮的溪水笑得单纯而满足。   “我就是被这个笑容所征服,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月儿的任何付出,只看到眼前纯白如玉、清澈如水的眼眸,她叫花千骨,是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徒弟,而长留是所谓的正派六大派之首,白子画更是和我水火不容。”   画面中,古月在他耳边旁敲侧击着有关花千骨的事情,然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暗淡。   “这是我和月儿,在相处了近百年以后,第一次单独游历人间,她当时很高兴,笑容真心了很多,再也没有在七杀的勉强。”   画面中,古月一身淡绿色襦裙,长发松松地挽了个发髻,显得清丽脱俗又端庄大气。她笑着看着杀阡陌,带着一丝撒娇,要求杀阡陌陪她去月老庙上香。   “那段日子,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她总是笑嘻嘻地为我做这做那,她会不自觉地开我的玩笑,也会静静地坐在我身边,摆动女红,整个生活,平淡而又温馨。”   随着杀阡陌的描述,画面上一一闪过古月和杀阡陌在姑苏灯会、在临安郊游的画面。两个人站在一起,那种弥漫在他们周围的淡淡的温馨和默契,让徐正雨看着慢慢地嫉妒了起来。   “可是,就算这样,你还是伤了她。”徐正雨嗤笑一声:“就算公主给了你这么美好的生活,你还是伤了她。”   画面已经转到杀阡陌失约去就花千骨,古月苦等一夜的时候了,看着古月满眼的苦涩和勉强挂起的笑容,徐正雨终于还是战胜了身体本身对杀阡陌的恐惧,讽刺了回去。   “是啊,我伤了她,我告诉她我们的旅程会很久很久,可是,却只有短短的七天,就弃她而去,”杀阡陌的脸色,从原本的明亮变得暗淡了下来:“从那以后,她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深居简出,她把七杀的事物都交给她的手下处理,自己躲在她的七星楼里,不再露面,而我,”杀阡陌苦笑了一下:“对她的伤害,却还没有停止。”   强迫古月置身前往长留去给白子画看病,只是因为花千骨的祈求就不顾及她的危险;命令古月交出悯生剑借与花千骨,只是因为花千骨的要求就不管这样做会不会伤害到她;在自己为救花千骨出蛮荒而功力拼尽、容颜尽毁,被古月救醒后,不理一室红烛,不看美人媳妇,不管她眼中的祈求,把她逼入墙角,掐着她的脖子,满眼杀气,只是因为,他要出去,看看他的花千骨好不好。   徐正雨‘噌’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喜房中,杀阡陌对她做的一切,看着身穿嫁衣的她,眼中的光芒从希望变成了绝望,看着她要求离开七杀,一字一顿地说出:“因为,你不值得”,突然气愤难平:“杀阡陌,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就是这么糟/蹋她的一片真心的。”   杀阡陌愣愣地看着画面中古月绝望而绝决的眼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所以,我就是个混蛋啊,我辜负了她,弄丢了她,就再怎么弥补、再怎么努力,都找不到她了。”   画面中,杀阡陌一脸不解加悲伤地看着七星楼,可是七星楼外的结界阻挡了他的脚步。   画面中,杀阡陌得知古月早已离开,发疯似地寻找,却在找到后,只换来一句:“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终于明白,那满院的红绸,是多么的刺眼,她嫁给了白子画,而我,也终于明白,我,爱她。”杀阡陌看着画面中熟悉的满院红布,大红喜字的心房,回想着当时自己站在院中,犹如置身冰窟一样,心脏阵阵疼痛,痛到他恨不得把它挖出来才好。   徐正雨冷哼一声,坐回椅子上,看着画面中杀阡陌的痛苦激动,嗤笑道:“你这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是啊,我是活该,当人在身边时,我不懂得珍惜,当她转身走了,我才发现,自己爱上了她,”杀阡陌苦笑一声:“可是,当一切的一切真相都揭开时,我真的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画面中,古月面无表情地掏出白子画的心脏,情绪激动地道出婚礼就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机会,最后绝望地看着杀阡陌、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然后,被空气中出现的石棺接走,只留下杀阡陌歇斯底里地吼叫。   “她做到了她的誓言,助我统一六界,可是,她也失言了,我们明明约定过‘三年后,同饮梨花酿,共看桃花开’的。”杀阡陌痛苦地看着影像中的一切。   画面,最后定格在,古月站在临安的院中,笑眼盈盈地看着自己:“阡陌,三年后,你就有好酒喝了。”   徐正雨看着画面中,古月单纯而幸福的笑脸,死死地握紧双拳,整个身子因为极力地克制而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终于,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拳打向杀阡陌:“杀阡陌,你就是个混蛋,你有什么资格,再拥有公主的爱。”    ☆、第三十二章   杀阡陌轻轻抬起一根手指,徐正雨充满怒气的一拳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挡住了,再也进不了半分,他的脸由于用力过猛而别的通红,然后,他就看见杀阡陌随意地摆了摆手指,自己就被甩回了椅子上。   徐正雨满脸通红、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看着杀阡陌,没有哪一刻,他这么痛恨自己的弱小,在杀阡陌的面前不堪一击,就像一个笑话一样,让他连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出气都做不到。   “你想揍我,”杀阡陌瞟了瞟狼狈地坐在椅子上的徐正雨,不屑的笑了笑:“我这张美丽的容颜,除了我的月儿,谁都不能碰。”   “是啊,你的月儿,”徐正雨嘲笑道:“可是,你的月儿要嫁给我为妻了,到时候,我看你还可以这么从容淡定地大放厥词。”   “你,”杀阡陌愤怒地看着徐正雨,看到他隐隐有些得意的神情,突然静了下来:“我想你搞错了重点,重点不是月儿当年受的苦,而是,月儿和我才是同一类人,你根本就无法永远地待在她身边。”   “你……”   “若她真的是个凡人,又怎么会在七杀伴我百年。”   “这……”徐正雨顿了顿,这才从刚才的愤怒中清醒过来:“即使如此,我也会用我的一生去爱护她,直到她彻底爱上我为止。”   “可是她等不到那一天了,”杀阡陌站起身,有些气愤地看着徐正雨的有恃无恐:“你的一生对她来说犹如沧海一粟,但是,她却等不到重新爱上别人的一天。”   “你什么意思?”徐正雨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急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杀阡陌:“你不是说公主她可以活很久吗?为什么等不到那一天?”   “因为,她在慢慢失去感情,”杀阡陌痛苦地说出这个事实,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她的感情在慢慢流逝,她将逐渐变成感觉不到外界任何感情的机器,难道你没发现,她的情感波动越来越少了吗?”   “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徐正雨不敢置信地摇着头,趔趄地后退一步,砸在了椅子上:“我以为,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你的出现,公主动摇了,所以,她开始闷闷不乐,只是,我没想到,她会……”他顿了顿,猛地看向杀阡陌:“你不要用这种谎话来骗我,我不会上你当的。”   “谎话,”杀阡陌嗤笑一声,也颓废地跌坐在座椅上:“我也希望是谎话,可是,这是月儿亲口对我说的,就在你向她求婚的那天。”   “求婚的那天?”徐正雨眯了眯眼睛:“我没见过你。”   “我把时间都禁止了,然后,我气急败坏地质问她,问她怎么可以一边享受我的追求,一边答应你的求婚,”杀阡陌慢慢地转头,看向空中的影像:“这就是她当时的回答。”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空中的画面变成了当时徐正雨向古月求婚的影像:徐正雨高兴地手舞足蹈,定格在那里,身边的服务员、乐师也保持的静止的动作,古月带着一点点激动地情绪,诉说着自己将要变成无情无爱无感觉的怪物。   “徐正雨,难道你忍心让月儿在最后的时间里,把那不多的感情用来补偿对你的愧疚吗?”杀阡陌苦笑:“你真的认为,你可以在她感情完全消失之前,让她爱上你,让她尝到爱情的滋味吗?”   徐正雨沉默了,他盯着影响中的古月,即使是那么残酷的真相,即便是那么让人激动的时候,她的公主,都可以用那么平淡的情绪,表达着自己的无奈与不甘。他不禁想到了他们的初遇,她的眼神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总是会眨着大大的杏眼,闪闪发光地看着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公主笑容越来越少,眼神越来越淡然,态度越来越从容,她渐渐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开始成天成天地待在屋里,即使做着据说是她很喜欢的事情——种花、在阳光下看书,她也变得越来越平淡如水。   徐正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愿意用一生去呵护他的公主,直到他的公主忘记对面的男人,彻彻底底爱上他,他愿意为他的公主筑起一座爱情的城堡,让她永远站在阳光下微笑,即便她的公主可以活很久很久,即便他的一生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他还是可以尽全力地去维护他们的爱情。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爱情,不是因为对面那个可恶的男人,而是因为,她的公主,在一开始,就站在海的对岸,踏不出走向爱之城堡的一步,她摇摇相望,然后,淡然地转身,背对着它,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面无表情。   杀阡陌沉默地看着徐正雨不断变化的脸,痛苦的、疼惜的、悲伤的、绝望的,然后,所有的表情,都变成了一种坚定。   徐正雨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杀阡陌:“为什么,是你今天来找我说这些事?”   “因为月儿说,她不会主动离开你,除非你先提出分手,”杀阡陌顿了顿,深深地看着徐正雨:“她让我不要伤害你。”   “这算是一种补偿吗?”徐正雨苦笑:“因为给不了我爱情,所以给我编制一个美梦,用愧疚编出来的谎言。”   “马上,她连这点愧疚都不会有了,”杀阡陌垂下眼眸:“她将无爱、无狠、无怨、无念,”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正雨:“至少,不要让她在所有的感情都消失前,把一切的时间,都放在所谓的对你的补偿上,那样,对她不公平。”   “难道,对我就公平吗?”徐正雨站起身,大喊:“我爱她,我爱这个女人,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们当年爱的那么可惜、错过,你告诉我她所做的一切,不是尝试,而是最后的补偿,马上,她会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把我的爱情当做是窗外的风景,看看就算了,这样,对我就公平吗?”   “所以呢?你要捆绑住她最后的情感,让她变得更加可悲吗?”杀阡陌质问道:“这就是你的爱情,毁了她,彻彻底底地毁了她。”   “为什么不可以?”徐正雨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我赔上我的一生,捆绑她最后的感情,哪怕是愧疚,又如何。”   “徐正雨。”杀阡陌吼道。   可是,徐正雨看到此时愤怒地杀阡陌,却淡淡地笑了,他转身,向外走去,被结界阻拦了下来,他用及其平淡地语气开口:“她让你不能伤害我的。”   杀阡陌面色阴沉地看着徐正雨的背影许久,摆摆手,在结界上打开了一个缺口,眼睁睁地看着徐正雨走了出去。   “你不该背着我来找他的,”古月出现在结界里,她从容地坐在徐正雨坐过的椅子上:“也不该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他是一个凡人,若不是心理素质过硬,也许会被你吓疯的。”   “吓疯了更好,”杀阡陌嗤笑一声,也坐了下来,看着对面表情淡淡的古月,脸上划过一丝心疼:“你怎么来了?听了多少?”   “从你开始变回本来面目,吓他时到的,”古月转过头,看着空中的画面定格在自己带着一丝不甘与激动的脸上,勾了勾嘴角:“原来,我现在还可以做出这样的表情,我以为,我应该没有多少情绪可以外露了。”   杀阡陌探出身子,握住古月放在桌上的手,怜惜地看着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用我的一生,即使你感觉不到我的爱,但是,你只要明白,我爱你,让我待在你身边,就好了。”   古月低头看着两人相握的双手,眼中有一丝情绪闪过,她抬头,看着杀阡陌悲伤的眼眸,努力扯出一个略带僵硬的微笑:“为什么,只告诉他我们的第一世,不把第二世也告诉他。”   “第二世,”杀阡陌苦笑:“第二世,就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错过的那么多,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如,你来告诉我吧。”他的表情带着凄苦与期待,美丽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古月。   古月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摆摆手,空中的画面变了:“我醒来时,已经身处天墉城了,当时……”   画面中,一身白裙的女孩慢慢睁开眼睛,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四周,然后,不着痕迹地打听清楚自己所处的境况,再一脸关心地看着所谓的同族弟弟,最后,坚定地说出以自己一命换弟弟前程的话语。   “你在骗他们,”杀阡陌笑了笑:“你的演技一贯很好,你以退为进,把自己放在了适合的位置上。”   “是啊,当时,我本来就魂体虚弱,再加上焚寂剑中的半个上古仙灵,让我苦不堪言,最重要的是,要是当时被紫胤真人和涵素真人联手打上封印,等到日后封印之力消失,我就必死无疑,不如以外柔内刚的正义之态示弱,好换来自己的一线生机。”   杀阡陌紧了紧握着的手,苦笑:“被充满煞气的上古仙灵折磨,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没关系的,毕竟当时还有个被煞气感染了的百里屠苏做我的实验体,”古月无所谓地笑笑:“虽然一直进展缓慢,但是,我还撑得住,直到,他的出现。”   画面一转,出现了一个温柔儒雅、气质如玉的俊美男子。   “他叫欧阳少恭,是个大夫,总是想尽办法地接近百里屠苏,我就故意做出不喜欢他的样子,想看看他到底想要怎么样,他果然又想尽办法地消除我的成见,”古月勾了勾嘴角:“他真的是一个足智多谋的男人,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杀阡陌皱皱眉,对于从自己的月儿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赞美,他感到非常不爽,他一把把古月拉到自己怀里,拥着她,看着画面:“继续说,不要总是说这个男人。”   “后来我才发现,他接近百里屠苏,是因为他以为焚寂剑灵在百里屠苏身上,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上古仙灵,”古月加快了讲述的速度:“甚至为了让我不变成他和百里屠苏之间的阻碍,对我使用了美男计。”   杀阡陌紧了紧手臂,把古月抱的更紧。   古月笑了笑,画面开始转换。   “他陷害百里屠苏,使计让屠苏下山,再以知己的身份诱导他身上的煞气一次次发作,”古月不屑地笑了一下:“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找错了对象,所以,当他得知焚寂剑灵在我身上的时候,他有些慌了。”   画面随着古月的讲述而转换着,故事一个个发生,巽芳公主的出现,欧阳少恭的欲拒还迎,古月的顺势而为。   “但是,事情出了披露,我的煞气在我还没有准备之前,就显现了出来。”   画面中,古月赤红着双眼,满脸戾气地打开杀戒,把白玉、百里屠苏等人一一击败,最后,被认主的悯生剑制服,昏了过去。   “月儿,”杀阡陌看着这一幕幕,满脸疼惜,他把头靠在古月的脖颈上,好半天,才开口:“对不起。”   “没事,我就假装不想伤害任何人,而独自离开,”古月把头靠在杀阡陌的头上,无所谓地开口:“只是没想到,他还是将了我一军,离间了我和百里屠苏的关系,不过没关系,不怕他动,只怕他不动,只要他动了,一切都可以成为我利用的工具。”   画面中,古月被百里屠苏刺伤,她万念俱灰地来到青玉坛,待在欧阳少恭身边,随他一起来到蓬莱,想要为他舍命。   “在聪明的男人,都有自负的缺陷,他认为我已退无可退,他认为我已对他情根深种,他认为我可以为了他魂飞魄散,所以,我就随了他,还刚好利用了百里屠苏的愧疚之心,让他们大战,我好渔翁得利,”古月看着画面中大战的两人,不屑地笑了笑:“而且,对于他对我的陷害,我也以牙还牙,用他最痛苦的方式,还给他,让他心心念念的巽芳公主亲手杀了他。”   随着古月的诉说,画面一个个转换:欧阳少恭重伤,百里屠苏等人离开,古月给他伤上加伤,巽芳刺下致命的一刀。   “毁了他的自信,毁了他的信仰,毁了他和巽芳之间的深情,只有他万念俱灰、心性不稳的情况下,我才有机会多得另一半仙灵,来治疗我第一世没死却残破的灵魂,”古月看着故事的结尾,自己踏入石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一直在蓬莱等你,你来了,我会有更大的胜算,可是,你没来,”她顿了顿,看着影像慢慢消失,有些惆怅:“好在,我运气不错,这一次,又是我赢了。”   杀阡陌沉默了许久,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他终于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月儿到底受了多少苦,才活了下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疯狂爱恋,会是让她回心转意的最好筹码,所以,他才会在再一次见到她时,那么理所当然的宣布:他爱她,所以,她只能回到他身边。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已经真心爱上了她,而她也给了他机会,所以,她就已经属于自己了。哪怕自己晚了,可是自己还是来了,她就应该和他在一起。   这一刻,杀阡陌恨不得狠狠地揍自己一顿,他觉得徐正雨说得没错,他就是一个混蛋。   杀阡陌把头死死地埋在古月的脖颈处,慢慢地,一丝冰凉划过了她的脖颈,让她愣了一下,然后,杀阡陌蒙蒙地开口:“对不起,月儿,真的,对不起。”   古月低头,看着自己握着杀阡陌的手,勾了勾嘴角:“所以,我才说,晚了啊,杀阡陌。”   杀阡陌顿了一下:“不晚,一切都不晚,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切都不算晚,”他的嘴角努力挂起一个弧度,想要气氛不再这么沉闷:“对了,既然你当时一心只想要活下去,又为什么会易容成般若花,到我身边来。”   古月顿了顿:“这个,以后再说吧。”   杀阡陌的手僵了僵,勉强开口:“好,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我会一直等你的。”   我会一直等你,即使以后你不懂情爱、不理爱情,我还是会站在你身边,一直等你,这一次,让我做那个主动付出的人吧。    ☆、第三十三章   “你怎么来了?”古月打开门,看着气喘吁吁、急切地看着自己的徐正雨,不解地微皱眉头:“你今天不用去Avenuel Hotel了?”   徐正雨死死地盯着古月的脸,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终究,他只是叹了口气,一把把她拥在怀里:“今天不去了,今天,我们去约会吧。”   从杀阡陌那里知道了古月的过去,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差距,知道了她答应自己求婚的缘由,徐正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一路上把车开得飞快,闯过了好几个红灯,就是为了快一点见到她,她的公主。   可是,当他满含期待地看着她时,他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仿佛胸口里憋了好多话,却在见到那张脸时,化作气泡,‘碰’地一下,破了。   他看着古月平静的表情,心里除了疼痛再也没有任何想法,他的公主就要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而他,想要给她一个甜蜜的约会,那是那个杀阡陌从来都不曾给她的。   “所以,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古月看着写着大大的‘游乐场’的大门,挑挑眉:“你觉得,都我们这把年纪了,还适合来这里吗?”   徐正雨笑笑,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欢笑声,感受着连空气里都飘洒着的快乐气息,一把牵住古月的手:“约会游乐场,可是最能让人笑出来的方式,”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像是要感染古月一般:“我的公主,你一定没有体会过这种童话般简单的快乐。”   古月就着徐正雨的手,跟着他的脚步走进游乐场,就看到一对对年轻的情侣、一个个快乐的家庭,在游乐场里尽情玩闹。   “所以说,想要开心,想要笑,游乐场才是最好的,”徐正雨笑着,被她带上一个猫耳朵,然后,看着她灰色的杏眼略带不解地望着自己,瞬间就被萌化了:“真没想到,我的公主可以这么可爱。”说着,他忍不住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脸上的笑容是收也收不住。   “我们先去哪呢?”徐正雨微皱眉头,看着手里的游乐园地图,不时打量着四周的设施。   “去这里吧,”古月指着一个地方:“过山车,不是来游乐园的必备首选吗?”   “你不怕?”   “不怕,比这更快、更刺激的我都坐过。”古月淡淡地看着,转身就向过山车的方向走去。   徐正雨的眼神闪了闪,脸上再次挂上开心的笑容,快走了几步,追上古月,顺势就把她的手攥在手里:“过山车,也好,你倒是可不要害怕啊。”   “没什么好怕的。”   ……   “怎么样,还要去哪里?”徐正雨微微喘着气,看着没有丝毫影响的古月,郁闷地开口:“我们已经做了过山车、海盗船、云霄飞车、蹦极、火线冲刺……”他掰着手指,一个一个算着,然后,吐吐舌头:“真厉害,我们坐了这么多刺激的,怪不得我觉得自己的脚有点飘飘的,公主,怎么样,你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吗?”   古月摇摇头,拿着手里的冰激凌舔了一口,配上她此时的猫耳和面无表情的样子,反而萌的可以,看得徐正雨的手痒痒的。   “不如,去鬼屋吧,应该算是游乐园必去项目,”古月转身,看着不远处正发生凄惨尖叫的房子:“正雨,我们去那里吧。”   “鬼屋啊,”徐正雨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勉强地笑了一下:“公主,你想去?”   古月听到他声音里的异样,转过身,微微歪头看着他:“你怕?”   “怕,当然不怕,”徐正雨拍拍胸脯:“我今天就是来带公主开心的,怎么会怕这个东西,”仿佛是给自己鼓劲一样,他一把握住古月的手,坚定地点点头:“公主,到时候,你只要跟着我就行了,要是你害怕的话,躲在我怀里也没关系。”   古月定定地看了他半饷,像是把他的恐惧看穿一样,在徐正雨慢慢地开始绷不住的时候,她才点点头:“那我们去吧,鬼没什么好怕的,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   徐正雨点点头,意味不明地看了古月一眼,然后,像是没事人一样,快步地、有些趔趄地走向了鬼屋:“既然公主想玩,我们就去吧,公主,你不用害怕,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骑士。”   “怎么样,过去了没,刚才那一段过去了没?”徐正雨死死地抱住古月,眼睛紧紧地闭着,惊慌失措地询问着。   “过去了,”古月看了看身边这个怕得要死的男人:“不就是几个骷髅吗?至于这么害怕?”   “什么叫几个骷髅,那都是突然蹦出来的好不好,”徐正雨反驳着,声音因为刚才的尖叫有些嘶哑:“我们出来了没,出来了没?”   古月挑挑眉,看着周围昏暗的场景,这个鬼屋做成了迷宫的样子,外面看上去不大,但是却通向地下,有好几层,虽然不是按照十八层地狱建造,但是,不是跑出来的鬼怪,人和模型交替出现,也是吓的人不要不要的。   但是这些,对她都没有什么影响,她本就已经是管辖鬼界的鬼王,真鬼都不怕,何况是假鬼呢。   “你要是怕,就紧跟着我,或者,躲在我怀里也可以。”古月把徐正雨在进来前对她说的话,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立马就感觉到徐正雨的身子僵了僵,让她不自觉地轻笑出声。   “公主,”徐正雨听到古月的笑声,不可置信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一张略带愉悦的笑脸,哪怕这张笑脸所谓的略带都说的有些勉强,他还是不自觉地跟着笑了出来:“你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古月挑挑眉,看着徐正雨由衷的笑容,弯了弯嘴角,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着他的身后:“如果你现在转过头,就有一个大奖在等着你。”   “什么?”徐正雨不明所以地转过头去,然后,鬼屋里响起了惊恐地尖叫声:“啊~~”   “你还想去哪里?”古月抬头看了看天色:“不如我们再去一个,然后,就去吃晚餐吧。”   徐正雨双腿发软地靠在一边的栏杆上,脸色有些苍白,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他看了看游乐园中间醒目的最高层建筑,指了指:“去那里,最后一站,摩天轮。”   “摩天轮?”古月挑挑眉,看着徐正雨即使走路发虚,还是倔强地拉着自己的手,向摩天轮走去,轻轻皱了皱眉。   “传说,摩天轮的每个盒子都装满了幸福,幸福有多高,摩天轮就有多高,”徐正雨转头,看着正透过摩天轮的窗户看外面的古月,徐徐开口:“传说,当摩天轮升到最高处,许下的愿望就会被上帝接受到,他就会帮你实现,”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但是却透露着无限希望与幸福的微笑,继续缓缓道来:“传说,当我们站在摩天轮的盒子里,升到最高处向下看时,我们就在俯视幸福;当我们站在摩天轮的外面,看着升到最高处的盒子时,我们就在仰视幸福,”他转过身,看着古月,对上她同样转过头,不解的眼神:“传说,要是一对恋人,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就会幸福一生,永不分离,”他伸手,握住古月的手,放在胸前:“公主,等一下,当摩天轮升到最高处的时候,给我一个吻吧,我们交往了那么久,你还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个吻,就让我们的初/吻,在这么浪漫的传说中开始吧。”   古月低眸,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抬起眼,盯着徐正雨期待万分的眼神,弯弯嘴角:“你想要,好啊,”她转头,看着由于摩天轮的升高而渐渐变得渺小的人群,无所谓地笑笑:“你的要求,我都会做的。”   徐正雨皱皱眉,看着古月的侧脸,对于她一脸的云淡风轻,心里阵阵疼痛,好半饷,他才‘哈哈’地大笑了几声:“公主,不要这么严肃嘛,我不是就是觉得现在的气氛很好,想要讲几个浪漫的传说应应景嘛。这也就是以前的,”他顿了顿,想了想措辞,才继续开口:“以前的朋友告诉的一些小女生的东西,也不能当着,不是吗!”   古月微微垂下眼眸,声音浅浅的:“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求的,我都会做到的。”   “那我们结婚以后,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妻子。”徐正雨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你想要什么样的,”古月微笑着转头,看着徐正雨:“温柔贤淑的?娇嗔可爱的?性感妩媚的?端庄大气的?”   徐正雨看着古月的表情,眼中慢慢流露出不舍与心疼,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蒙蒙地开口:“我想要你。”   “好。”   “我想要你。”   “好。”   “我想要你。”   “好。”   “我……”   我的公主,摩天轮的传说,还有一个,一起摩天轮的恋人,如果没有在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接吻,他们最终会以分手告终。    ☆、第三十四章   徐正雨很忙碌,他变得异常忙碌,从那次甜蜜又圆满的游乐园约会过后,他就经常忙得见不到人,除了每天早晚的电话,古月都怀疑,他是不是一下子从贪图享受的二世祖变成了工作狂了。   那他在忙些什么,除了每天Avenuel Hotel的各项事宜,他还在忙着他和古月的订婚仪式。   从场地选址到请柬挑选,从菜品试吃到流程安排,他样样亲力亲为,整个人就像陀螺一样忙个不停,力图给古月一个最完美的订婚仪式。   而这些,他都没有让古月参与,他一个人完成着所有的事情,常常几天几夜都不曾合眼,大家都说,他这是终于娶得美人归而兴奋的,就连张女士,在看着儿子这么拼命的样子后,也不得不咽下她不同意古月进门的话,只要他的儿子喜欢就好,至于那个恐怖的女人,她一定会拼尽全力,不让她伤害自己的儿子分毫的。   徐正雨在想什么,没人知道,他只是想把他认为最好的、最完美的,统统呈现在他心爱的公主面前。   “怎么样?”古月穿着一袭抹胸的纯白色婚纱,长长的裙摆上绣着大片大片的火红色玫瑰花,是她整个人看上去纯洁又高雅,她的表情淡淡的,看着有些呆愣的徐正雨,轻轻地开口:“你不喜欢,我再去换一条。”   “不,很好看,”徐正雨从惊艳中回过神来,几步走到古月面前,看着眼前脂粉未施却人比花娇的人,整个眼睛都在发亮:“公主,你真好看,”他的视线落在裙摆上的大片玫瑰花图案上:“虽然看上去有些突兀,但是,还是很让人惊艳。”   古月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了裙摆的火红:“其实,我喜欢穿红色的嫁衣,但是,这里好像更喜欢白色的婚纱。”   徐正雨的神色顿了顿,他想起来影像中,古月和杀阡陌的那场逼婚,她当时穿着简单的白色抹胸长裙,披着红纱,妩媚迷人,很显然,她更喜欢纯白的、不含一丝杂质的婚纱,不自觉地,他的视线就落在了古月的脖子上,那里,一个祖母绿翡翠桃花项链,正垂在古月白皙的脖颈间,那是,那个男人送给她的,他亲眼看到他为她带上。   徐正雨弯了弯嘴角,视线下滑,落在了她手腕的钻石手表上,貌似不经意地开口:“你的这个项链很好看,可是,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桃花的图案吗?”   古月低下头,看着绿色的桃花吊坠,不自觉地抬手摸索着:“只是觉得这个项链很好看而已,”她抬眸,看着徐正雨的表情,微微笑了笑:“你觉得不配吗?那我拿下来好了。”说着,她就要动手把项链接下来。   “不用,”徐正雨连忙按住了她的手臂,笑看着她:“很好看,很衬你,以后,我也送你一个。”   “不用了,同样的东西,一个就够了。”   徐正雨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松开,他后退几步,像是在欣赏古月的装扮一样,不时发出啧啧地赞美,然后,像是不经意一样,他问道:“公主,你喜欢我们上次的游乐园约会吗?等到以后,我经常都带你去,好吗?”   “你以后不是应该忙着养家吗?哪有那么多时间?”   “陪我的公主开心,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事情,统统往后靠,”他挑挑眉,略带顽皮地看着古月:“那么公主,你觉得,那次约会,算不算你经历的最开心的约会。”   古月弯弯嘴角,低头看着胸/前的桃花吊坠:“还好了,我以前经历过一次约会,也算不上真正的约会,就是在中国的江南古道上,七夕情人节的时候,举行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活动,那一次,我玩得很开心。”   徐正雨的笑脸僵了僵,他当然知道她说得是哪一次,就是她和杀阡陌带着面具,寻找彼此、证明缘分的那次,他永远都不会忘掉,画面中,她一脸惊喜地看着杀阡陌找到自己的表情,就好像,在那一刻,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徐正雨的眼中慢慢露出痛苦和挣扎,好半饷,他才重新挂起笑容,看着古月盯着桃花吊坠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一样,他走上前,轻轻地推了推古月,语气轻松:“公主,快进去再试几件,给我看看,我的公主今天这么漂亮,我也是要享享眼福的。”   古月抬头,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顺了她的意思,转身去了试衣间。   身后,徐正雨一脸复杂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终于挽着嘴角,颊边,一滴泪水滑落。   古月又换了一套婚纱出来,低头抚了抚小腹的褶皱:“怎么样,正雨,这件呢?”   可是,没有人回应她,她不解地抬起头,沙发上,本来应该坐在那里等待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她微微地垂下眼眸,压住眼中的异色,徐正雨会不见,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自从杀阡陌把他们当年的事情告诉了他,自从他莫名其妙的要和她来一场游乐园约会,自从他几次无意地问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她就明白,他在挣扎、在犹豫了,直到这一刻,他不见了,她终于知道了,他的选择。   “古小姐,这是徐先生给你留的信,他说他有事,先走了。”一个婚纱店的服务员,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古月。   “谢谢。”古月轻轻笑了笑,接过信封,坐在沙发上,拆开。   “亲爱的公主,当你读这封信的时候,我慎重地宣布,你自由了,我放开你了。不要惊讶,也许,你根本就不会感到惊讶,你是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呢?但是,我还是要真心地告诉你,我爱你。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也是最美的风景,也许,是我让太多的女人伤过心、流过泪了,所以,这一次,上天派你来伤我的心了。我知道,你不爱我,你也永远都不会爱上我,不是我不够努力,而是你的心里,始终有着另一个人,不论这个人伤你多深,你始终不让别人再进入你的心房。我的公主啊,我最爱的公主啊,我放开你,是因为,我无法给你快乐,也不想在最后,让你不快乐,所以,我们分手吧。”   古月看着这封信,字数不多,但是,下笔却很深,可以想象得到,当时,徐正雨是以怎样的心情,写下这些话的。他很爱我,但是,他却没有把和杀阡陌见面的事情告诉我,这是,在为最后的理由掩盖,这个理由,是他不愿触及的,那就是,他们不是同一类人,他是人,她非人,他陪不了她一生,他赔不了他一生。   古月沉默了一下,用力捏住信纸,突然,一个火苗燃起,那封写满了徐正雨不甘的书信,被烧得干干净净。   古月拿起一旁的电话,拨通熟悉的号码:“徐正雨,快接电话。”   徐正雨开着车,嘴角挂着痛苦的微笑,满眼通红,闪着泪光,他死死地捏着方向盘,才能勉强稳住自己的心神。   他是该放弃了,公主她,马上就会没有任何的感情了,如果,在最后的日子里,他还不能让她的公主真心的微笑,那他,又有什么权利,阻止她的公主微笑呢?   尽管不甘,他却不得不承认,在看到公主和那个男人的过往,在看到即使感情越来越平淡,公主还是会对着那个男人送的礼物出神,他就明白,也许,他的公主心里有怨有恨,但是,她同样对那个男人,有念有爱。   就让他放一次手,换来他的公主最后的微笑吧。   电话铃在徐正雨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中突然响起,徐正雨被拉回了神,他瞟了一眼手机的屏幕,“公主”两个字正在亮着。   徐正雨眯了眯眼睛,自嘲地笑了一下:“徐正雨啊徐正雨,既然决定放手了,即使再不甘、再心痛,也要挺住啊,不然,公主怎么办啊。”他伸出手,按下拒接的按钮,低声地、带着悲伤地笑了。   电话铃再次响起,徐正雨看着熟悉的字眼,咬咬牙,拿起手机,打开窗,一把扔出了窗外:“徐正雨,即使痛,也不要回头,为了你的公主,你必须放手。”   没了手机,整个车内又恢复了安静,徐正雨平复了一下心绪,想着接下来要怎么搞定自己的母亲大人,他和古月取消订婚这件事。   突然,车里的音响突然打开,熟悉地声音传来:“徐正雨,就算要分手,也请你当面说清楚,我拒绝这种不干不脆、逃避的方式。”   徐正雨吓了一跳,猛地踩住刹车,身体犹豫惯性向前冲,差一点就撞到了车的挡风玻璃。   “既然知道了我不是人类,那么惊讶干什么?”声音再次从音响中传来。   徐正雨抿抿唇,想起现在的处境,一踩油门,继续前进。   “都说了要你回来当面说清楚,你还敢继续跑,徐正雨,你连当面说分手的勇气都没有吗?”   随着这声质问,徐正雨突然感觉眼前一黑,等到再次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在婚纱店的沙发上,对面,正坐着刚才他一心想要逃离的公主殿下。   “徐正雨,要说分手,当面说,训练了你这么久,你还是只会逃避吗?”   “训练,”徐正雨挑挑眉,看着对面已经换下婚纱的古月:“你训练我?”   “我和你妈达成过协议,我会让你成为有责任感,可以担负的起Avenuel Hotel的男人。”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会那个老太婆商量好了。”徐正雨不爽地眯起眼,任谁在做出痛苦的放手决定以后,对方告诉自己,其实对方早就和自己的老妈同气连枝了,都会觉得很郁闷的。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无论你付出多少,我都无法爱上你,”古月勾了勾嘴角,没继续装出心情很好的样子:“不是你不努力,不是你的爱不够真,而是,我已经不能去爱人了。”   徐正雨沉默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她马上就会失去所有的感情,所有,她无法爱上他:“所以,我希望,你在最后的时候,可以顺从自己的心,不要去伪装,开开心心的。”   “徐正雨,你真是一个好人。”   “不要给我乱发好人卡,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徐正雨苦笑了一下。   “但是,这个世界,不需要你这种好人,”古月淡淡地看着徐正雨,看到他的表情因为自己的话语而变得难看:“身处在上流社会,找到心爱的人不容易,而找到一个身份和自己匹配又喜欢的人,更是难上加难,你不应该为了所谓的善良,而放过我,我说过,你不说分手,我就不会离开你。”   “所以,你在教我,不要为了那所谓的你的快乐,而放开你,和你结婚,我的未来会更好。”   “没错,”古月点点头:“不论是我对于你事业上的帮助,还是你爱情的归属,你都不应该放弃我,你应该知道,我可以做到你想要的样子,一辈子。”   “不是你的一辈子,而是我的一辈子,”徐正雨定定地看着古月,表情慢慢痛苦了起来:“你确实可以骗我一辈子,给我编一个完美幸福一生的美梦,但是,公主啊,如果,爱情就是让你变得不像你,我又有什么资格说,我爱你呢?”   “但是,我不会介意的,”古月不所谓地开口:“你不是原来也有打算过,折断我的翅膀,把我永远困在你身边吗?”   徐正雨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她连这些都知道,随即,他想通了什么:“因为没感觉,所以,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所谓,”他不甘地盯着她的脸,那是他最爱的一张脸,此时却让他不敢面对:“既然,你根本就不可能在乎我,当初,又为什么答应要和我在一起呢?”   古月顿了一下,看着徐正雨有些激动的表情:“这个问题,你早就想问了吧,既然你想知道,”她抿抿唇,像是在考虑着什么,好半天才开口:“因为杀阡陌,让我失望了,他出现在我面前,然后霸道地、理所当然地要求我回到他身边,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我怨恨他,我想拥有一份真真正正的甜蜜的爱恋,在一切结束之前,而你,刚好出现了。”   徐正雨苦笑,把自己陷在沙发靠背上:“所以,只要是那个时候,出现一个真心对你的人,即使不是我,你也会接受。”   古月顿了顿,点点头:“是,我想试一次,什么是恋爱。”   “那么现在,你有感受到吗?”   “我只感受到了你的爱恋,如火、似蜜,但是,我感受不到我的悸动,”古月如实地开口:“我像是在看一部爱情电影,自己就算是努力带入,也始终是个观众。”   徐正雨痛苦地捂住脸:“所以,你用婚姻,用我的未来,弥补我,”他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压下心里的不甘与痛苦:“可是,公主啊,爱情,是不需要愧疚与补偿的,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要施舍我。”   “我没有施舍你,我只是在所有感情都消失之前,把最后还拥有的感情,表达出来而已。”   徐正雨顿了顿,他突然想要恨她,可是他却恨不了她,她有想努力过,为了他,但是结局,却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许久,他才放下手,双眼通红的看着她:“你不需要这样,即使我的一辈子对你来说很短,但是,现在确实是你最宝贵的时候,你不要浪费在我身上,你让我爱你,就已经是最大的馈赠了。”   “可是……”   “我爱你,不是放你走,而是让你快乐。你走了,你开心,我就安好;你留下,你快乐,我亦晴天,”他深深地看着古月的样子,嘴角露出一抹深情的、如释重负的微笑:“我会变成你希望我变成的样子,因为,我爱你,而就因为我爱你,也请你,和我分手吧。”   古月沉默着,她死死地盯了徐正雨许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一挥手,桌子上出现了一个纸箱:“这是我们交往这段时间,你送给我的所有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不用,我送给你的……”徐正雨急急地想要开口拒绝,但是,看到古月没有丝毫表情的脸,终究,化成一丝苦笑:“好吧,我拿回去。”   “那我帮你送回家。”说着,她一甩衣袖,桌子上的纸箱就消失了,想来,已经出现在徐正雨的卧室里了。   “我们分手了,那么,你要不要看看,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古月看着对面情绪低沉的男人,想了想,开口邀请。   “什么样的人?”徐正雨挑着眉头,不解地看着她。   “带你去做一件还算有趣的事情吧。”    ☆、第三十五章   徐正雨微微皱起眉头,他知道,这种不屑一顾,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也许才是他的公主此时真正的心性。   她用一种你不开心,我找件事让你开心,但是,这件事也许不是什么好事的姿态,说给他听,除了让他觉得,他在公主心里还有点地位以为,还有深深的悲哀,他的公主,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啊。   古月轻轻挑挑眉,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你好,朱社长,我是古月,对,事情已经清楚了,我现在需要几个人,你的室长金贵道、姑姑朱圣兰、姑父陶锡哲,对了,还有最近总是被你姑姑拉来和你相亲的汉娜小姐。”   电话的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古月就挂了电话。   古月站起身,转身走出去:“跟上,徐正雨。”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本来穿在身上的纯白色婚纱,一下变成了大红色的套装,而那件被换下来的婚纱,正安安稳稳地躺在沙发上。   徐正雨被吓了一跳,转头看了看沙发上的婚纱,苦笑了一下。   “我们现在要去哪?”看到门口停着的那辆兰博基尼,徐正雨已经镇定多了,他人都被她突然间就弄回来了,更不要说是他的车了。   “KINGDOM,朱中元。”   “你好,古理事长,”朱中元看着走进来的古月,连忙上前握手,然后,他又对徐正雨也礼貌的问候:“你好,徐理事,能让你们前来,真是在下的荣幸,”他侧过身子,一一为他们介绍:“这是我姑姑……”   “不用了,朱社长,我们开始正事吧,”古月笑笑,打断了朱中元的话,几步走到沙发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徐正雨也坐下:“没什么可以废话的,不如,就让在座的各位,都听听,当年朱社长绑架案的真相吧。”   本来,朱圣兰对于古月的不礼貌行为非常的恼火,正要开口训斥几句,就被古月接下来的话给禁了声:“什么,你知道当年中元,”她转头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朱中元,才把不确定压下了几分:“中元被绑架的事情。”   “当然,这场绑架案,源自于一场自卑又可悲的爱恋,”古月轻挑眉梢,眼神看向一旁有些紧张,但是还是面带笑容的安娜小姐:“你说是吗?汉娜小姐。”   “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汉娜的笑容僵了僵,对上其他人莫名投来的目光,还是从容的回应道。   “汉娜和车喜珠小姐,是一对同卵双胞胎,两人虽然长相一样,但是,遭遇却完全不同,汉娜小姐从小被一对英国夫妇领养,生活富足却康健,为人也阳光开朗善良;而车喜珠小姐,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里,生活的不幸又孤单,养成了自卑阴郁的性子。然后,就是还是少年的朱中元社长了,”古月的目光转向紧皱眉头的朱中元:“帅气、阳光又有钱的王子,去孤儿院献爱心,被自卑的少女看到,一见钟情,但是,少女觉得自己配不上王子,只能在王子到来的时候,远远地看着他,再在王子走后,黯然神伤。”   朱中元抿抿唇,不确定地把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紧握双拳的汉娜:“你和喜珠是双胞胎姐妹?”   汉娜微微地把头垂下,声音有些哽咽:“是,喜珠她,过得很苦,我来看她时,她很开心,但是,却总是隐隐有些自卑,不肯向前一步,说出对你的喜欢。”   “所以,汉娜代替了车喜珠,去向朱中元表白,”古月没有管其他人,继续讲着接下来的事情:“由于良好的教养和优越的环境,汉娜阳光自信,向朱中元表白后,自然就吸引了这个单纯的少年,一场唯美的、甜蜜的,少年与少女之间的初恋,就此展开了。”   “什么?”朱中元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坐在那里的汉娜,脸色阴晴不定:“当时是你,是你假装喜珠在和我……,我的初恋是你。”   “你的初恋是汉娜小姐,可不是这个假扮汉娜的车喜珠小姐,”古月的话,无疑是一个惊天炸弹,炸的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汉娜可以假扮车喜珠,和你谈恋爱,车喜珠自然也可以假扮汉娜,得到好的生活,”她转头,看着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车喜珠,不屑地哼了一声:“可是,谁能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要帮自己的姐姐,却真的和自己的王子相恋了,而且,还告诉自己,要把真相告诉王子,她要让王子知道,和王子相恋的是汉娜,而不是车喜珠。”   “够了,”车喜珠站起身,一脸怒气地看着古月:“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汉娜,当时也确实代替喜珠向中元表白过,但是,和中元谈恋爱的是喜珠,不是我。”   古月并没有被车喜珠的质问而吓到,反而态度轻松:“自己的半身,不仅有自己想象不到的幸福生活,还背叛了自己,和自己的心上人相恋,明明是两个一样的人,为什么她什么都有,自己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凭什么,”古月微微歪头,勾着嘴角,显出一丝无辜:“所以,自己要好好教训这两个背叛自己的人,于是,你绑架了朱中元,却让汉娜帮你背了黑锅,甚至,让她代替你,死在了爆炸里。”   车喜珠死死地盯着气定神闲的古月,身子微微颤抖,突然,她轻笑了一下:“你的故事变得很有意思,但是,那些都不是真的,更何况,喜珠已经死了,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   “是吗?死了吗?难道你不知道,死人,也是可以开口说话的吗?”说着,她抬手,在手上捏了几个法印,众人就觉得眼前一黑,等回过神来,大家就看见,屋子中间站着一个长相甜美、表情爱上的少女,那个少女,赫然就是,已经死去的假喜珠真汉娜。   车喜珠看到突然出现在屋中的女子,吓得‘碰’地一声跌回了椅子上,手指着那个身影,不断地抖动着:“不会的,不会的,你死了,你已经死了。”   “喜珠。”汉娜表情哀伤地看着被吓得脸色苍白的车喜珠,喃喃道。   而看到这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朱中元,终于在这一声呼唤中,回过了神:“喜……汉娜。”   “中元,”汉娜一脸怀念与歉意地看着朱中元:“好久不见了,中元。”   “什么叫好久不见,你不是总会时不时出现在朱社长身边吗?”古月看着眼前的情景,半点没有被感动:“现在,就由你亲口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吧,”她看着表情复杂的朱中元,开口道:“朱社长,毕竟是当年真心喜欢的人,即使长相一样,也可以分得出,当年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谁吧。”   朱中元抿抿唇,眼神微动:“汉娜,告诉我,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汉娜顿了一下,转头看着微微颤抖的车喜珠,终于还是压下了口中的话,她转身,向着古月深深地鞠了一躬:“大人,汉娜已经死了,就让这件事随着汉娜的死,一笔勾销吧,毕竟,喜珠已经为这件事内疚了十五年,马上,这件事就可以过去了。”   “内疚,”古月挑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一把把一叠照片扔在桌上:“从当年的事情结束后,车喜珠顶替着汉娜的身份,改头换面,潜伏在朱中元身边,无论朱中元在哪里,她都会在他身边待着,从美国到英国,从国外到国内,眼看着十五年的追诉期就要过去,她才堂堂正正地在朱中元身边出现。”   朱圣兰和陶锡哲连忙拿起桌上的照片翻看,照片上,是朱中元这些年国内国外的生活照,每一张照片上,除了朱中元以外,在照片的角落,总会出现同一个身影,那就是,车喜珠。   “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女人,”朱圣兰的手在发抖,她跳起来,猛地向车喜珠扑过去:“你这个变态的女人,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家中元。”   金贵道出人意料地挡在的车喜珠面前,拦住了有些疯狂的朱圣兰:“夫人。”   陶锡哲一把拥住自己的老婆,面色不善地盯着金贵道:“金贵道,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帮着这个可恶的女人。”   “因为,金贵道就是汉娜和车喜珠的亲舅舅。”   古月的这一句话,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炸的大家外焦里嫩,就连本来还一脸复杂看着汉娜的朱中元,也转头盯向了这边:“金室长。”   金贵道愧疚地低下头,但是身子却还是挡在车喜珠面前,没有退让半分:“对不起,主君,我确实是汉娜和喜珠的亲舅舅,我是为了当年的事情,因为愧疚,才一直留在主君身边的。”   “你,金室长……”   古月看着眼前的这出狗血闹剧,挑挑眉,目光有些不善地盯着依旧弓着身子、行着大礼的汉娜:“我让你说真相,你听不到吗?”   汉娜是鬼,对于鬼王的威压自然是承受不住,她瑟瑟地抖着身子,两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但是,她仍然死死咬着牙,丝毫不愿开口。   古月嗤笑一声,她喜欢有骨气的人,但是不喜欢被人忤逆,也不喜欢这种白莲花、圣母表的行为,如果汉娜当初真的是要帮助自己的妹妹,就不是假扮妹妹去解决朱中元,而是鼓励车喜珠主动出击;如果汉娜真的把妹妹看得那么重,就不会当发现自己对朱中元动心后,不但不及时打住,反而告诉自己的妹妹要说出真相;如果汉娜真的爱朱中元爱得不能自已,就不会在朱中元在绑架后,丝毫不像外界求救,反而看着车喜珠越做越错。说到底,这不过是一个从小生活在温室里的娇花,一边想要妹妹的真情,一边想要心上人的真心,当两者发生冲突后,就只会停滞不前、左右摇摆,然后以一种救赎、大无畏的圣母姿态,死去。让朱中元忘不了她,活在内疚、不甘、疑惑里十五年,让车喜珠同样忘不了她,同样内疚、自卑、阴郁地过了十五年。如今她这般惺惺作态,又能为这两个人留下怎样的印象呢。   古月挑挑眉,目光扫向一旁的朱中元和车喜珠,突然轻笑了起来:朱中元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善良懵懂的少年,十五年,让他变成了商场上杀伐果断的主君,不会再为这种我为你好,无论你想不想要,我都会为你付出的姿态所感动,此时,他正紧皱眉头,有种吃了翔的便秘表情;而车喜珠,本来的阴暗少女,经过了十五年的沉淀,阴狠程度更深从前,她不会再为汉娜的这般做派所感动,此时她咬着牙根,恨不得冲出去打这个惯会做好人的女人两巴掌,谁要她来这里表现她的善良纯洁,她车喜珠不怕死,宁可在此刻被抓都再也不需要这个女人的施舍。   古月看着那两个人的表情,突然觉得今天来这一趟,真的值了,让她这段时间觉得越来越无聊的生活,终于有些有趣的东西了。   徐正雨看着古月脸上挂起的淡淡微笑,想来她此刻其实还是很开心的,不自觉地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只要她的公主开心,就够了,这场闹剧,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古月看着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汉娜,犯了个白眼:“既然你不说,就让大家看,好了。”她甩了甩手,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像,当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一幕幕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画面中:汉娜惊喜地拉着车喜珠的手:“喜珠,我是你的姐姐,你的亲姐姐,汉娜。”   车喜珠有些手足无措、通红着脸,点了点头,轻轻呢喃:“嗯。”   画面中:汉娜拉着束手束脚地车喜珠,偷偷地躲在拐角处,指着少年的朱中元:“那就是你的心上人,没关系,看我的,”她大步走到朱中元身边,笑容甜美:“你好,我叫车喜珠,我是来告诉你,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拐角处,车喜珠一脸期待地看着朱中元的反应。   画面中:汉娜和朱中元沐浴在阳光下:“中元,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你要一直一直都这么喜欢我,我以后,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画面中:汉娜拉着车喜珠的手,表情真挚:“喜珠,我喜欢上中元了,我想告诉他真相。”   “可是,可是你不是要帮我……”   “喜珠,中元有权利知道真相,他应该知道,自己喜欢的一直是从英国来的汉娜,而不是孤儿院的车喜珠。”汉娜微笑地看着车喜珠。   车喜珠慢慢低下头,长发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画面中:车喜珠站在朱中元面前,忧郁地看着他:“中元,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朱中元拉过车喜珠的手:“喜珠,你今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车喜珠把头埋在朱中元怀里,蒙蒙地开口:“朱中元,你会喜欢我多久。”   “永远。”   画面中:汉娜愤怒地打了车喜珠一巴掌:“喜珠,你怎么能这么做,中元是我的男朋友。”   “可是,他一直喜欢的都是车喜珠。”   “等到我把真相告诉他,他就会知道,他一直喜欢的都是汉娜,而不是什么车喜珠,”汉娜吼道:“我是汉娜,不是车喜珠。”   说完,她转身跑走,留下一脸阴霾的车喜珠:“是啊,你是来自英国的汉娜,单纯善良,是阳光下的天使,我是生长在孤儿院的车喜珠,阴郁狠辣,是黑暗里的渣滓,”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微笑:“但是,渣滓也是有自尊的,你以为这种逗小狗的手段,会让我感动吗?我的好姐姐,汉娜。”   画面中……   画面把当初的一幕幕放了出来,车喜珠绑架了单纯的朱中元,敲诈了钻石项链,汉娜来劝车喜珠放手,车喜珠把朱中元已经看到自己的脸的事情告诉了汉娜,并且告诉他,朱中元只会认为,是当初喜欢的车喜珠绑架了自己、欺骗了自己,让汉娜自己选择,是要放了朱中元,让朱中元恨她,还是不要管这件事,最后,汉娜真的停在了劝说,一脸内疚、自责。   ……   最后,画面停在了汉娜死前,车喜珠对汉娜说:“只要你替我去死,我就放过朱中元,从此以后代替你安安稳稳地活着,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他。”   汉娜满脸悲伤地看着激动怒吼地朱中元,留在了车里,炸死在了车里。   屋里的人,看到当年发生的一幕幕,各个目瞪口呆。   朱中元表情复杂地盯着跪爬在地上的汉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我和车喜珠不能并存,那你为什么又要犹豫不决,让事情变成这样。”他想恨她,但是,他恨不起她,因为,她已经死了,死了,就什么都该散了。   倒是车喜珠再次看到当年的事情,冷哼了一声:“这就是我的好姐姐,一般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一边把我们推向深渊,汉娜,我不后悔当初逼你去死,如果不那么做,朱中元也不会记得我十五年,你记住,他记得十五年的人是我车喜珠,而不是你汉娜,他从来都不知道,有汉娜这么个人存在。”   汉娜的双肩突然停止了颤抖,她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朱中元:“中元,是我啊,我是汉娜,你喜欢的那个汉娜。”   朱中元神色复杂地看着此时哀伤得就像白莲一样柔弱的汉娜,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可我也同样恨了你十五年,喜……汉娜,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   “中元,不要,不要忘记我,”汉娜大惊,猛地向朱中元扑过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反弹了回去,她满脸不可思议地敲敲眼前的屏障:“这是什么?”她就像是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怎么也出不去。   “既然不听话,你就该好好的清醒清醒,”古月看着惊慌失措、柔弱惹人怜的汉娜,面无表情地开口:“没有那个鬼,可以反抗我的命令。”   徐正雨死死地握住古月的手,他终于明白,现在,才是她的公主,真正的摸样。   车喜珠看着在透明的罩子中惊慌失措、胡乱拍打的汉娜,笑了,她的笑声越来越大,由于笑得太用力,她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就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一样,满眼泪花:“汉娜,你也有今天,没错,我就是恨你,我就是恨你,所以,我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为什么你可以拥有那么多我所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姐妹情深,却还要抢走朱中元,既然,你是用我的身份,抢走了他,我就抢走你所有的生活,从一开始,我绑架的目的,就不是朱中元,而是你汉娜,我要让朱中元永远记得我车喜珠,然后,过着本该属于你的幸福生活。”   “你……”朱中元复杂中带着一丝心疼地看着有些疯癫的车喜珠,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车喜珠停止了咳嗽,转头看着依旧坐在沙发上,一脸旁观者、看好戏的古月,嗤笑:“这场戏你看得可还高兴。”   “不错,挺狗血,挺满意。”   “狗血?满意?”车喜珠冷笑:“是啊,是很狗血的一个故事。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所说的一切,即使在场的人都知道那是真的,你也不能说给警察听,要不然,你会被大家当成怪物而抓进实验室的,你没有证据,但是,十五年的追诉期已经快要过去了,等时间一到,即使大家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古月看着车喜珠有些自得的笑脸,突然笑了,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够狠也够聪明:“你什么让你认为,我既然能拿到你跟踪朱中元这么多年的照片,还会找不到你的犯罪证据呢,”她一挥手,桌子上出现一边白瓷的天使像:“这不就是吗?你当年拿走的钻石项链,你把它放在了车喜珠的墓前。”   当车喜珠一看到那个天使像出现,就知道自己完了,她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苦笑:“逃了那么久,还是没有逃过,我应该毁了它的,或者,我不带它回来,那样,我就不会败得这么惨了,”她抬头,满眼含泪,面露悲伤:“朱中元,到最后,是你赢了,我们两姐妹,都栽在了你的手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喜珠……”   走出KINGDOM,徐正雨看着外面的阳光,转头看着一脸平淡的古月:“你说,最后,朱社长会怎么对待车喜珠?”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车喜珠之所以会把那条最关键的钻石项链带回来,就是为了还给朱中元,说到底,她深爱着朱中元,即使爱得病态、爱得变/态,也没有改变过,她,败给了朱中元。”   “那么你呢?”徐正雨眯眯眼,复杂地看着云淡风轻的古月:“你是不是,也败给了那个杀阡陌,即使恨他、怨他,还是逃不开、放不下。”   古月转头,看着徐正雨微微闪动的眸子,勾了勾嘴角:“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马上,他于我,就如陌生人一般,到那时,放不放得下,于我来说,还有意义吗?”   徐正雨心疼地看着古月:“公主。”   “徐正雨,你不必为我难过,你看到了,我已经不是人了,我的寿命,也无穷无尽,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爱情之于我,如亲情、友情一般,如水,淡而无味,不值一提。”古月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也许,到那时候,我会变成一个合格的鬼王。    ☆、第三十六章   朱中元最后到底是怎么处理车喜珠的,古月没有刻意去打听,她只是把那个理所当然、自作多情的汉娜送到了鬼界,让她不要再在现世徘徊,省得碍她的眼。   但是,上流社会的八卦新闻却是怎么都不缺的。   先是Avenuel Hotel的理事徐正雨宣布和古氏事务所的理事长古月取消婚约,就在大家都在猜测这对郎才女貌、强强联合因为什么原因而分道扬镳的时候,古月却赠给了徐正雨10%的神话股份。这一下,大家仿佛是知道什么真相,毕竟,当初余念双帮神话具董事长治疗,索要10%神话股份作为报酬的事情,虽然当时不知道,但是,随着具董事长的出现,也被人慢慢打听出来了。可是现在,这10%的股份,却被古月转赠给了徐正雨,你说这三人间要是没有什么,那是打死也不信的。   另一条大新闻,就是前任闵氏的大小姐闵瑞贤,在出现了‘裸/生门’之后,有小道消息爆出,此事是余念双做的手脚,用来陷害她。   古月津津有味地听着鬼魂们打听来的消息,转头看着身边的人:“闵畅浩和裴文涩逼你了?”   “嗯,”杀阡陌点点头:“威胁我说,要是不娶闵瑞贤,就把这件事抖出去,让我坐牢。”   “让你坐牢?”古月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闵瑞贤舍得。”   “她坐在一边哭哭啼啼的,说是很爱我,为了我可以忍受这样的屈辱,让我疼惜疼惜她,”杀阡陌不屑地撇撇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他紧了紧拥着古月的手:“不说这些丧气的事情,你和徐正雨已经分开了,是不是,我们……”他的话欲言又止,但是一双眼睛却闪亮亮地盯着古月。   古月愣了一下,看着杀阡陌期待地眼神,鬼使神差地问出了一个问题:“杀阡陌,要是我和花千骨同时有危险,你会选择怎么做?”   杀阡陌挑挑眉,对于这个问题有些不解,毕竟以现在的状况来说,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现的,但是,他还是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当然是你,那个女人,是死是活,于我何干。”   古月微微弯起嘴角,表情有着淡淡地愉悦:“杀阡陌,你知道吗?女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当你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她会疯狂,当你爱上她而对原来的爱恋不屑一顾的时候,她会怀疑。杀阡陌,你说,我该怀疑你吗?怀疑你,要是等到未来,你又喜欢上了别人,我又算什么。”   杀阡陌立马瞪大了眼睛,紧紧地握着古月的双手,态度诚恳而忐忑:“月儿,不是那样的,我只爱你,我发誓,我杀阡陌,永生永世,都只爱古月一个人。”   “可是,我们的寿命太久,时间太长,在漫长的岁月里,从相爱到平淡,从激/情到转身,或许还会变成仇家,这在仙界、魔界都不少见,”古月淡笑着,像是安慰杀阡陌一般:“你不用发誓,你应该知道,向我们,已经拥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一旦发誓,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为了你,发再毒的誓,我都无所谓,”杀阡陌定定地看着古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会说这么话,但是,我要你知道,我爱你,永远。”   古月笑笑,微微低头,把头靠在杀阡陌的肩上:“你不用这么严肃,等到我的感情全部消失,就算你到时候选择离开,我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的。”   杀阡陌眯眯眼,露出一丝不甘和苦涩:“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也不知道,说的那一天,是古月完全失去感情的那一天,还是自己移情别恋离开她的那一天。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古月疑惑地从杀阡陌怀里起来,向门口地方向瞟了瞟,了然:“看来,是闵瑞贤要逼你就范了。”   “看上去是。”   门外,几个警察站在那里,等待着主人的开门。   “请问,你们找谁?”杀阡陌从容地打开门,看着门外的警察。   “请问,你是余念双先生吗?”   “是的。”   “你好,我们是首尔江南区刑侦科警察,”来人出示了□□,慢条斯理地开口:“据闵瑞贤小姐举报,前段时间,有关她的‘裸/生门’事件,是由你主使的,请你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古月慢慢地走到杀阡陌身后,听到来人的说辞,拍拍杀阡陌的肩膀:“你和他们去吧,我叫朴正贤带几个律师过去。”   杀阡陌转身,看着古月的表情,有些撒娇地开口:“我去了,你也不心疼我,不去看我吗?”   “我和你一起去。”   “真的, ”杀阡陌的眼睛‘腾’地一下亮了,他一把抱住古月,对身后的警察说:“快走,我们快走。”   警局内,杀阡陌被带到了审讯室,古月则在外边等他,不时有警局的鬼魂过来给她汇报里面的情况。   朴正贤已经带着古氏事务所最优秀的两个律师进去了,当然,闵瑞贤也跟着父母在里面,里面正在上演一场大戏。   “念双,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为什么,你要怎么对我,”闵瑞贤泪眼朦胧、柔弱无助地看着杀阡陌:“我是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毁了我?”   她楚楚可怜地样子,立马引起了在场的警察的同情。有不少年轻的警察,已经开始用不善的眼光看向杀阡陌了。   杀阡陌瞟了闵瑞贤一眼,低头继续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想着他和他的月儿马上就可以在一起了,心情大好,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   倒是朴正贤带来的两个律师,崔灿磊和徐东在这时开了口。   “闵瑞贤小姐,对于你的遭遇,我们很同情,但是,这不能作为你诬陷我们当事人的理由,”崔灿磊镇定地开口:“今天,有几个警察从我当事人家中把我当事人带走,但是,直到现在,你们除了审问我当事人,并没有给出我当事人有参与过此事的证据。”   一旁的徐东点点头,补充道:“而且,闵瑞贤小姐,你一味地指出,是我的当事人陷害你,是你成为了‘裸/生门’的主角,那么,就请你拿出实质的证据来。”   闵瑞贤一听,愣了愣,继续低低地抽泣起来,样子好不可怜。   这时,闵畅浩开口了:“我的女儿,从小就受到了最精英的教育,成为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孩子,她是不会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的,”他的表情严肃,神态有着隐隐的愤怒:“余念双先生,就请你看在我女儿对痴心一片,即使受到这么重的伤害还愿意原谅你的面子上,我们把这件事私下解决吧。”   一旁,闵瑞贤的母亲裴文涩,紧紧地拥住自己的女儿,无声地抽泣着,一个女强人,为了心爱的女儿而留下眼泪,立马就让在场的人都偏向了他们这一边。   朴正贤看着现在的情况,想到自己老板交代的事情,严肃地看着闵畅浩:“闵律师,你现在还是古氏事务所的律师,古理事长已经下话,让你不得接闵瑞贤小姐‘裸/生门’的案子。”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陷害、侮辱,而袖手旁观吗?”闵畅浩气地瞪大了眼睛:“她古月心狠,这么作践我们夫妻,我们是不会忍下这口气的。”   “闵律师,请你明白,这是古理事长下达的命令,你无权反抗,”朴正贤的眼睛眯了眯,口气又严肃了几分:“闵瑞贤小姐‘裸/生门’事件,可以委托其他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处理,但是,古氏事务所的律师不得插手。”   “你,”闵畅浩死死地盯着朴正贤,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好,好,她古月是个恶毒的女人,但是我们不是狠毒的父母,大不了我们不干了,我们离开古氏,从此以后,我们不是古氏的职工,古月她管不了我们。”   “请闵律师和裴律师想清楚,你们拥有古氏事务所32%的股份,要是你们离开了古氏,对我们古氏是很大的损失。”   “怎么,怕了,”裴文涩一脸泪痕地站起来,看着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的杀阡陌,皱皱眉:“这件事,要么,余念双娶我们家女儿,事情我们私下了结,要么,我们把事情告上法庭,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在座的警察同志会给我们家瑞贤一个公道的。”   “哼,”杀阡陌冷笑一声,终于抬起头,看着在场因为闵氏一家的声情并茂而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警察,幽幽地开口:“说了这么多,把证据拿出来,你们警察在这里拘留了我半天,你们闵家在这里演了半天戏,可是,实质性地证据,半点没有,”他转头,看着朴正贤:“月儿让你带着人搞定这一切,快一点,可以吗?我还要和月儿去吃晚饭呢?”   闵瑞贤‘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泪眼蒙蒙地看着杀阡陌:“念双,你就这么爱那个女人,你就这么心狠,想要我万劫不复吗?”   “你,”杀阡陌轻蔑地看着她一眼:“也配和我的月儿比,一个从头到脚被所有人看/光的下贱女人,也配。”   “是,我不配,那又怎么样,你可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闵瑞贤一句话,就雷得在场人外焦里嫩。   朴正贤怀疑地看着杀阡陌,他就说,闵瑞贤怎么说也是上流社会培养出来的顶级淑女,怎么就这么纠缠不清,原来,是有人做了坏事没擦干净嘴,现在逼得人家只能携子要挟了。   杀阡陌挑挑眉,面色有些不善:“你可不要乱说话,要是月儿误会什么,我……”   “我没有乱说话,”闵瑞贤激动地打断杀阡陌的话:“你忘了吗?那天,我去找你,我们在沙发上,”她的脸上慢慢露出几抹红晕,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刷白起来:“可是,第二天,我就……”她悲伤地看着杀阡陌:“念双,你好狠的心,为了古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杀阡陌这下终于生气了,他没好气地看着朴正贤:“月儿让我不要动手,一切你们搞定,快把这件事搞定了。”   朴正贤抿抿唇,也是,一味听八卦了,正是要紧,他想一旁的崔灿磊和徐东使了个眼色,两人立马授意。   “闵律师……”   这时,门外突然传出的敲门声,打断了几人的话,一个年轻的警察走进来,在一个年长的、显然是管他们的警察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个年长的警察立马脸色变了,他表情难看地看着余念双,开口:“这次算你走运,证据不足,你可以回去了,不过,你记住,要是你再犯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抓你的。”这个警察在看了现在的状况后,已经认定,余念双是个背誓负义的混蛋了。   杀阡陌站起身,从容不迫地理了理衣领,面色不善地看着对面的人:“闵瑞贤,这笔账,我记下了,我们以后慢慢算。”   说着,他大步走了出去。   “怎么样,等很久了?”杀阡陌看到等在外边的古月,脸上立马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他几步上前,拥住她的肩膀,感叹到。   “还好,我们回去吧,”古月向跟上来的朴正贤几人点点头,看着杀阡陌,浅笑:“我饿了。”   “好,我们回家。”杀阡陌灿烂地笑着。   “余念双,”身后,穿来闵瑞贤的声音,她不甘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拳头,看到杀阡陌和古月都转过身看向她时,她立马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看着古月:“古月,你不要太得意,我已经有了念双的骨肉,你是争不过我的。”   古月淡淡地看了闵瑞贤一眼,又把视线转向了闵畅浩和裴文涩:“闵律师、裴律师,看来,我们也有些事情要解决解决了,”说完,她转头看着一旁的杀阡陌,挑挑眉:“骨肉?你的?”   “你知道我没有。”   “那就让他们为这个所谓的‘骨肉’,付个好价钱吧。”   “好,都听你的。”    ☆、第三十七章   “所以,那些警察在监控录像上是找不到证据的。”古月挑挑眉,看着身边正在开车的男人,只见他正一脸自得地向自己炫耀。   “没错,我家的监控录像上只有我回家的样子,而从我家到神话高中所有的监控录像上都不会有我的身影,闵瑞贤,就像是凭空出现在神话高中的操场上一样,”杀阡陌挑挑眉,语气有些不屑:“想要赖上我,那也要看我答应不答应。”   “现在以闵瑞贤的身价,想要找一流财阀的继承人,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她赖上了你,你只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而已,”古月看着杀阡陌,问出了心中的问题:“看来,她真的爱上你了。”   “爱我?”杀阡陌嗤笑一声:“喜欢倒是有可能,但是,爱,她这种女人也配!一个为了自己的所谓的梦想放弃了整个家族,在外面过不下去了就回来寻求家族的庇护,发现家族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受创,就想方设法地想要回到过去的生活,”杀阡陌满脸的讽刺:“她只是看到了我的价值,就凭我救治了崔氏的董事长和神话的具董事长,她就不会放过我这条线,再加上,她想要报复你的关系,怎么,她也会抓着我不放的,我想,”杀阡陌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语气更是轻蔑了几分:“当打听到我把神话10%的股份给了你,又被你送给了徐正雨,她肯定不甘到极点了吧。”   古月看着杀阡陌得意的样子,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但是她真的怀孕了,”杀阡陌挑挑眉,转头看着古月,示意她继续说:“没多久,最多一个月,和那次是发生的时间很吻合。”   “不是我的孩子。”杀阡陌急急地开口,生怕古月误会。   “我知道,是尹智厚的。”   “尹智厚,”杀阡陌挑挑眉,对于这个答案有些惊讶:“我以为那个小子已经放弃闵瑞贤了,怎么还是又栽回去了。”   “应该说是闵瑞贤早就想要用个孩子逼你就范,发现□□你不吃这一套,所以,给尹智厚下药了,”古月淡淡地陈述着事情的经过:“用过去的情谊加上现在的失意,绑住尹智厚,再用对你的深情不悔和对尹智厚的放手,让尹智厚为她出头,你等着吧,马上,这个尹智厚就要来找你了,而只要尹智厚来了,其他的F3还会远吗?”   “我就想不明白了,闵瑞贤干嘛一直盯着我不放,我不就邀请她当过我的一次女伴而已吗?”杀阡陌皱着眉头,不满地撇嘴:“真是阴魂不散,要是在这样,我就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古月轻轻地拍了拍杀阡陌的手,安慰道:“因为我,我把他们闵家弄得那么惨,要是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过去,她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自恋。”杀阡陌不满地哼哼。   古月料想地没有错,他们才回到古月的别墅,就看到了等着门口的F4。   杀阡陌挑挑眉:“你说,这F4还真是孟不离焦啊,要来就一起来。”   “他们只是认为,四大家族可以一直延续下去而已,”古月看着对面站在的四人,点点头:“刚走个闵瑞贤,又来了你们,里面请吧。”   这么从容地待客,让跟着尹智厚来的苏易正和宋宇彬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倒是一直都神经大条的具俊表有恃无恐,还是一贯地高傲,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好歹你也上杯茶啊,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对于总是想来找我麻烦的人,我没有那么多待客之道,”古月淡淡地回到,看着已经坐下的几位,微微侧身靠在杀阡陌身上:“不知几位这次来,又是因为什么事呢?”   苏易正和宋宇彬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压下因为古月的怠慢而打算暴起的具俊表,转头看向一旁的尹智厚。   “我希望,余先生,可以迎娶瑞贤姐,”尹智厚看着杀阡陌一脸宠溺地看着古月的样子,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毕竟,‘裸/生门’的事件,是你弄出来的,瑞贤姐没有责怪你,还为你怀了孩子,你不能这么没有担当。”   杀阡陌看着尹智厚隐隐有些愤怒的脸,嗤笑:“没错,把闵瑞贤扒/光,放在神话的操场上,是我做的,可是,没人会有证据,”他看着尹智厚慢慢握紧的双拳,不屑地表情更加明显:“而孩子,这种女人,也配让我碰她,谁知道她是从哪里弄了个野种回来,硬是要往我头上栽啊。”   “你……”尹智厚气地‘腾’地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愤怒地看着杀阡陌:“余念双,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唯唯诺诺地不敢承认,你不要以为有崔氏和古氏罩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不要忘了,韩国的上流社会,是以四大家族为首的。”   “韩国的上流社会,确实是以四大家族为首,但是,不是以你们F4为首,”古月面色不善地看着尹智厚:“闵瑞贤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心知肚明,把那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尹智厚,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不敢承认。”   “你说什么?”尹智厚不可置信地看着古月:“你说那孩子是……”   就连一旁的F3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尹智厚:“智厚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闵瑞贤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是谁的?”古月讽刺地看着尹智厚:“怎么,品尝到了你心心念念的瑞贤姐的滋味,就不认账了,尹智厚,你不要让我把日期都说给你听吧。”   “可是,可是当时,瑞贤姐说她已经服药了,而且,她亲口说孩子是余念双的,”尹智厚喃喃地自语着,突然,他抬头看向一脸悠哉看戏的余念双:“说,你说,余念双,是不是你不想要瑞贤姐的孩子,所以才这么说的。”   “你急什么,反正等到闵瑞贤怀孕8周,就可以做DNA了,到时候,是谁的孩子,一测便知,”杀阡陌嗤笑道,把头靠在古月的头顶,轻轻地摩挲着:“只是,尹智厚,到时候,等尹家的人知道闵瑞贤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种,你说,你,还有那个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一句话,就让尹智厚白了脸色,他明白,他可以帮闵瑞贤讨回公道,以尹家的势力,甚至是F4的势力,逼余念双就范,但是,一旦那个孩子真是自己的,就凭闵瑞贤当年不顾家族反对放弃继承权,再加上这次的‘裸/生门’事件,不要说那个孩子报不报得住,就连他自己,也危险,由于帮助闵瑞贤的关系,尹氏其他人已经对他这个继承人不满了。   古月看着尹智厚的表现,知道他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尹智厚,如果,你硬要把这个孩子套在念双身上,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四大家族,”她弯弯嘴角,看着对面的几人,嗤笑了一下:“我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过。”   “你,”具俊表是个暴脾气,看到古月这样嚣张的样子,气得再也不顾苏易正和宋宇彬的拉扯,跳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有个事务所而已,我们神话还不放在眼里,你好,你等着,触怒了我,我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的。”说吧,他冷哼一声,大踏步地走了出去,他一定要做些什么,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知道知道他的厉害。   古月看着具俊表的离开,把视线转到了从一开始就默不作声的苏易正和宋宇彬身上:“那么,苏少爷、宋少爷,你们也打算对我出手了?”   “哪里哪里?”宋宇彬摆摆手,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正在天人交战的尹智厚:“我们只是来帮智厚的忙,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扯了扯身边的苏易正,开口:“易正,你说是吗?”   “当然,当然。”苏易正连忙点头。他不是具俊表那个没大脑的呆子,也不是尹智厚这种被闵瑞贤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傻瓜,一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把古月和余念双的底细调查出来,这只能说明,对面的两个人,有着很强大的背景,和这样的人作对,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那么,尹少爷,还是请回吧,我这里,就不留客了。”古月淡淡地笑着,在对面几人尴尬地眼神中,下了逐客令。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杀阡陌紧了紧手臂,更紧地拥住古月:“打算对方四大家族,这种人间的事情,我们参合那么多干什么?”   “就是相帮正雨一把,等我们走了,四大家族要是打算报复,又找不到对象,把炮火对准正雨怎么办?”   杀阡陌眼睛一眯,不满地看着古月:“又是那个徐正雨,你不是已经和他分手了吗?也给了他10%的神话股份,还管他干什么?”   古月歪歪头,看着杀阡陌的表情,从心底发出愉悦的笑容:“杀阡陌,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   杀阡陌的表情呆了呆,终于明白自己是上了古月的当了,他无奈地笑笑,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头:“你啊。”   “我确实是要帮正雨,四大家族统领的太久了,我看着碍眼,”古月站起身,像是没事人一般,说着自己的打算:“拆了四大家族的联盟,让正雨上来,也是不错的。”   杀阡陌眯眯眼,尽管有些不满,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换上一个轻松的语气:“好了,不说了,你不是说你饿了吗?我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古月挑挑眉:“你会做饭了?”   “在七杀不是给你做过吗?”杀阡陌没好气地瞪了古月一眼:“不过那是你是般若花,现在你是我的月儿。”说着,他就向厨房走去。   古月看着杀阡陌穿好围裙,动作贤淑地切菜、炒菜,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她从身后,慢慢地抱住他的腰肢,把头靠在他的背上:“你当初不是说,君子远庖厨的吗?”   杀阡陌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可是,现在,我知道,要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就想要抓住这个女人的胃。”   “胡说。”古月的嘴角扬起一丝苦涩,她把头贴得更紧,可以清晰地听到杀阡陌的心跳声:“阡陌,我想玩一玩,玩一把大的,你看着我玩,好不好。”   杀阡陌停下手上的动作,把手慢慢附在腰间她的双手上,慢慢地收紧:“好,你玩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嗯。”杀阡陌,我想玩一把大的了,你要一直看着,看着我怎么玩这一局啊。    ☆、第三十八章   古月说要玩一局大的,她就说到做到,真的开始了一场大局。   第二天,各大网站就爆出了闵瑞贤和尹智厚的床上视频,两个人的脸上都没有打马赛克,画质清晰到就像是专门拍摄的高清电影一样,两个人的表情动作都播放的一清二楚。当然,尹智厚明显是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的表情也显露无疑。   这下,这个上流社会乃至整个社会都炸锅了,和人上/床上得这么惊天地泣鬼神,弄得人尽皆知,这也是头一份了。然后,尹氏集团代表迅速发出声明,尹智厚是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才会做出这种事,而且,他们会采取法律手段,积极找到下药的人和拍摄视频、把视频放上网的人。   古月笑笑,看着新闻中尹氏代表的振振有词和尹智厚低头疑似忏悔的摸样,不置可否,这才是第一场戏,接下来的,更精彩。   轰轰烈烈的床上视频事件闹了几天,尹氏和闵家都受到了外界记者的高度关注,不少舆论都对这件事评价恶劣。就在这个时候,古月放下了第二个炸弹。   闵瑞贤怀孕了,看时间像是尹智厚的孩子,但是,随着这个消息的爆出,一段当初在警察局审讯室,闵瑞贤声情并茂,闵家夫妻二人软硬皆施,强迫余念双迎娶闵瑞贤的视频,也随即流出,闵瑞贤大声宣布孩子是余念双的,这件事更是让大家跌破了眼镜。   紧接着,尹氏就马上表示,闵瑞贤肚子里的孩子是余念双的,与尹智厚无关。   一时间,对于闵瑞贤、尹智厚、余念双三人的关系,外界议论纷纷。   杀阡陌把一张报纸摔在桌子上,面色不善地看着古月:“这就是你说的玩一局,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一看闵瑞贤和尹智厚不顺眼,为什么要搭上我?现在大家都说闵瑞贤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就这么希望看到我的孩子在别的女人的肚子里吗?”   古月看着杀阡陌的表情,低头瞟了瞟报纸上醒目的头版头条,把视线转向窗外:“你说过,让我随意玩这一局的。”   “是,我是说过,我也说过,无论你怎么玩,我都支持你,”杀阡陌气闷地深呼吸:“可是,为什么,要把我也放在这个局里。”   “为什么不能放?”古月的话,立马让杀阡陌愣在了原地:“放你,不是才更有趣吗?”   杀阡陌眯眯眼,有些悲伤地看着古月:“月儿,现在,就连我,也可以是你手中的棋子了吗?”   “不可以吗?要是你不想当,那我换掉好了,”古月转过头,看着杀阡陌,神色淡淡:“介意这些干什么?”   “我不是介意,我……”杀阡陌看着古月这般无动于衷的表情,瞬间没了说话的勇气。他不介意,他是非常介意,他的月儿什么时候,把他当过棋子,她只会为了他的一个想法而付出全力,现在,却可以转手就把他放在她的棋盘上。   杀阡陌微微地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的一进来的愤怒,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你开心就好,我先去找修了,对于你的事情,我让他们查了那么久,应该有些眉目了。”   “你不用白费精力,我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古月冷淡地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可是我在乎,”杀阡陌吼道:“我在乎你的感受,我在乎你会不会失去感觉,要是你最后不剩任何的情感,那我又有什么办法让你重新爱上我,”说着,杀阡陌抿抿唇:“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好好查的,你只要,只要玩得开心就行了。”说罢,他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古月看着杀阡陌消失的地方,沉默了很久,才转过头,窗外,几株原本光秃秃的桃花开始长出了嫩芽。   “桃花开了啊。”她叹道。   就在外界为了这件事不断猜测,尹氏把这个孩子推到杀阡陌身上,而杀阡陌却始终没有出面解释的时候,又一则新闻爆了出来。   原来,当初给尹智厚下药的人,不是别人,真是这件事情的女主角——闵瑞贤。   本来,闵瑞贤还在事情爆出后,开过记者招待会,哭哭啼啼地表示自己是被人陷害的,自己也是下了药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而且,她指天发誓,这个孩子不是尹智厚的,而是余念双的,一度把自己打造成善良柔弱的被害者角色。等到这个新闻一出来,立马就把她的伪装给撕了个干净。   从闵瑞贤托人买药到下药,从买药的金钱流动到她下药的行为,从银行交易和下药视频,把她的一系列动作都弄得清清楚楚,这下,舆论更炸开了锅。   闵瑞贤的生平被扒了出来,受到良好的教育,放弃继承权追逐梦想,没有背景在法国呆不下去,回来后用尽手段想要上位,连从小就喜欢她、仰慕她,被她抛弃还处处帮助她的尹智厚她都下得去手,还有什么是她不会做的呢。   这一下,这个满嘴谎话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大家就又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了。   闵瑞贤的父母闵畅浩和裴文涩被外界的舆论打压得受不了,不得不接受尹氏的提议,不管怎么样,闵瑞贤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是尹智厚的,即便这个孩子以后生不下来,也只能是余念双的孩子,不能是尹氏继承人的孩子。   所以,闵瑞贤一家,和尹氏联合发表了一个记者会,用来澄清这一点。   “各位记者同仁,大家好,今天,我们尹氏和闵瑞贤小姐一家,在这里举办一个记者发布会,是为了就最近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有关闵瑞贤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的事件,做一个说明,”主持人开口道:“首先,请闵瑞贤小姐就这一次的事件,向大家说明。”   闵瑞贤站起身,深深地向台下鞠了一躬,她的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衬得她楚楚可怜又有几分憔悴:“各位记者朋友,首先,感谢你们可以来参加今天的澄清会,对于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深表遗憾,我由于在生活上经历了重大的打击,精神恍惚,对从小关心我、爱护我的尹智厚做出这种事情,我表示深深地歉意,”说着,她转过身,向着坐在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尹智厚鞠了一躬:“智厚,对不起,我错了,”接着,她转过身,态度诚恳地面向记者:“我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因为我的自私,我把智厚拉下了水,现在,我再也不能这么自私,继续伤害智厚,所以,我在这里向大家郑重的说明,我确实怀了孩子,而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余念双医生的,”她低下头,微微地抽泣了起来:“我深爱着他,却做出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还伤害了一直以来对我好的人,是我对不起他,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没有错的,我希望,他可以认回自己父亲,不要因为我这个做母亲的过失而被他父亲厌弃。”说着,她仿佛承受不住一般,坐回了椅子上,斜靠在裴文涩的身上,哭泣了起来。   接着,尹氏代表也站起来发了言:“各位记者朋友,这件事,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我们的尹智厚少爷,因为关心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一时不慎,中了计,做下错事,他在这里,为自己的过失,想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尹智厚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我错了。”   尹氏代表看着尹智厚道歉后坐下,继续开口:“而我们的闵瑞贤小姐,因为遭受了闵氏易主、心爱之人暗算等一系列打击后,情绪不稳,在情绪极端黑暗的情况下做出错事,她也为此表示深深的自责,但是,大家要看到,这些事情的背后,闵小姐也是受害者,余念双先生作为一个医生,在玩弄了闵小姐之后,对她做出‘裸/生门’这样的恶事,并且在闵小姐怀有他骨肉的情况下,竟然对这件事绝口不提,简直做得太过分了,”他顿了顿,看到台下因为他的话语,而有些松动的记者,暗暗松了口气:“而闵小姐,为人善良,在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后,依然勇敢地站出来,说出事实的真相,而且还呼唤余念双先生回头,这是多么的大义啊,也希望外界的朋友,因为闵小姐的及时回头,给与她宽容,更希望余念双先生看着闵小姐一旁痴心的份上,不要让无辜的孩子受苦。”   尹氏的代表说话是很有感染力的,他极力把尹智厚说成这件事的受害者,当然,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受害者,而又把闵瑞贤说成倍受打击而一时糊涂犯下错事,最后及时悔改的善良少女,更把整件事的责任都推到了杀阡陌的身上,让台下的记者都对杀阡陌的一声不吭产生了不满。也许,在今天的记者会结束后,尹氏就可以在这件事中抽出来了。   但是,事情会是这样吗?当然不可能。   记者会大厅的音响突然想起,立马传出了说话的声音,而这些声音,更是刚才他们听过的熟悉的声音。   “闵先生、闵夫人,这次的事件,对我们尹氏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而我们的尹智厚少爷在这次的事件中也完全是无辜的,我们希望你们可以站出来,把这件事说清楚。”说话的是刚才尹氏的代表发言人。   “那是当然,”闵畅浩连连答应:“本来就和尹智厚少爷没有关系,我们一定会说清楚的,只是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希望尹氏会……”   “闵先生请放心,事情完结后,我们尹氏会使出全力,帮你们重新夺回闵氏的,让古氏从此在韩国消失。”代表说。   “那真是太好了,”裴文涩高兴地一拍手掌:“你不知道,因为闵氏被收购,即使我们手中还留有一些闵氏原来的股份,现在在古氏也越来越说不上话了,这次有了尹氏的帮助,一定可以让我们重新拿回闵氏的。”   “那是当然。”代表的声音。   “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尹智厚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疑问:“我找过余念双,他说他从来就没有碰过你,他只邀请你去过一次俊表的生日宴,而且,之后他是跟着古月走的。”   “这个,我后来去找过他,”闵瑞贤不确定地开口:“但是他不承认,而我,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不管是谁的,这个孩子都只能是余念双的,”闵畅浩开口:“他和古月两个人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让那个女人知道你怀里余念双的孩子,气死她,等到她回过头来,发现就连古氏也改回闵氏了,看她还怎么在那里耀武扬威。”   “没错,还是闵先生明白事理,只要这件事栽在余念双身上,那么对于我们帮助你夺回闵氏,也是大有好处。”代表说道。   “对,这个孩子,就只能是念双的,我那么爱他,他凭什么只看着古月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害得我失去了一切,我也要夺走她的一切。”闵瑞贤恶狠狠地声音,清晰地从音响中传出来。   这一下,全场哗然,尽管在音响发声的第一刻,尹氏就派人去关掉音响,可是,音响里的话还是清晰无比地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一下子,台上的闵瑞贤一家和尹氏的人,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这个时候,记者会的大门突然打开,朴正贤带着七八个穿着干练的律师走了进来。   他走到会场中央,看了看围着的记者和台上的人,从身后的人手中拿出一个喇叭:“我,朴正贤,作为古氏事务所的代表,在各位记者朋友和台上的各位面前,正式宣布,古氏事务所理事长古月,特意让我转达,古氏事务所将代表余念双先生,向闵瑞贤小姐、闵畅浩先生、裴文涩女士、尹智厚先生、尹氏集团,以毁坏他人名誉、诬告陷害罪、诽谤罪等罪名,提出诉讼,即日起,古氏事务所全体律师,将全部投入这场诉讼当中。”   一时间,全场哗然。   而台上本来就面色不好的众人,脸色更是惨白的几分,闵瑞贤气得浑身颤抖,终于挺不住,昏了过去,于是,全场又乱成了一片。   而朴正贤则带着他的精英律师,在这片混乱中,施施然地离场。   古月放下电话,想起朴正贤刚才在电话里对她的汇报,点点头,游戏,开始了。她的目标,可不是淡淡的闵瑞贤或是尹智厚,而是整个韩国上流社会的洗牌,她要让整个上流社会,以后提到她古月的名字,都要抖三抖。    ☆、第三十九章   余念双正式委托古氏事务所处理这次与闵家、尹氏的纠纷,而古氏也倾尽全力来打这场官司,本来可以私下解决的、道不清说不明的东西,都被古氏搬到了台面上,直接走司法程序,还不时向大众播报。   这些举动,让不少上流社会的老狐狸摇头感叹:“至刚易折,这个古月,还是太年轻了。”在这些老狐狸看来,抓住把柄,然后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才是上上之选。   而那些大众,纯属把这些事情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上流社会离他们太远,但是,看到他们平时鲜明的那些光鲜亮丽的人,一个个现在弄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他们就心里隐隐有些平衡了,这就叫做: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好了。   “这个古月是不是疯子,她竟然敢把这些事情都让记者报道出来,”闵畅浩气得一把把手里的报纸砸在桌子上:“那个余念双也像个懦夫,一切都由着这个古月插手,他自己到躲起来不见踪影,难道他不知道他的面子已经被人踩在脚底下了吗?”   闵瑞贤看着报纸上醒目的标题:是上流淑女还是下流妓/女?肚中孩子身份成迷。她死死地捏紧了拳头,气得浑身微微地颤抖起来。   裴文涩看着自己女儿这般摸样,心疼地拥入怀里,她把头转向坐在一旁表情意味不明的尹智厚:“智厚啊,你也是阿姨看着长大的,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虽然之前的事情是我们家瑞贤对不起你,但是,现在阿姨希望你以大局为重,现在最主要的是阻止古月这个疯女人乱咬啊。”   尹智厚把头低下,刘海遮住他的双眸,此时,没人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一旁的尹氏代表——李正,则脸色有一瞬间的不好,但还是挂着笑容的开口:“为今之计,是要先把这件事的风波给压下去,不要让它一直这么受人关注,我们要找一些其他的事情,把大众的舆论都吸引走,并且,和古月私下里达成协议,不能让这件事再怎么发展下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如果这件事再怎么发展下去,就不是单单他们几家可以控制得了的了。   “本来,这只是智厚、瑞贤、余念双三个人之间的事情,但是,从上次的记者会,被摆了一道之后,就变成了尹氏、闵家、古氏三方的角逐了,而那个余念双反而在这次的事件中越来越被大家忽略了,”姜到底还是老的辣,闵畅浩一语就道破了其中的玄机:“为今之计,要把公众的事情再次拉到余念双身上,把这件事化为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是才行。”   “那么,就只有上次闵小姐的‘裸/生门’事件了,”李正开口,心里不屑地撇撇嘴:“闵小姐不是一直说,那次的事件是余念双主使的吗?只要我们找到证据,把这件事推出来,让公众认为他才是罪魁祸首,把尹少爷和闵小姐放在被害者的角度,那么,古氏所谓的帮余念双出头,也就不成立了。”   “可是上次在记者会上,我们已经提过余念双是‘裸/生门’的主导者了,现在在提出来,会不会让人起疑?”裴文涩提出了心里的担心。   “所以,我们要证据啊,要可以放在公众眼前的证据,”李正开口解释道:“我听闻闵先生和裴女士之前因为这件事,还报过警,不知后续如何。”   “这……”闵畅浩不解地皱皱眉,心里有些不安:“按理说,瑞贤把当时去的时间地点都交代得很清楚,而余念双也是住在高级住宅区的,监控录像应该可以很清晰地拍摄下所有的事情,但是,警局好像没有消息了一样。”   李正听到闵畅浩的话,也皱了皱眉:“不如,我们直接去见一下负责这次案子的警察,把事情问清楚,要是有证据,我们就公开,把话题引走。”   “看来只能这样了。”   “证据?”专门负责这次案件的金警官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人,当天,他在审讯室的时候还挺同情闵瑞贤的遭遇的,但是,随着这几天报道的增多,就连他都隐隐怀疑,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余念双也许才是受害人也说不一定,真是的,没事招惹上这种黑心莲花,也是够倒霉的了:“我们根据闵瑞贤小姐说的案发经过,调出了余念双先生所住区域的全部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他的作案举动。”   “什么?”闵畅浩不满地皱皱眉,想到了一个不好的状况:“是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被人做了手脚,全毁了吗?”要是全毁了,确实不好办,毕竟,这样就没证据指证余念双了,但是,他转头一想,毁了虽然没证据指证余念双了,但是,也可以把嫌疑推到他的身上,对他们还是有利的,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弯了弯:“毁了也无所谓,我们就先把监控录像已毁,也许是某人早有预谋的消息放出去再说。”   李正跟着点点头,看着身边跟来却一声不吭的尹智厚:“少爷,你觉得呢?”   尹智厚沉默了一下,抬头看向依旧一副‘我是无辜的,我是受害者’摸样的闵瑞贤,皱紧了眉头:“瑞贤,真的是余念双做的。”   “智厚,你要相信我,真的是他,”闵瑞贤眼含泪花,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我也是太爱他了,才会原谅他的,只是没想到,他那么无情的对我,让我一时情绪激动,对你做下了错事,对不起,智厚。”   尹智厚抿着唇看来闵瑞贤半饷,终于叹了口气,看向李正:“就按你说的办。”   这时,站在一旁被一众人忽略的金警官终于开口了,他冷笑了一声,看着对面自说自话的几人,不爽急了:“谁说监控录像毁了,不只没毁,还非常清楚,余念双先生所住区域的所有监控录像,根据闵瑞贤小姐所提供的时间,当时只有余念双先生一人回家,并且到第二天早上才出门,期间没有任何人出入过他家。”   “不可能,”闵瑞贤震惊地站了起来:“我明明去找过他,还在他家门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我还,我还和他……”   “那么真是抱歉了,即使是正对余念双先生家门的那个监控录像,也没有拍到过闵瑞贤小姐一个身影,”金警官撇撇嘴:“大家要是不信,我已经根据局长的吩咐,把监控录像带来了,大家可以自己看看。”   随着监控录像的播放,案发那一天,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余念双家周围所有的监控录像,都没有闵瑞贤的身影。   “这些监控录像上,清晰地拍出了余念双先生早上出门、晚上回家,再到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情况,中间没有人来拜访过,他也没有出去过,所以,”金警官抿抿嘴,眼神怀疑地扫过面色有些惨白的闵瑞贤:“闵瑞贤小姐,你真的可以确定,是余念双先生主导了‘裸/生门’事件吗?”   “这……”闵瑞贤咬着嘴唇,双眼死死地盯着监控录像的画面,心里忐忑急了,她不懂,为什么自己明明去了,但是所有的影像上都没有自己的身影呢?是谁,是谁在陷害自己?   而看到一切的尹智厚,在此时再看向闵瑞贤的时候,除了满眼的被欺骗后的愤怒,还有悲伤,是的,对自己的悲伤,他被闵瑞贤算计下药,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就是他的,而他为了自己和尹氏,不得不余念双出来当箭,可是现在,闵瑞贤所说的,余念双是害她的人这件事,也是假的。   闵瑞贤啊闵瑞贤,你在生日宴会上抛弃我,在法国混不下去了,就把我当枪时,对上你看不惯的古月,下药陷害我怀了孩子,要不是尹氏那些老顽固绝对不会同意你进尹家的大门,现在,你还会口口声声说这个孩子是余念双的吗?想必,你肯定哭着告诉大家,是我对你始乱终弃了吧。   尹智厚压下满嘴的苦涩,慢慢地闭上眼睛,现在的局面,不是单单他能够解决的,他是尹氏的继承人,但不是唯一继承人,要是因为他的关系,尹氏被古月那个女人咬下一块肉来,他的地位,也就危险了。   尹智厚睁开眼,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的几人,开口:“为今之计,这份监控录像绝对不能让大众知道,既然我们没有证据,也不能让余念双和古月得到证据,”他转头,看着金警官:“金警官,我想,这份监控录像,还是从此消失比较好。”   “这……”金警官犹豫了,随意销毁证据是犯法的,但是对方又是四大家族尹氏的继承人,他可得罪不起,一时间,他犹豫了。   “金警官,你只要说,在案发时,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被人为破坏了,别的事情,我们尹氏会出面的,”这个时候,尹智厚终于拿出了继承者该有的几分魄力:“想来你也知道,我也四大家族的继承人关系都很好,所有,有四大家族在后边顶着,你不用怕,”他看到了对方的犹豫,浅浅地勾起一抹嘴角:“放心,相关的人员我们都会大好招呼,不会让金警官难做,金警官只要说不知道就够了,我们也会赔偿金警官的损失的。”   金警官踌躇着皱紧了眉头,看着对面几人的表情,不确定地开口:“可是,是局长……”   一旁的闵畅浩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拿起手机,给江南区警察局局长拨通了电话,把事情和交易就交代了一遍,当然,他着重提出,这次有尹氏和四大家族在后面撑腰,绝对没有问题,然后,两个人经过了一连串的讨价还价后,他把手机递给了金警官。   “是,对,局长,好的,是。”金警官接过电话,听到对面局长的吩咐,终于明白自己是下不来的,于是只能把那些监控录像留在了闵家和尹氏手里。   这一下,闵家、尹氏,真的怎么也拉扯不开了。   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古月听着鬼魂的报告,弯了弯嘴角,但是,不够,还不够,光一个闵家,一个尹氏,怎么够,还要有剩下的三大家族才行,具俊表、苏易正、宋宇彬,作为尹智厚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你们也要加把劲,多发挥发挥兄弟爱啊。    ☆、第四十章   第二天,网上就爆出,其实余念双就是制造了‘裸/生门’事件的人,并且,据知情人士爆料,在案发之前,余念双家周围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被人为破坏,警察甚至觉得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犯罪,而这名罪犯的主脑,也隐隐指向一直没有公开露面的余念双。   由于大众因为这件事的爆出,而对余念双有了不好的看法,网上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认为,闵瑞贤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余念双的种,但是被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抛弃了,而尹氏立马站出来,一边强烈谴责余念双这种不负责的行为,一边极力撇清尹智厚的关系,把他塑造成一个心思单纯、被从小长大的姐姐利用的受害者。   而出乎大众预料的是,在这个消息爆出的第二天,神话集团就公开发出声明,支持尹智厚,并以具俊表与尹智厚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情,感染了不少人,让大家认为,成人的世界太危险,就放过这些单纯的孩子吧。   古月挑挑眉,神话出手了,这下,看来不只是具俊表为了他的兄弟而已,也是因为具董事长和姜会长对杀阡陌拿走了10%的神话股份,而不满了,在痛打落水狗呢。在他们看来,就算是有我的帮助,而我也因为和徐正雨的退婚与Avenuel Hotel分道扬镳,要是他们在此刻出手,肯定会换来尹氏不小的回报。   古月笑笑,不够,还不够,一个神话,还不够,还有苏氏和宋氏,四大家族,还差两个。   “这就是你要的大局,”杀阡陌出现在古月的面前,双眼通红的看着她。   此时,古月正坐在花房的躺椅上,身边,放在那些有关杀阡陌的报道。   “你回来了,”古月淡淡地开口,看着杀阡陌不满血丝的双眼:“你很累,失踪了这么久,是有什么事情吗?”   杀阡陌皱着眉头,死死地看着古月,终于,还是化作一阵叹息:“我去找灸舞帮忙,甚至去问了朴东洙说的三神奶奶,可是他们查了半天,还是没有查出你到底为什么会失去感情,”他坐在躺椅上,把古月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枕着:“月儿,告诉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这些天,我听他们的意见,去了魔界、冥界、上古祭坛、远古阵法,我去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有关于这件事的丝毫线索,”他用手轻轻地梳理这古月的秀发:“可是,我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件事,你知道答案。”   古月微微地垂下眼眸,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清香,慢慢闭上眼睛:“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结果,是不会变的。”   “那不一样,就算不知道解决方法,告诉我愿意,”杀阡陌急切地看着她:“知道了原因,说不定我们就可以找到解决方法。”   古月睁开眼,看着杀阡陌焦急的双模,他的眼睛很漂亮,非常漂亮,在此时,那双漂亮的双眸里全是自己的身影,她微微的弯着嘴角,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杀阡陌,吻/我,好吗?”   杀阡陌眯眯眼,眼中慢慢涌上悲伤,他慢慢地低下头,长发动肩上滑落,遮住了两个相贴的双唇。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他们相遇的那么早、相处了那么久,可是,这确实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一个带着淡淡甜蜜、淡淡苦涩的吻。   杀阡陌轻轻地贴着她的双唇,嘴间发出一声无奈又满足的叹气,好半饷,才慢慢抬起头,低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玩一局大的,一局很大的。”   “这种玩/弄几个人间的家族,有什么值得你费神的,你可是当初玩/弄了整个六界,让六界改头换面的绝无双啊,这种小打小闹,也能说是大的吗?”杀阡陌不解地看着她。   “有些事,对于我来说,就是大的,我会玩一局对于我来说,大的,”古月微微地弯着嘴角,心生愉悦,她把头往他的怀里拱了拱:“我想在一切都没有消失之前,开心一次。”   “好,你开心就好,我陪着你。”杀阡陌无奈地叹了口气,理了理她因为乱动而有些凌/乱的红色长裙。   余念双一直都不露面,外界对他的议论越来越不利,而本来也旁观的几个家族,像是苏易正和宋宇彬,也发出声明,力挺尹智厚,更有甚者,还把古氏拉下了水,说他们是狼狈为奸。   闵畅浩和裴文涩看着这样的情况,当然是喜闻乐见,把闵氏重新抢回来,是他们做梦都想要做的。   徐正雨终于按耐不住,给古月打了电话:“我想见你。”   “现在?”   “对,就是现在。”   “你应该知道,现在我家外边都是人,你不应该牵扯进来的。”   “我知道你的本事,我要见你,就现在。”徐正雨义正言辞地开口,不容古月半点拒绝。   古月叹了口气,挥挥手,上一刻,还在卧室给她打电话的徐正雨,就一脸呆愣地坐在了他的对面,手里,还拿着正在通话的手机。   徐正雨愣了愣,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状况,看着坐在对面相依偎的两个人,心里不自觉地一疼:“你到底想做什么?你难道要让四大家族的人都盯死你,你才开心吗?”他不解地皱皱眉:“你不知道现在对你们的言论有多不利,本来只有他,”他狠狠地瞪了杀阡陌一眼:“现在,已经开始扯上你了。”   “马上,你的Avenuel Hotel也要扯进来了,”古月淡淡地看着徐正雨,丝毫没有被他的焦急所感染,依旧气定神闲:“你应该先关心关心你的Avenuel Hotel,你手上有具家丢掉的10%的神话股份,他们马上就要来找你了,毕竟,你这个被我甩掉的前未婚夫,在他们看来,应该恨恨我才对。”   “我不恨你。”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来主动联系我,”古月笑了笑,看着徐正雨急急解释的样子,安抚道:“具家要是找你了,尽量在他们身上多刮些肉来,他们现在把精力都放在了对付我和阡陌身上,不会那么容易注意到你。”   “你到底想做什么?”徐正雨不解地看着她:“我看不懂你,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件事闹得那么大,如果闵瑞贤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他的,你把他一脚踢了不就行了,如果不是,你直接找闵瑞贤麻烦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对上四大家族。”   “对上了又如何,不能对吗?”古月浅笑地看着徐正雨:“正雨啊,这个上流圈子的法则,该变一变了,不如,你也趁机跳到金字塔的顶端如何。”   “我不需要你为我……”   “不是为你,我只是想,最后在玩一玩,”古月打断了徐正雨的话,看着他内疚的眼神:“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在不疯狂一下,我就迟了。”   徐正雨顿了一下,定定地看了古月几秒,无奈地开口:“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些什么?”   “现在还不需要,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会通知你的,你现在,只需要做一个不想管我死活,等着具家找上门来的前未婚夫就好啦。”   “我明白了,”徐正雨抿抿唇,看着由始至终都不发一言的杀阡陌,终于开始开了口:“对她好些。”   “我知道,”杀阡陌不爽地开口,看都不看徐正雨一眼,一甩衣袖,就把他送回了原来的地方:“我要怎么样,用得着他管吗?”   古月好笑地看着杀阡陌吃醋的样子,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   “也许,你更喜欢这样。”说着,杀阡陌把脸凑到她的眼前,轻轻地含住那粉嫩的唇瓣。   后续事件愈演愈烈,甚至已经有人公开要求余念双和古月做出澄清了。而古月也从徐正雨那里接到了消息,具家的人真的开始接触他,要谈论他手上10%神话股份和古氏的问题了。   古月弯了弯嘴角,拿起手机给朱中元拨了电话:“是我,古月,时机到了,开始吧。”   这句开始,就像是一个信号一般,把这场看上去已经一边倒的战局又搅得更乱了。   先是当初闵家和尹智厚、李正在警察局销毁监控录像的事情被爆了出来,而且不是之前的小道消息或是据知情人士爆料,直接就是现场视频,高清□□无剪切,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敢情你们当初的记者会被搅了局,你们又来陷害了,闵瑞贤在‘裸/生门’发生之前根本就没有去过余念双家,除了她的话,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裸/生门’是由余念双主导的。   而且,你们为了诬陷人家,直接就把证据给毁了,还是由尹氏的尹智厚出面,有江南区警察局局长授权干的,这简直……   一时间,大众对警察局的公信力产生了强烈的质疑,连明晃晃的证据,你们警察都可以堂而皇之地处理掉,这以后他们这些老百姓,只要被有权有势地看不顺眼,就连公正都得不到了。   尽管警察署方面立马撤销了江南区警察局局长和有关警务人员的职务,并依法收监,也没有为岌岌可危地公信力提高多少。   而尹智厚作为尹氏的第一继承人,利用四大家族的势力,公然压迫警局做出这种违法行为,一下就把尹氏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当初F4在神话高中开展红纸条游戏,迫使很多校园霸/陵的出现,甚至是当初的自杀事件,也被人挖了出来。   这群本来在神话高中呼风唤雨的小子,因为兄弟义气,再加上各自家族从这件事中看到的利益,而一起发动的力挺尹智厚、力挺尹氏的行动,都因为让人措手不及的消息爆出,而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他们虽然从小受到良好的继承人教育,但到底还是没有长大的孩子,他们太年轻,还经不起这么大的风浪,当他们的父母也在这场风浪中感到了危险的时候,他们的感觉就会更加清晰。   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官商勾结陷害他人,事情的真相已经无所谓了,大家的目光,这一次,才真正的从余念双、闵瑞贤、尹智厚身上移开,已经变成了四大家族了。   四大家族的信誉度被降到了最低,紧接着,古氏、Avenuel Hotel、KINGDOM、崔氏出手,再接着,那些以前受到F4压迫的学生家族开始出手,接下来,就连一些没受过压迫、以前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家族都开始出手了。   四大家族确实是韩国的顶级家族,但是,当那些以前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的二流、三流家族,一批批地开始涌上来,开始撕咬、掠夺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开始捉襟见肘、自顾不暇了。   这场游戏,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姜会长面色不善地领着具俊表,拜访了古月。   “古理事长,”她木着表情,但是礼仪却没有丝毫的错误:“在下今天领着犬子前来,是来向古理事长赔罪的,犬子无状,在不明白的地方惹到了古理事长,还请古理事长高抬贵手,放他一马。”说着,她瞪了一眼身边满脸不甘的具俊表,表情不言而喻。   具俊表抿抿唇,还是压下了心里的不忿,这些天的变化,让他成长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他站起身,毕恭毕敬地给古月鞠了一个深躬:“古理事长,以前我小,不懂事,要是惹到了你,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   古月淡淡地笑着,看着具俊表一张桀骜不驯的脸上露出的丝丝不甘和坚毅,摆摆手,看向姜淑贤:“其实,具俊表少爷真的没有热过我。”   “那你……”姜淑贤疑惑地皱皱眉,压下接下来的话,那你,为什么要针对神话。   “我想,你姜会长的聪明,已经看出来了,我从一开始,针对的,就不是什么闵瑞贤,而是,四大家族,”她的表情变得严肃,眼中露出丝毫地嘲讽:“我来韩国的第一天就说过,这世上,我有权,就可以压/人,现在,我就在以权压人啊。”   随着古月的话,具俊表的脸色不好了起来,他也想起来当初的事情,他以为,他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而古月报复的对象也是闵瑞贤而已,她已经拿下了闵氏,就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是没想到,现在的神话……   “所以,并不是谁招惹了我,我报复而已,而是,”古月顿了顿,看着对面脸色开始不好的两人:“我想要打乱这个由四大家族统领的格局而已。”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只是好玩而已,”古月无奈地耸耸肩:“就是想玩一把大的,所以,就把这件事搞得越来越大,大到你们神话,四大家族都收拾不了的地步。”   “你……”   “你一直在想我这么做的好处,一直在想我的目的,就连现在,你也不相信我的话,”古月弯着嘴角,眼神不善地看着对方:“和气生财、互利互惠,对我来说不适用,就像你没有想到,Avenuel Hotel的徐正雨,也是站在我这边的。”   “你这个女人,”姜淑贤气得站了起来,她现在再也维护不了一贯的处变不惊了,她颤抖地指着古月:“你就是个疯子,商场上,没有你这么玩的。”   古月轻蔑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好半天,吐出两个字:“是吗?”   “你……”姜淑贤被气得阵阵胸闷。   具俊表这时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站起身,扶住有些站不稳的母亲,转头对着古月怒目而视:“你不要忘了,比起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我们神话可是屹立在这里几十年而不倒,我们也有我们坚定的盟友。”   “四大家族吗?不行啊,他们都被我脱下水了,还是,”古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带着丝丝地嘲笑:“还是夏家。具俊表,你不要忘了,当初,你为了一个金丝草,可是把夏在景当成了草,就算她不在意,夏家也不会让你把他们的脸面踩在脚底的,你为了金丝草,也是得罪了不少人的,首当其冲的,就应该是那个爱你成狂、为你整容整成变态的吴敏智,那个女人可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当初大家还在观望我们之间的交锋的时候,是她去说服那些被你们F4欺凌的学生,说动他们的家族,跟在我们后面对付你们的,”她摇摇头,口里喃喃可惜,上下打量具俊表:“具俊表,蚂蚁咬死象,女人不能惹,这一次,你们神话,栽定了。”   具俊表气得浑身发抖,他死死地握紧拳头,还是感性压过了理性,向古月冲了过来,就在他的拳头要打上古月的一瞬间,一只柔滑白皙的手死死地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一个用力,就把他扔了出去。   姜淑贤大惊,赶忙跑到具俊表身边查看状况,发现他已经昏了过去,转过头,死死地盯着突然出现的人:“余念双,好,很好,原来,你们从一开始就来算计我们具家了。”   “10%的股份,具家当家人的一条命,很正常啊,”杀阡陌不屑地撇撇嘴,走到古月身边坐下:“我的月儿想要,我就拿了。”   “你,好,古月,今天这一次,是我们栽了,但是,你不要得意地太早,我们四大家族一定会合起手来对付你的。”姜淑贤死死地盯住古月,样子恨不得咬下她的一块肉来。   四大家族,一定会和古氏斗得不死不休。   “晚了,停不下来了,这个时候,谁停,谁死,”古月不在意地看着对面的两人:“现在,不是我们任何一方可以控制得了的了,就让这个上流圈子自己的法则,来看看,成功的到底是谁吧。”    ☆、第四十一章   这场韩国上流社会的改朝换代,以一种谁也没有想到的速度迅速发展着,二流、三流世家对一流顶级世家的讨伐,酣然大物在一次次的攻击下能屹立多久,这是每个人心里都在思索的事情。   没有一方,知道答案,但是,他们都知道,此时,不能停下了,停下了,就是死,被对方打死、被盟友吞噬,古月,只是打开了一个头,用公众的力量破开了四大家族无坚不摧的铠甲,然后,把F4这一群年少轻狂的孩子,当初的肆意伤害做成了一把刀,放在了二流、三流世家的手中。   有缺陷、有武器,再加上四大家族铠甲下发出的阵阵利益的幽香,没有人会拒绝,没有人会放弃,而一旦握住了刀,往前走一步,就停不下来,因为停下来,就是万劫不复。   当人们突然回过神来,发现这场战争也许会两败俱伤、损失惨重的时候,他们不得不迈着前进的脚步,跟在古氏、Avenuel Hotel、KINGDOM、崔氏后面,继续掠夺古老顶级世家的财富。   商界、官场,甚至是黑道,都牵连在内,在这场角逐的高峰过去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尽管还有余温,但是却也不再那么动其根本了。   古氏、Avenuel Hotel、KINGDOM、崔氏,上到了一流世家的位置,古氏立于司法,Avenuel Hotel立于酒店、房地产,KINGDOM立于各种高级卖场头一人,崔氏成为家电头/牌,而本来的四大家族,也只有宋宇彬的宋氏,在这场战争中依旧顽强地留在了一流家族的位置上。   韩国上流圈子重新洗牌,上位的、陨落的家族数不胜数。   古月看到这样的结果,满意地点点头。   杀阡陌无奈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这么高兴,不过是几个人类家族罢了。”   “正雨已经完全掌控了Avenuel Hotel,薛社长要气到脑中风了。”   “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徐正雨,”杀阡陌不满地眯了眯眼:“给他10%的神话股份还不够吗?他的分手费也太贵了。”   古月弯弯嘴角,好笑地看着杀阡陌吃醋的样子:“你没发现,因为这些事情,尽管我的感情在慢慢变淡,我最近还是心生愉悦吗?”   杀阡陌叹了口气,无奈地拥着古月的身子:“好吧,好吧,月儿你开心就好。”   “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处理,”古月把头轻轻地靠在杀阡陌的怀里:“还有一个闵瑞贤。”   闵家最近也是被卷进了这场风暴里,本来因为古月的收购,闵家已经不比从前,再加上闵瑞贤对尹智厚下药,即使尹氏为了尹智厚这个继承人不得不帮闵家擦屁股,但是,却也对他们产生了强烈的不满。   闵家可不止闵瑞贤他们一家,虽然以前是他们家做主,但是因为闵瑞贤的事情,让闵家失了家族根本,再加上闵瑞贤的丑闻,闵家已然在上流社会站不住脚了。现在连一直都帮着闵瑞贤的尹智厚都对她有了意见,他们家这次是在整个家族都说不上话了。   而更令他们胆寒的是,区区一个闵瑞贤肚子里的孩子,竟被古月弄得这个韩国上流社会大洗牌,四大家族已去其三,古氏成为新的一流家族,这让他们为以后的日子深深地担忧了。   等到他们发现古月忙着上流圈子洗牌、对付四大家族而无权顾忌他们的时候,他们的气还没送一口,暗暗祈祷古月的本来目的就是四大家族而放过他们的时候,古月又找上了门。   古氏事务所的代表朴正贤举办记者会,公开发表声明,对之前在闵家和尹氏联合记者会上提出的诉讼表示会依然进行下去。并且,因为这是闵瑞贤的肚子已经将近三个月了,所以,要求闵瑞贤公开做DNA测试,检测孩子到底是谁的。   闵瑞贤狠狠地垂着自己的肚子,自从四大家族与古氏他们的混战开始,她就隐隐知道这个孩子是绝对不能留下来的。无头公案总比眼中钉、肉中刺要好,要是这个孩子是余念双的,古月那个女人不会放过她,要是是尹智厚的,尹氏也不会放过她,所以,她在这段时间想尽了一切的办法,都想要打掉这个孩子。   可是,就仿佛一切都在和她作对一样,吃打胎药,没用;剧烈运动,没用;去医院做流产手术,被古月的人抓住;最后,她忍着痛,把肚子撞向了桌角,还是没有用。这个孩子,依然顽强的、健康的活在自己的肚子里,就连一直疼爱自己的父母,在发现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要流不掉以后,也对自己怒目而视,说自己是扫把星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古氏提出要检测孩子的DNA,无疑是给闵瑞贤脆弱的神经上又刺激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   检测的日子不久就到来了,古氏的代表朴正贤不仅带了几个律师,而且还带来了几个记者,要求现在直播,尹氏的代表也来了,而尹智厚,作为怀疑的对象,也跟来过来。   最让闵瑞贤客气的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带着那个可恶的女人,也来了。   闵瑞贤一脸悲愤地躺在手术台上,感觉着医生用冰凉的机器进入自己的体/内,她看着一旁认真拍摄的记者和积极记录每一个步骤的公证员,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到医生取得她体/内的样本,又在摄像机的拍摄下进入实验室进行现场DNA测试。整个过程中有记者的跟拍、公证员的现场记录、和全部的网络直播,在加上古月带上看着,让闵家和尹氏是一点手脚都做不出来。   医生按照程序开始采集尹智厚和杀阡陌的样本时,杀阡陌摆摆手:“都说了不是我的了,先把他的测出来再说。”   由于现在的尹氏已经是不能抗衡古氏的了,尹智厚只能咬着牙,看着医生在自己身上取样,把两个样品放进了机器里。   杀阡陌把头轻轻地凑到古月的耳边,调笑着:“你是不是早就想到,尹氏会压着我们,把这个孩子强推在我身上,所以,在可以检查DNA的时间以前,先把尹氏干掉,”他看了看古月的灰眸,也不管她的回答,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耳尖:“你这样为我着想,我很开心。”   闵瑞贤看到两个的互动,泪眼蒙蒙地半倚在裴文涩身上,用动情地话语开口:“念双,无论结果如何,你要相信,我都是爱你的。”   杀阡陌不屑地撇撇嘴:“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死定了。”一句话,就让闵瑞贤白了脸色。   到这个时候,还想着用什么深情来打动我,让我救她一命,简直就是个笑话。   实验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孩子的的确确是尹智厚的,尹智厚看着那张写满了相似度99.99%的报告单,脸色铁青,他面色不善地看着闵瑞贤,狠狠地咬着牙:“好,你很好,闵瑞贤,我记住了。”   尹智厚是有权利恨她的,因为她利用他对她的情谊,对他下了药,然后,又用他的小孩去帮助另一个男人,结果这个男人软硬不吃,她就把他和尹氏一起拉下了水,而他,还把自己从小的兄弟也拉下了水。   现在,尹氏的继承人已经变成了他的堂弟,他在继承人候选名单上被踢出了局,易正也被剥夺了继承人的资格,要不是具家只有俊表这一个独苗,再加上具理事长和姜会长手段了得,没让旁系得了主导,俊表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下场。他们尹氏、苏氏、神话,被赶下了神坛,而唯一还留着的宋氏,要不是有黑道的背景,也不知道下场如何。   宇彬还是宋氏的继承人,但是却不再到处玩乐,已经开始了紧张的继承人培训;而俊表不得不放弃丝草,迎娶崔氏的小姐,来保住自己的继承人地位;易正被剥夺了继承人资格,以后就只能当做家族联姻之用,再也没了和秋佳乙在一起的可能;而自己,尹智厚苦笑,也只有用作联姻的份了。   尹智厚死死地盯着闵瑞贤的一张泪眼,一把将手里的报告单摔在了她的脸上:“闵瑞贤,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说着,他转身冲了出去,他的初恋、他才未来,都完了。   闵瑞贤不可置信地看着落在地上的报告单,摇着头,看着杀阡陌:“念双,孩子,孩子……”   “我都说了,我从来就没有碰过你,”杀阡陌紧了紧手臂,更紧地拥住古月的身子,转头深情地看着她:“除了我的月儿,我不会碰任何女人。”   “念双……”   这时候,朴正贤走了出来:“闵畅浩先生、裴文涩女士、闵瑞贤小姐,现在,根据你们陷害我当事人余念双先生,污蔑他的事情,我想,我们古氏的律师,要和你们好好地谈谈了。”   早在报告结果出来之后,那些记者就在报道完之后回去了,公证员也跟着离开了,此时,现场只留下了古月、杀阡陌、闵家三口、朴正贤和两个心腹律师。   闵畅浩脸色铁青地看着古月等人,死死地捏着拳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你手中所有的古氏股份。”古月淡淡地开口。   “你做梦,”闵畅浩吼道:“那是我们家现在最后的资本,我会白白便宜你们。”   “确实,毕竟古氏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你手上的那些东西,可是值不少钱呢?”古月看着闵畅浩隐隐有些得意的神情,嗤笑道:“但是,你不要忘了,你们公开销毁警察已经收集好的证据,这可是犯了刑事罪的,就算你们现在有钱,没有权,也逃不过去,你们可不是尹智厚,从尹氏继承人的位置上退下来了,尹氏还是会帮他擦屁/股,你们现在,还有谁可以帮你们。”   “你……”闵畅浩喘着粗气,他知道古月说的话是真的,他们有私自销毁罪证的证据、有贿赂司法人员的证据,不是那么容易逃脱的:“要卖,我也不会卖给你这个女人,我们大可以高价卖给其他人。”   “你卖给其他人,其他人敢接吗?”古月歪歪头,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往日里镇定自若,现在却已经穷途末路的男人:“我放了话,你觉得谁敢接,宋氏吗?你觉得,在刚刚发生了那么大规模的混战后,有谁敢立马站出来和我作对,你不要忘了,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是我一手主导出来的,而现在,事情还没有完全过去,我大可以利用一些余波在做些什么。”   闵畅浩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女人,她就是个恶魔,她恨到连一丝的机会都不留给他们,他明白,古月说到做到,现在的韩国,没有人敢买下他手上的股份,公然和古月作对,而自己,也马上要面临着牢狱之灾:“那你,有办法帮我们逃过这次的事情。”   “当然,”古月转过头,示意朴正贤,只见朴正贤立马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股权转让书和合同,放在了桌子上:“签上你的名字,然后拿着钱,滚出韩国。”   闵畅浩拿起那份转让书看了许久,他握着纸张的手惨白惨白,他转头,看着坐在身侧的妻女,终于无奈地拿起了笔:“希望你说到做到。”   “那是当然,合同你都签了,要是我做不到,股权转让的事情就会立马失效,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等到古月一行人,拿着想要的东西离开后,闵畅浩终于承受不住,摊在了沙发上。   裴文涩死死地握着他的手:“老公,不要气馁,我们还有机会的。”   “是啊,虽然,我们的律师执照已经被吊销,以后都不能再干这个了,但是,”他握着手里的合同:“有了这份合同,只要古月真的按她说的帮我们度过去了,我们完全可以反告她一状,让她也试试什么叫做灰色交易,”然后,他看了看一旁脸色惨白的闵瑞贤,冷笑:“而且,瑞贤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证实是尹智厚的了,只要把孩子生出来,即使尹智厚、尹家不认,报道已经播出去了,尹家就一定会帮我们的,我们还没有到谷底,还有希望。”   但是,事情真的可以像他所想的那样吗?   当然没有,古月的做法很简单,先是,在网上曝出,当初的那段录音是被人剪辑过的,洗白闵家和尹氏,而且,在专人检测的时候,真的证实这段录音被人动过手脚,让闵家和尹智厚不用背上法律责任。   然后,在闵畅浩想拿着那份合同去威胁古月的时候,合同却突然消失了,闵畅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中握有的古氏的股份,被古月拿走。   最后,古月寄给了他们家三人一段录音,录音的内容,赫然是古月等人走后,闵畅浩和裴文涩的对话,包括怎么威胁古月和继续算计尹氏的。   闵畅浩当时脸都惨白了,他终于明白,再不离开韩国,他们一家就真要出事了。   当闵瑞贤满含着一脸的不甘,登上飞机的时候,不自觉地回头看向这片从小长大的土地,她以前是多么地想要逃离这里的生活,但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被人赶出这里。   她的耳边,不自觉地想起古月离开时轻蔑的话语:“闵小姐,这般被人以权而压,感觉如何!”   她抬手,轻轻地抚摸自己的小腹:“没关系,我还有一个筹码,古月,我一定会回来的,今日之仇,来日必十倍奉还。”    ☆、第四十二章   “开心了?”杀阡陌一把拥住古月,把人搂在怀里:“这场大局,玩得尽兴了?整个韩国上流社会,都被你给弄了个底朝天,也算是不枉你的无双智计了。”   古月抿抿唇,把头靠在杀阡陌的肩上,意味不明:“这场游戏,对我来说不算是大的,至于玩完了的感觉,也只是果然如此罢了。”   杀阡陌微微翘起嘴角,她的月儿,还是那么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现在已经快到三月,花园里原本还是枯枝的那几株桃树也开始慢慢复苏了,此时的这几株桃树上的桃花,有些还是花骨朵,有些却已经慢慢开放了,他叹了一口气,深深吸着古月的气味,感叹道:“桃花快开了,这一次,终于可以和你一起看桃花了。”   古月也看着眼前,开始开放的桃花,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是嘴角却勾了起来:“是啊,桃花要开了,你还记得我们当初许下的心愿吗?”   “记得,”杀阡陌的嘴角也勾了起来,但是眼睛中的神情却透着回忆与悲伤:“三年后,同饮梨花酿,共看桃花开。”   “那些我们亲自埋好梨花酿,算是喝不成了,”古月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可惜:“你后来喝了吗?味道怎么样?我的手艺还可以吧?”   “喝了,足足等到第三年,自己一个人从临安宅子的地下挖出来,自己看着盛开的朵朵桃花,全喝完了,”杀阡陌把脸靠在古月的头上,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黑发:“你的手艺当然好了,只是,我当时找不到你,嘴里只尝到淡淡的苦涩,”他把古月从怀里拉出来,看着她的表情,认真地开口:“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找不到你了,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月儿,不要离开我,好吗?”   古月一动不动地看着杀阡陌期待的表情,他的眼睛里全是自己的身影,这是在那一世,自己怎么奢望,都得不到的,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可爱单纯的‘小不点’,可是现在……她的嘴角又勾起了几分,把头轻轻地靠在杀阡陌怀里:“杀阡陌,我很喜欢,你现在看我的表情,你以后会一直这样看我吗?”她的嘴角放了下来,也不等杀阡陌的话,就接着开口:“永远吗?杀阡陌,你的永远有多久?”   杀阡陌听后,原本解释的话语变成了一声叹气:“我的永远,就是我的一生一世,我发誓……”   “不用发誓,”古月打断杀阡陌的誓言:“杀阡陌,这次,我想和你一起看桃花开。”   “不是这次,以后的每年,我都和你一起看,要是你实在喜欢,我们可以弄一个法阵,让桃花一直都开着,”杀阡陌的脸上露出宠溺又期待的微笑,他的眼神露在几朵已经开放的桃花上:“我想,桃花林中的你,一定非常美丽,非常。”   古月的嘴角勾起,一双灰眸中闪过一丝光亮:“杀阡陌,这一次,我真的还开心,以后,还会,更开心。”   “只要你开心,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古月和杀阡陌的相处,像极了当初在姑苏、临安相处的样子,古月为杀阡陌下厨,杀阡陌会坐在花园里,含笑地看着她忙进忙出,然后,在她忙完坐下来以后,温柔地把她拥在怀里。   他们的相处就像是一对相爱的夫妻,总是有着浓浓的甜蜜;他们的相处就像是一对将要离别的爱人,带着淡淡的忧伤:他们的相处更像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单恋,杀阡陌总是温柔地笑、深情地看着她,古月却总是淡淡地回望,慢慢地再也牵不起任何的笑容。   杀阡陌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为自己缝制新衣,想起了,刚才从修和朴东洙那里得到的消息,他们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他当时一时气愤,就把兰陵王给拍晕了事。   而现在,看着古月挂着淡淡表情的侧脸,低头为他缝制一件大红色外袍,他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不再为那些不好的消息而烦躁:“月儿,桃花都开了。”   “是啊,”古月抬起头,看着已经开满了桃花的枝桠,语气微妙:“阡陌,要和梨花酿吗?”   “你酿的?”杀阡陌一听,眼前一亮:“你亲手为我酿的?”   “我们不是说过吗:同饮梨花酿,共看桃花开,”说着,古月一甩衣袖,面前的桌子上,本来还在缝制的衣袍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坛已经开封了的酒,淡淡的酒香随即瞟了出来,让人立马来了精神,古月站起身,拿着酒坛给杀阡陌面前的酒碗里倒上,再给自己的也倒满,然后,对着杀阡陌举起碗:“阡陌,我敬你。”   “好,”杀阡陌拿起碗,和古月碰了一下,脸上挂着怎么也掩不下去的笑容:“月儿,来,我们干一杯。”   古月柔和着目光,看着杀阡陌的笑容,抬头一口干了下去,然后,听着同样一口干了的杀阡陌‘哈哈’的笑声,微微地低下头,脸上露出几抹红晕,看的杀阡陌更加开心。   两个人就在这种温馨又甜蜜的氛围中,慢慢地喝着那坛对于他们来说,意义不同的美酒。   杀阡陌一手拿着一碗梨花酿,另一只手把古月牵到桃树下,微微笑着,看着桃花下伊人娇嫩的容颜,突然感到一阵的口干舌燥,他抬头,一口干了手里的酒,然后,一挥手,就把酒碗扔到了身后,伴随着酒碗破碎的声音,他慢慢低下头,含住她的粉唇,把嘴里的酒渡了过去,酒香在两人的唇齿见徘徊,久久不散,让杀阡陌有一瞬间的恍神,他张开眼,看着古月的双眼,才发现,她的杏眼已经闭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着,让他又不自觉地沉浸其中,更加加深了这个带着浓浓酒香也甜蜜的吻。   古月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已经结束了那个吻,而眼睛却开始更加善良的杀阡陌,她转头,看着满眼的桃花,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她一挥手,本来只是一个花园、几株桃树,瞬间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桃林,而在这盛开的桃花繁景中,一张两米宽、两米长的雕花大床,出现在他们眼前,床上铺着大红的床单和被子,看上去,就像是喜床一样。   杀阡陌看着突然变化的景色和出现的喜床,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古月,嘴里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语气:“月儿,你这是……?是我想到那样吗?”   古月的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她向前一步拥住杀阡陌的腰肢:“阡陌,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好好地开心一下。”说着,她抱紧杀阡陌,另个人一起倒向了那张看上去就柔软无比的大床。   杀阡陌的表情是兴奋的,在兴奋中,带着满满的深情和淡淡的悲伤,他看着身/下美艳欲滴的人,看着她因为自己,那双一向冷淡理智的双眸满满染上了迷茫,心里就忍不住地高兴。   古月弯着嘴角,承受着杀阡陌无尽的爱恋,他们的身体交缠在一起,他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他们的发丝缠绕在一起,让她不禁想起了那首古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   杀阡陌,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深爱着我,不会再看别人,不会再想别人,不会再我对你的冷淡中爱上别人。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幽光,我们的生命太久、我们的时间太长,我要如何相信,你此时的爱,会是你永恒的爱,我要如何相信,你现在的爱,会是你不变的爱。   那过往的一切,随着身/上这个男人的一次次冲/撞,一一划过。他的视而不见,他的予取予求,他的不甘呐喊,他的深情款款,最后,都定格在这个瞬间,他一脸兴奋、深情、悲伤的双眸。   古月抬起身,环住他的后背,把两个人的身体拉得更近,让他们之间没有一丝的缝隙,连彼此的体香都纠缠不清,她的眼睛有着微微的迷茫,把视线放空在满眼的桃花粉红中,口中呢喃:“杀阡陌,我爱你。”   杀阡陌的动作更加用力,他的嘴角是收都收不回的弧度,他细细地吻着她的发顶,口中说出他的爱恋:“月儿,我爱你,爱你永远,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无论在人间还是魔界,无论是桃林还是雪山,我都会拥着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那片桃花林中,不时传出男子的嘶吼声和女子的□□声,夹杂其中的,还有男子不断的爱语、誓言和女子的那句‘我爱你’。    ☆、第四十三章   古月柔顺地趴在杀阡陌的身上,耳朵附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感觉心安了许多。   杀阡陌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一手不自居地抚摸着古月白皙光滑的后背,感叹:“月儿,你终于属于我了。”   古月微微勾着嘴角,眼睛望着满目的桃花,意味不明地开口:“阡陌,你很高兴。”   “当然,”杀阡陌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闻着鼻尖夹杂阵阵桃花香气的古月的体香:“月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我好高兴,你接纳了我,你允许了我。”   “既然,你心里欢喜,不如,让我也欢喜一下。”古月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她抬起身,从上而下地看着杀阡陌,眼睛闪闪发亮,就像是高兴地不得了一样。   杀阡陌看着古月这般栩栩如生的神情,眼中也不自觉地闪着亮光:“月儿,你的表情……”   “我的表情,生动了很多,不是吗?”她带着缕缕深情,望着身/下男人这般绝世的容颜:“这是我对你的爱情啊,”身/下的男人,在听到这件事之后,满脸的欣喜若狂,脸上的笑容又增加了几分:“我爱你啊,爱了百年,”她表情深情中带着回忆、沧桑中带着甜蜜:“又苦又甜、有哭有笑,但是,”她的语气瞬间变得低沉而阴霾,眼中带着的点点星光开始退散,渐渐消失不见,表情变得麻木僵硬起来:“我同样恨你啊,杀阡陌,你说你爱我,可否,把你的心,给我看看。”说着,她迅速地把手插/进了杀阡陌的胸膛,握上了刚才在自己耳边有节奏跳动的心脏。   杀阡陌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上的人,心脏被人捏着,那种来自生命的威胁和灵魂的疼痛,让他瞬间就汗流浃背,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竭力控制住体内开始翻腾的洪荒之力,艰难地从口中吐出话语:“月儿,为什么?”   “为什么,”古月的表情变得麻木,方式手中的不是一个跳动的心脏,身/下的不是心爱的男子,她用平缓无机制的语调,说着让人胆战心惊的理由:“我把对你的爱,表达了,现在,应该是表达我对你的恨了,”她低眸,瞟了一眼两人身下的大红床单,再看向杀阡陌的表情:“大红喜床、洞房花烛,可是,杀阡陌,你知道吗?我在穿红色系和黄色系的衣服时,都是在骗人的,大红色张扬,粉红色柔美,金黄色霸气,嫩黄色娇憨,可是无论哪一个,都只是一个骗局而已。杀阡陌,你想想,我有多久,没有脱下这种颜色了。所以,我在骗你啊,杀阡陌,我的大局,对于我来说,最大的局,从来都不是什么六界、四大家族,而是你,你才是我大局的最后一局,那就是,表达出我的爱情,也释放出,我的恨意。杀阡陌,我恨你。”   “你恨我,”杀阡陌痴痴地笑了出来,一边笑,嘴角一边开始不断地涌出鲜血:“是啊,你该恨我的,你应该恨我的,我还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你已经接受我了,到最后,只不过是,只不过是……”他的眼中开始溢出满满地悲伤与心疼,到最后,点点泪滴划过脸颊,晕湿了两人身下的大红床单。   古月淡淡地看着杀阡陌悲伤到绝望的表情,到最后,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反而把手里的心脏更捏紧了几分:“我爱你时,认为只要自己努力,你就可以看见我,可是,你却转身爱上了别人;我不爱你时,觉得自己只要自己活下来就好了,你却告诉我,你爱我;等到我相信了你的爱,在蓬莱苦苦等候的时候,你来迟了。杀阡陌这一次,你的永远,你的真心,我又该怎么相信呢?”   杀阡陌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他死死地看着身上的人,脸上的是挥之不去的留恋和痛苦,他感觉到自己的鲜血不只从自己的嘴角留出,也从胸口的伤口中涌出,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胸口中那人的体温,攥着自己心脏的那只手的力度,终于,只能留下苦笑而已。   “既然,你说,你会爱我到永远,而我,也已经变成这般摸样,”古月的表情僵硬无比,没有起伏的语调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此时,她哪还有半点人的神情:“我不会再对你有爱、有恨、有念、有怨,同样的,也不相信你的永远,我们的生命太长,就算你现在是真心,你的真心又能多久,如果,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你的爱情又能有多久放在我这里,”说着,她握着那颗跳动的心脏,慢慢把它拉出杀阡陌的胸膛:“既然,我不想看到你在未来的某一天,把你的真心,放在别人身上,不如,就在此刻,把它留在我身边好了,我会好好地保存它,时刻把它带在身边,也好记得,你所许诺的,永远。”   杀阡陌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可是,他还是凭着最后的意志,压制着体内的洪荒之力,他颤抖地抬起手,轻轻地抚上古月的脸颊:“你要的,我都给你,我的命,我的心,都给你。”说着,他的眼前终于全部漆黑一片,再也没有了意识。   古月静静地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杀阡陌,他胸口的伤口异常地刺眼,大大的窟窿,一点都不配他那绝美的容颜,只是现在,就连那惊为天人的绝颜,也只有苍白地带着青色的死气罢了。   古月站起身,赤脚走下床,随手披上一件素蓝色的锦袍,看着眼前的桃花随着微风的吹过,纷纷地飘扬下来,她回过头,在满眼的桃花花雨中,那人在一片火红的颜色中闭着眼睛,白皙中泛着青色的皮肤更是在这片梦幻般的色彩中带着一丝悲伤。   古月拉起大红色的薄被,挡住杀阡陌胸口的大洞,看着他犹如沉睡般的容颜,轻轻地摩挲着:“杀阡陌,你终于,完全,属于我了,只是,我心安处,还是你吗?”   杀阡陌在一片黑暗中,感受着胸口的疼痛消失,终于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他认为,他必死无疑,他也知道,只有死了,他和古月才能算是真正地彼此拥有了。   在他的意识完全陷入黑暗之前,他甚至想要大笑,至少,他的月儿,愿意把他的心永远地留在身边,这样,也算是,成全了他的永远相随的誓言。   只是,我的月儿啊,我再也看不到你的容颜了,就算你变得没有了表情、麻木僵硬,我还是想永远都看到你,永远都抱着你,永远在你的耳边,说着:“我爱你。”   等到杀阡陌的意识慢慢清醒回来,他不自觉地轻轻皱起好看的眉头,本来胸口的刮心之痛已经消失不见,鼻尖传来阵阵的花香。   这是……?   带着一丝疑惑,杀阡陌慢慢地张开了眼睛,迷茫而警惕地注视着自己的一切,然后,他的表情慢慢地从本来的疑惑变得震惊了起来。   杀阡陌惊得站起了身,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这是鹅卵石铺着的小径,小径的两头种满了鲜花,而在鲜花中间,也种着不少常见的药材,而在这个小径的尽头,种着几株桃树,桃树的旁边是一个精致的六角凉亭,在亭中,一个身着青色衣裙的清丽女子,正神色莫名地盯着地面,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而她身边,摆着一桌称得上丰盛的菜肴。   杀阡陌的眼睛慢慢睁大,死死地盯着那个坐在亭中看似发呆的女子,渐渐地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那是,月儿,他的月儿,而这里,就是他们开始渐行渐远的起点,位于临安的宅子,是他们一起许下‘同饮梨花酿,共看桃花开’的宅子。   而看到此时眼前的景色,杀阡陌也立马明白了现在的处境,这正是,他失约于月儿的那场晚宴,不管他到底为什么会回到这个结点,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抚平月儿的悲伤,不要让她在那种淡淡的哀伤中迷茫苦等整夜。   思及此,杀阡陌也不再考虑回到过去的原因,大步走到了古月的面前。   绝无双(因为是第一世,所以后面都称呼古月为绝无双)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双脚,本来木木的眼神终于回转过来,她抬头,顺着那人的双脚向上,一身大红色锦袍,黑发如瀑、绝美容颜,正是自己刚才伤心难忘却心心念念的人:“阡陌,你回来了,”她的眼神还有些愣愣的,仿佛是不敢相信杀阡陌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一样,然后,她的表情变得欣喜而明媚了起来:“你是,你是特意来陪我吃饭的。”   杀阡陌看着古月期待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的嘴角弯起,挂着一抹绝美的笑容,拉起绝无双的手:“我回来了,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的。”   绝无双听到杀阡陌的话,一双灰眸立马闪闪发亮地盯着杀阡陌,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收不回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阡陌,我们吃饭,先吃饭吧。”   “好,”看着对面的人,因为自己的一个答复而变得开朗的表情,杀阡陌叹气了一声,他看着绝无双起身为他斟酒,不自觉地开口:“我会永远陪着你的,哪怕你要我的心,我也会双手奉上。”   绝无双的手一顿,不可置信又期待地看着杀阡陌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阡陌,你,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好好地,享受我们的永远。”   “好。”    ☆、第四十四章   ‘杀阡陌’(第一世的杀阡陌)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他原本还担心无双会生他的气,可是到临安的宅子里一看,亭中的酒菜已经收起来了,无双的房门也关得好好的,他挑挑眉:“这是休息了?还是在屋里生闷气?”   他正准备上前看看,房间的门突然打开,绝无双笑容满面地从屋子里出来,一看到他,就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阡陌。”   ‘杀阡陌’皱皱眉,那句‘我回来了’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于是,只能点点头:“嗯。”   然后就见无双上前两步,一把牵住他的手,轻轻地晃了晃:“阡陌,你不是说今天也陪我去这里的月老庙拜拜的吗?不如我先去做早饭,然后我们就去吧,”说着,她的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真希望,阡陌也可以和我抽到一样的签,那样,我们就算是心有灵犀了。”说完,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微微用眼角瞟了瞟‘杀阡陌’的脸上,更是微微地红了脸。   ‘杀阡陌’的眉头皱得更深,一起去月老庙,那里那么挤,他可不想再去了,还有,他什么时候答应过无双呢,为什么一夜不在,事情变得这么奇怪了。   可是绝无双不知是由于害羞还是什么原因,没有抬头看看此时‘杀阡陌’的脸色,而是一转身,跑向了厨房,只留下‘杀阡陌’眸色深远地看着她的背影。   屋内,杀阡陌听着屋前另一个自己和绝无双的互动,看着另一个自己对无双的态度,不自觉地暗叹,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意识到,无双才是这世间对于自己最重要的人,才会在听到花千骨有难的时候,不顾一切地离开。   果不其然,不过一会儿功夫,院中的‘杀阡陌’就因为担心花千骨在七杀的安慰,又乘坐火凤赶来回去,而这一去,却再也没有回来。   杀阡陌的眼神复杂,他看着那个自己的远去,然后,看着心爱的无双拿着做好的早餐笑颜盈盈地出来。   绝无双端着早餐,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没有‘杀阡陌’的身影,顿了一瞬,就抬脚向‘杀阡陌’的房子走来:“阡陌,我把早餐做好了,我端进来了。”   屋内,杀阡陌轻轻叹息了一声,想要起身开门,却发现自己的手从门闩上穿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杀阡陌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为什么,我打不开房门,难道……?   然后,他就看着绝无双在门外等了片刻,本来挂着的笑容慢慢收了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抬手推门,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从他的身体中穿了过去,走到了桌前,放下早餐,脸色不好看了起来。   绝无双坐在桌前,抬眼观察房间四周,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慢慢地皱起了眉头:“白玉。”   话音刚落,一道白光就从屋外闪了进来,出现在桌上,正是绝无双的宠物,那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怪物——白玉。   “阡陌去哪里了?”绝无双此时的脸色算不上好,因为她潜意识地想到了一个她不想知道的答案,然后,在白玉‘嘶嘶’地声音中,这个答案成为了现实:“他走了?还是坐着火凤走的?”绝无双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了一声:“看来,是他的‘小不点’遇到麻烦,他赶去英雄救美了,”说着,她的眼中慢慢呈现出怒气,然后,她转头,看着自己亲手做好的、还热气腾腾的早餐,‘唰’地一下站起身,一把把东西扫到地上,瞬间,满地狼藉:“既然,他的‘小不点’那么重要,他昨晚何必哄我开心,什么‘我们会好好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骗子,都是骗人的,杀阡陌,你就是个大骗子。”说完,她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碰’地一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杀阡陌看着无双怒气腾腾地回房,又转身看着满地的狼藉,叹了一口气,他蹲下身子,伸手想去捡起摔破的瓷碗,果然,手指从瓷片上面穿了过去,他皱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不是还可以化为实体,和无双详谈甚欢的吗,怎么今天,就突然透明了,从刚才无双的反应来看,她根本就看不见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究竟是怎么回到这里的?一连串的疑问,压得他本来好看的眉毛,都变了形。   从那天以后,杀阡陌就像是一个背后灵一样,跟在绝无双身后,他看着她神色平静地浇花、绣花,态度祥和地做饭、洗衣,仿佛一个大家闺秀一般,生活地简单又快乐。她像是一点都没有收到自己不辞而别的影响,逗弄着那个呆呆地白玉,不时因为它的娇憨耍宝而哈哈大笑。   可是,杀阡陌却分明从那张笑脸上,看到了淡淡地悲伤。他太了解她,她的每一个表情,他都了然于心,比起已经变得没有情绪的古月,现在的无双,让他没来由的叹气,月儿啊,原来,你当初是这么难过,你只是告诉了我当年的事情,却从来不把当年的委屈告诉我,是不是,你觉得,我,是不值得信任的了,然后,他苦笑两声,是啊,在月儿的心里,自己怎么还会有什么信誉可言,他骗了她太多次,失约了太多次,让她最后,再也不相信他的誓言,宁可亲手挖出自己的心,也要把那颗在她眼里暂时还算真的心,保存起来,让那颗跳动的真心,伴随她以后无穷的没有感觉的时光。   杀阡陌怀中无穷的悔恨与伤痛,静静地陪着绝无双身边,如此三天,然后,就看见绝无双抬眼望向天空,眼眸一阵暗光闪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她换上嫩黄的衣裙,锁上她亲手为他准备的宅子,离开了临安。   杀阡陌跟着绝无双身后,看着她身上的裙子,想起来古月告诉她的话,她说,每当她穿起红色或是黄色系的衣服时,就是她在骗人的时候。   他看着她化作世间的江湖游医,为百姓看病,她尝尝温柔地关心那些人类,当那些人类拿不出诊金的时候,她也会医者父母心地免了诊金,她化身为世间最善良的女子,穿梭在繁花当中,淡淡的却也平静,可是,他看不到她笑容下了欣喜,她的眼底没有开心,尽管她看上去笑得甜蜜,可是,眼底却并无笑意,无双她,在伤心。   他看着她回到姑苏,问了当初那两支签的签文,当听到那所谓的‘父母之命,唯命是从’,当听到那句‘自重之’,他为之一振,此时了解古月所有来历的他,怎么会不明白,那两句‘成也萧何败萧何’、‘只一点故情留,直似春蚕到老,尚把丝抽’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月儿啊,无双啊,杀阡陌看着绝无双挺直的背影,终于悲痛地闭上了双眼。   杀阡陌就这样跟在绝无双身后两个月,陪她一起去了蜀都,也看到了她和东方彧卿的交锋,突然明白,原来在这个时候,无双就开始算计花千骨了。他不禁苦笑一下,无双终究是放不下他,所以,要毁了花千骨,完全让自己死心,只是,就连算无遗策的绝无双都没有想到,自己当年会为了花千骨去死,那时,她一定很伤心吧。   两个月后,绝无双回到了去死,重新做回了她百般谋略的绝护法,却再也不肯轻易踏出七星楼一步,那时候,她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当时的我呢?   这一天,就像是当时发生的那样,‘杀阡陌’理所当然地答应了他的小不点的要求,没有管绝无双的安危,要求她去长留帮白子画看病。   可是,‘杀阡陌’没有看出花千骨的小心机,站在一边的杀阡陌却看了出来,花千骨不让但是的自己陪同前往,不就是怕绝无双要是做出什么不利于白子画的事情,不可以轻易地制服她吗?花千骨不想要‘杀阡陌’帮她,所以撒娇讨巧地支开自己,而那个自己,居然就那么信了。   他看着无双面具下的一双灰眸,看着那双灰眸中的冷笑,叹气,也是,无双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花千骨的小伎俩,想来,此时她对自己是心寒的吧。   杀阡陌看着绝无双和花千骨的身影出了七杀大殿,反射性地想要跟上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何方妖孽,竟然敢在本座面前捣鬼,速速选出身来。”然后,就是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   杀阡陌转身一侧,避开掌风,就看着面前的‘杀阡陌’震惊地看着自己:“你是谁?为什么和本座长得一样?”   杀阡陌一听,也同样睁大了眼睛,不确定地问:“你,看得见我。”   “废话,拿到你以为自己的隐身术足够好吗?本座在无双他们走后就察觉了你的存在,”说着,‘杀阡陌’神色一变,慢慢抬起右手,把功力聚集在掌心:“本座在问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和本座长得一模一样?你来七杀到底有什么目的?”   杀阡陌看着对方手中强劲的气流,神色平淡:“我就是你,我是未来的你。”   “笑话,休把本座当成懵懂无知的小儿,可以轻易欺骗本座。”说着,‘杀阡陌’就把掌心的气流打了过去,这一掌,用了他七成的功力。   杀阡陌抬起手,那团可以用肉眼看见的气流就被挡在他的手前,然后,他把手一握,那团气流就像是被捏碎了一般,消失无踪。   ‘杀阡陌’看着眼前的状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上的戒备更深:“你究竟是何人?既然如此厉害,就连长留的白子画,在他顶峰时期,本座都有把握,他无法这般轻易地化解本座刚才那一章。”   “我说了,我是你,未来的你。”   “你真当本座好骗啊,”‘杀阡陌’怒瞪一双美目,大喝一声:“来人啊。”   瞬间,就见单春秋带着大批魔兵冲进了大殿内:“圣君。”   “快把这贼人拿下。”‘杀阡陌’指着面无表情的杀阡陌,怒喝道。   可是这声命令,却让单春秋等人一头雾水,大家疑惑地四周看了看,然后不解地看向彼此,窃窃私语起来。   而单春秋在看到大殿中除了‘杀阡陌’以外,再无他人,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圣君,敢问贼人在哪?”   “不就在那里吗?”‘杀阡陌’瞪了单春秋一眼,指着杀阡陌站着的位置:“蠢材,你看不见吗?”   单春秋顺着‘杀阡陌’指的方向看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看到,终于小心翼翼地回道:“圣君,属下什么都没看到啊。”   “你们……”‘杀阡陌’惊疑不定地看着单春秋,发现他并没有说谎的样子,再看看殿中的魔兵们窃窃私语的样子,皱了皱眉头,看来,他们都看不见这个人,然后,他气恼地挥了挥衣袖:“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然后,单春秋就带着手下的魔兵,如来时一般,‘哗啦啦’都退了出去。   旷野天出了大殿,疑惑地看着单春秋:“护法,你说,是不是行尸丹给圣君喂多了,圣君产生幻觉了。”   “我怎么知道?”单春秋瞪了旷野天一眼,回头望向大殿:“看来,好像是有些不对劲,要不然,我们还是找绝无双那个家伙给圣君看一下吧,虽说那个女人肯定会因为此事而找我麻烦,但是此时,还是圣君的身体要紧。”   “是。”   殿中,‘杀阡陌’阴沉着脸,看着对面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们居然都看不见你,你究竟是何人?”   “我说了,我是未来的你。”   “你真的本座是三岁小儿,可以让你随意哄骗的吗?”   “你初进七杀时,由于实力低下又长得好看,被魔域三魔欺压,是琉夏经过救了你;后来你就被琉夏带去见了七杀前圣君,然后也是因为琉夏被前圣君所看重,收为弟子,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杀阡陌叙述道。   “这些事情,只要是想要知道,查一查就会知晓,并不能说明什么?”‘杀阡陌’冷着脸,看着对面的人。   “可是,没有人知道,当时的七杀圣君,并不是看着自己女儿的面子上,而收你为徒,而是因为看上了你的绝世容颜,所以,你在最开始的感激之后,不久就发现了他的心思,于是你勤练武功,与他虚以委蛇,终于练好武功又趁他不备的时候,将他歼灭,从此登上了七杀圣君的宝座,”杀阡陌看着对面的自己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吃惊的样子,微微一笑:“你之所以对琉夏那么好,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知遇之恩,更有杀了她父亲的愧疚,可是,心里的不甘与屈辱还是会不时出现,所以在当初竹染用琉夏要挟你的时候,你犹豫了,要不是因为琉夏自刎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放下对前圣君的恨了。”   ‘杀阡陌’皱紧了眉头,神色不明地看着对面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好半天才开口:“这件事,世间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你说你是未来的我,看来,还是有几分可能的,那么,你说说,你既然是未来的我,又是为什么会回到这里来。”   杀阡陌苦笑,他偏过头,从大殿的入口看向七星楼的方向:“因为我已经死了,被无双,亲手杀死了。”    ☆、第四十五章   “什么?我被无双亲手杀死了?”‘杀阡陌’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那个据说是未来的自己的人,然后,他突然心中涌起无尽的怒火:“无双她敢背叛我,她竟然敢背叛我。”   杀阡陌看着激动的自己,叹口气:“是我自愿被无双杀死的。”   一句话,就让‘杀阡陌’呆了一下:“自愿被杀?你是傻了,还是疯了?”   “我没傻也没疯,因为,我爱她。”   ‘杀阡陌’沉默了一下:“你是说,作为未来的我,我会爱上绝无双,这是什么笑话?”他冷笑了一下:“我会爱上绝无双?怎么可能?要是爱上,我早在这一百年之间就爱上了,还用得到什么未来?”说完,他就把怀疑的眼神对上了杀阡陌。   杀阡陌苦笑一下,对,就是这样,当初的自己就是这样笃定,自己不可能爱上无双,才会那般,那般……:“你怎么知道,你没有爱上她,说不定,你已经爱上她了,但是还不自知。”   “不可能。”‘杀阡陌’斩钉截铁。   “为什么不可能?是因为你觉得你是在利用她,还是你觉得她对你的爱可以保证她绝对不会离开你,”杀阡陌看着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皱着眉头、面色不善盯着自己的‘杀阡陌’,叹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有一天,无双离开了你,在也不出现在你的身边,要是有一天,无双放弃了你,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你该怎么办?”   “不可能,”‘杀阡陌’瞪大一双美目:“绝无双绝对不可能离开我,也据对不可能看上另一个男人。”   “对,就是这份笃定,就是这份盲目的自信,让当初的我,也就是现在的你,失去了无双,”杀阡陌摇摇头:“你现在心里以为都是你单纯善良的‘小不点’,有没有想过无双看到会是什么感受。无双陪了你近百年,这百年来,你要什么,她就给你什么,你要天下,她帮你筹谋六界,你要神器,她帮你算计六大派,等你因为对琉夏的愧疚而放弃这些的时候,她也一声不吭地就放弃了之前所有的付出,可是,为什么你会看不见或是下意识的看不见呢?”   ‘杀阡陌’嗤笑地看着对面的可能是自己的家伙:“还说什么事未来的我,你要真是未来的我,就不会不了解,我想要的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没错,绝无双是心里有我,是爱慕我,但是,她更爱权利,更爱我给她的地位,要是让她舍了这一切只要我,她肯吗?小不点就不同了,她……”   “她肯,”杀阡陌打断了他的话,说得斩钉截铁:“只要你说一声,你想和她在一起,不再理会这七杀、六界的纷纷扰扰,她绝对会放下一切跟你走,要不然,她也不会在你说要私奔的时候,什么都不问,就跟你走了。”   “那是因为她知道,我早晚会回到七杀,她也早晚会回来的。”   “不,先离开那种平淡日子的是你,不是她,先为了花千骨回来七杀的是你,也不是她,”杀阡陌摇头,眼中慢慢悲伤了起来:“你只需想想,要是未来的某一天,她忘记了你,嫁给了别的男人,你可以站在喜堂里,安静地送她离开吗?”   “你……”‘杀阡陌’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想过,那个爱他的女人会嫁给另一个男人,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披上嫁衣。   “你想要的那份据对纯粹的爱情,其实早就得到了,杀阡陌,作为过去的我,不要再让错误重来一次,不要让未来的这个我,只能那么悲伤地看着她离开。”说着,杀阡陌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和古月发生的一切,从作为绝无双的古月说要离开自己开始,就仿佛注定了一般,无论自己怎么追、怎么弥补,还是和她渐行渐远、生死两隔。   ‘杀阡陌’沉默地看着对面仿佛陷入某种悲伤回忆的人,不确信地皱起了眉头,难道,未来的自己,爱无双爱到这么卑微哀伤,还只是换来一个被她亲手杀死的下场吗?他不禁想象无双披上大红嫁衣,满面笑容地走向另一个男人的情形,只是一想,就止不住的怒气上涌,比知道自己被无双亲手杀气还要生气,他愣了愣,难道,自己真的已经爱上无双而不自知吗?   ‘杀阡陌’沉默了很久,表情阴晴不定,思绪乱飞:“本座姑且暂时相信你就是未来的我,现在,告诉本座,未来,我和无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杀阡陌点点头:“我把我和无双发生过的事情,一点一滴全部告诉你,若是,能改变现在的这个你,是不是也可以改变我也她的结局,”他苦笑了一下,正色道:“首先,是这次你为了花千骨让无双只身前往长留替白子画看病,其实,无双这次去的时候,碰到了世尊摩严,摩严为人迂腐,看到身为七杀护法的无双,就上前要取其性命……”   “你胡说,小不点答应了我会照顾好无双的,”‘杀阡陌’急急地打断杀阡陌的话:“小不点既然答应了,无双就绝对不会有事。”   “你觉得,花千骨有多大的能力,可以阻止得了摩严,”杀阡陌嗤笑一声:“除了白子画的事情,花千骨又对谁说到做到过。”   “你……”   “你要不要继续听,想听就乖乖闭嘴。”   “好你说。”   “然后,是……”   还没等杀阡陌的讲述再展开,绝无双已从长留归来,走进了大殿,打断了他的话。   “属下绝无双,参见圣君,”绝无双毕恭毕敬地向‘杀阡陌’行了一礼,然后,像是根本没有看见站在那里的杀阡陌一般,平静地禀报着这次的长留之行:“属下无能,白子画中毒已深,属下只能勉强压制却并无办法根除。”   ‘杀阡陌’眯着眼睛,看着半跪在地下,带着鬼面看不出表情的绝无双,又转头看看因为看到绝无双回来而一脸怀念激动的未来的自己,抿抿唇,上前扶起绝无双:“无双,怎么样,去长留没有受伤吧。”   绝无双顺着他的力气站起身,有些疑惑地眯眼看他,然后转念一想,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弧度:“圣君多虑了,既然花千骨姑娘说过会保护无双,无双自然在她的保护下全身而退了。”她特地加重了‘保护’二字,又说了什么‘全身而退’,显然是在去长留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让人不快的经历。   ‘杀阡陌’微微愣了愣,他自然也听出了无双话里的重点和不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那人,难道,他说的话,是真的。   绝无双看到‘杀阡陌’在一句问候之后就走神的样子,心里一疼,你这是,又想起你的小不点了,这般一想,她就心里怒海翻腾,之间她微微挣开‘杀阡陌’扶住她的手,往后一步,再微微行了一礼:“圣君,如无其他吩咐,无双告退。”说完,就不再理会这人,转身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出了大殿。   “无双,”杀阡陌看到绝无双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下意识地想要跟上,而他也这么走了,可是,才走了几步,他的身形就变得模糊直至透明,让本来还看得见他的‘杀阡陌’也什么都看不到了。   ‘杀阡陌’看着已经消失在那里的人,不解中带着一丝顾虑,若是那人说的都是真话,那,我和无双……,他不自觉地把头转向七星楼的方向,半饷,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也需要验证一些东西了。   “小不点,”‘杀阡陌’赶到长留绝情殿的时候,正看到花千骨一脸悲伤地收拾着地上的瓷碗碎片,他心下大惊,连忙一甩衣袖,用法力收拾了地上的一片狼藉,他拉起花千骨的手,小心地打量她:“小不点,你没事吧。”   “没有,”花千骨摇摇头,泪眼朦胧地看了白子画的房门一眼:“只是,师傅他不肯喝药,我,我很害怕。”   ‘杀阡陌’看着花千骨瑟瑟发抖地样子,心疼地把她拥在怀里:“小不点,不怕,不怕,无双给我说了,她医不好白子画,但是,她医不好,总有人医得好的,你不要伤心,姐姐帮你,好不好。”   “真的,”花千骨一脸希夷地从他的怀里出来,睁大了泪眼看着他:“姐姐,你真的可以帮小不点治好师傅吗?”   “嗯。”‘杀阡陌’点点头,想到那个据说是未来的自己的人,那人既然来自于未来,自然是应该知道很多事情,想必治疗白子画的方法,他也应该知晓两分,他瞪了白子画紧闭的房门一眼,又一脸疼惜地看着花千骨,抬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小不点,你放心,姐姐会帮你的,无论你要什么,姐姐都会帮你的。”   花千骨看着对待自己这般小心翼翼的‘杀阡陌’,想起刚才绝无双说过的治疗之法,喃喃地开口:“就是要姐姐手里的神器也可以吗?”   “神器?”‘杀阡陌’挑挑眉:“小不点要神器干什么?”   “我……”花千骨顿了顿,想到七杀毕竟与长留不同,隶属魔教,要是真的让姐姐知道了自己的意图……,她抿着唇,使劲地绞着自己的衣角,一副为难的样子,却是再也不会开口说半分。   ‘杀阡陌’看到花千骨这般为难的摸样,叹了口气,轻轻地拍拍她的头:“小不点,不要急,姐姐说了,你要什么,姐姐都会给你,要是你想要神器,拿,”‘杀阡陌’一抬手,谪仙伞就出现在掌心:“给你,”他把谪仙伞递给花千骨:“不过是区区一件神器,既然姐姐的小不点想要,姐姐没有不给的道理。”   “谢谢姐姐。”花千骨欣喜若狂地接过谪仙伞,笑语盈盈。   ‘杀阡陌’看到重新挂上笑容的花千骨,终于也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   也许,就连杀阡陌都没有料到,自己本来以为,因为自己的出现,过去的这个‘杀阡陌’,会对绝无双好一点,会改变自己和月儿的命运,却反而加速了花千骨神器的收集,让本来想要却像花千骨求证一些事情的‘杀阡陌’因为花千骨的几滴泪水,而又一次把绝无双抛在了脑后。   杀阡陌静静地跟着绝无双回到七星楼,就在刚才,他发现,就连那个‘杀阡陌’也看不见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与其留在过去的自己那里,让自己受气,还不如现在好好地看着、守着自己的无双。   到了这一刻,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眼前的人,是还没有离开他、恨她的绝无双,还是那个已经没有了感情的古月,但是,无论是绝无双还是古月,对于他来说,都是心爱的人。   你能因为心爱的人不记得自己,而忘记了爱她吗?不能。同样的,你能因为心爱的人还没有与自己发生未来的种种,而放弃爱她吗?答案,同样是,不能。   然后,他就跟着绝无双身边,看着她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少,看着她一脸惨淡地从般若花那里听到‘杀阡陌’的消息,看着她一脸阴狠地决定,要置花千骨于死地。   这一次,杀阡陌终于明白,他的无双,太苦,太苦了。   无双,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帮你,杀阡陌看着自己透明的手掌,伸手想去抚平绝无双皱起的眉头,却只能又一次无奈地从她脸上穿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次,杀阡陌无比坚定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回到了过去,既然,自己有了可以改变过去的条件,为什么,又让自己只能这样干看着她哭,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狠狠地咬了咬下唇,看着无双的脸上日益加深的狠戾与绝望,终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六章   世上有些事情,不是回到过去,就可以改变的。   杀阡陌回到了过去,除了一开始在绝无双面前露出身形,后来又在当初的自己面前显露过以外,他就像是一个谁都看不见的背后灵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当初的事情发展而无力阻止。   他看着过去的那个自己,对花千骨越来越好,为了她一次次难为无双;他看着过去的无双,慢慢变得沉默,然后阴谋地算计花千骨,让花千骨不得好死。   他苦笑,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无双的悲伤与痛恨,自己的失去与寻找,甚至是花千骨那些所谓的她和白子画之间的磨难,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如此。怪不得,花千骨当年会恨自己和无双,算计自己进入墟洞,除了因为无双对白子画的算计之外,因为自己原因而使无双出手 ,也是她怨恨自己的原因。   自己为了花千骨失去了无双,到头来,终究是不值得,可是,看着当初的这个自己为了花千骨做出同样的事情,他就恨不得能够立刻显出人形,阻止这一切。   最让杀阡陌感到惊讶的是,这个‘杀阡陌’,竟然也加入了帮助花千骨收集神器的事情,他不但出面讨要了无双的悯生剑,还痛花千骨一起取了浮沉珠,这一次,即使倪千丈依然被黄雀在后的单春秋给杀死了,‘杀阡陌’却把这件事扛在了自己身上,他比第一世的自己,更保护、帮助花千骨。   杀阡陌站在绝无双身后,看着花千骨被行刑时,无双勾起的嘴角,心里泛起一阵阵地疼痛,她的无双,终究还是被伤到了。   而当一切如第一世一般发作,那个‘杀阡陌’为了救花千骨出蛮荒而耗尽功力,容颜尽毁、生死不明之时,他终于看到了绝无双的崩溃。   他看着石棺中依然老去的自己,看着上古诅咒的漫天彼岸花,看着,无双为了就自己而流出的遍地鲜血,终于忍不住,想要抱住她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无双,停下来,停下来,我不值得,不值得。”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自己无奈地从那人身上穿过。   杀阡陌回过头,看着绝无双因为诅咒的成功而露出的微笑,自嘲地笑了,颊边,满满都是泪水的苦涩。   “你住手,”杀阡陌看着当初的自己一把掐住绝无双的脖颈,把她逼上墙壁,气得怒火中烧,他一把握桩杀阡陌’的手腕,这一次,却没有像之前那样,从他的手臂上穿过去,而是真的握住了,他转头,对上‘杀阡陌’惊异的眸子,看来,他此刻是看得到自己得了:“你要干什么?你想杀了她吗?‘杀阡陌’,就算你是当年的我,也没有资格这么对待她。”   ‘杀阡陌’愣了愣,转头看着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呼吸困难、脸色发青的绝无双,心下一惊,赶忙松手退后几步:“无双,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太着急了。”   “咳咳咳,”绝无双不断地揉捏着刚才被掐住的脖颈,刚才,她真的以为,自己会被他亲手杀死,她的眼前都因为缺氧而变得模糊了,但是,听到他的解释之后,原本的咳嗽变成了自嘲的大笑:“哈哈哈,着急,着急?你着什么急?急着去看你心爱的小不点,想看看你的小不点是不是真的想我所说的一样,被我伤到了,”绝无双站起身,睁大一双杏眼:“‘杀阡陌’,除了你的小不点,你还可以看见谁,看见谁。”她一身白裙、大红披风,本是纯洁喜庆之感,此时,却只带着绝望萧条之意。   她点点头,狠狠地盯着‘杀阡陌’,一字一句地开口:“好,好,既然你怎么喜欢你的小不点,好,我就把她送给你。”   “无双,你什么意思?”‘杀阡陌’皱眉。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我把你心爱的小不点送给你,你放我离开。”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不让我走,”绝无双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你不让我走,‘杀阡陌’,现在不是你放不放我走的问题,而是,我不要你了,你是一个不值得我付出真心的男人,你是世界上最铁石心肠的男人,你根本不配得到我的爱。”   “无双,”‘杀阡陌’皱着眉,看着有些疯魔的绝无双:“那你太激动了,放我出去,我想我们都需要静一静。”   “你不能出去,”杀阡陌发现‘杀阡陌’能够看到自己,连忙开口:“你现在绝对不能出去,你这要是走了,会后悔一辈子的,”他摇摇头,坚定地看着‘杀阡陌’:“无双为救你受了很重的伤,你不能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   ‘杀阡陌’听到那人的话,愣了一下,赶忙仔细观察绝无双的脸色,发现她脂粉下的肤色真的惨白的可以,在配上她脖颈的淤痕,带着一种绝望窒息的美感:“无双,你受伤了!”   绝无双本来因为‘杀阡陌’的态度,情绪激动、思绪烦乱,突然听到‘杀阡陌’的这一句话,愣愣地看着对方:“你关心我?”   “我当然关心你,”‘杀阡陌’抿抿唇:“我知道,自己的伤,到底有多重,也知道,你救我肯定是用了什么不得已的方法,无双,你需要好好休息。”   “你想救我吗?”绝无双看着‘杀阡陌’眼里的关心,心里又隐隐期盼了起来,她的语气带着丝丝的期疑与小心翼翼:“你愿意救我吗?”   “当然,”‘杀阡陌’点点头,走上前去,双手轻轻地扶住绝无双的肩膀:“我一定会救你的,只要你说,无论什么方法,我都会救你的。”   “是吗?”绝无双闪动着双眸,微微颤抖着下唇,盯着他看来许久,才略微挂着一丝笑容:“那么,与我成亲可好?阡陌!”   ‘杀阡陌’顿了一下,微皱起眉头,不自觉地放开握着她双肩的手,退后一步,微微叹了口气:“无双,你知道,我没有办法娶你的。”   “你疯了吗?快点娶她,快点答应她。”本来杀阡陌以为两人之间的氛围已经改变了,应该事情会有转机,但是没想到,过去的自己真的这么混蛋,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说这种话:“难道你真的要让无双离开你吗?”   “无双不会离开我的,”‘杀阡陌’冲着杀阡陌吼道,但是,在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破的绝无双看来,‘杀阡陌’的这句话,无疑是把她的尊严踩在了尘埃里。   她狠狠地瞪着‘杀阡陌’:“‘杀阡陌’,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不会离开你,你有什么自信可以把我牢牢把持住,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去留,”她咬着牙,通红着双眼:“对,就是这样,你总是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就该待在你身边,供你予取予求,但是,‘杀阡陌’,我告诉你,你错了,今天,你不娶我,那我,永远都不会再嫁给你。‘杀阡陌’,我恨你。”说着,绝无双双手翻起,向被她的言语与恨意震惊住的‘杀阡陌’拍去,一阵掌风过后,‘杀阡陌’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扔在了七星楼的外面,而且,就连般若花被叫了进去,他都被七星楼外的结界挡住,再也进不去了。   这一刻,他的心突然觉得空空的,他看着身边关心自己的、因为自己活下来而欣喜的花千骨,又转头看向已经紧闭大门的七星楼,突然有了不好的念头,那个未来的自己说,放弃了这次机会,自己就会永远地失去无双,是,是这样吗?   杀阡陌看着幻境依然消失,瘫坐在地上、斜靠着石棺的绝无双,心痛万分。   他看着无双的嘴角不时地溢出鲜血,听着她用虚弱低沉的声音交代般若花未来的计划,眼含泪水地蹲下身子,张开手臂,虚虚地环抱着她,尽管他知道,此时,他还是只能从她的身体中穿过,他还是固执地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把她拥入怀中,就像是一对恋人一般,在替她抚慰伤痕。   等到杀阡陌跟在绝无双身后,亲眼看到东方彧卿的死,看到花千骨被白子画囚于云宫之后,他也明白了东方彧卿对无双的感情,更明白了,为什么在第二世,无双没有算计过东方彧卿,还把东方彧卿和般若花凑在了一起,也许,在无双的眼里,真正对她好、没有利用她的人,就只有东方彧卿、般若花和白玉了。   而自己,却是那个利用她、羞辱她、抛弃她的混蛋。   他跟着她来到桃花村,看着她跳下村外的小河,最后却因为身体虚弱而真的昏倒在河边,心痛地就像被刮了一下一样。   他想抱起她,让她不要在这般狼狈地躺在冰冷的夜里,可是双手却只能从她身上穿过,那种无能为力、那种无可奈何,让他恨不得狠狠地刮自己几刀。   等到善良的村民发现了无双,把她安顿好之后,杀阡陌这才坐在她床边,仔细地端详着她惨白的容颜。   “无双,月儿,是不是,当年的你,就是受着这般疼、这种痛,活下来的,”他的手虚虚地抚过她的脸颊:“我想要安慰你,想要抱着你,甚至只是想要和你说说话,却怎么也做不到,看着你昏倒在河边,呼吸微弱、脸色惨白的样子,我真的好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的不能作为,月儿,告诉我,是不是当年,你看着我一步步走向花千骨的时候,心里也是这种感受,那是一种想爱却爱不得、想追却追不上绝望,”他低下头,把头轻轻地靠向她的脖颈,泪珠滑过:“无双,月儿,我好恨,我真的好恨,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绝无双微微地颤动着睫毛,皱着眉头慢慢睁开眼睛,她抬起手,缓缓地摸向自己的脖颈,那里,她刚才感觉到湿了,可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呢?她疑惑地盯着房顶,为什么,她的心会跟着痛呢?她觉得,有人在抱着她哭泣,有人在心疼她,但是,她突然低低地轻笑起来,这个世上,还有谁会真的心疼她、为她哭泣,她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没有爱人,甚至,连爱的资格都没有,还有谁,会为她哭泣呢!要是真的有人会为她流泪,那也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梦而已。   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射/进来,远远望去,一个脸色惨白的清丽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皱眉开着屋顶,眼里是浓浓的哀伤与自嘲;黑发如瀑、锦衣张扬的男子,轻轻地趴在女子的肩头,嘴里不时的涌出哽咽地低喃:“对不起,对不起。”    ☆、第四十七章   世间之事,讲究因果,越是道行高深,越是被天道、因果所束缚,所以,当杀阡陌回到过去,以为一切可以改变的时候,他就发现,每一次,只要他做出影响原来事情的动作,他就会被隐身,让他看着一切在他眼前重新再发生一次,他却无力反抗。   杀阡陌叹了口气,看着眼前隐隐已经有些雏形的后花海,紧皱着眉头。一个月前,在无双持续在床上修养了一个多月后,终于可以下床了,然后,她就扬起她一贯迷惑人的善良笑容,凭着可怜的身世、独特的气质、温和的脾气、高明的医术,迅速在桃花村站住了脚跟。   她先是慢慢地修养自己的身体,做一些简单的看诊,然后,找来村里的大汉,帮她建起了房屋,而眼前,就是她正在建造的花园。   杀阡陌不仅想起来当初她对自己说过的话,她说,这后花海是家后的花海,在这后花海的前面,是家,她曾经把心中的家送给了我,而我,弄丢了。   杀阡陌微微掩下眼帘,这个桃花村中的每一天,都让他感到心疼和向往,当初的一幕幕,随着这些熟悉的景色,一一滑过眼前。   突然,房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杀阡陌瞪大了眼睛,从回忆中抽/出来,是从无双的房里传来的,无双出事了,然后,他二话不说,转身飞奔而去。   屋内,借着微弱的灯光,清丽的女子蜷缩在床上,双手死死地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心脏传来的疼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微微眯起眼睛,冷汗不停地从脸上滑落,一丝微弱的呻吟从她紧咬的双唇中溢出。   “无双,你怎么样?是心脏又疼了吗?”杀阡陌看到此景,心里一悸,赶忙跑到床边,他想要抱住无双,轻轻地安抚她,可是,双手还是想以往一样从她身上穿过,他随即运起洪荒之力,想要传些法力为她减轻疼痛,可是,那些法力在碰到她的身体时,就像是碰到了一片平静的湖面,吸收了法力,荡起一圈圈涟漪,再消失不见。   杀阡陌死咬着嘴唇,看着自己什么也帮不上忙,恨不得捅自己几刀才好:“无双,你怎么样,你还好吧?”   他声声的焦急话语,却传不到床上的女子耳里分毫。绝无双浑身颤抖着,原本清丽的脸庞也因为剧痛带来的颤抖而僵硬扭曲,可是,尽管是这般常人难以忍受的刮心之痛,她却还是让自己保持清醒、尽量不泄露一丝惨叫。   “无双,痛就叫出来,叫出来,”杀阡陌心疼地看着绝无双已经被咬的血迹斑斑的嘴唇,焦急地大吼:“没事,叫出来,无双,叫出来,就不痛了,就不痛了,无双,无双……”   杀阡陌记得手足无措,尽管知道即使使用洪荒之力,功力也只是被无形的东西吸收而帮助不了她分毫,他还是不死心的一边呼唤她的名字,一边向她传送功力。   恍惚间,绝无双仿佛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她好像听到那人焦急地话语,她微微勾起嘴角,看来,自己已经被诅咒折磨的神智不清了,不然,自己怎么会听到他的声音呢。此刻,‘杀阡陌’想必在努力寻找花千骨的下落,哪里还会管她的死活。   但是,随着耳边的声声呼唤越来越清晰,绝无双终究抵不住心中的渴望,微微张开了眼睛。床前,那人一袭紫红锦袍,满脸焦急地呼唤着自己,那通红的双眼,焦急的眼神,就像是对待什么重要之人一样。   她微微扬起一抹笑容,气息微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喃喃:“阡陌,你来看我了。”说完,终于抵挡不住蚀骨刮心之痛,昏了过去。   杀阡陌听到绝无双的那声低喃,愣了一下,随即,他就发现,原本挡在两人之间的涟漪慢慢消失了,而自己,就犹如凝实了一般,可以触碰到她的身体。   “无双,”杀阡陌连忙扶起无双的身子,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仔细探了探她的气息,发现她只是昏了过去,这才呼出一口气,他看着即使昏迷中,她依然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缓缓把体内的洪荒之力渡了过去:“无双,你不要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随着洪荒之力的输入,绝无双的眉头慢慢舒展了下来,嘴里不自觉地呻吟声也消失了,杀阡陌这才停止了输送,慢慢地把她放回床上,他自己,也没有离开,反而是侧躺在她身边,抬手缓慢地、轻柔地、一点一点擦去她脸上的冷汗。   “无双,”杀阡陌的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满是眷恋:“虽然不知道,这一次,我为什么可以显出身形,但是,只要可以帮到你,什么原因我都不在乎,”他一手枕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慢慢把绝无双汗渍打乱的长发理顺:“真不知道明天,我能不能想这样,再次碰到你,要是我以后可以一直在你身边显出身形,你就不用担心你的诅咒了。”   没错,是诅咒,当杀阡陌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到当年发生的一切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当年,在绝无双启动上古祭坛,用上古诅咒的力量救了自己以后,她自己会承受诅咒的反噬,不时承受刮心之痛。   从无双来到桃花村开始,不定时的,她就会发作一次,而每一次,她都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死咬着牙关,一个人挺过去,而他,每次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站在一边干着急,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次,我终于帮到你了,无双。”杀阡陌的眼中满是眷恋,他勾着嘴角,却只尝尽无尽的苦涩。   绝无双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梦,梦中,杀阡陌笑颜盈盈地看着她,向她走来,他们的四周,飘满了粉红的桃花花瓣,就像是一阵花雨般,把两人的距离拉近,然后,他走到自己面前,慢慢地抬起自己的下巴,向自己吻了过来。   绝无双笑了,笑着笑着,却哭了起来,这一下,把本来看着她的睡颜发呆的杀阡陌给惊住了,他赶忙抬手擦掉她的泪水,轻声呼唤:“无双,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痛?无双,无双……”   绝无双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下意识地露出一丝苦涩又甜蜜的笑容,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她连忙坐起身,后退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杀阡陌,你怎么在这里?”   杀阡陌听到她的问话,也愣了愣,然后,转头看着从窗外泄进来的阳光,不确定地开口:“无双,你看得见我?”   “我当然看得见你,”绝无双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我是问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杀阡陌抬头,对上绝无双复杂的眼神,叹了口气,脸上挂出一丝轻松的笑容:“无双,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杀阡陌,”绝无双咬着下唇,死死地憋出几个字:“你不要忘了,我说过我要离开你的,所以,”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怒吼道:“滚,滚出我的屋子,你给我滚出去。”   “好好好,”杀阡陌举手,示意她平静一点:“我现在就走,你不要激动,也不要生气,那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我的身体用不着你管,我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怎么会没关系,我说过,会和你一直在一起的,”杀阡陌起身站在床头,一脸的无奈疼惜:“你昨晚刚发作过,不要那么激动了,”说着,他退后几步,走到门边:“我去给你熬些粥,大病刚过,你需要吃的东西,养养。”然后,他就在绝无双复杂的神情中,开门去了厨房。   绝无双看着再次紧闭的房门,不解地皱皱眉,她抬手,搭上自己的脉搏,搏动虽然轻浮几分却还算有力,比之以往发作的几次都好了不少,难道,她死死咬住下唇,不想去想心中的那个答案,然后,她就那么坐着,背靠在墙壁上,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杀阡陌进来时,就看到绝无双一副愣愣的样子,他苦笑了一下,把熬好的白粥放在桌子上,再次走到床前:“我把粥熬好了,你起来吃一点吧,”然后,他看到她身上仅着的白色中衣,皱皱眉,一挥手,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就穿在了无双身上:“你昨晚刚刚发病,身子还虚弱的很,多穿点,不要着凉了。”   绝无双低头,看着淡蓝色裙摆上留着的兰花图案,沉默了一下:“我自己会穿,不用你帮忙,”说着就跌跌撞撞地起身,走到屏风后面,半饷后,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襦裙出来。   杀阡陌皱皱眉,看着她身上的裙子,终究咬唇没有开口:“快过来吃一点吧,不然粥就凉了。”   绝无双走到桌前,并没有去动那碗盛在白瓷汤碗里的白粥,而是淡淡地看着杀阡陌:“你该会七杀去了。”   “我不回去,”杀阡陌摇摇头,靠在她坐了下来:“我在这里陪你,”说着,他端起碗,轻轻地用勺子搅动了几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张嘴,啊。”   绝无双微眯着眼睛,定定地盯了他几秒:“杀阡陌,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陪你养病啊,”杀阡陌无奈地叹了口气:“快点,张嘴,不然粥真的要凉了。”   “我不需要你陪我,你可以回去了。”   杀阡陌抿抿唇,对于她执意赶自己离开的举动,心里很是无奈,然后,他也不再与她废话,直接用勺子舀了一勺白粥,就向她的嘴巴伸去:“你乖乖给我把粥喝完哦,不然,我不介意嘴对嘴地喂你。”   绝无双被杀阡陌这般暧昧大胆的话语给惊得微微愣神,等反应过来,杀阡陌已经把那勺白粥塞进了她微微张开的嘴里。   “不许吐,吃下去,要不然,我说到做到,”杀阡陌看着绝无双难看着脸色,把粥咽了下去,终于松了口气,继续搅拌着碗里的粥:“其实,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再倔强一点的,那样,我就可以一偿美人唇了。”   “你……”绝无双抿抿唇,看着对面这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你到底想怎么样?”   “陪你养病啊!”   “拿到,你不想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小不点的下落了吗?还有空陪我养病,”绝无双嗤笑:“还是说,你是来找我帮忙,帮你找她的。”   杀阡陌叹了口气,看着绝无双几句话,就把事情又拐到了花千骨身上,无奈地叹息:“无双,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说了,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真的,”绝无双微微眯眼,疑惑地盯着他:“你没骗我?”   “我不会骗你,无双,我永远都不会骗你,”杀阡陌笑了笑,无奈地把粥碗放回桌上,双手握住她是肩膀:“无双,我想永远陪着你,我们一起,留在这桃花村,开开心心的,可好?”   “你确定,那花千骨……”   “我知道花千骨在哪?她被白子画困在云宫了,”杀阡陌连忙打断绝无双的话:“现在……”   绝无双嗤笑一声,讽刺地看着杀阡陌:“原来是知道了,我们的圣君大人对你的小不点可真是关心啊,这花千骨被困云宫,就连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已经探查地这般清楚了,如此,圣君还是快去关心关心你的小不点吧。”说完,绝无双立马睁开杀阡陌的怀抱,双手向他打出,把他击飞出门外,然后,一甩手,关上了房门。   “无双,”杀阡陌被绝无双突然地发难给弄懵了,等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了房门之外,他连忙走上前,想要再次进去,却发现,门外,竖起一道透明的结界,把他挡在了外面。、   杀阡陌看着眼前熟悉的结界,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结界,以他现在的本事,破开轻而易举,但是打破后呢?要是强行打破进入她的房门,她肯定会更加生气的,这一点,他早就领教过了。于是,杀阡陌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开口:“无双,我在这里陪你,你不要想别的,好好休养要紧。”   房内,绝无双神色莫变地看着桌上的白粥,抬眸望向房门:杀阡陌,你到底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然后,她苦笑一声,微微垂眸,掩下眸子的苦涩,端起白粥,细细地品尝起来,至少这次,你在想向我索取之前,还用了手段,哄了我一下,我应该开心,才对吧。    ☆、第四十八章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绝无双生气地扔下手里的花铲,转身怒气冲冲地看着身边的杀阡陌。   自从上次她病发,杀阡陌突然出现为她缓解以后,他就理所当然地住了下来,甚至还在院子里,她屋子的正对面,盖了一件木屋,每次只要她一开门,他就打开房门与她来个不期而遇,弄得两个人好像暧昧无比一样。他还时不时就下厨给她炖个补汤、熬个补药,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端到她面前,大有‘你不喝,我就嘴对嘴给你喂下去’的意思。   而现在,她在修养了这么多天后,终于抽空来继续整修、栽种这个后花海,他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看到她要用什么工具,就先一步递过来,还时不时给她擦擦额头的汗珠,让她真是烦躁到了极点。   杀阡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看到绝无双发脾气也不恼怒,反而眼中的宠溺又加重了几分:“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现在,只不过是付诸于实际行动而已。”   “一直陪着我,”绝无双嗤笑一声:“杀阡陌,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说的这些我还会相信吗?当初在临安你突然对我那么好,让我欣喜若狂,可是转头就把我抛在脑后去找你的小不点,现在,又来这一套,”她轻轻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杀阡陌:“你要是对我没所求,你会这般耐心地陪我?我不信,我不相信。”说着,她摇摇头,一脸怀疑地盯着杀阡陌。   杀阡陌苦笑一声,对于自己过去的事情正是有苦说不出,颇有点自作自受的感觉,然后,他深情款款地盯着绝无双:“因为,我喜欢你啊,无双,不,”他摇摇头,语气又肯定了几分:“不是喜欢那么简单,是,我爱你。”   绝无双睁大了眼睛,微张开嘴巴,一脸吃惊地看着他,半饷,突然低低笑出声来:“杀阡陌,你当我是傻瓜吗?我追随你近百年,你没有喜欢上我,现在,我离开了、放手了,你却转过头来说爱我,你真认为我这么好骗,你用一个爱字,就可以再次对我予取予求吗?”她死死地盯着杀阡陌,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你喜欢那个为了你不顾一切的绝无双,晚了,现在,我叫古月。”说完,她再次转身蹲下,拿起花铲继续刚才的工作。她冷笑一声,自嘲无比,他说他爱她,这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可是,她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杀阡陌愣愣地看着绝无双的背影,如遭雷击一般僵在了原地,无双说,她是月儿,她不再是那个为了他而百般筹谋换他一笑的绝无双,而是转身离开,对他不做留恋的古月。   杀阡陌苦笑一声,幽幽地叹了口气,是啊,当我拒绝她的求婚,当我想要杀了她的时候,那个一心为他的绝无双就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女子,是恨他怨他,一心只想离开他的,古月。   可是,哪有如何呢?绝无双也好,古月也罢,他都爱,不要说什么没经历过未来那些的绝无双就不是古月,在他眼里,无论是过去的无双,还是未来的月儿,他都爱,他爱的,从来都是眼前这个女子,无论她还爱不爱他,无论她还要不要他,他都爱上她、认定她了,他很庆幸,如今的他,身负洪荒之力,不是月儿想要摆脱就可以摆脱得了的,若是她再次厌烦了自己,想要亲手杀了自己,自己一定不会有任何反抗,死在她的怀里,是他最美的归宿,但是,让他离开她、让他放弃她,他做不到,永远都不会做到,谁也不能让他做到,哪怕是月儿,也不可以。   想到这里,杀阡陌的眼神又坚定了几分,他的脸上再次挂上宠溺的笑容,默默地蹲在无双身边,手里拿着一个花铲,学着她的样子,笨拙地栽种起花来。   绝无双看着他这般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咬牙,但是同时,心里也有些隐隐地期待,要是,他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那么……,她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绝无双啊绝无双,不要在笨了,一百年都得不到的真心,哪有短短数日就梦想成真的,你难道忘了他为了花千骨,想要亲手杀了你吗?你难道忘了他死死地掐住你的脖颈,充满杀意的双眼吗?绝无双,不要在犹豫,不要在后退,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就不要再捡起来,让自己更加可悲了。   杀阡陌跟着绝无双在花园里忙活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停下手来,绝无双毕竟刚发过病,身体还很虚弱,为了以后的计划,她也不会在这个上面让自己垮掉的,于是,她拍拍手,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已经露出几分摸样来的花园,终于满足地叹了口气。   “这次,这里还要叫‘后花海’吗?”杀阡陌看着绝无双久违的轻松笑容,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柔和了下来,他站在她的身边,视线同样投向还没有完工的花园:“你在七杀为我弄的那个就叫‘后花海’,这个也要吗?”   绝无双转过头,盯着杀阡陌绝美的容颜看了半饷,幽幽地开口:“你知道,为什么要叫‘后花海’吗?”   杀阡陌闻言,也转头看了过来,他瞄了瞄她一身的桃粉衣裙,对上她意味不明地眼神,微微勾起嘴角:“因为,‘后花海’是家后的花海,它的前面,是一个家,”他看着她因为自己的话语而瞪大的双眼,笑容更加深了几分:“你当初把‘后花海’送给了我,其实,是把一个家,一个你心里的家,送给了我,不是吗,无双?”   绝无双微微咬着下唇,眯眼看着她,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可是,你即使知道了,却还要那般对我,杀阡陌,你真的够狠的,”她转过头,视线再次放在还未成型的花园上,语气带上淡淡地嘲讽与悲凉:“那你知道,‘家后’是什么意思吗?”   杀阡陌皱皱眉,神色略微有些不安起来:“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是你的家后,永远待在你家的地方,等你归来,”绝无双再次对上杀阡陌的眼神,这一次,她的眼中带上了淡淡的怨怼:“杀阡陌,我不只把我心中唯一的家,送给了你,还愿意一直待在家里,等你归来,可是,乌鹊南飞、月满日落,你又在那里,我在家苦苦等候,你却为了花千骨不要性命,这是对我,最大的讽刺,”说着,她低低地笑了出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紧紧地盯着杀阡陌,微微点头:“很好,真的很好,我的爱、我的家,你不屑一顾、譬如草芥,就不要再来这里谈什么爱情,你这个混蛋。”说完,她反手就给了杀阡陌一巴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跑回了屋子。   杀阡陌抬手轻轻抚摸刚才被她打过的痕迹,她一定很生气,才会那般用力,现在,自己的脸上还火辣辣地疼,可是转念一想,他却高兴了起来,现在的无双,还不是日后进来太多、性情莫变的古月,她对自己有恨有怨,但是却还是爱着自己的,只要自己让她把心里的怨气都发出来,她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他们之间没有三年的冷静期,她还会被对他的情谊左右情绪,她还不会假装失忆把自己忘个干净,自己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这般想着,杀阡陌轻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浓浓的愉悦,他转头,看着花园中的花草,心情大好,只要自己取得了无双的原谅,他们就可以在这桃花村里,真真正正地做一对神仙眷侣,外界的纷纷扰扰再也不会打扰到他们了。   至于无双现在身上的诅咒,杀阡陌的眼神闪了闪,无论是洪荒之力,还是无双身体里的同生蛊,都可以起到作用,现在,还是先稳住无双的情绪要紧。   杀阡陌和绝无双的相处,变成了一种润物细无声的相处,他早已经历过无双的离开与死亡,他早已尝试过失去她的痛苦,已经再也不是原本那个张扬肆意却又任性妄为的杀阡陌了,所以,他做的、想的,都变了样。   他会亲手为她炖一碗汤,然后端到她跟前让她喝下;他会蹲在她的身边,同她一起建造他们的‘后花海’;他会在她晒制药材的时候,静静站在一边,为她擦去额头的汗珠;他会在她诅咒发作,心痛难忍的时候,抱她入怀,用洪荒之力为她缓解疼痛;他会……   绝无双的怨怼和恶语变得越来越少,她慢慢地变得沉默了下来,就是经常装作看不见他,却还是在心中微微悸动着、期盼着、希夷着。   “这是我刚刚去镇子上给你买的胭脂水粉和首饰衣料,你喜欢吗?”杀阡陌把一大堆东西放在桌上,一一拿起为无双买的东西为她介绍:“这个水粉据说是镇子上最好的聚颜阁的镇店之宝,你看看,颜色是不是很好,”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绝无双的脸色,无奈道:“你最近被病痛折磨,脸色苍白很不好看,不如用用,提些颜色,人也好精神些,”说着,他也不理会无双的反应,拿起另一支桃花玉簪,介绍起来:“这个就不是镇子上的东西了,是我去蜀都的汇宝楼给你买的,顶级碧玉,整个手工雕琢而成,通体翠透,很配你的,”然后,他拿起一旁放置的一款淡绿色衣料,比了比:“和这块布料颜色很配,你可以做身衣裙,在配上这桃花簪,肯定好看。”   绝无双面色复杂地看着杀阡陌滔滔不绝地介绍他特意为她买来的东西:“杀阡陌,你住在这里的这几个月,时不时都会出去给我买礼物,但是,你什么时候见我收过,你何必再买呢?”   “我买来送你,是我的事,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杀阡陌微微勾起嘴角,把手里的布料和桃花簪放回桌上:“我想要送你礼物,想要对你好,你不用想太多,受着,就是了。”   绝无双抿抿唇,定定地看了杀阡陌半饷,才转头看着桌上的东西:“你和我住在这里这么久,什么时候看到我穿过这么寡淡的颜色,你还每次都送这种颜色来,到底是要我收还是不要我收?”   “你本来不就喜欢这种颜色,不是吗?”杀阡陌幽幽地开口,对上绝无双略带震惊的双眼,笑了笑,看着她一身藕粉长裙的摸样:“你不是最讨厌红色或是黄色的色系吗?又何必在我面前故意穿成这样呢?”   绝无双闻言立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你……”   “我怎么知道?”杀阡陌抬头看着她震惊的样子,神情温和了几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不爱红色,不爱黄色,只要穿上这种颜色的衣服,不是在欺骗人心之时,你素来爱些素雅寡淡的颜色,可是除了在姑苏或是临安外,你就再也没有穿过。你深受上古诅咒之苦,却已有对应之法,可是,你却宁可忍受刮心之痛,也闭口不谈,而且在病发时,即使身体虚弱、神智模糊,你就硬撑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就是害怕一旦失去神智,身子被诅咒控制,彻底烟消云散……”   “你不是杀阡陌,你不是,”绝无双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就是在后退途中碰翻了椅子也没有平静半分:“他不可能了解我了解的这么清楚,不可能,他从来都对我不上心,他不关心我的死活,怎么会如你这般对我,你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杀阡陌苦笑一声,满眼疼惜地看着她:“我就是你爱的那个杀阡陌,只不过,我变了,过去我不爱你,现在我爱了,所以,我的心里眼里便只有你,你的一颦一笑、喜好习惯,我都看见了、记下了。”   绝无双死死地摇着下唇,微微颤抖着眼眸:“你,你说的,可是……”   “是真的,句句肺腑之言,心之所望、心之所向,”杀阡陌站了起来,定定地盯着绝无双,满眼深情:“无双,我们好好过,不要去管外界的纷纷扰扰,什么花千骨、白子画、六界、天下,我们都不要理了,我们就在这桃花村,做一对平凡夫妻、神仙眷侣,好不好。”说着,他的眼中带上了淡淡的祈求,深深地看着绝无双。   绝无双眼眸跳动,不可置信地盯了杀阡陌半饷,终于慢慢平复下开始焦躁跳动的心,可是随即,她就想到了什么,神色不定地看着杀阡陌:“你知道我对花千骨出手了。”   杀阡陌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想要通过白子画来对付花千骨,”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绝无双:“无双,放手吧,我们在这里,我永远陪着你,不好吗?不要管那些人了,好不好?”   “哼,”绝无双冷笑一声,原本因为杀阡陌的告白而跳动的心又冷却了下来:“原来,又是为了花千骨啊,为了花千骨,你既然想要用自己来困住我,杀阡陌,我该说你,真的是为了她无所不用其极吗?”她咬着下唇,不甘地点点头:“好,真好,很好,杀阡陌,你非常好。”说着,她又是拍出一掌,向杀阡陌打了过去。   这一次,杀阡陌有了准备,轻轻后移几步、微微侧身,就避过了绝无双的掌风:“无双,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什么花千骨,而是,为了……”   “为了谁都一样,”说着,绝无双抬手微微转动左手的尾戒,幽冥鬼火就伴着她再次出掌的掌风向杀阡陌打了过去:“杀阡陌,你果然是个混蛋。”   这一次,杀阡陌终于正色起来,幽冥鬼火是什么东西,他再清楚不过了,不是他随随便便就可以接下的,于是,他不断后退,双掌翻出,抗住幽冥鬼火的鬼力,等到洪荒之力和鬼火的鬼力终于抵消的时候,他人也已经退出了屋外,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绝无双再一次挥手关门、竖起结界。   杀阡陌叹了口气,不自觉地抬手闪了自己一巴掌:“你真是笨死了,明知道现在只要提起花千骨,无双的神经就敏感到会把事情想歪,又干嘛要提呢,真是笨死了,笨死了。”   屋内,绝无双转头看着桌上一桌的礼物,越想越气,抬手把东西一把全扫到了地下:“杀阡陌,你这个混蛋,为了不让我对付花千骨,竟然对我使计,看来,你这些天对我的好,也不过是刻意讨好罢了,混蛋,大混蛋。”   有时候,真心的讨好,在某些状况下,也会变成别有目的、心思不纯,现在,杀阡陌终于尝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郁闷了,他沮丧地垂下头,坐在绝无双的门前抬头看着天空:“你说,到底什么时候,无双才会信我,是真心的呢?”   真心难,信真心,更难。    ☆、第四十九章   “你回来了,”杀阡陌看到绝无双背着药箱从院门走进来,连忙迎了上去,伸手接过她肩上的药箱:“慧婶的病好些了吗?”   绝无双愣了愣,继续向院中走去:“还好,只不过是摔骨折了,要在床上养几个月,”她转身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神色不明地看着杀阡陌:“我真的越来越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杀阡陌了,你以前绝对不会去关心别人的死活的。”   “不是我关心,只是你关心,所以我就上些心而已,”杀阡陌温和一笑,从容地坐在无双身旁:“关心你所关心的,不是应该的吗?”   绝无双闻言,微微低下眼眸:“以你现在对我的了解,你应该知道我的关心是不是真心的。”   “我当然知道,”杀阡陌柔和着目光,盯着无双的脸:“我还知道,你在犹豫,你我在这相处了将近两年,你从一开始的暴躁易怒到现在的犹豫不决,我都看在眼里,”他说着,嘴角的微笑又加大了几分:“你的变化,我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你犹豫,就代表我的付出你有了回应,我的真心让你有了犹虑,这怎么能不让我欣喜呢?”   绝无双抿抿唇,微微皱着眉头:“你确实越来越了解我了,”她叹了口气:“现在,我也不知道,你是因为喜欢我,才甘愿留下来陪我,还是因为花千骨,才在这里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她摇摇头,有些叹息地深呼吸了一下:“所以,阡陌,让我再想想吧,让我再想想。”   “好,”杀阡陌点点头,脸上露着欣喜的笑容:“我等你,你不要有什么负担,我们在这里很好,彼此都喜欢这样的生活,那就够了,不要想太多了,”说着,他的话锋一转:“最近你病发少了很多,再也不用我给你传灵力压制了,是找到什么压制的方法了吗?”   “嗯,”绝无双点点头:“最近炼制的药丸对我的伤很有作用,已经好了很多了。”   “那可以完全好吗?”杀阡陌紧接着问道:“可以把那个诅咒完全压制住吗?”   “我不知道,”绝无双转过头,看着后花海的地方:“已经三月了,桃花开了。”   “对,”杀阡陌笑道,起身牵起绝无双的手,走向通往后花海的石子路:“你跟我去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些惊喜。”   后花海中,三月桃花已开,再加上桃花村本来就以桃花闻名,村中桃树繁多,每到三月,微风拂过,漫天桃花雨,煞是好看。   就在这一片桃花雨中,杀阡陌置下精美的饭菜,摆上香醇的美酒,一脸邀功地看着绝无双:“我特地下厨,做了你喜欢的东西,现在正值桃花盛开,我们就在这桃树下,共饮一杯如何。”说着,他端起面前的瓷杯,举杯看着绝无双。   绝无双微微低眸,看着面前白瓷杯中散发着浓郁酒香的美酒:“不是梨花酿?”   “不是,”杀阡陌淡淡一笑:“不是答应你,三年后共饮的吗?如今还余一年,还要再等等。”   “再等等?”绝无双抬眼看他:“再等等有意思吗?”   “有意识,”杀阡陌郑重地点点头:“只要是为了等你,等多久,都有意义。”   绝无双愣了片刻,还是端起了酒杯,抬头一饮而尽:“今天景色甚好,你与我共饮几杯吧。”   “好,”杀阡陌连连点头答应,抬头饮下,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无双,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   “我已经不叫无双了。”   “对,你已经不叫无双了,你叫古月,月儿,”杀阡陌愣了一下,随即改口,眼神更是火热了几分:“我的月儿,我的月儿。”   绝无双抬眼看着他,他眼里的欣喜与火热让她几乎不能直视,她几乎就要招架不住,她低下头,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也许,自己是应该试着相信他这一回,只这一回,这一回。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慢慢平和安宁起来,不时还传来杀阡陌愉悦的笑声。   杀阡陌微微红着脸颊,眯眼看着对面神色踌躇、嘴角微微含笑的绝无双,心下大好:“无双,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什么故事?”绝无双抬眼疑惑地盯着他。   “这个故事,很长,其实也不长,就是,故事里有些事我不大懂,想要问问你。”杀阡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看她也同样挑眉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就用一种怀念的语气讲述起来。   他讲述的,其实就是他和她的第二世,无双作为余唯一的那一世,其实,他一直都不懂,唯一当时是用什么样的理由,化作般若花的摸样,来到他身边的,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被他打下末域火山的,如今的绝无双,虽然还不是当初那个已经艰难、徘徊于生死、一心只为活命的余唯一,但是,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想来,想法也是一样的。   绝无双微微侧着头,看着漫天桃花雨,不时品一品杯中的美酒,仔细地听着杀阡陌娓娓的讲述。   那是一个悲哀的故事,尽管杀阡陌的语气尽量平缓,但是她还是从他的讲述中听到了两个人的无奈与悲伤。她转头,看着杀阡陌此时一脸怀念地望着远方,微微皱起眉头,不知想些什么。   “所以,”杀阡陌转头看着她:“你告诉我,这个余唯一,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回到那个男人身边的?”   “原因,”绝无双重复道,看到杀阡陌希夷的眼神,低头盯着酒杯:“很简单,一开始,她到那个男人身边,无外乎是那个男人在某些方面影响了她,而这种影响对她来说是不好的,比如说是修炼时的心魔,或者是发病的诱因,所以,她以另一种面目来到那个男人身边,应该是为了断其对自己的影响力,”她抬眼,看着因为自己的解释而皱起眉头的杀阡陌,眼眸微闪:“后来,想是在那个男人身边发现,他也是同样喜欢自己的,所以,犹豫了,而真正让她触动的,应该是那个男人最后对她做的事情。”   “什么事?”   “杀了她。”   “杀了她,”杀阡陌有些吃惊地看着绝无双:“为什么是杀了她,难道她不应该因为那个男人要杀她而气愤吗?”   “不,恰恰相反,”绝无双摇摇头:“想来,那个余唯一,应该是一个爱你、就只能有你,你爱我、也只能有我的偏执女子,那个男人杀了她,其实是从另一方面说明,那个男人,除了心爱的那人,是不允许任何人钟情于他的,他不想要让任何路边的风景打乱心里的想法,所以就把路边所有的风景都毁掉,一心只向着心之所望的那人而去。”   杀阡陌点点头:“对,他就是这么想的,他不需要别人爱他,也不允许别人爱他,他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绝无双静静地看了他半饷,才站起身:“我累了,先去休息了。”说完,转身走向花园的入口。   杀阡陌一惊,紧接着站了起来:“无双,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绝无双脚步不停,几瞬间就回了房,空中只留下她幽幽的话语:“杀阡陌,你究竟是谁?”   她需要考虑一些事情,一些她从前想忽略,如今却不能忽略的事情,杀阡陌变得太多,变得根本就不像是她印象中的那个张扬任性的人,他懂得如何照顾自己,他成熟得就像是已经经历了许多无人能知的坎坷,他开始静静地看着自己、慢慢地读懂自己,就连刚才的故事,都让她一度以为,那是他和她的故事。故事里的女人太像她的风格,故事里的男人也太像他,而最令她感到震惊的,就是故事中那个男人最后做的事情,他杀了她,却让此时的绝无双心里触动极大,她觉得,这个杀阡陌不像心中的那个人,但是,却像极了深爱自己的人。   绝无双沉默了,她需要好好地考虑一下,考虑一下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考虑一下自己的计划到底要不要继续进行,考虑一下,上古诅咒和同生蛊的事情。   桃花谢,栀子开;荷花败,桂花香。   等到九月菊花赏,村里的人都认为,村里最美的女大夫古月和村里最好看的男人杀阡陌,要好事将近了。   其实,这不能怪村里的人乱想,要知道,当初古大夫受伤昏迷,被村人在小河边救起的时候,虽然是生死不明,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她出身不凡的,等到她后来醒过来,讲述了她悲惨的经历,村里的大妈大婶更是被感动地不要不要的。谁知道,过来几个月,一个长相好看到不得了、衣着打扮就像是天上仙人的男人寻了过来,声称是古大夫的未婚夫,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尽管古大夫对他态度恶劣,他还是一脸笑嘻嘻地在古大夫的院子里又起了个房子,强势住了进去。   这个八卦,可是在村里传了很久,让村里的人对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议论纷纷,到最后,一个大家脑补、普遍被认同的说法就是,杀公子家和古大夫家是世仇,两人私下相恋,却抵不过家族仇恨,最后,杀公子家的人把古大夫家的人给灭了,古大夫万念俱灰,在报仇雪恨以后,深受重伤、生死不明漂泊于此,而杀公子在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以后,也毅然决然离开家族,来寻找心爱之人,想要守护着她,以赎家族之罪。所以,一开始古大夫对杀公子态度恶劣,杀公子都照单全收,悉心照料于她,在经历了近三年以后,古大夫的态度越来越和缓,现在两人相处已经隐隐有了夫妻之象,想来古大夫也是被杀公子给打动了,打算忘记前世,好好和他生活。   所以,村里本来对古月有心思的男人和对杀阡陌有意思的女人,都慢慢按下来了各自的小心思,开始真心祝福二人,这也都是古月惯会做人,平时即不辞辛苦为桃花村村民看病,又没有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之感,让村民觉得她高贵又平易近人,除了像杀阡陌这般嫡仙的人物,村里再无人配得上了。   可是,大家的看好、杀阡陌的期盼、绝无双的犹豫不决,都被一个人的到来给打破了。   这天,绝无双和村里的几个妇人去河边洗衣,被河上飘来的人吓了一跳。   “古大夫,你看那是什么,好像是个人?”一旁的一个大婶指着河中漂泊来的一袭白衣说道。   古月定睛一看,果然是个人,再看看此人的打扮,心里对此人的猜测有了几分,她微微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守着她的杀阡陌,杀阡陌立马回忆,几个跳落,就把那人从河里拎了过来。   杀阡陌的武功,村里人早就见识过了,都认为他是出身武术世家,村里甚至有几个孩子还跟着他学了些功夫,所以,他在桃花村也是备受尊重的。此时,大家看到他足尖一点就立于河面,随手一捞就把一个大活人给捞了起来,还是对他高超的武力值有了新的认识。   古月走上前,看了看被杀阡陌放在岸边的男人,眸光微暗,长留白子画,我们又见面了。   “古大夫,这个男人放在这里,可以吗?”几个村民一脸疑问,他们看了看杀阡陌有些不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还是放在我们那里,或是杀公子的房间好了,不一定要放在古大夫的屋子里的。”   绝无双摇摇头,一脸问心无愧地笑容:“村长,不用那么麻烦,这位公子受伤颇重,我也是觉得放在这里方便我就近照顾,等到他病情稳定了,我就会让他搬出去的。”   那几位村民闻言,一方面感慨古大夫真是仁心仁术,一方面看了看杀阡陌,觉得人家古大夫的未婚夫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也就不再多嘴了,于是,纷纷告辞离开。   “你想对白子画做什么?”杀阡陌看到村民们离开,房里只剩下他和绝无双,还有床上的白子画,这才开口:“他看起来伤得很重。”   “当然伤得重,”绝无双耻笑一声,一缕幽光在掌中闪烁,她抬起手,自上而下,隔着几分距离,从白子画的头顶一一滑过,直至脚跟,像是扫描一番:“白子画受伤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花千骨已成妖神,白子画当年为了压制她体内的洪荒之力,而强行设下的歃血封印反噬了他。”   “你是说,花千骨成妖神了?”杀阡陌皱眉重复道。   绝无双顿了顿,口气变得不好了起来:“怎么,心疼了,花千骨成妖神,这步棋,我早在三年前离开七杀就设下了,看来般若花做的不错。”   杀阡陌愣了一下,赶忙放柔了语气:“我不是那个意思,花千骨成不成妖神与我何干,我只是疑惑,你我同在着桃花村三年,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而已。”   绝无双转头盯着他半饷,才把头又转向了床上昏迷的白子画:“最好是这样,”她的嘴角露出一抹阴沉的笑意,把还泛着幽光的手掌轻轻放在白子画胸前,微微下按,只听到‘咔咔’几声,白子画即使昏迷也痛苦地发出几丝呻/吟:“白子画这伤,还不够重啊,只是内伤、失了仙力、没了仙身,怎么够,”说着,她把手又移至白子画的双腿,按了下去,又是‘咔咔’几声,疼得白子画即使是在昏迷当中,身子也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至少,要让他当然残废几月而可以。”   杀阡陌微微皱眉,看着绝无双的动作,不解道:“你这是为何?要是看他不顺眼,杀了便是,为何既要救他,又要打残他?”   绝无双停下手,对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转身看向杀阡陌:“阡陌,你说,你会一直陪着我,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我的肺腑真心。”   “好,”绝无双勾唇一笑:“这一次,就让我看看,你的真心,也让我相信,你的真心吧。”   这一次,是绝无双第一次松口,答应给他一个机会,可是,杀阡陌却皱紧了眉头,心里慢慢不安起来,他总觉得,这一次,也许,他们会离得更远了。    ☆、第五十章   “我想,在相信你一次,杀阡陌,这一次,你会选我,还是花千骨。”   杀阡陌看着窗外发着淡淡光晕的弯月,叹了口气,不自觉地想起绝无双在说起这句话是的表情,她真的肯给自己一个机会,但是,她当时的表情却慎重到像要哭出来一样,她在怕,怕自己再一次抛下她去保护花千骨,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升起的希望,再一次被摧毁。   自己本来应该高兴无双态度的软化,但是为什么,他除了悲伤到心痛以为,竟是半分都笑不出来,他当时只是把无双拥在怀里,细细地拍着她的后背,坚定道:“我只要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杀阡陌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慢慢握成了拳头,这一次,他一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无双,会和他一直幸福下去的。   翌日一早,绝无双就换上一身浅绿衣裙,头上戴着杀阡陌之前送给她的桃花碧玉簪,笑容满面地端着做好的早餐站在杀阡陌门前,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手敲门:“阡陌,起来了吗?我给你做了早饭,一起吃吧。”   躺在床上的杀阡陌,在绝无双一到门前的时候,就醒了过来,此时听到她语气中带着的几丝忐忑与期盼,微微勾起了嘴角,他连忙翻身下床,走去门前开门。但是,他的手,毫无预计地就从门闩上穿了过去,杀阡陌大惊,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双手,再一次把手放在了门闩上,这一次,他的双手还是从门闩上穿了过去。   “阡陌,起了吗?”   门外传来绝无双的声音,让杀阡陌更是惊慌地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又变成这样了?难道,自己又变成原来的幽魂状态,谁也看不见了吗?   “阡陌,阡陌。”门外,绝无双的语气变得怪异了起来,她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阴晴不定地盯着房门许久,突然抬脚,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哪里还有半点杀阡陌的影子,绝无双死死地盯着空屋许久,脸上的表情换来换去,让人分不清楚。   杀阡陌站在绝无双身前,看着她看不见自己,而脸色阴沉的样子,焦急地大喊:“无双,我在这里,我就在你面前,我在这里啊!”   “碰”地一声巨响,打断了杀阡陌的大喊,他愣愣地看着碎了一地的碗盘,再抬头看时,绝无双已经满脸阴郁地坐在了桌前,死死地握住了拳头。   然后,他就看见绝无双拿起一个刻着繁复花纹的铃铛,轻轻地摇了摇,语气低沉地开口:“般若花,过来见我。”   紧接着,屋内的空气就像是被某种外力所打乱,荡起了层层涟漪,一声劲装的般若花,从涟漪的中心走了出来。   “属下般若花,参见护法。”般若花单膝跪地,垂头恭敬地行礼道。   “告诉我,花千骨现在在哪里?”   “花千骨如今正在七杀。”   “那杀阡陌呢?”   “圣君在七杀陪伴花千骨。”   绝无双听到这个答案,眼中的狠戾闪动,她猛地站起身,一掌打在桌上,然后,就看见那个红木的雕花圆桌,顷刻被打得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护法。”般若花大惊,连忙抬头看向绝无双,就立马被她眼中的阴狠怒火所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骗子,骗子,杀阡陌,你这个骗子。”绝无双突然就像发了疯一样,口里发出凄厉的惨叫,把屋里的所有东西,能砸的砸、能撕的撕,只不一会儿的功夫,原本优雅精致的房间,就被她弄得一片狼藉。   杀阡陌看着绝无双就像发了疯一样癫狂,心痛得无以复加,他不断地在她的耳边呼唤:“无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我没有回七杀,我没有去管花千骨,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我。”   可是,绝无双听不见他的呼唤,更看不见他此时痛不欲生的心痛表情,她口中不断说着:“杀阡陌,你这个骗子,大骗子,”不断疯狂地毁灭一切她可以看到的东西,等到屋里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毁坏了的时候,她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她慢慢地软下身子,滑坐在地上,即使现在满地的瓷器碎片,她都表情麻木地坐了上去。   “护法,”般若花看到绝无双什么都不顾地就往地上的瓷片上坐,吓得大惊,立马站起身扑了过去,在无双快要做到碎片上时,堪堪扶住了她:“护法,你这又是何必呢?圣君在乎那个花千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又何必这般糟/蹋自己啊!”   “是啊,我又是何必呢?”绝无双眼神略微有些空洞地看向般若花,微微地挂起一抹苦笑:“我又是何必呢?早就知道的,我又在执着些什么?当初他愿意为了花千骨想要杀掉我,如今,又为何不能在得知花千骨有难的时候,待在她身边,”她哈哈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都笑出来一样:“你就是个笑话,就是个傻瓜,明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你还看不透、还看不清。”   杀阡陌轻轻摇头,眼中慢慢溢出几滴泪水,他抬手,想要扶住她的身子,却只能从她的肩上穿过:“无双,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到那样,你说过的,会给我一次机会的,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尽管杀阡陌此时心痛难忍、焦急如焚,但是,他的呼唤绝无双却丝毫接收不到。   绝无双慢慢平静了下来,表情阴霾到仿佛要毁灭一切一般,透着浓浓地狠辣,她语气低沉,一字一顿:“般若花,回去。”   “护法,可是你现在……”   “回去。”绝无双转头看着般若花,脸上无一丝波动,就像是看死人一般。   般若花下意识地浑身一寒,连忙放开扶着绝无双的手,也不在乎满地的碎片,单膝跪下行礼:“属下遵命。”说完,她起身走到来时的那片涟漪处,挺/身走了进去,消失在微波荡漾的空气中。   绝无双微微低头,垂下的眼帘遮住了她此时的眸光,让杀阡陌看不真切,他只能不断地在她耳边呼喊,想要让她哪怕察觉一毫,也好过她此刻的胡思乱想。   半饷后,绝无双低低地发出一声嗤笑,再抬头时,脸上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般,面色平静地走出房门。   她站在院子里,转身看着那座杀阡陌因为要陪她,而特地建造的木屋,嗤笑一声:“果然,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你能这么安心的陪着我,不过是想看住我,让我少去找花千骨的麻烦而已,可是,你何必哄骗与我,让我以为,你心里是有我的呢!杀阡陌,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我恨你,恨你……”   她没说一声‘恨你’,眼中的狠戾就加深一分,到最后,她突然露出一个诡异而阴沉到极点的笑容,向木屋抬起手,顷刻间,那间由杀阡陌建造,专门用来陪伴她的木屋,大火骤显,马上就消失在这莫名出现的幽蓝色大火中。   “不要,”杀阡陌上前几步,看着燃烧在幽蓝火焰中的房屋逐渐消失,最终,只能无奈地放下手,看向绝无双:“无双,真的不是这样的,不是。”   “杀阡陌,既然你那么想要她,我成全你,”绝无双看着已经消失无踪的地方,幽幽开口:“果然,你根本就,不值得。”   绝无双面无表情地看着昏迷在床上的白子画,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身桃红色襦裙,头上的桃花簪也被她扔在了刚才的那场大火里,被烧得什么都不剩。   “长留上仙白子画,花千骨的心上人,”她的手慢慢划过他的脸颊,落在他的脖颈上,慢慢收紧,看着床上的人因为窒息而本能地感到不安,勾唇笑了一下:“不过如此嘛,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为了你不顾一切呢?花千骨是一个,夏紫熏也是一个,可是,你的心里有谁,只怕是这天下吗?曾经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嫡仙,现在,也还不是,我想你死,你就活不了,”她看着因为自己不断收紧手指,而慢慢呼吸不过来的、不断抽搐的白子画,讽刺一笑,收回了手:“你的心里,既然只有这天下,我就让这个天下,来给你陪葬好了,这也算是,我最后送给你的大礼了。”   杀阡陌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绝无双再无一丝笑意的脸,最终只能苦笑,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到了关键的时候,他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临安是,这次也是,难道他没死,侥幸回到这里,就是为了旁观一遍当初的悲剧吗?难道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心爱的月儿,再一次万念俱灰地选择死亡吗?   他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不甘的表情,不行,绝对不能这样,自己一定要想出办法,就算不能在月儿面前再次现身,也一定要阻止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   他定定神,努力回想回到这里的一切,自己在临安的时候现过一次身,但是那个‘杀阡陌’一来,他就变成了幽魂状态,没人看见也没人听见,后来只是在那个‘杀阡陌’面前出现过两次,但是时间也很短暂,而这次,杀阡陌把目光转向了床上昏迷的白子画,这次本来一切好好的,但是,看到白子画以后,自己就又消失到任何人都看不见了,难道,他微微皱起眉头,眼中多了几丝的不确定,难道,自己只要跟当年的那些人接触,就会这样吗?那么,为什么,无双就可以看见自己,杀阡陌又转头看向一旁盯着白子画、眼神闪烁的绝无双,百思不得其解,终究,也只能放下。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既然,在自己处在幽魂状态的这段时间,曾在那个‘杀阡陌’面前出现过,看来,也只有那个‘杀阡陌’才能帮到自己了。   杀阡陌抬头,定定地盯了绝无双半饷,终于还是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双,等我,我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说完,他一个转身,就失去了踪影。   绝无双顿了一下,皱着眉头瞟过杀阡陌刚才站过的地方,再次转头,把目光盯死了还在昏迷的白子画:“既然,杀阡陌还是回去找他的‘小不点’了,那么,计划就继续进行吧,我已经向全桃花村的人都下了药,没有人再会记得有杀阡陌这个人的存在,就算以后杀阡陌找了来,我也会假装失忆,当作不认识他,”她讽刺地看了白子画一眼:“白子画,你可一定要一心为天下,而收了我这个七杀护法啊,只有这样,你的乖徒儿花千骨,才能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求而不得,我要让她,亲手把你送到我身边。”    ☆、第五十一章   杀阡陌匆匆赶到七杀,就看到‘杀阡陌’和已变成妖神的花千骨。   “小不点,这三年你还好吧,”‘杀阡陌’上下打量了花千骨一番,不确定地开口:“你这个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吗?”   “姐姐,小不点以后只剩你了,”花千骨飞扑进‘杀阡陌’怀里,哭诉着:“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才发现,茫茫人海,再也没有了我的立足之处,除了你这里,小不点已经无家可归了,东方死了、糖宝死了,姐姐,要是你再不要小不点,小不点就什么都不是了。”   ‘杀阡陌’皱着眉头,满脸疼惜地拍着花千骨的背,安慰道:“小不点,不要伤心,还有姐姐,姐姐会照顾你的,你放心在七杀住下好了。”   “嗯,姐姐,谢谢你。”   杀阡陌站在一边,看着那个自己这般摸样,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根本就不是花千骨的问题,现在无双的问题才更紧急。   他皱着眉头,把掌心续上洪荒之力,向‘杀阡陌’拍去,以期可以唤回他的一点注意。毕竟,在自己是幽魂状态的时候,也只有这个‘杀阡陌’看到过自己。   杀阡陌的手掌从‘杀阡陌’的身上穿了过去,却以外地打在了花千骨的肩头,花千骨仿佛被外力攻击一般,不受控制地退出‘杀阡陌’的怀里,她面色游移不定地盯着‘杀阡陌’,左手不不自觉地抚上被打的右肩:“姐姐,怎么了,你为什么……”当看到‘杀阡陌’一脸惊讶地盯着自己的时候,她到嘴的话转了一个圈:“姐姐,有什么东西打我?”   “什么东西打你?”‘杀阡陌’皱皱眉,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有些兴奋地看着四周的空气:“是你在吗?你现在就在这里吗?”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花千骨同样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什么,在不在的?”   而以外打到花千骨的杀阡陌,此时的表情也是惊疑不定的,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刚才,自己的手,确实是碰到花千骨了,他抬头,看着惊喜中带着期盼的‘杀阡陌’,又看了看一脸疑惑的花千骨,皱紧了眉头。如此看来,是因为已成为妖神的花千骨,身体里又洪荒之力的缘故,才会与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产生反应,可是,要是自己只和她才能解除,事情就不好办,他不禁想到第二世花千骨对他的背叛,为解开眼前的局面深深地担忧了。   “你要是在,就吱一声,”‘杀阡陌’不断地扫视着四周,想要找到一点线索:“无双把自己锁在七星楼里,不出来了,你有没有办法进去看看,或者说,你知道些什么,你不是说,你是未来的我吗?那你一定知道无双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吧。”   “姐姐,什么未来的你,小不点听不懂,”花千骨疑惑地看着‘杀阡陌’:“这里真的有别人吗?”   “当然,当然,”‘杀阡陌’点点头,一脸希夷地看着花千骨:“小不点,看来你可以和那个人联系上,那么,帮帮姐姐,无双自从上次救了我以后,就一直在七星楼里闭关养伤,我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身子好没好?”   花千骨微微皱眉,注视着‘杀阡陌’半饷,发现他的脸上丝毫没有说谎的痕迹,终究叹了一口气,大声地说道:“那个,前辈,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谁,既然姐姐说你可以和我交流,那么,请你帮帮姐姐吧,这样,也好过你一个人没人看见、听见,像个消失之人一样了。”   杀阡陌低头想了想,抬手把洪荒之力注入指尖,贴向花千骨的后背,缓缓写下字来。   花千骨感到背后的感觉,浑身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你写的慢一点,要不然我感觉不清楚。”   ‘杀阡陌’一看,果然这两人有些联系,连忙急急地开口:“你先告诉我,无双怎么样了?她身体还好吗?”   杀阡陌微微侧目瞟了一眼那个自己的表情,慢慢地在花千骨的背上写道。   “无双,桃花村,重伤,洪荒之力,”花千骨一字一顿地把感觉到的字说了出来,然后,疑惑地看着‘杀阡陌’:“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无双姐姐,桃花村的,难道,无双姐姐不在七星楼里吗?”   ‘杀阡陌’听闻,大惊,立马召来般若花询问:“般若花,我问你,无双现在到底在哪里?”   般若花恭敬地半跪在地上,低头回答:“护法现在在七星楼闭关疗伤。”   “是吗?那桃花村是什么意思?”   般若花一听,浑身一僵,口气有些生硬地开口:“圣君所言,属下不明。”   “你,”‘杀阡陌’气得瞪大了一眼,满脸怒火:“你不说,可以,就让你尝尝本座的摄魂大法,”说着,就要上前:“让本座看看,你到底在和无双搞些什么鬼?”   “姐姐,等等,”花千骨连忙出声,马上止住了‘杀阡陌’的动作:“他又说了,说无双姐姐不在七星楼,而是在桃花村里。”   “什么,无双不在七星楼,”‘杀阡陌’面色不善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般若花,刚好看到因为听到花千骨的话而抬起头来的般若花一脸吃惊:“你果然知道,”‘杀阡陌’狠狠地看着般若花,眼中露出丝丝杀气:“真是一只不听话的狗,竟然敢欺骗本座。”说着,他就抬起手,一掌打了过去,般若花立马被打飞了出去,可是,他仿佛还不够解气,上前一步,就像再来一掌。   花千骨赶忙拉桩杀阡陌’的手:“姐姐,现在不是教训人的时候,那人说无双姐姐在桃花村,而且受了重伤,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赶去桃花村再说。”   “对对,先去桃花村,”‘杀阡陌’连连点头,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嘴角挂着血丝的般若花,狠狠道:“等找到了无双,本座在找你算账。”说完,他赶忙召出火凤,拉着花千骨向桃花村赶去。   绝无双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还在昏迷的白子画,眼神有些空洞:“白子画啊白子画,不是我要对付你,谁让你是花千骨的心上人呢,就凭这一点,我就不会让你好过,”她的嘴角随即勾起,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眼中的目光慢慢坚定:“现在,桃花村的人不会再记得有一个杀阡陌住过,他们只会把我当做是温柔贤淑、蕙质兰心的古大夫,他们会帮我,慢慢得到你这个长留上仙的信任的,而你,会让花千骨痛不欲生的,只要一想到花千骨崩溃到想要去死的表情,我就会忍不住地偷笑了。”   说着,绝无双站起身,拿出一个丝帕细细地为白子画拭汗,表情温柔:“所以,你一定要醒啊,你可是我最重要的棋子,你一定要受得住打击啊。”   她的动作轻柔、表情温和,嘴角挂着甜美纯良的笑容,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爱慕之人在悉心照料心上人一般。   ‘杀阡陌’和花千骨赶来时,从窗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杀阡陌’和花千骨根据杀阡陌提供的信息,很快就找到了桃花村的位置,而且立马就赶到了绝无双住的院落,一进院子,两人就透过半开着的窗户,看到了屋内的情形。   ‘杀阡陌’看着绝无双一脸温柔地照顾着床上的男子,立马怒火中烧,什么话也没说,一个掌风挥开房门,就走了进去。   绝无双大惊,连忙转头,当看到满脸怒火的‘杀阡陌’时,她愣了一瞬,等到在看到跟着‘杀阡陌’走进来的花千骨时,心里立马就苦笑了两声,她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眼神有些惶恐地看着对面两人:“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突然闯进我家,”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自然地回头看来床上的白子画一眼:“难道,你们是他的仇家。”   “无双……”‘杀阡陌’皱眉看着绝无双惊讶中带着惶恐的表情,本来满腔的怒火平息下了几分:“你怎么了,我是……”   “师傅,”花千骨的惊呼打断了‘杀阡陌’的话语,只见她连忙上前几步,来到白子画床前,看着白子画苍白虚弱的样子,不安地摇头:“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绝无双顿了顿,对于‘杀阡陌’和花千骨的突然出现有些不解,心里不知想了多少种理由,但是,她还是做出一脸担忧的表情:“师傅?这位姑娘,你认识床上的这位公子。”   “是,你告诉我,他到底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花千骨从刚刚绝无双错开身子,看见床上之人正是白子画时,就立马慌了心神,等到现在,她终于想起了白子画对自己做过的一切,慢慢镇定下来,转头看向绝无双,想要听听她的解释。   “我也不知道,这位公子是我在我们村边的小河里发现的,让村民把他送到我这里来了,”说着,她微微低下头,脸上挂上了一些红晕:“在下不才,是一个大夫,医术也可以,所以……”   花千骨抿抿唇,看着绝无双此时微红的脸颊,又转头看了看床上昏迷的白子画,开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很不好,”绝无双摇摇头,一脸担心地看向白子画:“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五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而且胸前肋骨断了三条,双腿也骨折了,要是一直不好,很可能就永远都不会醒了,就是侥幸醒了,也有可能,是个废人。”   “什么?废人,”花千骨满眼地不敢相信,她从来都想不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有一天,会像是个废人一样躺在这里,但是,既然绝无双都这么说了,那么师傅……,她顿了顿,眼中愤恨、后悔、不甘不断闪过,最后,只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的胡思乱想,转头看着绝无双:“无双姐姐,我想带师傅会七杀。”   “无双姐姐?”绝无双睁大了一眼,有些疑惑地看向花千骨,抬手指了指自己:“无双姐姐?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我叫古月,是这个桃花村的大夫。”   “古月?”还没等花千骨开口,一旁看着的‘杀阡陌’就立马喊了出来,他几步走上前,握住绝无双的肩膀:“无双,不要闹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说什么?”   “你放开我,放开我,”绝无双看着‘杀阡陌’激动的样子,一脸惊吓到惨白地挣扎了起来:“你才是到底在说些什么?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无双,”看到绝无双的挣扎,‘杀阡陌’的手更加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无双,你看看我,我是‘杀阡陌’啊,‘杀阡陌’。”   “我管你是‘杀阡陌’还是‘杀千刀’,你这个流氓快点放开我,”绝无双挣扎地更凶,她泪眼朦胧一脸惊慌地看向花千骨:“姑娘,救救我,救救我。”   花千骨看着绝无双这个表情,在看看‘杀阡陌’也开始情绪不稳的样子,连忙上前,分开了两人,她压低声音,对着还有些激动的‘杀阡陌’说道:“姐姐,看现在的情形,无双姐姐好像不认识你我了,你说,无双姐姐是不是因为当初救你受了伤,失忆了。”   “受伤?失忆?”‘杀阡陌’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突然恍然大悟:“没错,就是受伤,失忆了,那个家伙不是也说无双受重伤了吗?”话一说出口,‘杀阡陌’立马觉得自己找到了症结所在,他温和地看着绝无双:“无双,你只是受伤了,忘记我了,但是,没关系,我会让你记起来的,我会让你记起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的。”   “谁失忆了,谁要记什么你的事情,”绝无双一脸惊魂未定地退后几步,动了动被对方捏痛的肩膀,脸色难看:“你这个疯子,疯子,你走,快点离开我家。”   “我会离开的,”‘杀阡陌’点点头,看向一脸怒气盯着自己的绝无双:“因为,我们要一起回七杀去,”说着,他一把上前拦过绝无双,飞身而出:“我先带无双回去了,只要白子画,小不点,你自己看着办吧。”   花千骨愣了愣,看着‘杀阡陌’和绝无双乘坐火凤远去的背影,神色不明地转头看向白子画,她抿抿唇,思绪烦乱,好半天,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上前横抱起白子画:“至少,我不能让你这般变成废人。”说着,她的身影也随即消失在原地。   而一直跟着两人前来的杀阡陌,看到整个事情的发展,就明白了绝无双是打算继续当初的计划,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上‘杀阡陌’的步子,坐在了火凤身上,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事情如第一世那般发展,他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月儿孤独凄凉地死在自己面前了。   火凤上,绝无双挣扎着身子,狠狠地瞪着‘杀阡陌’:“你这个混蛋,放开我,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我带你回去,”‘杀阡陌’死死地禁/锢住她的身子:“回家。”   绝无双的身子顿了一下,随即更加用力的挣扎了起来,家,我早就家破人亡,没有家了,何来的家,要什么家。   两个人挣扎对闹着,跌跌撞撞地坐在火凤上,向着七杀的方向飞去。    ☆、第五十二章   “你这个疯子,”绝无双面色发白、腿脚发软的从火凤上下来,脚一招地,就忍不住地向地上栽去,‘杀阡陌’连忙上前拦住她的腰身,她却就着这个外力站稳脚跟,反手就一巴掌打在了‘杀阡陌’脸上:“那你究竟想干什么?”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看到及眼之处都是荒漠火山、黑天云雾,耳边听到似狼非狼的吼叫和不只是什么东西的惨叫凄厉声,吓得浑身一抖,一把推开‘杀阡陌’,面色僵硬,语气颤抖:“这里到底是哪里?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啊?快放我回去。”   ‘杀阡陌’脸色阴沉地看着瑟瑟发抖的绝无双,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放柔了表情:“无双,我是阡陌啊,这里是七杀,我带你回来了。”   “七杀?”绝无双皱着眉重复了一遍,苍白的脸色随着耳边不断传来的惨叫而更显透明如纸,让她真个人看上去无助单薄极了:“我不知道什么七杀,也不认识你,你放我回去,我不要在这个鬼地方。”   “什么,你不认得我了,”‘杀阡陌’闻言大惊,几步上前握住无双的手腕:“无双,你不要开玩笑,”然后,他看着绝无双脸上惊恐戒备的表情,不顾她奋力的挣扎,强拉着她向后花海走去:“我带你去看个地方,到时候,你就会想起来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疯子。”   后花海中,因为绝无双将近三年都没有打理过,原本罩在上面的阵法早就失效,那些她特地为了讨他欢心而从凡间各处找来的珍贵花卉,都已经因为受不了七杀的瘴气而枯竭了,此时,这片后花海,是一片荒凉。   “你看,这就是你为我特意建造的后花海,”‘杀阡陌’扯着绝无双走到花园中心,脸上黯淡了几分:“本来,这里繁花似锦,很是好看的,可是因为你走了,没有再打理过它们,所以它们都凋谢了,现在就变成了这般模样,”他转头,一脸期待地看着绝无双:“这是你特意为我建的,特意的,为我,”他指了指自己,更加肯定道:“我,七杀的‘杀阡陌’。”   绝无双不断地向回拉扯自己的手腕,可是,对方实在是握的太紧了,让她怎么也摆脱不了,她没好气地看着‘杀阡陌’,原本的惊慌害怕被一丝恼怒所替代,大吼道:“我管你什么后花海、前花海,快点放开我,放我回去。”说着,她猛地用另一只手抓桩杀阡陌’禁锢她手腕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狠狠地,像是要咬下一块肉来一样。   ‘杀阡陌’皱着眉头,看着绝无双咬牙切齿的摸样,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手腕:“你咬吧,你要是生气,就咬吧,只要你能解气,我随便你怎么咬。”   “你。”绝无双停下嘴,害怕、不甘、羞恼地看着‘杀阡陌’,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更加用力地挣扎了起来,却换不来‘杀阡陌’丝毫的放松。   “姐姐。”不远处,传来花千骨的声音。   下意识地,‘杀阡陌’就松开了绝无双的手,转身看向了花千骨:“小不点,你回来了。”   绝无双微微低头,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自己被捏得通红的手腕,咬咬牙,再抬头时,脸上一片惊慌失措又满怀希夷的表情,她连忙跑向花千骨,躲在她的背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杀阡陌’铁青的脸:“这位姑娘,求你救救我,这个人是个疯子,他强行把我掳来,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花千骨一脸疑惑地转头看向绝无双,发现她的脸上出来惶恐和恼怒,没有半点厌恶、仇恨的目光,心里也疑惑了起来,但是,一想到被她带回来的那个男人,她还是转过头,重新看向‘杀阡陌’:“姐姐,白子画他,伤得很重,我想让无双姐姐帮我去看看。”   “让无双看,”‘杀阡陌’皱眉把目光移向花千骨身后的绝无双,发现她对上自己的目光时,下意识地浑身颤抖,就不自觉地苦笑起来:“看来,无双现在不想见到我,也好,”他看向花千骨:“小不点,你先带无双去看看白子画吧,无双她,吓坏了。”   “嗯,”花千骨点点头,转身牵住绝无双的手,发现她的手微微有些回缩,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不要怕,我只是想请你去看一个人,就是你先前救上来的那个男人。”   绝无双的眼神瞟了一下‘杀阡陌’,发现他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又微微颤抖了起来,她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花千骨的手臂:“我跟你去,我跟你去,你快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好,”花千骨的神色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杀阡陌’,发现他除了面色铁青、眼神不善外,并没有阻止自己带绝无双离开,也就微笑地看着绝无双:“你不要怕,跟我走吧。”   “好,好,快走,快走。”   “他怎么样?”花千骨看见绝无双收回了放在白子画脉搏上的手,连忙开口,然后,像是发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立马又换上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你只要实话实说就行了,不要有什么负担。”   “他伤的很重,”绝无双抿抿唇,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花千骨:“我昨天把他从河边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为他诊治过了,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五脏六腑都有很大的损伤,全身经脉也断了,胸口肋骨断了好几根,双腿也算是废了。”   “这么严重,”花千骨微眯着眼,神色不明地看着还在昏迷的白子画:“他什么时候能醒?”   “少说也要七八天,他伤得实在太重了,一时半刻醒不过来,就算强行用针让他苏醒,也对他没有半点好处,他需要静养。”   花千骨闻言,微微低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怎么也想不到,歃血封印的反噬,会让他伤的那么中,经脉尽断、失去仙身,她能理解,但是,五脏受损严重,成为废人,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随即,她又想起了死在自己眼前的东方彧卿、糖宝,本来的一丝心软又冷硬了下来,再抬头看向白子画时,表情更是狠戾了几分。   绝无双看着花千骨这般表情,抿抿唇,小心翼翼地开口:“要是,要是你不想要就他,那不如,你把我和他送回桃花村,让我救他好了。”   “你可以救得了他?”花千骨神色不明地看着绝无双。   绝无双不安地绞着衣角,有些忐忑地僵笑着:“尽力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叫他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算你们曾经有什么过节,你不打算救他,也不要看着他死,让我救好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花千骨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转头看着白子画:“是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应该,不应该……”爱上自己的父亲,那就是乱/伦,就是不孝,她的嘴边露出一丝苦笑:“我不想看到他,以后,他的病,由你来治。”   “可以,”绝无双点点头,然后更加小心地看着花千骨的表情:“那么,你可以现在把我和他一起送回桃花村吗?”   “她不会,你也不能回去,”‘杀阡陌’冷硬的话语从身后传来,他看着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又有些瑟瑟发抖的绝无双,不爽地皱起眉头:“这是你的家,你还打算回哪里去!”   “你,你,你这个……,”绝无双指着‘杀阡陌’,气得手指不断地颤抖,然后,她转过头,看向身旁的花千骨:“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疯子,我不想留在这里,这里,这里就像是地狱一样,我很害怕。”   “这里本来就是地狱,”花千骨抿抿唇,语气平淡:“七杀本来就是魔教,姐姐更是妖魔两届的圣君,而我也是妖神,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妖,妖……,”绝无双脸色惨白地看着花千骨一副的云淡风轻,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你们,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花千骨微微垂下眼睑:“我只想让你帮我医治床上的这个人,想要用什么药材,只管说就行了。”   “那,桃花村,”绝无双懦懦地开口:“我想回去。”   “想都别想,”‘杀阡陌’面色不善地盯着看上去煞是可怜的绝无双,心里一阵恼火:“这是你的家,你说过要帮我打天下的,所以,你那都别想去。”   吓得绝无双把身子有低下去几分,看得他更是火大,几步上前,就想把她拽起来,想要大声地质问她:你的从容呢?你的胆识呢?你的无双智计呢?为什么,你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懦弱的凡人一般,那么贪生怕死?   花千骨向前一跨,挡住了‘杀阡陌’的脚步:“姐姐,你看无双姐姐这么怕你,你再这么逼她,她可能会受不了的,”她看到‘杀阡陌’因为她的话而慢慢压制怒气,终于舒了口气,低声道:“看无双姐姐这样的表现,不像是在说谎,她也许真的忘了你,忘了七杀了,姐姐,我觉得你有必要查查这件事。”   “是有必要,”‘杀阡陌’这才完全冷静了下来,他看了看仍然跪坐在地上,微微颤抖的绝无双,抿抿唇:“你在这里治疗白子画,有什么事,我会让般若花来照顾你,你可以尽情地吩咐她,毕竟作为你最为得力的手下,你的话,想必她完全会听的,”说着,他转身出了屋子:“你可以去七杀的任何地方,但是,不要想着离开。”   花千骨抿抿唇,回头担忧地看了绝无双和白子画一眼,抬脚跟来上去。   绝无双跪坐在地上,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脸颊,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看上去很是狼狈。   但是,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无声的苦笑:“没想到,你的演技这么好,将近三年的相伴,现在像是从来就没有找到过我一样,”她抬起头,眼神深邃地看着已经关闭的房门:“果然是个大骗子,为了花千骨,你这场戏,演得还真是辛苦,监视我三年,现在,又要利用我了,”然后,她从容的从地上站起来,抬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长发,转身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白子画,轻笑道:“白子画,你可要好起来啊,不然,我要怎么对付他心爱的‘小不点’呢?”   般若花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绝无双一身桃红色衣裙、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为白子画拭汗。   她皱皱眉,想到刚才圣君告诉自己的话语,还是恭敬地半跪地、低头行礼:“属下般若花,参见护法。”   “起来吧。”绝无双淡淡地开口。   “护法,”般若花吃惊地抬起头:“您,您没事,刚才圣君还说……”   “他说我受伤失忆了,让你听候我的差遣顺便看住我,”绝无双面无表情地回头,吓得般若花连忙低头只道‘不敢’:“其实,这也没什么,他这么吩咐,我想得到,毕竟,要做样子给花千骨看看嘛,”紧接着,她的脸色一变,目光阴沉下来:“我没有心思想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既然当初已经决定了,就不该动摇,也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她站起身,面色严肃地盯着般若花:“般若花,我要你去联系单春秋,说,我们的大业,要开始了。”   “是,”般若花连忙领命:“不知护法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先下去吧。”绝无双摆摆手,看着般若花离开,转身又坐回床上,看着脸色惨白的白子画:“既然,他那么在乎花千骨,而我,答应他的三个要求还剩两个,这一次,就一并都弄完吧,弄完了,我和他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她低低地笑出声,像是讽刺,也像是自嘲:“百年筹谋,一朝出击,希望,能一击必中,毕竟,我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杀阡陌静静地站在绝无双的身后,看着她微笑中哭泣的容颜,满脸疼惜:“无双,我没有骗你啊,我在想办法,让你可以再次看见我,让你知道一切事实的真相,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来,六界,要变天了。”绝无双勾着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    ☆、第五十三章   “你醒了?”   白子画从黑暗中醒来,就看到床边坐着一个温婉清丽的女子,正用温和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顿了顿,让自己有些迷糊的思绪清醒一些,然后,沙哑着声音问道:“请问,你是谁?”   “我叫古月,是个大夫。”   “大夫?”白子画皱皱眉,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七杀?”他看着温婉娴静的古月,疑惑地开口:“你是七杀的人。”   “不是不是,”绝无双连忙摇头,诚恳地看着他:“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大夫,”她抿抿唇,看着白子画疑惑的眼神,低头想了想,一脸为难地开口:“我听说,你是花千骨姑娘的师傅,是吗?”   “你,你知道小骨,小骨她,还好吗?”白子画一听到花千骨的消息,立马急切地开口。   “她很好,就是她和‘杀阡陌’,”她的身子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像是及其害怕这个人一样:“把我掳到这里来的。”   “你是说,小骨,掳了你?”   “其实,也不完全算是花千骨姑娘掳的我,”绝无双小心翼翼地看了白子画一眼,咬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你是我在我们村子的河边发现的,当时你伤得很重,村里人就把你带到我家,好给你治伤,只是没想到,第二天,花千骨姑娘,和,和‘杀阡陌’就突然冒了出来,他们把我和你带到了这个叫七杀的地方,让我给你治伤,还不放我回去,”她的表情有些可怜兮兮,提到‘杀阡陌’的时候身子还会颤抖一下:“你,你既然是花千骨姑娘的师傅,能不能和她说说,放我走啊。”   白子画听了绝无双的陈述,皱着眉头,想到小骨虽然生自己的气,但是,害怕自己的伤势而找人救自己,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这般强行掳人,终是不好的。   他抬眸,看着绝无双期盼、惧怕又烦躁的双眼,叹了口气:“你去叫小骨来,我和她说。”   “好好,”绝无双连忙点头答应,转身就像屋外跑去。   看着绝无□□奔地背影,白子画又叹息一声,想来,这位古月姑娘,是真的很害怕待在这里。   七杀殿中,‘杀阡陌’正在对着手下大发雷霆。   “你这是什么意思?摩严集结六大派的人来攻打七杀?”‘杀阡陌’眯着眼,看着跪在低下的单春秋:“好好的,为什么六大派的人会集结起来,一起攻过来。”   “属下不知,只是前几日,外边传言,长留掌门白子画被已成妖神的花千骨所擒,身受重伤,想来是长留的人百寻不到白子画,就上来要人了。”单春秋低着头,单膝跪地,恭敬地答道。   “白子画在七杀的消息,是谁透露出去的,”‘杀阡陌’不善地盯着这面的人:“我已下令,这件事情要保密,为什么还会让那些人知道,说,是谁干的,是谁胆敢背叛我。”说着,‘杀阡陌’不爽地伸手就是一掌,大殿的墙壁就被他的掌风打凹了一大块。   “圣君,现在不是揪出内贼的时候,而是要出门迎战,六大派的人已经打到咱们家门口了,咱们要是不出去,要被那些伪君子笑死的。”单春秋急急开口,满脸地焦急。   “是啊,姐姐,”花千骨上前一步,抓桩杀阡陌’又要打出去的手,劝道:“当初,我自愿被囚云宫,就是为了平息六大派与七杀的战斗,可是如今,摩严违背诺言,率兵公然来犯,我们不能就这么绕过他。”   ‘杀阡陌’转头,看着花千骨满脸恨意的表情,愣了一下,才点点头:“好,就如你所说,我们迎战,”说着,他转过头,满脸严肃下令道:“七杀魔军听令,六大派率兵来袭,七杀四路魔军,由本座、单春秋、般若花和旷野天率领,分四路出发,剿灭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是,属下领命。”众人跪下领命,一时间,气势如虹,这是七杀和六大派几百年来,第一次对战,对于好战的魔军来说,更是机会难得,所以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誓要把来犯之人的性命留在七杀。   “什么人?”‘杀阡陌’看着其他三路魔军有序的上路,正要和花千骨带领剩下的一队魔军正面迎向六大派,就察觉角落里有他人的气息,他怒喝一声,抬手一吸,就把藏在角落的人给拉了出来,然后,他看着跌倒在地的来人,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无双,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要去打仗,你好好回去待着。”   绝无双咬着下唇,微微侧头,避开‘杀阡陌’的视线,看向花千骨:“你师父,醒了,”她看着花千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脸复杂地低头的样子,原本的期待被焦急所替代:“他说,他要见你,马上。”   “他要见我?”花千骨嗤笑一声:“他说要见我,就可以见吗?”她转头,看着杀阡陌复杂的眼神,拉了拉嘴角:“如今七杀有敌来犯,姐姐,我们还是去迎战吧。”   “你确定,”杀阡陌确认道,看到花千骨坚定地点头,终究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已经站起身的绝无双,温和地开口:“无双,现在很危险,你还是回去,好好呆着,安全些。”   “花千骨姑娘。”绝无双期待地盯着花千骨,想要改变她的决定。   花千骨抿抿唇,却不再把目光分给她半分,抬手一挥:“出发。”说着,就飞身而出,留下绝无双焦急地呼喊。   “你不要再喊了,”杀阡陌温和地看着绝无双,安抚地笑了笑:“她现在还没有做好见白子画的准备,你也先回去吧,现在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七杀内贼未除,大军又正面对上了六大派,此时无双的安全是不能保证的,思及此,他微微皱了皱眉,转身派人召回般若花,命其贴身保护绝无双的安全,而他自己,则接手了本是般若花率领的一路魔军,从西南方,迎向了六大派。   绝无双静静地走在前面,身后半步跟着被召回来的般若花,面无表情地看着七杀的仆役来来回回:“现在,七杀魔军都对上六大派了。”   “是的,护法。”   “那我们手里有多少人?”   “以秘密留有兵力,相当于魔军的三成,各个身手矫健,是春秋特意挑选出来的。”   “那就好,”绝无双停下脚步,看着七杀不满阴云的黑天,不知心里想些什么:“现在,你和白玉分别带领一队,今天,要攻下,除了长留外,把天山、蓬莱、蜀山、韶白、太白,给我全都一锅端了。”   “是,”般若花答应道,然后,迟疑地开口:“一下免了五派,可能我们的实力有些欠缺。”   “当然不会,把我们之前插/进去的探子都用了,然后,”她从怀中拿出一个袋子,交给般若花:“里面有我研制的琉璃弹,给我好好地扔出去,把大门五派,烧个精光。”   “是,属下遵命。”般若花低头恭敬地双手接过绝无双手中的袋子,退身找白玉去了,既然,她的主人认为今天他们一定可以拿下那五派,那么,就一定可以,现在,就是好好发挥自己作用的时候了。   绝无双静静地站在原地良久,终于脸上露出一抹阴霾的笑容,那些琉璃弹里,是她用自身的生命力包裹的幽冥鬼火,只要往目标物上一砸,琉璃破裂,其中的幽冥鬼火就可以烧掉一切,用三成的兵力去打五大派,已经是简单至极了。   她要把现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六大派的人,都赶到长留去,在来个瓮中捉鳖。   然后,她脸上扬起一丝担忧的表情,提裙跑向了白子画的房间。   “不好了,不好了,”绝无双一脸焦急地跑进屋,看着床上同样注视着自己的白子画:“我刚刚去请花千骨姑娘,听他们说什么,六大派的人现在在攻打七杀,七杀的人,包括花千骨姑娘,和,和那个,反正,大家都去打仗了。”   “什么!”白子画惊得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是他之前受伤颇重,又才刚刚苏醒,浑身无力,即使心里再焦急,此时也不过是身体颤抖了几下,就又无力地瘫在床上,气喘吁吁了。   绝无双连忙上前,安抚地看了看白子画的脸色,又抬手为他把了脉,才无奈地开口:“你受伤太重了,经脉尽断、五脏受损、身上多处骨折,要不是七杀有很多世间难寻的好药,你想醒来都很难了,所以,你现在是动不了的。”   “动不了也得动,七杀和六大派对上,以小骨现在对六大派的恨意,她很有可能会做出错事的,我不能不管。”   “可是,你管不了啊,”绝无双抬手压下白子画起身的肩膀,一脸怒火:“你没有看到刚才出去的那些魔军,黑压压一片,还喊着什么让六大派的人留下命来,太恐怖了,那根本就是,就是,”她突然说不出话来,语气也从一开始的愤怒、恐惧,变得哽咽了起来:“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那么大的阵仗,我害怕地站都站不稳了,”她的眼眸慢慢溢出泪水,看着白子画无奈中带着惊恐:“我想回去,我好想回到桃花村,那里大家都相亲相爱就像一家人一样,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对不起,”白子画幽幽地叹气了一声:“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阻止这场战争,省得让一切生灵涂炭。”   “可是,现在的你,又能做什么呢?你现在就像是废人一样,而我,我只会治病救人,不会你们那些法术啊,”绝无双也焦急了起来:“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啊?”   “你可以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叫个人,”白子画看着绝无双疑惑的眼睛,点点头:“我的怀里,有一个玉笛,是当年我与几位好友结拜金兰的时候,交换的信物,你现在吹响它,帮我叫人来。”   “好,好,”绝无双连忙伸手在他的身上摸索,果然从他怀里拿出一个通体碧绿的玉笛来:“要吹什么,是要什么特定的歌曲吗?”   “我哼,你跟着我的曲调吹。”   “好,”绝无双点点头,随即,就跟着白子画哼出的曲调,慢慢地吹奏了起来。这是一首曲调平缓的歌谣,她在吹奏的时候,原本焦急、愤怒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可是,随着歌谣的进行,她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头越来越晕,不知不觉中,就昏到在了地上。   空气一阵扭曲,一个身穿紫黑长袍的美艳丽人慢慢显出了身影。   那个丽人一看到床上的人,就立马焦急地走上前,抚上白子画的手腕:“子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没事,紫熏,我只是被歃血封印给反噬了而已,”他对上夏紫熏焦急而又不赞同的双眸,叹了口气:“紫熏,现在不是管我身子的时候,此时,六大派和七杀魔军正在打斗,我希望,你可以想办法阻止这场战争。”   “六大派攻上来了,”夏紫熏皱皱眉:“我只知道,前几日,摩严在纠集六大派的人,没想到,是要和七杀来个决一死战了,”她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摩严的不自量力,然后,又把目光对向了白子画:“如今花千骨已成妖神,摩严讨不了好,现在,还是你的事更为重要。”   白子画皱皱眉,对上夏紫熏担忧地眼神,终是不赞同:“此次大战,若是不能及时阻止,倒是一定会是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紫熏,算我求你,快点阻止他们。”   “我又有什么办法阻止的了,”夏紫熏抿抿唇:“我是七杀的叛徒,又是一个堕仙,无论是七杀还是六大派,都不会听我的话,”她垂眸,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如今,也只有你出面,可以挽回一些,毕竟,你是长留掌门,而花千骨,终是你的徒儿。”   “可我如今形同废人,要不是有古姑娘的帮忙,我根本就招不来你。”白子画紧皱着眉头,此时即使心急如焚,也无可奈何了。   “古姑娘?是她?”夏紫熏看了看昏倒在一旁的绝无双:“你让她来吹清风谣,她应该是受不了曲调里蕴含的灵力,昏过去了。”   “她就是这次救我的人,是一个小村庄的大夫,被小骨强行掳来给我治病,也算是我连累了她,”白子画叹息一声:“只希望,我能尽快好起来,不只可以阻止这次的危机,也可以把她送回她原来的生活,不再被我们仙魔界的事情给拉下水了。”   夏紫熏抿抿唇,深深地看了白子画一眼,勾起一抹极淡极美的笑容:“你想尽快好起来,阻止这场浩劫的发生,也不是没有办法,”她看着白子画充满期待地急切眼神,心里苦笑:“就是,我把功力全部给你。”说着,她不再理会白子画吃惊地眼神,拉起她背对向自己,运掌把全身的功力传了过去。   白子画受歃血封印反噬,全身受伤严重,想要他得到力量,来做到他要做的事情,就唯有夏紫熏以毕生功力,强行为其修复经脉,打通仙络,只是这样一来,夏紫熏也会因此而香消玉殒、魂飞魄散。   “不要,紫熏,不要,”白子画背对着夏紫熏,感觉到从背后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灵力,痛苦地喊着:“这样你会死的,你会死的,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不值得,由我说了算,”夏紫熏嘴角挂着笑容,泪流满面:“子画,能为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我最大的幸福。”   “不要,紫熏,不要……”   ……   绝无双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正进行到重要时刻的两人,微微勾着唇角,七杀叛逆、堕仙夏紫熏,钟情于白子画,白子画在这种时候,也只能找她帮忙才行,只是,白子画应该没有想到,她会为了自己而去死吧,无双抬眸,一丝欣赏一丝嘲讽地盯着那个美艳的女子,终究,还是压下心里的想法,抬起手来。    ☆、第五十四章   此时的夏紫熏和白子画都到了传功的关键时刻,要是被外力打扰,很容易两个人都完蛋,而绝无双一直假装昏迷,就是在等这个时刻,她不会让白子画好起来,也同样不会让夏紫熏活下来,于是,她运用自己本来就不高的异能指数,打向了夏紫熏的后背。   “噗,”夏紫熏体内的灵力立马失控,两人间的传输也被迫中断,她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被混乱地灵力打飞了出去,而白子画,也昏迷在了床上。   绝无双站起身,看着倒在地上不断吐血,却口中直呼‘子画’的女子,微微笑了:“你还好吧,紫熏上仙。”   “你,是你,”夏紫熏愤恨地瞪着绝无双:“是你,是你破坏了我的传功,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乡村大夫,你是七杀的人,你是他们派来害子画的。”   绝无双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下,拿起白子画的手腕把起脉来:“紫熏上仙好眼力,在下,绝无双。”   “绝无双,”夏紫熏惊得瞪大了眼睛:“你就是七杀第一智者绝无双,没想到,你竟然是这般模样,你说,你为什么要害子画。”   “我七杀,他长留,我害他,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绝无双好笑地看着夏紫熏,摇了摇头:“看来真是关心则乱啊,怎么说夏紫熏也是五大上仙之一,怎么会问在下这么愚蠢的问题呢,”然后,她把白子画放平,为他盖上薄被:“看来这下,白子画死定了,而紫熏上仙你,也不妙了。”   “你到底想怎样?”夏紫熏狠狠地盯着绝无双:“你用计让子画把我叫来,而不是在之前就下手,是想要我怎么样?你尽管可以开口,只要你能放过子画,哪怕是让我死,也可以。”   “是吗?”绝无双挑挑眉,嘴角弯起一个难辨的弧度:“果然,紫熏上仙对子画上仙情根深重啊,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废话少说,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的一份口供,”绝无双冷冷地看着夏紫熏:“我要你告诉白子画,这场战争,是花千骨挑起的,她想要报复当年你们对她做的一切,而且,也是花千骨突然回来,阻止了你的传功,并打死了你。”   夏紫熏嘲讽地看着绝无双,一边吐血一边嘲笑道:“还说什么七杀绝无双,智谋过人,这个谎话一听就是骗人的,花千骨此时正在战场上,又何来的突然回来,打伤我阻止传功,你是疯了,还是蠢了啊,绝无双。”   “所以,我让你说的原话只有三个字,‘一切,都是,花千骨’,”绝无双一字一顿地开口,没说一个字,眼中的凌厉就加深几分:“而最为交换,我可以让你把传功进行下去,并且可以帮帮你,不至于让你撑不下去。”   “你,”夏紫熏微眯着眼,疑惑地看着绝无双:“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不得不相信我,要是你按我说的做,白子画活,要是不按,”绝无双微微勾着最角落,不在意地看向还在昏迷的白子画:“白子画死,毕竟,你死在这里,白子画也死在这里,让人很容易就会想到,是你救治他时出了岔子,导致你们两个都身死的,”她的语气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竟然低低地笑出了声:“其实,这样也不错,白道的精神支柱白子画,被七杀的叛徒、堕仙夏紫熏给弄死了,虽然本是好意,却还是阻止不了白子画死亡的事实,也是很算打击那些伪君子了。”   “你,”夏紫熏气得目眶迸裂,死死地瞪着绝无双,咬牙切齿:“好,我答应你,只要能救活子画,我按照你说的做。”   绝无双点点头,淡定地起身,很是满意这个结果:“那么,我也答应紫熏上仙,这次不会阻止你救治白子画,要是再从中作梗,我,不得好死。”   对于仙魔界的人来说,誓言,是不能随便发的,一旦发出来,就是会受到誓言效力的影响,要是一旦违背誓言,就只有受到誓言的反噬,身死神灭的结局。   夏紫熏听到绝无双的话,终于舒了一口气,点点头:“好,我也按你说的做,我夏紫熏发誓,要是违背你的要求,就让我,我不得……”   “让白子画不得好死。”绝无双冷冷地开口。   夏紫熏顿了顿,咬牙:“好,让白子画不得好死。”   “好,”绝无双爽快地点头,几步走到夏紫熏身前,递上一个药丸:“吃了它。”   夏紫熏擅长调香,这个通体漆黑的药丸香气一飘过来,她就知道这是什么了,她二话不说,拿过就塞进了嘴里:“没想到,你还有‘还灵丹’,如此正好,我也不用怕在为子画传功时,受伤严重而坚持不下来了。”说着,她站起身,一把抹去嘴角的血痕,向床边走去,继续刚才的传功疗伤。   绝无双弯弯唇角,看着夏紫熏因为传功而越加布满死气的脸,重新又躺回刚才她昏迷的地方。   大约过了两刻钟的时间,白子画幽幽转醒,迷茫了一瞬就想起来昏迷前的情形,他连忙转身,就看到昏倒在地上的夏紫熏和绝无双。   白子画大惊,赶忙下床走到夏紫熏身边,把她半抱在怀里:“紫熏,紫熏。”   “咳咳,子画,”夏紫熏微微张开眼睛,看着白子画焦急地眼睛,微微挂着一个笑容,鲜血却从微笑的嘴角里不断地流出:“子画,你好了,真好。”   “紫熏,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值得的,不值得,你不应该为了救我而耗费一身灵力,如今你,如今你……”看到昔日好友为了就自己而身死,饶是一贯冷心冷面的白子画,都一时间满心悲痛,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子画,不要伤心,只要你好好的,我怎么样也不所谓,”夏紫熏喘着粗气,艰难地开口:“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只有天下,如今,这个天下需要你,能为你做这些,我心甘情愿,”她顿了顿,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断地流逝,终究深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爱恋不已的男子:“你可知,我……”她的声音突然一顿,因为,不远处传来绝无双微微呻吟着将要起身的声音,她只能更加眷恋地看着白子画:“子画,对不起,”她微微垂下眼眸,眼前已经模糊不清,用着微弱到不能再微弱的气息,喃喃:“一切,都是,花千骨。”说完,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失了所有的气息。   白子画震惊地看着夏紫熏,不知是因为她说的话,还是因为她的生死,他不断地摇晃着她的身子,呼唤道:“紫熏,你醒醒,醒醒。”但是,回答他的,只有夏紫熏慢慢化作星光点点,消失在空气中。   “紫熏~~~”白子画看着满是逐渐消失的点点星光,呐喊道,然后,他慢慢地冷下脸,一时让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绝无双呻吟了几声,才慢慢地张开眼,就看见满是星光和沉默地站在屋中央的白子画,不可置信地长大了眼睛:“你,你好了,”她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有些头晕地踉跄了一下,走到白子画身前:“你竟然真的好了,你还可以下地了,你的腿,”她震惊地盯着白子画的腿,连忙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腕,给他把个脉。   “不用了,”白子画淡淡地抽回手,转头平静地看着她:“多谢你,古月姑娘,在下现在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说着,他身形一闪,就飞出门去,七杀与六大派正在开战,自己要及时阻止才行。   绝无双在他的身后大喊:“公子,公子……”,却只是看他越行越远,直到没了那人的身影,她才停下了呼喊,转身坐在这些天为了方便照顾白子画,而一直睡着的软榻上,讽刺一笑:“现在去,不晚了吗?花千骨固然不会对六大派赶尽杀绝,但是,六大派此役必定是元气大伤,再加上般若花和白玉攻击了蜀山他们五派的大本营,这一局,七杀,大胜,”她抬起头,看着屋中仅剩的几点星光,更是觉得讽刺:“你为他而死,他不过是呼唤几句就走了,他的心中有他的天下,哪里还有你,真是笨女人啊,笨女人,和我一样笨、一样蠢,”她低下头,用手遮住脸,微微地低泣了起来,口中喃喃:“一样蠢,真蠢,真蠢。”   杀阡陌一脸疼惜地看着此时低泣的绝无双,无奈地坐在她的身边,徐徐地环住她的身子,好让自己的手臂不从她身上穿过,叹息着,心如刀绞。   白子画的到来,最终阻止了这场大战,但是战火已经敲响多时,正邪双方损失不少,早已血流成河,就算是活下来的除长留外其他五大派众人,本来是打着救出白子画、清理门户的旗号,此时看到白子画安然无恙地前来,加上他事后主动要求跟着花千骨回去七杀,对他、对长留,也有了怨念,六大派想来同气连枝,此时有了嫌隙,军心不稳,想来离解体也是不远了。   等到发愣中的绝无双,看到白子画推门而入时,连忙迎上去:“公子,”然后,她看到一脸阴霾跟在白子画身后的‘杀阡陌’,立马惊恐地躲在白子画身后,双手颤抖地握住他的衣袖:“公子,你,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可以,可以送我回去吗?”   “回去,想都不要想,”‘杀阡陌’本来因为看到绝无双而有所好转的心情,立马又阴霾了几分:“无双,我都说了,这里是你的家,你不能离开。”   绝无双听到他的话,立马更是颤抖地厉害,声音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强掳我回来,快点放我离开,”然后,她一脸期待地看着白子画:“公子,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白子画微眯着眼睛,几番计较着‘杀阡陌’和眼前这个女子的话,一时难分真假,他叹了口气,安抚地拍拍绝无双的手,转头看向一路跟着自己回来,面无表情的花千骨:“小骨,今天的事情,我有话想要问你。”   花千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瞟过他安抚拍向绝无双的手,摇摇头:“我今天累了,有什么事,等我心情好了,再谈吧。”说着,她转身走了出去。   而一旁的‘杀阡陌’,看到两人交叠的手时,早已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几步上前,捏住绝无双的一只手腕,强硬地要把人拉到自己身边:“你跟我走,白子画都好了,你干嘛还留在这里。”   “你放开我,放开我,”绝无双死命地挣扎着,不断地求助白子画:“公子,救救我,救救我。”   白子画皱皱眉,上前挥开‘杀阡陌’挟人的手,侧身挡在绝无双身前:“‘杀阡陌’你也可以出去了。”   “这是本座的七杀,你竟然敢让本座走。”‘杀阡陌’微眯着眼,面色阴沉地盯着白子画,威胁道。   “难道,你想要吓死她吗?”他微微侧头,看了看身后:“你已经吓坏她了。”   ‘杀阡陌’一顿,看着躲在白子画身后瑟瑟发抖,不敢直视自己的绝无双,明白白子画说的话是正确的,于是,只能无奈地叹气:“无双,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回答他的,只有绝无双更加颤抖的身子和白子画冷冷的目光。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白子画和绝无双了,白子画这才看向对面:“你不用怕,他已经走了。”   “多谢,多谢公子,”绝无双努力镇定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压压惊:“公子,你应该也很厉害,可不可以送我回桃花村。”   “桃花村?”白子画疑惑地看着绝无双,看到她肯定期待的眼神,询问道:“刚才我听‘杀阡陌’所说,你应该是七杀护法绝无双,怎么现在装出这个样子,”他的眼神一冷,仔细地观察对方的神情:“传闻七杀绝无双,是妖魔两界第一智者,太白一战,更是让本座佩服,如今屈尊降贵来欺骗与我,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绝无双连忙摇头,一副无辜急切地摸样:“我就是桃花村一个乡村大夫,我,我只不过是碰巧在河边碰见你,想要治好你,就被他们给掳来了,什么绝无双,我根本就不认识啊,”她越说越急,表情就像要哭出来一样:“这里到处都是野兽的嘶吼和人的惨叫声,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可是那个男人还不让我回去,他还派人来监视我,我想跑都跑不掉,”她微微低下头,不由地低泣起来:“这里就像是一个炼狱,我真害怕哪一天,那个男人看我不顺眼,把我,把我给杀了。”   白子画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绝无双的表情,一时不知该相信谁的话:“如果,事情真的是你说的那样,我自然会安然无恙地把你送回去,如果,”他顿了顿,语气中加了一些威慑:“‘杀阡陌’说的才是实话,很抱歉,绝护法,我帮不了你。”   绝无双闻言立马抬头,还含着泪水的双眸期希地看着他:“你要相信我,你真的要相信我。”   “那你告诉我,你的来历。”   “我,我本是江南……,”绝无双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当初,把一个家破人亡、报仇雪恨、最后自己也生死不知的故事,娓娓道来:“我都不知道,我能够活下去,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倒在了渭水里,慢慢失去意识,”然后,她慢慢地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白子画,嘴角挂出一抹笑容:“时候桃花村的村民救了我,我活了下来,就不想在为以前的事情而烦恼了,那些事情,就像我的前世,随着我的重生,而消失了,前世事,前世了,如今的我,过的很简单、很快乐,我很满足,”她诚恳地看着白子画:“求你,帮帮我,要是你不信,可以去查,我说的全是真的,我不想待在这里,也不想在过以前那种担惊受怕、日日算计的日子,我只想回到桃花村,过我的日子。”   白子画叹气一声:“你说的话,我会去查的,只要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我就亲自送你回去。”   “好,好,”绝无双惊喜地连连点头:“谢谢你,谢谢你,公子。”   “我叫白子画。”   “是,谢谢你,白公子。”   白子画看着绝无双殷殷期盼的脸,一时心中百转思量。    ☆、第五十五章   绝无双让白子画查,那么,白子画就只能查到绝无双想让他查到的东西,江南宿县的古家灭门惨案,古家独女报仇之后失踪,生死不明,古月到桃花村的时间也和古家独女失踪时间相吻合,她初到时的重伤几近生死,都和古月所说的一一对照了起来。   看来,她说的,可能真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杀阡陌’又口口声声说她是七杀绝无双呢,要知道,没人知道绝无双到底长得什么样子,要是真要说这世上有什么人还见过她的真面目,那就只可能是六界谣传,绝无双的心系之人——‘杀阡陌’了,难道,‘杀阡陌’会认错绝无双吗?但要这个古月真是绝无双,那么以绝无双的智谋,做一个假的身份,一个假到他也没查出来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白子画真正的沉默了,他判不出两人的话谁真谁假,只有不断观察,以期早日找到破绽,不要冤枉好人,也不要助纣为虐。   “白公子,你回来了。”绝无双看着白子画进来,连忙微笑着迎了上去。这些天,因为惧怕‘杀阡陌’,她留在了白子画的房间,两人一个睡床,一个睡软榻,而白子画,也日日出去,除了查她的身份,就是找花千骨,想要问个究竟。   她连忙给白子画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花千骨姑娘还是不要见你?”   “嗯,”白子画点点头,把茶杯放回桌上:“小骨她,不肯见我。”   绝无双抿抿唇,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白公子,我不知道,有些话我该不该说,但是,你作为花千骨姑娘的师傅,又为什么会和她闹成这样呢,就算你们一个如今是仙,一个是妖,也不应该半点没有情分啊,难道,就因为那句‘自古正邪不两立’吗?”   白子画对上绝无双疑惑中有些担忧的眼神,感叹道:“正邪不两立,是啊,真的是正邪不两立,我真的不知道,小骨,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摸样,她竟然,竟然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紫熏死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想也不明白。”   绝无双疑惑地看着白子画皱眉的样子,声音也不禁压低了几分,变得更是小心了一些:“紫熏?谁啊?她死了吗?”   “她死了,为救我而死,”白子画摇摇头,一想到夏紫熏死前的样子,心里就不自觉的叹气:“我不值得她那么对我,她真傻,真傻,”然后,他看着绝无双满眼的疑惑不解,解释道:“其实,那天我让你吹的曲调,就是叫夏紫熏前来的,我和她早前结拜金兰,她又曾是五上仙之一,当时,也只有她有办法阻止,”他顿了顿,像是不想再去继续这个话题,只能无奈叹息:“没想到最后,她为了救我,把全部功力传给我,然后魂飞魄散了。”   “魂飞魄散,”绝无双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那就是不能转世投胎了,听你的话,她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只是救你,就魂飞魄散了。”   “你不明白,她把全部的功力传给了我,所以,”白子画突然顿了一下,他突然想起,在一开始传功的时候,一切都非常顺利,可是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他突然就感到紫熏体内灵力混乱,他自己被混乱的灵力打晕,再睁开眼时,就已经是和紫熏的诀别了,而当时紫熏的那句话,一切都是小骨,难道是说,他猛地睁大了眼睛:“拿到,打伤紫熏,阻止传功的,是小骨。”   绝无双挑挑眉,一脸不解地盯着白子画:“白公子,我越听越糊涂了,你是说,是花千骨姑娘打伤了你的朋友?为什么?”   “对,为什么?”白子画转头定定地看着她,微微眯起眼睛,他不能肯定这个古月到底是不是绝无双,也不能肯定,她所说的一切是否都是真的,但是,无论她是不是绝无双,她都无疑是聪慧的,在加上可能是绝无双的那无双智计,他抿抿唇,慢慢开口:“当日,六大派攻来七杀,‘杀阡陌’派来四路大军迎敌,而小骨,就自己带着一路大军,”他看着绝无双点点头,一脸认同他的样子,继续道:“要是,小骨,在战场上的时候,同时回来打断了紫熏对我的治疗,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你问我?”绝无双不解地指指自己的鼻子,确定道:“你真的是问我吗?我怎么会知道?”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件事你一直在旁边看得清楚,你可以帮我想想看吗?”   绝无双微微撅起嘴,看着白子画肯定地眼神,终于点点头:“好,那你把当时的情况说给我听听吧。”   “好,当时……”   绝无双一手撑着下巴,仔细地思考着白子画的话,然后转头认真地看着白子画:“白公子,你觉得,花千骨姑娘恨你吗?”   白子画挑挑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不相关的问题,但还是无奈地点点头:“恨吧。”   “很恨很恨吗?”   “应该很恨很恨吧,我害她没了朋友、没了父亲、没了糖宝,她应该恨不得我死才对。”白子画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比起你,她是更恨白道的那些人还是你?”绝无双继续追问。   “这,”白子画停顿了一下,不确定地开口:“也许,都差不多吧。小骨她,应该恨很多人,也怨很多人。”   “那她还那你当师傅,还对你有一丝情谊吗?”   “我不知道,”白子画苦笑着摇摇头:“这一点,连我都不确定了。”   “那就对了,”绝无双一拍掌心,对上白子画疑惑的眼神:“在我看来,你是花千骨姑娘的师傅,即使她恨你,也会在意曾与你之间的师傅感情,不能对你直接动手做些什么,所以,她才对你避而不见,但是,对于那些六大派的人,她只有恨没有情谊,所以,她下手了。”   “你是说……”白子画皱皱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不想对你下手,却也不想你阻止她对那些人下手,所以就只能阻止你的恢复,”绝无双皱皱眉,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样,惊呼道:“怪不得,她让我一个乡村大夫来医治你,却不肯用你们的方法治疗你,你看那个紫熏上仙,不是给你一传功,你就完全好了吗?”她顿了一下,有些不安地看着白子画的脸色:“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说紫熏上仙的,毕竟,她已经……,对不起了。”   “没事,”白子画摇摇头:“我和紫熏之间,不是那么容易说清楚的,”他顿了顿,表情严肃地看着绝无双:“古姑娘,你真的这么觉得吗?你真的觉得,一切都是小骨做的吗?”   “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了,”绝无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也只是根据你说的想的嘛,你也说了,紫熏上仙临死之前的原话是:‘一切都是花千骨’,我才会把一切的事情都往花千骨姑娘身上想的啊,”她顿了顿,看着白子画紧皱的眉头和面无表情的脸,劝慰道:“其实,也不是只有这一种可能啦,这个可能也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   “什么地方?”白子画急急地开口,像是要从她的话里找到一丝安慰一样。   “比如说,花千骨姑娘人在战场,又怎么跑回来打伤紫熏上仙;比如说,既然不想你好起来阻止她的报复计划,又为什么要让我给你治伤,直接把你放在这里不管就是了;比如说,花千骨姑娘是怎么知道你联系了紫熏上仙的;比如说……”   绝无双杂乱无章地列出了七八个疑点,可是白子画却在每一次听到她的‘比如说’时,脸色就黑了一分,也许,作为凡人的古月不清楚,但是,作为以成仙许久的白子画来说,她提到的每一个破绽,凡人做不到,他们修行之人,却都做得到,小骨完全可以使用分/身,来完成即上战场又打伤紫熏的事情;而自己那个玉笛吹奏的曲调,道行低的也许听不到,但是,小骨如今已为妖神,道行高深,不可能听不到,最重要的是,她以前见过自己用那玉笛召唤紫熏,她只要一听就会明白自己的意图。白子画心中百转千回,心里的不安不断地扩大,他真的担心,一切真如紫熏所说:‘一切都是花千骨’做的。   而绝无双的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他所有的猜测与不安找到了宣泄口。   她说:“紫熏上仙也许是因为喜欢你,嫉妒你对花千骨姑娘比对她好,才陷害花千骨姑娘的。”   对,也许,小骨就是嫉妒紫熏对自己的好,才会……,白子画摇摇头,脑中一片混乱,小骨对他的心,他知道,可是,现在的小骨不是原来那个单纯善良的小骨,而是已经被洪荒之力控制的小骨,洪荒之力力量巨大,但是却充满了黑暗,它会激发小骨体内的恶而压制她的善,一切负面的情绪都会放大,所以,小骨才会报复当年对她不好的人,才会嫉妒紫熏而出手伤了她,以至于紫熏最后……   白子画猛地站起身,就要向外冲去,他要找小骨问问清楚,问问到底一切是不是她做的,问问是不是洪荒之力已经影响了她,问问她到底想不想在继续这样下去。   “你干什么?”绝无双连忙跟着站了起来,一把拉住白子画的衣袖:“白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去问问小骨,到底一切是怎么回事?”白子画情绪激动地看着绝无双,他此时一刻都不想等了。   “可是,花千骨姑娘不见你啊。”   一句话,就浇灭了白子画心中的冲动之火,他定定地看着绝无双:“是啊,小骨她现在不肯见我,我也没有能力可以在她不愿意见到我的时候,强行见到她,她如今太强了,太强了。”   绝无双担心地看着白子画,轻轻把他重新扶回椅子上:“白公子,你能不能,把你和花千骨姑娘之间的事情,细细地将给我听,我想要帮帮你,也帮帮花千骨姑娘。”   白子画抬头,正对上绝无双满是担心加关怀的双眼,不由地叹气一声,将他和花千骨的事情,娓娓道来:“我和小骨……”    ☆、第五十六章   绝无双眼神复杂地盯着白子画半饷,才幽幽地开口:“白公子,我不是好人,但也不算是坏人,我只是知道什么叫做: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当年我家被灭满门,我侥幸活了下来,虽然我那是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小姐,可还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惜身死也要报着血海深仇,而花千骨姑娘对你,”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有怨,也有恨,要是我是她,我也会这么做的,你心里最在乎的是天下,我就把天下都毁了,让你也后悔莫及,”她微微低下头,像是在诉说又像是在感慨:“我现在终于理解,花千骨姑娘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情,去做这所有的事情了。”   白子画微微皱着眉,听着她语气中对花千骨不断的同情,抿抿唇:“所以,你认为,小骨为了报复我,愿意去毁了整个六界。”   “要是我,我肯定会,”绝无双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白子画:“你不负六界、不负天下,但是,白公子,你负了她,她由始至终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不怕诛仙柱上的噬魂钉,却还是救了你,”她的语调变得缓慢而低沉,像是在吟唱远方的歌谣,悠远而深邃:“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白子画低下头,口中喃喃着,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要从中找到某种方法,可以无愧天下,无愧她。   绝无双看着白子画头顶的发髻,目光变得冷冷的:“世间之事,哪有两全之法,要是真有,她如今,也不会和他,闹得在明白人眼中演戏的地步了,‘杀阡陌’明明知道她没有失忆,什么都是她装出来的,他还不是陪她把戏演了下去,”她的目光变得幽深一片,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终究,为了花千骨,他不只可以骗我,还可以看着我骗人,‘杀阡陌’啊‘杀阡陌’,最后,我也只是你手中得用的棋子罢了。”   杀阡陌站在绝无双的身边,看着她的目光幽黑一片,终只能心如刀绞地无奈至极,这种束手无策,这般力不从心,将他的心狠狠地揉碎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不断沉沦,她在爱与恨的沼泽里拔/不出来,越陷越深,他却只有祈求上天,他不要什么两全之法,只要她平安快乐,足矣。   白子画抬起头,就对上了绝无双有些空洞幽深的双眸,下意识地一愣:“古姑娘,你怎么了?还好吧。”   绝无双幽幽地抬起头,看向他,抿抿唇,淡淡地摇头:“没事,我只是在想,要是世上真有那么好的事情,当初我情愿身死,也想保下父母族人的性命。”   白子画定定地看了她良久,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古姑娘,逝者已矣,不要想太多,你活的快乐安康,你的父母在天之灵也可以得到宽慰。”   绝无双咬咬唇,终是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眶,勉强地挂上一个笑容:“你看我,明明是在讨论白公子和花千骨姑娘的事情,怎么就说到我身上了呢?”她眨眨眼,像是要把刚才心中的郁结散去,努力微笑着:“我现在过得也挺好的,桃花村的村民……,”她停顿了一下,终是咬牙开口:“白公子,现在你们那些仙界、魔界的事情,我都帮不上什么忙,你看,你现在身体也恢复了,能不能,送我回去,我不想待在这里,这里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我想回去。”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白子画的神情,恳求期待的表情溢于言表。   白子画微微皱眉,看着她充满期待和急迫的眼神,有想到她的来历和刚才的话,终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好,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绝无双激动地跳了起来,她一把握住白子画的手,感谢着:“白公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那脸上惊喜满足的神情,像极了刚上长留的花千骨,让白子画不自觉就放松了眉眼。   “好,你现在就跟我走吧。”白子画站起身,也没有拉开绝无双的手,径直引着他想门外走去。无论这个古月到底是不是绝无双,她现在留在七杀,帮着七杀做些什么事情,都是对六界不利的,而要是,她微微侧头,对上她欣喜期待的眼神,她真是无辜的,那就更没有必要把她卷进这场争斗中了,从哪一点来说,她回去桃花村,都是最好的选择,思及此,白子画终究是不再犹豫,打算亲自送她回去。   “你们干什么去?”‘杀阡陌’挡在门外,眼神扫过绝无双牵着白子画的手,不爽地皱起眉头:“本座在问你们,你们打算一起去哪里?”   绝无双睁大了眼睛,一副惧怕他的摸样,连忙躲在白子画身后,再也不看他分毫。   而白子画,看着‘杀阡陌’恼怒的表情,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平淡:“我送古姑娘会桃花村。”   “回桃花村,”‘杀阡陌’睁大了一双美目,愤怒地瞪向白子画:“白子画,无双是我七杀的人,她哪里都不准去。”   “不管古姑娘是不是你七杀的人,她现在想要回去,你就没有权利强迫她,”白子画一字一句地开口,语气中颇有不满:“你这样强迫一个凡人,须知着七杀的瘴气,对她的身体有多大的影响吗?”   “她是绝无双,不是什么狗/屁凡人,她已经在七杀陪了我近百年,何来的惧怕瘴气。”‘杀阡陌’气恼地瞪着白子画,几步上前,就要把躲在白子画身后的绝无双拉出来,他要好好地问问他,为什么要怎么对他,为什么突然就不认识他。   “你干什么?”白子画一步向前挡桩杀阡陌’的步子,发现他的意图后,伸手就拦下他抓向绝无双的手:“古姑娘说了不想见你,你何必如此强迫于她。”   “我和无双的事,用不着你管。”说着,‘杀阡陌’就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抬手就像白子画打了过去。   白子画连忙反手抵挡,一瞬间,两人就战在了一起。   白子画和‘杀阡陌’,本就一个是长留上仙,一个是妖魔圣君,势均力敌,相差毫厘,这会儿‘杀阡陌’又是怒极之时,下手丝毫不留情面,两个人一时间战得难分上下,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大片的废墟。   绝无双一边躲避着因两人巨大的灵力碰撞而及其的飞沙走石,一边焦急地在一旁大喊:“你们停下,快停下。”可是,那战斗中的两人一个都没有听到她的话语,仍是真的难解难分。   绝无双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她猛地抓紧胸口的衣服,死死地按着自己的心脏,感觉到从心灵深处传来的蚀骨之痛,喊声越来越小,她的身子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因为剧烈的刮心之痛而满脸汗水、模糊了视线,她摇摇晃晃地,扶着一旁的木栏,却终是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再也发不出任何呼唤,只能低低地呻吟、喘/息。   杀阡陌看到这一幕,立马明白是无双的病症又发作了,顿时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几次想要抱起她给她运功治疗,手臂却只能无奈地从她身上穿过。他死死地咬住下唇,转头看向还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狠狠地冲了过去。   他抬手抓向‘杀阡陌’的手臂,这一次,却出乎意料地真的抓住了。   ‘杀阡陌’被突然禁止了动作而顿了一下,侧身躲过白子画的一掌,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怒目而视的杀阡陌。   “是你!”‘杀阡陌’的语调不自觉地抬高了几分,他真的有太多事要问问这个据说是他的未来的自己了,他想问问为什么无双变成这样,为什么六界变成这样,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让他不明白,这一次,好不容易看见了对方,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来人的怒视和狠戾:“是我,不要再打了,无双病发了。”   “无双病发,”‘杀阡陌’顿了顿,转头一看,就看到已经趴在地上,只喘粗气的绝无双,顿时大惊,几步上前,一把把她抱进屋里:“无双,你怎么了,快回答我。”   绝无双艰难地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杀阡陌’一脸慌乱地把自己放在软榻上,抬起手,使出浑身的力气,向他推去:“你,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此时早就被挖骨刮心之痛折磨地说不出话来,又哪有力气能推得了‘杀阡陌’分毫,可是,她拒绝地态度、厌恶地眼神,却是让‘杀阡陌’如坠冰窖。   ‘杀阡陌’不自觉地退后两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无双,你厌我,你恨我。”仿佛是不能承受此时绝无双的表情与动作,他整个人都呆呆地愣在了当场。   白子画皱皱眉,看着在床上痛苦至极的绝无双,又看了看打击到没有反应的‘杀阡陌’,终是无奈地抬起一声,抬脚向前,为无双把起脉来,而随着时间了流逝,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像是不能相信般震惊地看着即使痛苦万分也坚决咬紧下唇,不愿昏迷过去的绝无双。   “你伤的很重,到底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我,我好痛,我的心,好痛,”绝无双有气无力地开口,两眼慢慢变得失去了焦距,却总是不肯闭上:“我好累,但是我好怕,我怕我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白子画抿抿唇,扶起绝无双,抬掌搭上她的后背,想要用自己的灵力,暂时压制一下她的病症。   “啊,”绝无双惨叫一声,瘫软在榻上,她的嘴角,不断地溢出鲜血,语调也已经断断续续:“好痛,好痛。”   白子画皱紧了眉头,怎么会没用,我的灵力不但没用压制住她的病症,还让她的病症加重了。   而本来呆愣着的‘杀阡陌’,在听到了绝无双的这一声惨叫之后,终于回过神来,他一把拉开白子画,半抱起绝无双:“无双,无双,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他抬手就把自己的功力传向绝无双,只换来她更加涌出的鲜血和呻吟,他大惊:“无双,无双。”他颤抖地抬起手,擦着她嘴角的鲜血,直觉得着红色的血液滚烫得吓人。   “你这样是没用的,只有洪荒之力才能帮助无双,”杀阡陌心疼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愤怒地吼向‘杀阡陌’:“去找花千骨来,只有她的洪荒之力,可以救无双。”   “洪荒之力,洪荒之力,”‘杀阡陌’喃喃着,仿佛惊醒了一般,飞身向外掠去:“无双,你等着我,我把小不点带来救你。”   等到花千骨被‘杀阡陌’带来,用洪荒之力压制住绝无双的病症,让她终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之后,众人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杀阡陌’满是疼惜地抚摸着绝无双布满汗水的苍白脸颊,喃喃:“无双,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我想,也许是你认错了人,古姑娘根本就不是绝无双,她是一届凡人,根本就不能适应七杀的戾气,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白子画皱着眉头,同样看着床上昏迷的绝无双,开口道。   “不可能,她是无双,她一定就是我的无双,她只是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才会这样的。”‘杀阡陌’急切地否认着,像是在说服白子画,也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花千骨抿抿唇,看着几人脸上的神情,同样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床上,据‘杀阡陌’说是绝无双的女子,叹了口气:“为今之计,不论她是不是绝无双,都要先把她治好再说,她发病是,即受不了白子画的纯净灵力,也受不了姐姐你的霸道魔力,只能用我的洪荒之力压制,那就只能说明,她得的病很严重,而且,很危险,”她顿了顿,看着对面两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缓缓开口:“我虽然医术一般,但是,也听说过七杀的绝无双医毒之术了得,也许,她会有办法。”   “可是无双就在这里,她生病了,病的很重,怎么能救得了自己呢?”‘杀阡陌’心疼地为她拨了拨粘在额前的碎发,无奈惋惜地开口。   花千骨微微垂下眼眸,感觉着背上那人一笔一划书写的字迹,终是说出了口:“也许,无双姐姐的七星楼会有点什么线索。”   “七星楼被无双使了结界,进不去,只要强行进去,整个七星楼都会炸毁的。”   “也许,那个结界是无双姐姐骗我们的,”花千骨愣了一下,终是抬起头,直视着‘杀阡陌’的眼睛:“我们去找般若花问一问,那个结界,真的是如她所说,只要强行闯入就会爆炸,还是,骗我们的。”   ‘杀阡陌’愣了愣,看着花千骨微微挑起的眉头,突然明白,这是从刚刚开始,就消失不见的那一个自己,在通过小不点告诉自己救无双的办法,既然,那个人这么肯定地说了,那他就姑且试一试吧。   他站起身,小心地为绝无双捻好被角,转头看向花千骨:“好,我们这就去找般若花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着,就转身出了房间。   房内,白子画一脸复杂地看着花千骨:“小骨,好久不见。”   “我要去救无双姐姐,没空和你叙旧,”花千骨看也不看白子画一眼,抬脚也离开了。   白子画无奈地叹息一声,转头看了看昏睡着的绝无双,发现她此时病情稳定,终是转身跟上了花千骨的脚步。   等到屋内空无一人之后,绝无双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本来惨白一片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更是衬得她整个人阴森恐怖了几分。   杀阡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终究只是满脸疼惜地无奈叹气,轻轻坐在她的床头,慢慢描绘着她的眉眼,再也不说一词。    ☆、第五十七章   ‘杀阡陌’怒气冲冲地来到七星楼,看着楼外那层不时闪过光华的结界,就是一阵气闷。   “圣君,”般若花听手下汇报,说圣君满脸怒气地前往七星楼,心里就有了不好的猜测,匆匆赶来后看到‘杀阡陌’的脸色,更是‘咯噔’了一声,挡在了他身前:“圣君,万万不可强行闯入七星楼,否则七星楼会全部毁掉的。”   “是吗?”‘杀阡陌’似笑非笑地挂起一抹笑容,抬手一掌打在结界上,结界随即荡出一阵七彩光华:“无双不在七星楼的事情,你骗了我,本座是不是可以认为,在这件事上,你也同样骗了我呢?”说着,他又是一掌,打出,这一掌甚至比刚才的那一章更是用力,让结界上的光亮更是绚丽了几分。   般若花闻言大惊,脸上露出几丝惊异和心虚,突然重重地跪在地上:“请圣君三思,七星楼是护法的心血之作,如此毁了,让属下如何对护法交代。”   可是,她语气中的一丝颤抖,还是反应出了她此时内心的不平静,‘杀阡陌’嗤笑一声:“果然是在骗我,无双她还真是,为了离开我,无所不用其极啊。”说着,他的眼神一凛,双掌翻出,狠狠地打在结界上,那结界瞬间闪现出更为绚丽的光彩,然后,慢慢地沉寂了下去。   ‘杀阡陌’不爽地皱皱眉,刚才那一掌,他用了八成功力,可是这个结界除了显现的颜色更绚丽以外,并没有再动摇,这让他有几分不爽和烦闷,他隐隐觉得,也许自己使出全身的功力,也不能打破无双留下的这个结界了。   “姐姐,”花千骨跟着‘杀阡陌’而来,正巧看到了‘杀阡陌’刚才出的那一掌,她微微皱眉,也是明白了这个结界的厉害,对上‘杀阡陌’此时阴沉的脸色,叹了口气:“姐姐,让小不点试试吧,小不点有洪荒之力,应该可以的。”   “好。”‘杀阡陌’点点头,随即退到一边站着,也许,现在真的只有身负洪荒之力的小不点,可以做到了。   花千骨也不废话,二话不说就运功于掌,翻掌拍向了结界,之间那结界瞬间光彩大起,七彩的颜色不断地从结界表面滑过,然后,滑过的颜色越来越快、越来越多,就像是不断刷新的彩色屏障,直至最后,‘碰’地一声,如同玻璃般粉碎消失。   花千骨慢慢收功,神色凝重地看着已经门户大开的七星楼,刚才的结界,确实威力惊人,这让她对绝无双的本事又有了新的认识,她确实,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子,只是可惜,花千骨微微侧头,看向已经抬脚想要走进楼里的‘杀阡陌’,叹了口气,可惜,她和自己一样,爱错了人,伤到了心。   思及此,她也不再多想,抬脚跟了进去,丝毫不理会跟在自己身后,满脸复杂地步入七星楼的白子画。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绝无双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七杀独有的黑暗天空,喃喃:“他们会看到我多年收集的六界辛秘,他们会看到失传已久的上古阵法,他们会看到闻所未闻的精妙机关,”绝无双微微弯起嘴角,露出一丝略显诡异的笑容:“他们还会看到,我让他们看到的,我为他们、为六界准备的,大礼。”   她的目光慢慢转了过来,无意识地看向杀阡陌坐着的地方,有那么一瞬间,杀阡陌甚至认为,她是看得见自己的,可是随即,他就叹了口气,这又怎么可能呢,要是真的如此,他也不会让无双这么痛苦了。   绝无双的料想没有错,看着高大的屋顶,从地面一直通向天花板的嵌在墙里密密麻麻的柜子,除了进来过几次的‘杀阡陌’外,花千骨和白子画的心里都是咯噔一声,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绝无双可以弄出如此让人震撼的景象来。   而随着不断地翻找绝无双留下的书册典籍,白子画的心里就越来越沉重,这些收集的资料之多、情报之详细,想来就是蜀山的六界全书,也是可以比得上的,而更让他感到心惊的,是这些资料里,除了像六界全书那样,有六界各种辛秘以外,还记载了六界各大掌门、长老甚至是出众弟子的生平、性格、喜好,甚至还在旁边批注了弱点,这是,白子画夹紧了眉头,要是这样还说明不了七杀对统一六界的野心,他打死也不相信,更何况,他此时的心情沉重地无以复加,更何况,还有一个已为妖神、身负洪荒之力却对六大派恨之入骨的小骨,要是,要是,他真的不敢相信到时候会是什么局面,特别是他得知的,蜀山等五大派被人窝里端了,现在白道之人齐聚长留的消息后,再看到这些书册,他为六界未来的安危深深地担忧了。   花千骨手里拿着一卷资料,眼神复杂地看着白子画,白子画能想到的,她此时也能想到一二,虽然她恨那些人,但是,六界的其他人是无辜的,要是七杀真的要大开杀戒、完成霸业,那么他,又当如何,而自己,又当怎么选择呢?   也许,在这三个人之中,也只有‘杀阡陌’是一心想要找到线索,想要真正的救绝无双一命的了。   “你说,当白子画看到我的那些东西,他对花千骨的愧疚与信任还有多少,他对我的信任还剩多少,”绝无双笑笑,像是在和自己说,也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一般:“他和花千骨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天下和花千骨,他始终会选天下,而看不清自己的心;而我和‘杀阡陌’之间最大的问题,是花千骨和我之间,他选了她,”她微微垂下眼眸,嘴角扬起一个自嘲的弧度:“他选了她,你会选谁?”   杀阡陌不可置信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走到床前,惊疑不定地看着绝无双慢慢闭上双眼:“无双,你是在和我说话吗?你看得见我吗?……”如此重复了几遍,却发现她仍然没有半分反应,终是无奈地叹口气,再次坐在了床边。   “这世上,哪里还有绝无双,只剩古月、古月……”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竟慢慢睡了过去。   “这是,”白子画的眼睛瞬间睁大,看着手里拿着的书册:“噬魂之阵,”他慢慢地皱起了眉头,眼神惊疑不定,噬魂之阵,只在长留的辛秘里记载过一二,可以吸收修行者灵力,致使修行者成为凡人,他下意识地抓头看向不远处的花千骨,要是小骨体内的洪荒之力,那么,六大派也许还有喘息之力,而且,小骨成为凡人,自己也可以放下这些纷纷扰扰,陪着她,这样,也许……,他顿了顿,反手收起那卷记载着噬魂之阵的书卷,慢慢垂下了眼眸,天下、她,终究,还是……,他暗叹一声,转手打开手边的另一个柜子。   “为什么没有,没有,”‘杀阡陌’怒气冲冲地砸掉手里的书卷:“为什么丝毫没有记录有关无双病情的事情,那个混蛋是不是在戏弄本座。”   花千骨看着‘杀阡陌’此时的满腔怒火,叹了口气,上前拉住他的衣角:“姐姐,不要灰心,我们才找了三四个时辰而已,而且,”她回头,看了看四下那些还没有打开的柜子,他们看了十之一二都没有,抿抿唇:“这里的柜子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是看不完的,”她忧心地看着‘杀阡陌’:“不如,你去无双姐姐那里看看,我留在这里,还是说,你多叫些人过来,一起帮忙查找。”   “不行,”‘杀阡陌’立马反驳道:“现在正是我们与六大派交战的非常时刻,我也不能保证七杀到底有没有他们的人,让他们知道无双的事情,那不是给无双带来危险吗?”他抿抿唇,看着花千骨的目光柔和了一点:“我叫般若花进来和你们一起找,她对无双忠心耿耿,肯定不会做出对无双不利的事情的,至于我,”他顿了顿,有些无奈地开口:“我还是看着无双吧,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好,”花千骨点点头,忽略了心中她会和白子画单独相处的不适,努力笑了笑:“那,姐姐快去看无双姐姐吧。”   花千骨和白子画继续留在七星楼翻找资料,即使他们中间还有一个般若花,花千骨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得很。   “小骨,”白子画慢慢地走到花千骨身边,看着对自己完全不理睬的人,叹气道:“你,会帮助‘杀阡陌’吗?”   “你什么意思?”花千骨皱着眉,眼神不善地转身看向白子画:“姐姐是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我当然要不遗余力地帮助他。”   “即使,即使是六界……”   “你的六界与我何干,”花千骨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姐姐要救无双姐姐,我就救无双姐姐,六界,”她嗤笑一声,看着白子画的眼神满是讽刺:“那是你长留上仙要管的事,我这个人人喊打的妖神,哪需要操心这些。”说着,她也不再理会眼神复杂难辨的白子画,重新转过了身。   白子画微微眯起眼睛,语气让人辨不分明:“小骨,我真的很怀念,当初你单纯快乐的样子。”   “是啊,我也很怀念,”花千骨的眼神幽幽放远:“要是我从来没有上过长留,从来没有认识你,我就可以在村子里自由自在的生活,你说过,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要是我还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我,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下场了。”   “小骨……”白子画心疼地看着花千骨的背影,要是,现在的你不快乐,不如,就让你回到过去的日子,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凡人好了,他不自觉地握紧掌心,这也许是师傅,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第五十八章   花千骨和白子画,一起在七星楼翻找了三天三夜,那些资料除了让白子画越来越心惊之外,没有丝毫救治绝无双或是和她病症有关的事情,他们除了知道洪荒之力可以压制她的病症以外,其他一无所获,而在三天过去以后,长留上仙白子画,终于做出了他的决定。   他,离开了七杀。   在刚得知白子画离开七杀,回到长留的消息时,花千骨愣了一瞬,然后,她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开口:“知道了。”   而让‘杀阡陌’这几天忧心忡忡的,是绝无双在病发之后,身体虽然虚弱却还是在慢慢恢复当中,可是,她怕他,每次看到自己都会脸色发白、瑟瑟发抖,要求他放自己离开。   他怎么能放她离开,他不可能再让她独自离开七杀,特别是在她身体如此不好的时候。   两个人,像是在僵持些什么,一个即使害怕地要命也依然倔强,一个虽然担心的厉害却强硬的可以,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仅没有因为绝无双的身体而有所缓和,反而越来越僵。   “姐姐,你回来了,”花千骨看到一脸怒气冲进来的‘杀阡陌’,叹了口气,她抬手倒了杯茶,放在他的手边:“刚才无双姐姐那里过来。”   “嗯,”‘杀阡陌’气闷地一口干了那杯茶,然后,像是一杯茶根本就浇不灭他心中的怒火外,他抬手一把就把茶杯摔在了地上:“我就不明白了,无双为什么执意要离开七杀。”   “也许,无双姐姐是忘了你,忘了所有的事情,才会这样的,你不要这么逼她,她反而会更怕你的。”花千骨无奈地看着,‘杀阡陌’轻声安慰道。   “怕我,”‘杀阡陌’冷笑一声,讽刺地看过去:“你知道她刚才和我说什么吗?她说:‘杀阡陌’,不论我到底有没有失忆,我都不可能再待在这里,待在你身边的。你说说,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爽地撇撇嘴:“她分明就是承认了,她一直都在骗我,她分明就没有失忆过。”   “这,”花千骨咬咬下唇,不解地皱眉:“可是,无双姐姐为什么要骗你呢?”   “那还用说,她想离开我啊,她想都别想。”   “那要是真是那样,她又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近乎于承认自己没有失忆的话呢?”   “这,”‘杀阡陌’没好气地咬咬牙:“她肯定是看装不下了,才说的,反正,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让她离开的。”说完,他起身走了出去,气归气,无双的身体,确实是个问题,他要去问问手下那群废物,有没有打听出什么关于她病情的消息来。   “姐姐,”花千骨皱着眉头,看着‘杀阡陌’越走越远,心里的不安慢慢扩大:“看来,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个绝无双了。”   “你来了,”绝无双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品着一杯香茶,脸上淡然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几日前快要病死的样子:“我就猜到,当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会去找你,而你,也肯定会亲自来找我。”   花千骨眯眯眼,警惕地看着此时一派淡然,再也没有丝毫胆怯的绝无双:“绝无双?”   “嗯?”绝无双挑挑眉,看向她。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你既然没有失忆,为什么要骗我们?”她的脸上慢慢有了怒气:“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不记得我们了,姐姐他有多伤心。”   “你质问我?”绝无双好笑地看着花千骨有些怒气的脸,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我还因为,你是来问我,为什么再骗了你们以后,又正大光明的坦白了呢?”   “为什么?”花千骨一听,原本的质问就被她带走了,赶忙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为,时间到了啊,”绝无双弯着嘴角,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皱紧眉头的花千骨:“你说,你的好师傅,长留的白子画,这次回去,会做些什么事呢?毕竟如今,六大派实力大减,七杀士气正旺,形势对他们很严峻啊。”   “姐姐不会想要进攻六大派的,”花千骨抿抿唇:“你应该知道,姐姐已经对六界无意了。”   “那又如何,”绝无双挑挑眉,眼神阴沉了下来:“‘杀阡陌’虽是七杀圣君,但是,七杀千万年来,想要统一六界的雄心,不是他一届圣君可以阻止的,”她弯着嘴角,脸上挂出一个嗜血的微笑:“你要知道,七杀的孩子们,都是喜欢鲜血的,只有战斗、杀戮、野心,才能填满他们空虚的、被神灵所惩罚的,只有一世的生命。”   “你,”花千骨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绝无双:“你才是那个野心勃勃的人,你不要拖姐姐下水。”   “他已经被我拖下水了,”绝无双轻蔑地瞟了她一眼:“不知他,整个六界、整个天下,都被我拖下水了。”   “你,你这个疯子。”   “疯子,”绝无双嗤笑道:“我真希望我早点疯,就不用顾忌他的想法,把这个机会一拖再拖,七星楼里的东西,你也看见了吧,你觉得,在我费尽心思准备了那么久之后,凭什么还要为了那个男人而放弃。”   “难道你就不理会天下那些无辜的人了吗?”   “无辜,”绝无双嗤笑一声:“我可是七杀的护法,我会管那些人的性命吗?”她微皱着眉头,有些好笑地打量花千骨:“你也是妖神啊,还是被那些人逼成的,你现在既然还来说教我,”她看着花千骨因为自己的话而像哽住了一般的样子,轻笑了出来:“他们害你什么都没了,你现在却开始和我说什么无辜,花千骨,做圣母,也不是你这样子的做法。”   “你,你,”花千骨死死咬着下唇,眼冒怒火地看向绝无双,突然抬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那我就杀了你这个罪魁祸首,反正你也病的快要死了,突然死去姐姐也不会怪我的。”   “不愧是妖神,”绝无双嗤笑地盯着花千骨,丝毫不管脖颈上那越收越紧的手:“没用的,这场战争,谁都不能置身事外,你、‘杀阡陌’、白子画,都已经逃不开了。”   随着绝无双的话音落下,门外传来了七杀侍从的声音:“启禀妖神大人,长留白子画派人送来战帖,约妖神大人明日午时于长留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花千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门外,手慢慢放了下来:“他要和我决一死战,他竟然要和我决一死战。”   “咳咳,”绝无双冷冷地看着花千骨失神的样子,抬手抚摸着脖颈的伤痕:“怎么样,不敢相信了,你不相信你的好师傅会对你下手?”她的嘴角挂着冷笑,声音更是讽刺无比:“既然这样,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好了,当初,让你收集神器救治白子画,是我故意说的,其实,我有救他的法子。”   “是你,”花千骨通红着双眼,狠狠地瞪向绝无双:“你为什么要怎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就是要让你众叛亲离,”绝无双狠狠地咬着牙齿:“我讨厌你的虚伪、讨厌你的单纯,更讨厌你一出现,就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既然,我花了百年都得不到的东西,被你弃如草芥,那么,我也要让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花千骨狠狠地握着拳头,满腔的怒火让她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然后,她抬起手,一掌打在绝无双的肩头,把她打飞了出去:“你去死。”   “你杀我,你杀得了我吗?”绝无双一边咳嗽,一边抬手擦掉嘴角溢出的血液,她半趴在地上,发出阵阵讽刺而低沉的笑容:“你认为,‘杀阡陌’会让你杀了我吗?如今,你就剩下这个好姐姐了,你舍得让他伤心吗?”   “你,”花千骨死死咬着下唇:“你在用姐姐威胁我。”   “我就是要威胁你,我就是要看到你想杀我又杀不了的憋屈样,你空有一身洪荒之力又如何,仍然阻止不了这场旷世浩劫,而你那即使压在心中最深处,却仍然没有消逝的真心,也依旧换不来白子画为了天下与你决一死战的决心,你是妖神,就注定了,你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不配得到。”   “你……”花千骨气得眼中都要冒出血来,但是,她却明白,绝无双此时说得都是真的,白子画说要和她决一死战,那明日他们二人就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姐姐,却也一定会拦住绝无双的身前,她动不了她分毫,花千骨抬头大喊一声,转身冲了出去。   绝无双看着花千骨形如疯癫的冲出去,本来满脸的不甘、愤恨都化为了麻木,她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向前几步瘫在床榻上,低笑:“身不由己、无可奈何,这一次,你选谁,选谁?”   我选你,我只会选你,杀阡陌看着慢慢闭上眼睛的绝无双,心痛得无以复加,无论谁生,谁死,我都只选你。    ☆、第五十九章   第二天午时,花千骨一袭红衣似火,满脸不屑地来到长留,身后跟着以单春秋为首,带领的三万魔军。   而白子画,则一身白衣长衫,浩然正气般地站在那里,身后,是六大派所谓的正道中人。   白子画看着花千骨的红唇妖艳,与她眼中透露出的,不屑与不甘,淡淡地叹了口气:“小骨,你来了。”   “你长留白子画亲自约战,我怎可不来,”花千骨百无聊赖地轻轻摆弄着颊边垂下的长发,微微抬起头,瞟了白子画一眼:“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六界第一人,长留上仙白子画,在我的面前,能有什么能耐。”   “小骨,”白子画抿抿唇,眼神不断闪动着:“只要你肯放下过去的恩怨,肯离开七杀,师傅可以陪着你,我们一起离开这六界,可好。”   花千骨的手指顿了顿,有些惊讶地看向白子画:“离开六界?”   “对,离开,不理这世间纷争,师傅会一直陪着你的。”白子画诚恳地看着花千骨,语气平缓,他不想,真的不想对小骨下那样的手,但是,要是只有那样,才能让小骨不再错下去,那他也只能做了,大不了,到时候他保下她,也是可以的。只是现在,他想再做最后一次的努力。   “白子画,你说的话,倒是真的好笑,”站在单春秋旁边的般若花看到花千骨此时的动摇,心里微动,想起临行前绝无双交代的话,嗤笑一声:“你陪着她,不会又像当初一样,一个被困云宫里,一个站在云宫外吧,”她微微抬起眉梢,做出不屑的样子:“也对,那些算是陪她了,把她囚禁到死为止,说不定死了都不会放她出来,这样,你就不负天下,也不负你与妖神大人所谓的师徒之情了,”她冷笑一声,看到对面白子画微微皱眉的脸:“师徒之情,我看这师徒之情,是你用来拿捏妖神大人的吧,现在我七杀士气如日中天,而你六大派,则是强弩之末,要是你可以困住出世妖神,你长留,就还是六界之首,而你白子画,也仍是六界第一人,”她‘啧啧’两声,上下不屑地打量了白子画一番:“真没想到,这白道的虚伪,在你白子画身上体现的可是淋漓尽致啊,永远陪着?这是个笑话。”   花千骨听着般若花的嗤笑之语,她说一句,她的脸就黑上一分,等到般若花说完了,她的脸已经铁青一片,她面色不善地看着白子画,原本有丝丝动摇的双眸变得凌厉了起来。   “你说什么混账话?”摩严看到有人侮辱自己的师弟,立马出声呵斥道:“我长留,岂是你七杀这类间歇可以说三道四的,妖女,拿命来。”说着,就提着宝剑,想要冲上去。   “没错,你长留确实不能和七杀比,因为,你比七杀的人更加的不堪、更加的虚伪,”一声男声传来,只见一转着粗布短打的男子从天而降,脸上狰狞的伤疤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戾气,此时,他正满脸仇恨地盯着摩严:“一个可以亲手杀妻、灭子的畜生,还有脸说什么世间大道。”   “竹染!”看到来人,不知摩严吃了一惊,就连白子画和箫笙默都吃了一惊,而最吃惊的,却是花千骨。   “竹染,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眯着眼,看着突然出现的竹染,疑惑不解:“你竟然一直躲在七杀。”   “属下奉绝护法之命,特来助妖神大人,”竹染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略略屈身行了个半礼,就把视线又放在了对面,面色铁青的摩严身上:“摩严,你身为长留长老,杀害妻子,我绝对不会让你在这里继续欺骗众人。”说着,他的眼中露出嗜血的目光,狠狠地看着摩严,一字一顿,当着六大派所有人的面,把摩严、他娘和他的故事,讲的明明白白。他看着摩严铁青的脸和不断颤抖的双手,露出一丝冷笑,绝无双果然没说错,只有自己在那些正道人士面前讲出一切的事情,这个男人才会感到痛苦,他爱惜自己的名声、爱惜长留,自己就要把他的名声毁了,把这长留毁了,这是他的报应。   随着竹染不断的讲述,六大派的那些弟子们看向摩严的目光就变了,毕竟摩严一向都是刚正不阿的形象,现在发现原来他也是如此这般心狠手辣,怎能不让人心惊。   摩严大吼一声:“畜生,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再在这里妖言惑众。”   “是不是妖言惑众,天下人自有定论,”竹染不屑地轻笑:“我今天来,就是正式向你下战帖的,我竹染,今天要在天下人面前,亲手打败你。”   “大言不惭。”摩严赤红着双眼,提剑上前,瞬间就和竹染打在了一起。   “师兄。”白子画看到摩严因为竹染的出现,而情绪激动不能自已,心里打击,要是现在师兄出了什么事情,那过一会儿的阵法……   这时,般若花看着场中已经打得如火如荼的摩严和竹染,神情不明:“亲生父子反目成仇,你们六大派可真有本事,”一句话,就把众人的目光又吸引了过来,她看到有了效果,按照绝无双的吩咐,继续加了把油:“不过说起来,你白子画当初不也说此时只收妖神大人一个徒弟,现在,还不是要亲手斩人于剑下,”她的嘴角勾起,看向白子画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一个出世妖神,一段师徒情谊,你白子画当真是算无遗策,用情锁人,然后成就你六界第一的功与名,”她转头,看向此时脸色变来变去的花千骨:“妖神大人,圣君明白你与白子画之间的事情,害怕你最后会……,所以,他特意派遣我等率领七杀魔军三万,保护妖神大人,要是妖神大人不想与白子画多做纠缠,属下们就算是抛下这条命,也誓死保卫大人。”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他们身后站着的三万魔军,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气势如虹:“保卫大人,保卫大人……”,那震天的呐喊,让六大派的弟子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花千骨神色不明地看着般若花:“你,你们……”   “请妖神大人,即使顾忌与白子画之间的师徒感情,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万不可为了这些人,让圣君伤心。”般若花微微垂下头,做出恭敬的样子,语气恳切。   花千骨愣愣地看了她许久,终究一脸坚定地转身看向白子画:“白子画,你我今日之战,我不会手下留情,白白罔顾自己性命,你不在乎我,姐姐在乎我,你不管我死活,姐姐管我死活,这一战,必是我花千骨胜。”说着,她飞身而出,向白子画冲了过去。   白子画眼神复杂地看着花千骨,最终,只能无奈而苦涩地上前:“小骨。”   般若花勾着嘴角,抬头看着已经打起来的白子画和花千骨,笑笑,看来,这个花千骨在来之前竟然没有什么斗志,不过,护法说的没错,白子画用情打动花千骨,那我们也可以,一个不想要去主动求死的妖神,世间又有谁可以打倒。   “现在要进攻吗?”单春秋凑到般若花面前,耳语。   “不用,护法说,时间还没到,等到时机到了,我们就动手。”般若花勾着嘴角,声音低沉地开口,这一仗,护法筹备百年,他们七杀,一定会胜。   “你竟然没有和花千骨一起去长留?”绝无双看到进屋的‘杀阡陌’,愣了一下。   “小不点已经是妖神了,而且,我还让单春秋他们带着三万魔军去帮她,她不会有事的,”‘杀阡陌’走到桌前坐下,看着绝无双冷漠的眼神,心底一痛:“你的身体怎么样?还有疼吗?”   “死不了,”绝无双低下头,轻轻地抚摸着怀里的白玉:“白玉,现在,你可要好好保护你的主人,我啊。”换来白玉吐着信子,抬头轻蹭她的手指。   “这就是你从天山九霄塔带出来的怪物,”‘杀阡陌’不理会绝无双冷淡的态度,好奇地看向她怀里的生物:“挺可爱的嘛。”   绝无双嘴角微勾,手下的动作更是温柔了几分:“可爱,很快,你就不会觉得了。”一句话,弄得‘杀阡陌’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花千骨如今已是妖神之体,又身负洪荒之力,并且心中并无死志,又岂是一个区区的白子画可以打倒的。   本来,白子画还想以师徒之情、天下大义打动她,让她主动认输,却被出现的竹染和七杀的人给打断了计划,此时和她对打的花千骨,虽然不是招招置他于死地,但是,也丝毫没有手软,只不过一炷香的时辰,他就被花千骨打中胸口,从空中跌了下来。   花千骨徐徐落地,看着倒在对面,被箫笙默扶起来的白子画,嗤笑道:“长留,白子画,也不过如此,”她抬眼,一一扫过对面那些熟悉的面孔,这些人里,有她以前的朋友,有她以前的同门,也有她以前的弟子,但是现在,他们都用恨铁不成钢或是仇恨的目光盯着自己,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可是,她有什么错,她又做错了什么,她的眼睛闪过一丝红光,轻蔑地看着对面的众人:“白子画,如今,你不是我的对手,你们六大派也不是我七杀的对手,这下,你们可如何是好啊。”   “小骨,”白子画轻轻地挣脱箫笙默的手,痛心疾首地看着花千骨:“难道,你打算一直这么错下去吗?你非要闹到一切都生灵涂炭、不可挽回,才能罢手吗?”   “生灵涂炭,不可挽回!”花千骨冷笑着,死死地盯着白子画:“白子画,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什么天下,我只想好好的、快乐的生活下去,可是你们,”她红着双眼,一一扫过对面的众人:“你们要逼我死,不只要我死,还要我的朋友、亲人都死,东方死了,小月死了,糖宝死了,就连姐姐……,现在,我就只剩姐姐了,可是你们,却还要举兵来犯,想要灭了整个七杀,是你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小骨,要不是……”   “白掌门,”般若花上前一步,打断了白子画的话:“既然,这场比试,是我们七杀的妖神大人胜了,那么,就在这里,向各位告辞了,”她微微行了个礼,显得彬彬有礼:“六界所谓的第一人,都已败在七杀手里,那么六大派,也就不过如此了。”   她的一句话,就激起了对面六大派的弟子怒目而视,纷纷拔出手中的长剑,誓要和七杀拼个你死我活。   而花千骨,更是皱眉看着般若花,她以为,般若花之所以会带着这么多人和自己前来,是想趁着自己伤了白子画以后,趁机攻打长留,而自己,也做好了阻止这场战争的打算,可是,没想到,自己胜了,白子画受伤了,他们竟然就要打道回府了,就仿佛真的是来保护自己,以防万一,顺便来观战的一样。   可是,花千骨会这么想,白子画却不会,她看着花千骨皱眉却没有阻止的行为,在看看七杀众人的轻蔑与六大派的义愤填膺,终于,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做出了决定。   他微微侧头,对上身边箫笙默的眼神,轻轻地点点头。   “你真打算要怎么做?”箫笙默面色凝重地低声询问。   “现在,只能这样了,”白子画微微弯了弯嘴角,却只有苦涩在心中蔓延,他幽幽地抬眼,看着对面那一身红衣的张扬女子,终是沙哑着声音开口:“小骨,你当真不愿离开七杀,与我远走。”   “远走?”花千骨嗤笑地看着他:“是囚/禁吧,我,还是待在七杀,在姐姐身边安全些,毕竟,这世上,也只剩下姐姐一人,对我是真心的了。”   白子画痛苦地闭上眼睛,半饷,他睁开眼,坚定而冷漠地看着花千骨:“既然如此,花千骨,对不起了。”说着,他抬手擦掉嘴角的血痕,双手迅速结了一个复杂的法印。一个刻画着繁复花纹的阵法从花千骨站着的地方显现出来,逐渐升起,把她困在了中间。   花千骨看到身体四周开始慢慢旋转的阵法,死死地抬头盯向掐着法诀的白子画,咬牙切齿:“白子画,你骗我,你又骗我,”说着,她的目光变得阴狠毒辣,长发飘起,双眼闪出红光,翻出两掌,向阵法打去:“就凭你这个破东西,也想困住我,休想。”   白子画紧紧地皱着眉头,喊道:“师兄,师弟,入阵布法。”   “是,”箫笙默抬脚就踏进阵法,手上同样结起复杂的法诀,那个困住花千骨四周的法阵,瞬间就亮了起来,然后,他皱眉地看向白子画:“师兄,大师兄不见了。”   这时,众人才发现,本来还在场中,与竹染缠斗的摩严,已经和竹染一起消失了,因为大家之前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花千骨和白子画的打斗中,所以,就连竹染和摩严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大家都没有察觉。   白子画皱着眉头,看着因为花千骨的还击而开始动摇的阵法,咬紧了牙,这个‘噬魂之阵’,必须要有两个法力高强之人,同时入阵布法,才可以达到吸取功力的效果,因为阵眼有两个,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与摩严、箫笙默商量好,要是花千骨真的执迷不悟下去,就要他开启阵法,再让摩严和箫笙默入阵催动维持此阵,而自己,就可以带领六大派的弟子和七杀来人战出个上下。   可是,在这关键的时候,摩严不见了,如此一来,一个阵眼就没人守护,再看看花千骨因为暴怒而使出的洪荒之力,白子画终究是不再犹豫,飞身入阵,站在了另一个阵眼中。‘噬魂之阵’顿时金光大起,把使出洪荒之力打向阵法的花千骨给反弹了回去。   而与此同时,其他五大派看到本来的计划有变,又看了看已然被困阵中,一时无法出来的花千骨,纷纷在各派掌门的带领下,举起宝剑,冲了出去:“杀啊,杀光七杀这些邪佞妖邪,为民除害。”   般若花看到如海浪一般涌来的正派弟子,微微侧头,勾唇向单春秋点点头。   单春秋立马会意,脸上露出嗜血又得意的笑容:“给我冲,今天,誓要拿下长留,杀光所有人,从此,天下都是我们的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本来就已经热血沸腾的七杀魔军,再也克制不住体内嗜血的冲/动,一脸癫狂兴奋地冲了出去。   两边的人,就像是两股巨大的海浪一般,相撞,厮杀了起来。   躺在绝无双怀里,安静地享受着她的抚摸的白玉,突然抬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看向窗外。   “他这是怎么了?”‘杀阡陌’看到白玉的反应,一脸疑惑。   “他啊,是在告诉我,时间到了。”绝无双一脸的高深莫测。   “什么时间到了?”   可是,绝无双并没有立马回答‘杀阡陌’的话,而是把话题转了过来:“‘杀阡陌’,我昨天,去七星楼,发现,我的那些资料里少了些东西。”   “什么东西?”   “‘噬魂之阵’,”绝无双抬起头,一脸似笑非笑:“你没拿,花千骨也不会拿,想来,是白子画拿走了,毕竟,在‘噬魂之阵’丢失不久后,他就回长留了。”   “‘噬魂之阵’,那是什么?”‘杀阡陌’不解地皱着眉头,他的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噬魂之阵’,在长留的绝密典籍里有过片段的记载,主要的作用,是吸取被困阵中之人的所有法力,使其法力惊散变为凡人,”她转过头,把目光对上一片漆黑的七杀天空:“想来,花千骨现在,已经被困在阵中了吧。”   “是你给白子画,不,是你故意让白子画发现的,”‘杀阡陌’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怒视着一脸淡然的绝无双:“你想要对付小不点。”   “你现在去,也许还来得及,”绝无双站起身,白玉乖顺地从她怀里滑到地下:“怎么,现在还想守着我,不去救你的小不点了。”   ‘杀阡陌’微微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绝无双,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小不点要救,你也别想趁机逃了。”说着,他强拉着绝无双走出房间,挥袖召来火凤,向长留赶去,身后跟着,依然变成巨龙模样的白玉。    ☆、第六十章   等到‘杀阡陌’带着绝无双赶到长留的时候,就看到花千骨被困在一个圆形阵法挡住,即使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从阵法里出来,看上去狼狈至极。   ‘杀阡陌’美目一凛,也没顾忌自己还在空中,就飞身从火凤身上跳了下去。   绝无双一个踉跄,毕竟火凤是‘杀阡陌’的御用座驾,‘杀阡陌’在它身上是,它自然不介意载着自己,一旦‘杀阡陌’离开,凭它的高傲,又怎么愿意载着自己,所以,‘杀阡陌’一跳下去,火凤就摇晃着身子,把绝无双也扔了下来,然后长啸一声,飞向天际,失了踪影。   “我没事,”绝无双不在意地笑笑,摸了摸身边白玉的头,刚才她被火凤从空中扔下来,是白玉接住了自己,这宠物啊,还是自家的好,她转头,看向场中已经去帮忙破阵的‘杀阡陌’,和两方打得如火如荼的七杀魔军与六大派,微微眯了眯眼睛:“白玉,该你出场了,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白玉点点头,随即凌空而起,也飞向了战场。   白玉是十全真人用一辈子的心血才完成的怪物,能力巨大,一旦以巨龙的模样插/入战局,本来还势均力敌的这场战争立马就开始出现一边倒的局面。顷刻间,六大派的弟子,就被白玉的巨尾扫到、或是被它口喷火焰而烧死,一时间,尸横遍野,变成了人间炼狱。   “护法,”般若花看到白玉的加盟,就明白自己的主人已经来了,她转过头,就看见她的主人,一身白衣,长发披肩,脸上无悲无喜地看着场中战局,立马心下大定,她举起手中的寒冰双刺,高喊道:“给我冲,今天就灭了这六大派满门,然后,天下就是我七杀的了。”一句话,说得七杀魔军士气高昂,手下的屠刀挥舞地更加用力,七杀筹谋千万年,每一代魔军都想要统一天下,今天,正是实现的日子。   绝无双看着场中魔军再次高昂的士气,满意地点点头,把视线再次投向了‘杀阡陌’那边。   只见‘噬魂之阵’中,花千骨满脸焦急地运用洪荒之力,狠狠地打在阵法上,然后被阵法反弹回去,而两个阵眼的地方,白子画和箫笙默正满脸严肃地输送灵力,保持阵法的运行,因为一旦‘噬魂之阵’启动,除非被困之人功力全失或是被外物打破,不然,他们自己也是停止不了的,而现在,明明知道六大派的弟子在大战中处于下风,可是,两人却被困在这阵眼中,让他们又怎么能不心中焦躁不已。   而更让绝无双心寒的,是此时‘杀阡陌’的表现,他不理正邪大战,只一味的运功破阵,不时地翻掌打于阵法上或是白子画他们的阵眼上,但是,都一无所获。此时他长发飞扬,紫袍翻飞,双目通红,一副焦急嗜血的摸样,看上去丝毫没有平时的美丽张扬之态。   绝无双狠狠地咬了咬牙,对着同样双目通红的花千骨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信步走上前去:“这个‘噬魂之阵’你是打不开的,”她淡淡地开口,果然看见‘杀阡陌’停下了攻击,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己:“花千骨一旦步入此阵,除非功力尽失变为凡人,不然,是不会破阵而出的。”   “那怎么办?”‘杀阡陌’焦急地询问着,他担心地看了阵法中的花千骨一眼,双手握住绝无双的双肩:“这个阵法既然是你找到的,那你一定知道破阵的方法,是不是,无双。”   “我知道啊,但是,我为什么要救她,”绝无双冷笑着,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怨怼,看到‘杀阡陌’不自觉地松开手,后退了一步:“要不是因为她,我会是如今的模样,生不生死不死的,”她狠狠地看着阵中那人狼狈的样子,咬牙切齿:“我也要让她和我一样,被心爱之人亲手留下的刮心离魂之痛,她也要好好尝尝。”   “这些都跟小不点没有关系,”‘杀阡陌’看着绝无双此时的表情,心下一愣,急急开口:“是我的错,是我明知道你的心意,还那么伤害你,都是我的错,你放过小不点,我们在七杀好好待着,和以前一样,不好吗?”   绝无双看着‘杀阡陌’此时自责、心痛又焦急的表情,自嘲一笑:“本来,我是想自己离开,让花千骨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的,可是你,”她的目光变得悲伤凄厉了起来,双眸中泪光闪闪:“你骗我,你说你会和我永远在一起,你说你不要再理世间是是非非,你说你爱我,”她大吼着,情绪激动起来:“可是,到头来,你骗我,你骗了我,白子画一出现,你一知道花千骨的处境,你就转身离开,转身离开,”她的双眸变得赤红,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眼中的怨恨再也没有丝毫的演示:“给我我想要的,再硬生生地夺走,那么,‘杀阡陌’,我凭什么,要把你想要的,都给你。”说着,她右手一甩,一道金光从她手中闪过,只见一把通体古朴的宝剑飞身而出,插/在了‘噬魂之阵’的中央,使得本来还是花千骨、白子画和箫笙默的三角图案中,生生地立了一把长剑,赫然是,十大神器之一的悯生剑。   绝无双弯着嘴角,嗜血的笑容挂在嘴边:“你要她,我就偏不给你,你不要天下,我就偏要让七杀灭了六大派,”她得意地哼笑一声,瞟了一眼,六大派已经出现败式的战局:“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不喜欢的留下,你喜欢的,一一远离你。”   ‘杀阡陌’微眯着双眼,眼中的神色已经从原本的震□□为的深思:“我爱你?”他疑惑的反问,然后对上绝无双不甘怨怼的眼神:“你爱我?”他又重复着,然后,轻轻地笑着,像是否定什么,又像是嘲笑什么:“你爱的,应该是这无上的权利,天下的巅峰才对吧,不然,你会做这些,不要说什么都是为了我,明知道我不要这些,你却偏偏要做,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你爱我,”他对上绝无双狠戾的双眼,点点头:“没错,你确实倾心于我,但是,这份倾心,哪里比得上你对权利的渴望,你看看,现在,你不是把你想要的,都拿到了吗?你踌躇了百年,终于还是在我和权利之中,选择了你。”   绝无双冷冷地看着‘杀阡陌’,听着他近似嘲讽的话语,心里越来越冷,原来,我的陪伴与付出,在你眼里,都是另有目的而已,怪不得,怪不得。   “绝护法。”就在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们身边传来。   ‘杀阡陌’扭头一看,立马眼中杀意乍现:“竹染,你还没死?”他说得咬牙切齿,像是要立马上前啖其血食其肉一般。   “绝护法,今日一战,你帮我了解了在下心中多年夙愿,从此,我就是你的人了。”竹染的嘴角挂着邪笑,丝毫没有把眼神分给‘杀阡陌’半分,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绝无双,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满足他的贪婪,就只有眼前的这位七杀绝无双了,‘杀阡陌’,一个被爱情抹平了雄心壮志的男人,又什么好让他顾虑的呢。   “你,是你,”‘杀阡陌’双眼通红地看着绝无双,眼中慢慢都是不可置信和愤恨:“你明知道我在找他,你明知道琉夏是为他而死,为什么,你要收留他,”他死死地对上绝无双此刻疯狂中带着淡漠的双模,咬着牙齿:“你果然,早就想……,怪不得……。”你会在未来杀了我。   绝无双转头,对上竹染此时献媚而得意的眼神,掏/出潘多拉双星就是一枪,然后,竹染在满眼的不可置信中,额头弹孔犹如朱砂一般,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绝无双嗤笑地看着‘杀阡陌’震惊的眼神:“此时,你还关心你死去的琉夏妹妹,你的小不点可是要不行了。”   “什么?”‘杀阡陌’连忙转头,就看见阵法里的花千骨,脸色越来越苍白,打在阵法上的力量越来越弱:“小不点,”‘杀阡陌’大惊,立马使出十成功力,打在阵法上,可是阵法纹丝未动,他却被反弹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没用的,”绝无双悲伤地看着此时满脸不甘焦急的‘杀阡陌’,既然是准备给妖神的阵法,又岂是你七杀的圣君可以破得了的,她把视线转向阵眼中的两人:“就是以为仙身的白子画,此时也自身难保了。”   ‘杀阡陌’闻言向白子画望去,立马大惊,此时的白子画,脸色惨白,嘴角不时的溢出鲜血,身子也开始摇摇欲坠,这哪里是主动在输功护阵,明明就是在被阵法吸收灵力:“你到底做了什么,刚才还不是这样的。”   “做了什么?”绝无双嗤笑着,一双通红的泪眼盯着‘杀阡陌’:“‘噬魂之阵’确实不会要了花千骨的命,所以白子画才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选择用它,但是,”她瞥了一眼阵中的悯生剑:“加上悯生剑就不同了,‘噬魂之阵’变成‘弑神之阵’,只要花千骨是神,她就必死无疑,”她狠狠地咬桩死’这个字,脸上露出得意而凄厉的笑容:“白子画以为可以救得了花千骨,可是,从他被白玉扔掉我身边开始,他就已经是我棋盘上的棋子,他想要花千骨变为凡人,回归平静的生活,他想要六界平定,没有大战,我就放出消息,让六大派攻打七杀,我就灭了五大派,杀了夏紫熏,我就嫁祸花千骨,告知‘噬魂之阵’,现在,白子画自己也变成了着‘弑神之阵’中的能量来源,先是灵力,然后是生命力,等到他和他的好师弟都死在这个阵法里的时候,我们的一代出世妖神,也会死在里面,”她死死地盯着阵中震惊地看着自己的三人,露出嗜血的笑容:“我就是之前对这个女人下手太轻了,只是把她弄到了洪荒,我早就应该杀了她,也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一股大力起来,紧接着,传来窒息的感觉,‘杀阡陌’满脸杀意的掐着她的脖颈:“那么,就把这个阵给我解了,你要天下,你拿去,我带小不点走,不然,”他手下的力度不禁又加重了几分:“我就亲手杀了你。”   绝无双看着对面人脸上狰狞的表情,神情从不可置信转为了淡淡的哀伤,她泪眼模糊地看着‘杀阡陌’,丝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的命就在他的手里:“原来,你还是会选她,”她自嘲的一笑:“那次,我骗你,她有危险,你选她,这次,你仍然选了她,”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笑得泪流满面:“你骗了我三年,终于还是说出了真话,我果然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什么绝无仅有天下无双,什么家后花海,什么永远一起,都是骗我的,骗我的,”她死死地盯着皱眉的‘杀阡陌’,满眼的仇恨:“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因为,我就是这破阵的关键,我死了,阵破,我活着,花千骨死,”她大吼道,赤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杀阡陌’:“杀了我,快点杀了我啊。”   ‘杀阡陌’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他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了几分,看着绝无双此时已如疯癫的样子,眼中的思绪频繁闪过,他没有想要真的杀了这个女人,他只是想要挟她,救出小不点,既然她想要天下,他给她便是了,但是现在,她却说……,他不自觉地把头偏向了一边,看向阵中已经虚弱地倒在地上的花千骨。   “姐姐,救我,救救小不点,”花千骨虚弱地喘着粗气,可怜兮兮地看着‘杀阡陌’当听到一切的真相的时候,其实,她自己都恨不得出去杀了绝无双这个女人,,但是现在,她的表情更是可怜了几分:“救我,姐姐,救我。”   ‘杀阡陌’挣扎地转过头,对上绝无双充满恨意与嘲讽的目光,加大了手中的力气:“告诉我真的方法,无双,你知道,我不想杀你的。”   “真的方法,就是杀了我,杀了我啊,”绝无双狠狠地看着‘杀阡陌’,那滔天的恨意与哀伤像是要把她淹没,此时,她的表情却再不似之前的疯狂:“我要你亲手杀了我,我要你,永远都记得我,我要你以后再也不能安心的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要你,永生永世,都活着我的阴影里,再也幸福不了。”   “你。”‘杀阡陌’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地加大了手中的力气,浑身被气得瑟瑟发抖。   “杀了她,姐姐,杀了她,救救小不点。”耳边响起花千骨虚弱但坚定的声音。   再配上战场中滔天的杀戮之声和罪恶的血腥味,‘杀阡陌’的双眸越来越红,他的手越来越紧,而绝无双的眼眸,也越来越绝望。   “住手,”突然,绝无双和‘杀阡陌’之间,显现出一个身影,这个人一头长发如瀑,绝色的脸上让天下万物都为之羞愧,他死死地握桩杀阡陌’掐住绝无双的手,厉声道:“你不能杀了她。”   ‘杀阡陌’死死地瞪着眼前出现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你是我的未来,你应该知道,以后你我都会被这个女人杀死,不如现在……”   “我不准你这么做,这个世上,谁都不能伤了她,就连我,都不行,”杀阡陌满脸戾气地看着‘杀阡陌’,抬手一掌打在他的胸口,瞬间就把‘杀阡陌’打飞了出去,他转身,接住绝无双摇摇欲坠的身体:“你没事吧。”   绝无双定定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杀阡陌,不同于其他几人对于他的出现的震惊,她的脸上一派的平静,她一字一顿地对他说:“杀了他。”   杀阡陌的身形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的人,眼中露出浓郁的苦涩:“无双,月儿,你要我,杀了我自己。”   回答他的,是绝无双坚定而肯定的声音:“杀了他。”   杀阡陌苦笑:“你让我杀了我的过去,你可知道,没了这些过去,我们就没有丝毫的未来,即使未来的我们……,但是,你让我亲手否定我们的一切。”   “杀了他。”   “即使在未来的日子里,没有我,也可以吗?你那么恨我,恨到不想再看到我分毫吗?”   “杀了他。”   杀阡陌死死地看着绝无双,终于,自嘲一笑,眼泪不自觉地盈满了眼眶:“原来,到这一步,就连你,也不想要我们发生过或是可能发生过的一切了吗?”他上前一步,死死地把她抱在怀里,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千言万语终是化为一声叹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因为,我爱你。”话音刚落,他立马转身攻向身后还有些愣神的‘杀阡陌’,洪荒之力关于全身,竟然从‘杀阡陌’的身上穿了过去。   “你……,”‘杀阡陌’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未来的自己:“为什么……”然后,他‘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杀阡陌温柔地看着绝无双,此时的她,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淡淡的、极淡极淡的蚀骨悲伤,他轻笑了一声,抬步想她走去,而随着他的走动,周围的一切,阵中挣扎的花千骨、白子画,场中厮杀的魔军、六大派,一个个都停住了身形,整个空间,就像是被静止了一般。   “我早该想到的,”杀阡陌挂着温柔的笑意,看着眼前已经变得麻木的容颜:“回到过去,哪里那么容易,要不然,为什么每次在我有所进展的关键时刻,我就会突然犹如背后灵一样,让谁都看不到了,”此时,他的双脚,已经开始消失,一点点的星光从消失的双脚中飞出,飞向四周:“这样也好,没了我的牵绊,你终于可以没有顾忌的活下去了,既然,一切都从花千骨开始,那就也让一切,从花千骨结束吧,”他抬起手,轻轻地、及其细致地抚摸着她的容颜:“告诉我,现在,你到底是谁。”   “我是古月。”此时的绝无双,脸上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疯狂、愤怒、伤心、绝望,她只是淡淡地、淡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我用你的心,造的环境,我,想要一个答案。”   “现在,你要的答案,知道了吗?”杀阡陌温柔的看着她,不舍的情绪似乎要从那双眷恋的美目中溢出来一样。   “知道了,”古月轻轻地点点头:“你爱我,爱我胜过所有,爱我只余唯一,我,信你了。”   杀阡陌听到她的话语,整个人犹如解脱了一般:“信我就好,信我就好,”从他身上飞出的星光越来越多,此时,他只有抚摸她的手指和容颜还在:“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永远爱你。”随着这声平淡却刻骨的告白,他的眼睛滑下一滴泪水,整个人终于化作泪光消失在了空中。   古月抬头,看着飞向天际逐渐消失的点点星光,眼角滑过一滴泪水:“我心安处,是你了,杀阡陌,我爱你。”    ☆、第六十一章   桃花飞舞的桃林深处,雕花的大红喜床上,一个容颜绝美的男子,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喃喃:“我爱你,永远爱你……”。   男子微微地闪动了一下如扇子般漆黑的睫毛,慢慢的张开双眼,眼中一片迷茫,他微微起身,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本来的茫然瞬间被震惊所替代,睁大了一双美目。   “这是,这是,那片桃林,”醒来的杀阡陌不可置信地环视四周,抬手拿起身上的喜被:“这是,这是,我和月儿的第一次盖的,”慢慢地,他脸色的笑容越来越大,惊喜替代了原来的表情,他猛地拉开被子,赤足下地,焦急而欣喜地喊着:“月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古月满眼温柔地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赤/裸男子,嘴角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她几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脸颊轻轻地贴着他的背脊:“我在这,阡陌。”   “月儿,”杀阡陌弯着嘴角,抬手附上她的手,感受着从背后传来的丝丝柔滑,笑容更是大了几分:“我回来了。”   “我知道,我在等你。”   “为什么?”杀阡陌温柔地垂眸,看着腰间两人交握的双手:“那个答案,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要亲自看我杀了我自己。”   “重要,”古月站直身子,把杀阡陌转过来,满脸的眷恋:“这样,才可以让我完全相信,你爱我,才可以让我再一次孤注一掷,把所有压在你身上。”   听到古月的话,杀阡陌本来舒展的眉眼瞬间皱了起来:“怎么?你又为了我,做了什么对你不好的事情?”   古月笑着摇摇头:“没有,这是很好的事情,”她温柔着表情,杏眼上调,灰眸闪出丝丝的媚态:“现在,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杀阡陌挑挑眉,视线下滑,随即,就觉得喉咙发干,体内的火苗压都压不住,此时的古月,如他般浑身赤/裸着,只身披一件白色外袍,配上身后不时落下的桃花花瓣,诱人极了。   杀阡陌弯着嘴角,邪邪地笑了一声,随即立马伸手一捞,把佳人搂在怀中,吻上了那对粉嫩的诱惑他至极的小嘴,调笑道:“确实不是想那些的时候,现在,我们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着,他一把撤掉古月身上仅有的长袍,抱着她,一边拥吻一边倒在了那张雕花喜床上。   即使那幻境的时间在现世不过几瞬,但是,在那幻境里,他痴痴地守在她身边三年,他想她,想她的味道、想她的体温,现在,她终于接纳了他,还有什么事,比这相爱之人的巫山云雨更重要的呢。   不一会儿,这片灿烂的桃花深处,就传来了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声,配着漫天的桃花,暧昧、情/色而又幸福。   “现在可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杀阡陌慵懒地躺在喜床上,把古月拥在怀里,右手不时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   古月侧爬在他的胸膛上,及其享受着这份得来不易的温情蜜意:“我的感情在消失,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成了冥界独一无二的鬼王,”她抬起头,用下巴枕在他的胸膛上,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解释道:“鬼界千万年来,被转生轮控制,没有主人,而我,现在就是鬼界的主人,转生轮就像是一台编好程序的电脑,不能完全承担的了六界灵魂的归属,鬼界,需要一个主人,而转生轮,选择了我。”   “所以,你没了感情。”   “没错,鬼界掌管六界的转世轮回、功过评论,要是我多愁善感,根本不利于鬼界的发展,所以,在我决定成为鬼王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会失去情感,只余理智,以后,也不会被任何外力所牵绊。”   杀阡陌微眯着眼睛,满脸疼惜地看着她:“没关系,就算以后,你没了对我的爱情,我仍然会爱着你、陪着你。”   “我信,”古月满足地微笑着,抬手抚摸他的脸颊:“你为了我,可以杀了过去的你,可以毁掉我们的回忆,这次,我信了。”   杀阡陌抬手,轻轻握住她抚摸自己的脸,满脸的眷恋不舍:“让你相信,真的太难了,只不过这一次,我做到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之前骗了我太多次,”古月不满地崛起嘴巴,看到杀阡陌无辜的眼神,眯了眯眼:“临安弃我而去,为了花千骨不顾生死,还有,还有,你还没有赶来蓬莱。”   “不是没赶到,而是迟了些许,”杀阡陌连忙开口,他可不想她把那些过往再说一遍,这一次,他可是实打实的在旁边看了个清楚,自然了解她当初的苦闷与悲哀:“我不是不管会是什么结果,都跟着你的石棺进了时空裂缝中了嘛。”   “乖了,”古月俏皮地眨眨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我知道,这次,你过关了,”她看着杀阡陌挑眉的样子,撇撇嘴:“当然是过关,第二世,我相信了你,还不是让自己又失望伤心了一次,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地看清楚才可以。”   杀阡陌无奈地一笑,温柔至极,他紧了紧拥住她的手臂,感叹道:“这就好,这就好。”   古月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及其满足地重新趴回他的怀里:“所以,作为奖励,我决定,不丢失我对你的爱了。”   “什么意思?”杀阡陌‘腾’地一声坐了起来,扶住古月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眸:“你是说,你是说……”   “我是说,我丢失了全部的情感,唯独保留了对你的爱,”古月的表情看上去满足而眷恋,她温柔了眉眼,对着杀阡陌露出甜蜜的笑容:“只有你的真心,我对你坚定不移的信任,才能让我保有一份感情,而我把这个可以保留下来的感情,用作对你的爱了,”她微笑地看着杀阡陌,语气带着淡淡的娇嗔:“所以,杀阡陌,我的全部感情,只剩一个,就是,我爱你。”   杀阡陌双眼闪亮地看着她,这是他听到的,世间最美的情话,他的月儿,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把一颗真心,交给了他,他一把把古月搂在怀里,一脸坚定地许诺:“我爱你,从此,我的心里,只有你,要是,我负了你,就让我五雷轰顶、魂飞魄散。”   “我信,”古月的嘴角挂着甜甜的弧度,她不会阻止他发誓,因为,他的誓言,在她听来,就是最美的情话:“我信你,所以,我爱你。”   “月儿,”杀阡陌一个翻身,动情地把古月压/在身下,十指相扣,双眼死死地盯着她的双眸:“嫁给我,月儿,嫁给我,做我杀阡陌的女人,让我永远守护你,爱你。”   古月柔和着眉眼,温柔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腻人的喜悦和无比的坚定:“我愿意。”   她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微微抬起下/身,让两人再次融为一体,眼眸中带上一丝蜜意:“既然,你向我求了婚,我就用早就准备好的婚戒把你套牢好了。”   杀阡陌挑眉,微微转头,两人交握的手上,她的左手无名指,一个乌黑的指环套在上面,而与之交握的他的右手,无名指上,也同样套着一个乌黑的指环。   “这是冥界磁石,用来控制幽冥鬼火,是冥界之王的象征,”她一边微笑地解释着,一边微微起伏着下/身,感觉着两人之间的水乳交融:“现在,你就是我的夫君了。”   杀阡陌挑挑眉,不自觉地开始迎/合她的动作:“竟然被你套住了,”说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你怎么总是比我快一步啊,看来,我只能在床上,振夫纲了,”说着,他低下头,准确无误地含住那诱人的双唇:“我真想,死在你的身上,我的月儿。”   杀阡陌和古月,足足在那张大红的雕花喜床上待了三天,他们都已非凡人,不需要吃东西也会精力十足,所以,经常是做完了一场情/事,就接着下一场,或是两个人聊一会儿天,然后,再进行下一场。反正,等到两人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然后,在桃花纷飞的三月,两人站在一片桃树林中,结为夫妻。   杀阡陌满足而欣喜地看着身边的新娘,她身上,是当初用浮光锦做的抹胸鱼尾婚纱,而他身上,是她亲手缝制的大红喜袍,他嘴角含笑,语气坚定而庄重:“古月小姐,你愿意嫁于杀阡陌先生为妻,从此以后,只爱他一人,只要他一人吗?”   “我愿意,”古月满眼弯弯,柔和的双眸深情的看着杀阡陌:“杀阡陌先生,你愿意娶古月小姐为妻,从此以后,不弃她而去,不厌她倦她,一心只有她,再不看旁边风景吗?”   “我愿意。”   “那么,”古月的嘴角挂着收都收不回的笑容,她抬手,打了个响指,眉眼弯弯:“再用中式的婚礼来一次吧。”   话音刚落,桃林中传来庄严的女声:   “一拜天。”   “二拜地。”   “夫妻交拜。”   “礼成。”   我终于嫁给了你,   我终于娶到了你,   从此,   从此,   结发为夫妻,恩爱永不离。    ☆、番外   “这是朴正贤送过来的邀请函,”杀阡陌一脸微笑地递给古月一个火红色的请柬:“你看看,里边的人,很有意思的。”   古月挑挑眉,嘴角过着一丝愉悦的弧度,伸手接过,打开一看,真的笑了出来:“KINGDOM朱中元的订婚宴,新娘子,是车喜珠,”她的笑容加大了几分,顺从地靠在杀阡陌的怀里:“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那个爱他、恨他的女人。”   “是啊,”杀阡陌把头埋进她的发丝,深深地吸了一口:“我不也是如此吗?”   订婚宴,KINGDOM作为如今韩国上流社会的五大顶梁柱之一,掌权人朱中元的订婚宴自然是空前盛大,即使他的新娘子名不见经传,据说只是出身于富裕家庭,也没人敢不给他面子,一时间,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   “古理事长,好久不见,”朱中元和车喜珠一看到古月和杀阡陌的到来,连忙迎了上来,他们都知道,KINGDOM如今可以把四大家族拉下神坛,自己上位,和眼前这个女人是分不开的,那场大战,就是现在想来,也是让他们心惊不已,更何况,这个女人真正的实力,即使他们看到她仍然会心生惧怕,但是却也不得不以礼相待,这就是一个合格的掌权者,该有的心态:“能得你大驾光临,我真是荣幸万分。”   古月面无表情地看着朱中元和车喜珠脸上的笑容,侧头看了看一旁大屏幕上的“朱中元&汉娜?布朗”字样,点点头:“恭喜,”她把身子往杀阡陌的身上靠了靠:“我夫君,杀阡陌。”   “这不是,余……”朱中元止住了话头,心里明白他们的事情不是自己可以说道的,于是,他微微侧身:“里面请。”   朱中元的订婚宴,新晋的五大家族都会来,古月挽着杀阡陌的手臂,一步入大厅,就被徐正雨拦住了。   徐正雨满眼复杂地看着古月挽着杀阡陌的手腕,抬头仔细打量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还好吗?”   “很好。”古月的脸上淡淡的,回答起来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没有起伏一般。   徐正雨抿着唇,半饷,才幽幽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杀阡陌挑眉,牵起古月的左手,亮在他眼前:“你少在那里没事感慨,月儿已经嫁给我了,用不着你多费心。”   而古月,看到杀阡陌这般孩子般的表现,本来麻木的脸上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娇嗔地瞪了杀阡陌一眼,换了他下意识地捏了捏她的掌心。   “你,”徐正雨顿了顿,看着古月犹如变脸般的表现,瞠目结舌:“你没事?”   “不是,”古月把视线又转到他的方向,表情立马变成了如同机器般生硬:“只剩下对他的感情了,别的,已经消失了。”   “你终究,还是为了他,”徐正雨勉强地挂起一个微笑,压下心里的苦涩:“你还是,选了他。”   “他是我爱的人,自是如此。”   “如此,也好,”徐正雨耸耸肩,努力把那抹不自然抹掉:“我作为掌权者,也是时候,为了家族,而努力了,”他深深地看着古月,最后,也只是把心里唯一的眷恋封起来:“我下个月,要安排和松明电子的石艳珠相亲了,看来,我是逃不过商业联姻的下场了,”他把头转身宴会门口,还在迎接宾客的朱中元和车喜珠:“你说,我怎么就没有一个为了我什么都干的出来的女人呢?我运气也太差了吧。”   “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个。”   “那还是算了,”徐正雨摇摇手:“被你安排个女人给我,你让我情何以堪啊,”他的笑容挂着些微的苦涩,但是也不再在此停留,转身去了别人那里:“这场宴会上来的人不少,我要去走走形式了。”说完,他就像是有人在身后追逐一般,颇有些慌不择路的感觉。   杀阡陌微眯着眼睛,眼中有些不耐:“他还喜欢你。”   “可是我只爱你,”古月调笑的看着杀阡陌此时的表情,抬手轻轻摸摸他的脸:“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   “你是不是没想到,朱中元他最后会选择我,连我都没有想到,”车喜珠终于乘着有空,而杀阡陌也不在古月身边的时候,悻悻然地站在了她的身边:“她没把我交给警方,就已经够让我惊讶的了,可是,当他提出要和我结婚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直到现在,我都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也许,这其实只是一场梦,等我醒过来,就会发现,我已经待在肮脏的监牢里了。”   古月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又看向的场中:“他要是不选你,他才是脑子里有水呢?你认为,到了他这个高度,又会有几个人是真心为他的,但是你,他相信,只要他娶了你,没有背叛你,哪怕不爱你,你也会为了他做任何事的。”   车喜珠幽幽地看着古月的侧脸:“从他决定要娶我开始,他的父亲、姑姑,不是反对的有多激烈,但是,他都一一帮我挡下来了,这个男人,值得我为他付出所有。”   “因为他知道,你是值得他交托后背的女人,所以,他只会选择你,”古月垂眸,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美酒:“他不需要爱情,只需要信任,一个可以为他去死、为他去杀人的女人,足够了,所以,你不用觉得你有那里配不上他,你的这份执着,比他的身价值钱多了。”   “谢谢你,没想到神也可以安慰人,要不是你,我也许什么都等不到了。”   “我可不是神,我,最讨厌的就是神,”古月抬眸看向她,明明是面无表情的脸,却硬硬让车喜珠看出了几人心惊来:“而且,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惩罚你,你从此,就只能是汉娜?布朗,在朱中元的户口上,他的妻子,也只会是汉娜,不会是车喜珠,你被他,彻彻底底地放弃在那场爆炸中了。”   “没关系啊,”车喜珠不在意地笑笑,满眼满足与狠戾地盯着场中的那个男人:“只要他要我,就够了,我可以当这场爱情游戏的疯子,但是不能被当个傻子,死,也要他亲手把这把刀捅/进我的胸口。”   古月看着她此时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般,执着、狠辣,认准了,就不再回头,她想勾起一个笑容,来嘲笑一下这个女人的天真,却发现她如此直观而强烈的情感,也激不起自己心里半点的涟漪,知道看到杀阡陌从不远处缓缓走来,她的脸上才重新挂起了笑容。   古月抬手,递给车喜珠一个文件夹:“既然担心日后被他放弃,我就送你一份新婚贺礼好了,你们的婚宴,我就不参加了,我要和我家亲爱的,去蜜月旅行了。”说着,她也不再理会车喜珠的表情,笑眼盈盈地向杀阡陌迎去。   车喜珠皱皱眉,疑惑的打开那个文件夹,等到看到了文件上的字,立马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转让给我,古氏的10%的股份。”   “我们走吧,”杀阡陌伸手牵过古月的手:“这种场合,我不喜欢。”   “好,这就走,”古月挑眼看他,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回来:“还差最后一个人。”   她抬手,向正在和一、其他人攀谈的朴正贤叫过来,递上一个文件夹:“送给你的,我和我夫君要走了,介于你当初对我莫名其妙的信任,这是给你的奖励。”   “老板,”朴正贤不解地看了古月一眼,发现自己的老板真是越来越向冰山美人的方向靠拢了,心里腹诽着,手上却还是打开了文件夹:“古氏42%的股权,老板,”他抬起头,激动地看着古月:“你这是,要把……”   “不过就是些钱而已,无所谓了,”古月淡淡地看着他,仿佛把古氏给他像是给了一个面包一般平常:“反正也是当初不爽闵瑞贤,买了玩的,后来刚好用来玩玩商战游戏,现在,送你了,”她转身,重新挽上杀阡陌的手臂:“你有能力,也有野心,送你正合适,不过,要是你以后有意,可以继续为我效劳。”   “一定一定。”   “那就等你死了以后吧,”她不理会朴正贤在听到她这句话以后,惊讶的表情,微微撅嘴,撒娇般地看着杀阡陌:“我们走吧,我累了。”   “好,这就走。”   至于,在他们即将离开宴会大厅,碰到地挡在他们身前的前F4,古月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   宋宇彬的欲言又止,具俊表的愤愤不平,还有仍然过来给好兄弟撑腰的苏易正和尹智厚,古月是一点心思都不想用在他们身上。   “那个宋宇彬,应该对你有意思吧。”杀阡陌吃味地调侃着,他的月儿魅力也太大了,一个徐正雨,又来个宋宇彬,这可让他怎么般啊。   “无关之人,不必费心,”古月无所谓地挑挑眉:“快开车,不是说,给我有惊喜吗?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这就走。”杀阡陌的嘴角露出宠溺而得意的微笑,一踩油门,跑车就窜了出去。   人世间,事情一了,现在,是他们开始蜜月旅行的时候了,要是这个世界逛厌了,就换个世界再来,繁花似锦、云卷云舒,他陪她一起过。他们放手一切,从此,只余你我。   至于,还有一些忘掉的人物,比如说,古月已经不在乎的所谓的哥哥兰陵王,是个什么状况。   你没看见,他已经娶了个凶悍的老婆吗?夏兰荇德家的夏美,不是只会叫他小兰兰的花痴妹,现在,可是河东狮吼一枚,几乎每天都要对他来个家法处置不可。   而我们这位战无不胜的前叶赫那拉家侍卫统领,即使每天生活在家庭暴力之下,每每都被老婆的鞭子抽晕过去,唯唯诺诺再也没有了原来的男儿壮志,但是,却也乐此不疲,隐隐感觉都每天快/感十足。    ☆、番外   大家好,我叫窈窕,窈窕淑女的窈窕,本人也确确实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小淑女一枚,为什么说是小淑女,当然是因为人家小吗,未成年,还不小吗?喂,那边那个混蛋,我说自己是小淑女碍你什么事了,你用得着那种表情吗?   没错,那边那个即使面无表情,我依然可以从中看到浓浓嫌弃的混蛋,就是我同福同母的哥哥,不过,微微勾了勾嘴角,得意地冲过去:“杀桃花,没看见美人我在照镜子吗?真没眼色。”   名叫杀桃花的美艳男孩闻言彻底黑了脸色:“没事干,整天对着个镜子自言自语,简直就是个花痴。”   “你,”杀窈窕一把把镜子甩在桌子上:“我喜欢照镜子管你什么事?你长得好看了不起啊,我也是清秀小美人一枚好不好,爹爹说了,最主要的是气质,气质懂不懂,你一天到晚一张面瘫脸,长得再好看也白费。”   杀桃花默默盯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开,嘴里清清楚楚地吐出一句话:“果然丑人多作怪。”   “啊,”杀窈窕气得大喊,怒气冲冲地跑去找老爸杀阡陌求安慰去了:“爹爹,那个混蛋欺负我。”   杀阡陌一脸无奈地看着冲进自己怀里的小女儿,叹了口气,满眼宠溺地看着她撒娇:“又怎么了,你哥哥欺负你了。”   “他说我是丑八怪,”杀窈窕使劲在她老爹的怀里滚了滚:“你明明捉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的。”   “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姑娘,”杀阡陌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你母亲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   “可是我和母亲长得很像啊,”小姑娘不满地撅撅嘴,一脸地不服气:“等我成年了,我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了。”   杀阡陌摇摇头,宠爱小女儿是应该的,但是,老婆才是心中第一啊:“那不一样,你母亲永远最漂亮。”   杀窈窕斜斜地看了自己爹爹一眼,郁闷地从他怀里出来,凉凉开口:“明明自己是六界第一美人,还说别人漂亮,你这是找打呢还是找打呢。”一句话,就说的杀阡陌尴尬不已。   “是谁允许你这么和自己的父亲说话的。”   一句女声从身后传来,杀窈窕立马僵住了身子,硬硬地转身,脸上挂起一抹讨好的笑容:“母亲。”   古月看都没看女儿一眼,抬眼看向同样讨好地看着自己的杀阡陌,眼中闪过无奈:“你不该这么宠着她,看把她都惯成什么样子了,简直是没大没小的。”   杀阡陌挑挑眉,连忙上前牵住老婆的手,摇了摇,撒娇道:“不要生气了,你也知道她的性格随了我,霸道任性了些,但是女孩子总归应该娇养一些的。”   古月顺着他的话抬眼看了看女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随你,你喜欢就好。”   杀阡陌看着女儿因为自己老婆那种无感觉的眼神而慢慢沮丧的小脸,终究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后花海的花开了,我们去赏花饮酒吧,冥界的是,就让桃花帮你看着,反正他的脾气也像足了你,不会出什么大事,”杀阡陌笑着摸摸古月的脸颊:“我喜欢看你多对我笑笑,走吧。”   “好。”古月脸上挂起几抹愉悦的笑容,轻轻靠在杀阡陌肩上,让他半搂着腰身,一起出了门。   又是这样,杀窈窕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母亲对自己为什么是这个态度,因为她的母亲贵为冥界鬼王,却失了几乎全部的感情,除了留有对待父亲的爱意,其他什么都没了,对待他们,和对待那些每日来往于冥界的魂魄,没有任何不同,他们在她眼里,也是陌生人和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母亲的眼里心里,应该就只有父亲而已了。   “怎么了,”杀桃花进屋,看到自己平时活力四射的妹妹沮丧的样子,不自觉地轻拍她的头顶:“母亲来过了。”   杀窈窕嘟着嘴,及其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哥,你说母亲为什么不喜欢我?”   “唉,”杀桃花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不喜欢,而是根本就没感觉,”他坐在窈窕身边,小心地拥着妹妹的身子:“要是不喜欢,还算是有感情,现在是根本就没感觉而已,”他感觉到妹妹低迷的情绪,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你应该觉得庆幸,母亲对我们即使没感觉,但是却非常理智的明白我们对于他们的作用,她把仅剩的所有感情都给了父亲,至少不会对父亲掌管的妖界、魔界采取什么措施,不然,以父亲那个智商,”他停了停,最终还是下了结论:“父亲会被母亲玩死的。”   杀窈窕气得从杀桃花的怀里钻出来,她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杀桃花,有你这么说自己爹爹、妈咪的坏话的吗?妈咪喜欢爹爹,我们家才能和和美美,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吗?白瞎了你长得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了。”   杀桃花挑挑眉,看着自己妹妹又活力四射的样子,终于愉悦地弯了弯嘴角:“不气了。”   “你,”杀窈窕哽了一下,立马就明白这是自己的哥哥在安慰自己,于是挫败地耷拉下肩膀:“杀桃花,你怎么就这么幸运,爹爹的美貌,你遗传了个十成十,妈咪的聪明你也遗传了,真是的,美貌与智慧并存啊,太让人嫉妒了。”   “你长得像母亲,母亲也不难看啊,算是美人一个了。”   “比你差远了,”杀窈窕撅着嘴,瞪了他一眼:“你在嘲笑我长得没你漂亮吗?我长得再不如你,名字也比你好听,桃花、桃花的,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你的名字不错,窈窕淑女,可惜姓杀,把窈窕都杀光了,只剩下刁蛮。”杀桃花站起身,脸色黑黑的,他的名字是他心里的痛啊,谁说面瘫就是没感情的,一个男孩子,长得比女人都好看,已经很难娶老婆了好吗,还有个这么女气的名字,他从小到大没吵着要换名字,但是父亲总说,桃花是他和母亲定亲的花,他作为长子,理应帮他们纪念着,于是他就使计想要算计一下父亲,好把名字改了,结果不但被母亲轻而易举地化解,还换来冷冷地一句,实在不喜欢,就叫淑女好了,刚好和窈窕是一对,气得他彻底偃旗息鼓,他算是明白了,在眼里只有父亲的母亲心中,他的名字就算更难听,也无所谓,真是,太挫败了。何况,以母亲调的起六界大战,骗得了长留上仙,杀得掉上古乐神的本事,那是他比得了的,失败,是肯定的。但是,挫败归挫败,对于父亲和母亲当年的爱情故事,他还是很佩服母亲的,母亲对父亲的真、对父亲的执着,都让他忍不住期待,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也可以遇到一个像母亲那样,甘为他生、甘为他死的好女子。   他站起身,不再理会自己又要开始撒泼打滚的妹妹,走出门去,父亲既然把母亲带走了,那就说明,接下来的几天,这冥界的事情,又要落在他身上了,六界魂魄那么多,转世为人、为畜都要他来抉择,他也是很忙的好不好,既然他这个同胞妹妹已经这么有活力了,他还是快去处理他的事情吧。   杀窈窕闹了半天,也只看见自己的哥哥丝毫不停留地走了,终于撇撇嘴,停下了哭闹:“真是的,就你忙,你聪明了不起啊,你帮妈咪打理冥界了不起啊,爹爹可是答应我了,等我成年了,就把妖界和魔界都交给我的,到时候你一界我两界,看谁厉害过谁,你可别往了,本姑娘的武力值可是比你高多了,只会用脑的弱鸡,”她朝天翻了个白眼,爹爹把妈咪拉走谈恋爱去了,哥哥又去忙冥界的事了,她要去干什么,去妖界找白玉叔叔和襄铃阿姨,还是去魔界找般若花阿姨与她那两个闹得不死不休的追求者东方彧卿叔叔和单春秋叔叔,她低着头,掰着指头把能找的人统统算了一遍,然后沮丧地耸耸肩:“真无聊啊,他们每次都在自己面前秀恩爱,这是要虐死她这个单身狗吗?”她猛地站起身,脸上显得志气满满:“不行,本姑娘也要去谈恋爱,本姑娘决定了,就要去谈恋爱。”说着,她抬脚就像门外冲去,决定了,她也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情。   “小姐,你真的决定去人界吗?”朴正贤毕恭毕敬地看着自己面前,长得和自家老板极像的大小姐:“人界的人太过脆弱,并不适合小姐如今的身份,不如,去其几界看看。”   “去哪?仙界还是神界,我们一家子把六界的阴面三界全包了,那两界的家伙可是时刻等着抓我们的把柄呢?本小姐还要把把送上去吗?人界多好,寿命短,高兴了,本小姐就留下来陪个一生,谈个一世恋情,不高兴了,本小姐拍拍屁股走人,也抓不着我,”杀窈窕自得地斜了朴正贤一眼,然后有些奇怪地打量着他:“你好歹原来也是凡人啊,被妈咪看中,死后成了这冥界的护法,怎么会阻止我去人界呢?”   朴正贤无奈地摇摇头:“人的寿命多不过百载,我只是担心小姐用情太深,到时候舍不得心上人死啊,要知道,想要把一个凡人变成我这般,除非有老板的本事,要不然,是万万做不到的,要是到时候小姐不舍得那人死了,犯下什么打错,那么老板……”   “好了好了,”杀窈窕不耐烦地摆摆手:“要是我摆不平,有我爹爹嘛,他最是疼我,一定会帮我的,”她撅撅嘴,不甘心地嘟囔:“何况,有爹爹那么高品质的男人在,我又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看上别的男人,简直就是杞人忧天。”她也不再废话,转身就跳进了通往人界的通道。   “你女儿刚刚去人界了,”古月抬手为杀阡陌斟上一杯酒,把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说是要去人界找个男人谈恋爱。”   杀阡陌挑挑眉,抬手勾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把嘴里的美酒一并渡到了她的嘴里:“没事,就凭那丫头的武力值和胡搅蛮缠,有谁是她的对手,只有对方吃亏的份。”   古月双颊绯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感情的事,哪是强的人就一定赢的,你也真是心大。”   杀阡陌看着古月难得娇柔的摸样,哪里还管得了那些,一把把佳人压/在身下:“要是真有那么个混小子,敢欺负我女儿,老子就扒了他的皮。”说着,就对上佳人粉嫩的双唇,吻了上去。   杀窈窕眨眨眼,看着四周的高楼大厦,不屑地撇撇嘴:“竟然被通道带到了现代。”   没错,冥界的通道,不是只有通向其他五界的空间传送而已,还有就是会有时间传送,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转世为人,却去了古代,有些人,却去了现代,只不过,那些鬼魂走过了曼珠沙华的花丛,就把一世的记忆全都忘了,也就没有什么记忆传承了,但是,有时候,要是记忆丢的不干净或是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就会出现明明以前没见过却觉得似曾相识或是预言梦之类的事情发生,更离奇的,当然是穿越了,你以为你穿越了就是好事吗?NO NO NO,要是穿越的人,在穿越后的那一世利用已知的东西做下无法弥补的滔天恶事,因果循环,再到冥界,就不是简简单单的重新投胎那么简单了,化作忘川河畔的一株曼珠沙华,就是他的下场,成天在自己的记忆和别人的回忆里迷失,最后神智全部化为虚无。   “小心,小心,”一阵急切地男声从身后传来,然后,她就看见一个摩托车向自己冲来。   她轻轻侧过身子,摩托车险险地从她身前开过,然后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一个男子,摘下头盔,一脸没好气地看着她,桀骜不驯地脸和高高竖起的刘海,看上去戾气十足:“你是没看路还是听不懂,没事站在马路中间干什么,活的不耐烦了吗?”   “我吗?”杀窈窕不解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见对方浓浓的眉毛,突然笑了起来:“你的眉毛也长得太搞笑了吧。”   一句话,就气得崔英道竖起了他的浓眉,他几步上前,上下打量了面前的清秀女孩一番,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开口:“这是勾引人的新方法,也算是有点意思。”   杀窈窕挑挑眉,学着对方的样子同样上下打量他一番:“你叫什么名字?”   “勾引人连名字都不打听清楚吗?”   “噢,”杀窈窕点点头,丝毫不理会他的嘲讽,听到身边鬼魂带来的情报,得意地点点头:“崔英道,宙斯的,有意思,有意思。”   “你。”崔英道气得瞪大了眼睛,感觉被眼前的娇小女孩小巧了,他怒气冲冲地盯着对方,整个人看上去戾气十足。   阳光下,清秀娇小的少女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怒气冲冲的男孩,他们的故事,还远吗? 作者有话要说:  历时将近半年的杀姐姐文,今天终于正式结束了,这里,感谢各位对我的支持,说实话,本来在开文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故事大纲,但是在写的时候还是出现了好几次力不从心的感觉,要不是有各位的支持,说不定就坑了,在这里,对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杀姐姐,万岁!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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